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顺着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袖口。
洁白的中衣上有几点血迹。
陆明琛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几丝诧异,「这是……」他停顿一刻,不明白这血是哪里来的。
太子长琴的耳根红了起来,第一次有种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他第一次用那个叫做什麽月事带的东西,起床之後一看才发现身上的东西漏到床上,而陆明琛昨晚一直抱着自己睡,肯定是在那个时候给沾上的。
看着太子长琴奇怪的脸色,陆明琛怔了怔,瞬间就悟了。
「咳,睡吧。」他轻咳了一声,吹灭了烛火。
太子长琴在黑暗中的脸烧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了出来,「不换一件衣服吗?」空气很安静,太子长琴无比的庆幸灯已经熄了,对方看不清自己的神色。
陆明琛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仔细听得的话,可以察觉到他的语气中藏着几丝浅浅的笑意。
「睡吧,很晚不折腾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明琛起床的时候太子长琴还没有醒。他换了一件衣服,交代了一句站在门口的丫鬟,套上外袍後就去前院找展老爷子去了。
到的时候展老爷子正站在前院的空地上练剑,剑式令人眼花缭乱,在普通人的眼里,只能看见长剑划过,在空中留下的残影。
注意到陆明琛的到来,展老爷子收了剑,「来了。」剑刚一入鞘,旁边被剑气划过的树木竟然齐齐断开,辟里啪啦砸在了地上。
这让刚接触武功的陆明琛有些震惊,原来「剑气」这种只存在於武侠小说的东西是真的存在的,那麽轻功,还有内力呢?也一样存在?
他忍不住向展老爷子问了几句,惹来老人家的肯定以及几个白眼。
「……」谁年轻时没有一个武侠梦呢?想到自己可能成为小说里摘花飞叶即可伤人的武林高手,陆明琛还真的有点儿期待。
展老爷子看着他亮得放光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武林高手有什麽用,遇到千军万马不是照样死。」展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拍了一下陆明琛的脑袋,「你让你父亲请我来,最想学的可不是武功吧?」
展老爷子年轻时就是他祖父的副将,打过很多胜仗,陆明琛请了他来,除了为了强身健体,最主要想的还是展老爷子脑中的用兵之法。
就如展老爷子所说,任凭你武功再高,在军队的面前就是只蝼蚁,碾死都不带劲的。
「嗯,明白就好。」展老爷子撩起眼皮,指了指桌子上的托盘,「饭还没吃吧?吃完这
些,给我蹲马步去。」
陆明琛点点头,三两下用了早饭,真蹲马步去了。
这一蹲就是大半个时辰,陆明琛专心致志,对抗着已经发出抗议的双腿,连太子长琴什麽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自从陆明琛穿了过来,这个原本三天两头生病的身体竟然健康了许多,连为陆明琛诊断的太医都感到神奇。
陆明琛想不明白,就放着不管了,而陈氏知道了,觉得这一定是冲喜的神效,暗暗把太子长琴当成了福星,最近宠得连陆明琛这个儿子都放在了一边。
「夫人,世子爷的身子受不了这个苦啊!您要不上去劝劝?」陆明琛的小厮阿七看着脸色隐隐发白的主子,脸都皱成了苦瓜。这能叫他不愁吗?世子爷要伤了哪里,那府里的老夫人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太子长琴瞥了他一眼,心里在想这蹲的时间的确有些久了,但面上却淡淡道:「你的主子自己懂得分寸,用不着你来操心。」
阿七内心长叹了一口气,眼巴巴的看着展老爷子。
不知是不是感受了他灼热的目光,展老爷子终於发了话。
「好了,先到这里,你休息去吧。」
陆明琛双腿发麻,差点儿就跪在了地上。
太子长琴眉头一皱,仓促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忍不住说了一句,「何必这麽拚命。」说完,接过阿七递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擦他的满头大汗。
陆明琛其实也很无奈,「比别人晚了那麽多年学,可不得多用一些心思。」从前的「陆明琛」虽然也看兵书,但却没有深入,那是因为不确认自己还能活多久。
现在则不同了。
陆明琛没有动原身离开下留下的布局,但多学一些东西,只是为了将来再增加几分筹码。
看着面前的陆明琛眼睛里闪动的光芒,太子长琴沉默了下来。
陆明琛试图自己站起来,动作看起来却十分的艰难,眼看着就要摔倒。
太子长琴连忙用身体撑住他。
女子的身体力量有限,纵使陆明琛的身形并不算强壮,太子长琴却还是有些吃力,阿七看见了,立马就要过来帮忙。
展老爷子伸手拦住他,面对着阿七有些茫然的眼神,撇了嘴角说道:「人家夫妻恩爱,你过去凑什麽热闹。」不等阿七反应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
阿七一脸懵的捏着纸,满脑子的问号。
「快去快去,按着这方子上的抓药去,等一下让你家世子泡这个药浴。」
见他还木着,展老爷子抬脚轻踹了他一下,「别发呆了啊,快去啊。」
听明白这是世子的事情,阿七捏着药方,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等到太子长琴扶着陆明琛回了屋,陆明琛灌了几口水後正准备洗澡,就见阿七匆匆跑了过来,屁股後面还带着一个痕迹清晰的脚印。
看着有些狼狈的阿七,陆明琛皱了皱眉头,「跑什麽?有急事?」
阿七手里捏着几包药材,赶紧把展老爷子的话说给了陆明琛。
陆明琛点了点头,转头对太子长琴说道:「我先沐浴。」见他应了,转身去了浴房。
浴房里有镜子,可以清楚看见全身的那种,不过陆明琛没有欣赏这个身体的兴趣。他摸了摸肩胛骨下方的位置,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几天这个部位总有股奇怪的灼烧感。
陆明琛背过身照了一下,登时就愣了一下。这块好似肩胛骨下方,好似被人用印章盖上一样的红痕,不正是他上辈子的胎记吗?
记得他的这个胎记很特殊,还总是被他的老妈有事没事就拽出来感慨一番,还差点儿就因为这个把他取名为陆章了。
难道胎记还能跟着穿越过来?陆明琛脑中闪过一种猜测,随即就被自己否定了。
开玩笑,胎记还有穿越功能,他又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
热水舒缓了身上的大部分不适,陆明琛泡得差点儿就睡过去,直到守在外面的阿七把他给叫了清醒。
等到他起身,水已经不那麽烫了。
陆明琛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换上了一身耐脏的黑衣,又转去书房研究兵书了。
8。第八章 佳偶天成8
天气渐渐转暖,转眼又到了桃花艳丽,绿草茵茵的春风三月。
天气纵使不冷了,但全京城上下,因皇帝的一番动作,内心都犹如严冬来临一般,冷到了骨子里。
四皇子因为收礼受贿,抢占民田一事,被人告到了朝上,最後查证无误,叫皇帝禁在了府里,没有旨意不得出门。
三皇子跪在殿前为弟弟求情,却被皇帝怒斥,也一并关在了府中,一下子,六个皇子就关了两个。
大皇子早逝,几年前就走了,仅剩下的几个皇子也是战战兢兢,生怕皇帝把火撒在了他们身上。
朝廷上的御史们还参了左相一把,说他教子无方,王清山在宁州任职期间徇私舞弊,纵容下属鱼肉百姓。
皇帝一看证据确凿,就下了道旨意把王清山关进了牢里,然而後面怎麽办,却没有说了。
左相位高权重,辅佐皇帝多年。他的女儿又是太子妃,可谓位高权重。
自从皇帝身体抱恙後,这朝堂就变得风云诡谲,能当官的都是聪明人,哪里会不明白王清山这是成了皇帝敲打太子一党的牺牲品。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数月後,皇帝忽然对众人说是要出京城,去景明园去散散心,又点了太子监国,把三皇子放了出来。自己就带着剩下的五皇子、六皇子以及几个受宠的贵人,乘着御驾浩浩汤汤的离开了。
留下太子和满朝文武大眼瞪小眼,着实有点儿懵。
他们本来都以为皇帝把左相的儿子关进大牢是为了打压太子,可现在又把监国的重任交给了太子,究竟心里是怎麽个想法呢?
皇帝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太子和自己的岳丈两人暗地里琢磨了一阵子,也是摸不透自己亲爹的心思。不过说到底,心里还是很高兴有了这个机会。直到京城外传来了一个消息,皇帝遇刺了,不过刺客被五皇子给挡下了,没有出大事。
太子不想承认,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除了担忧,还有隐隐带着几分失望。究竟为什麽失望,他不敢去深想。
忍忍忍,太子站在书房里,手里捏着一本奏折,眼神幽深得叫人心惊,他已经忍了十多
年,几个兄弟在身旁於虎视眈眈,他究竟还要忍多久?
皇帝不知道太子已经开始转变的心思,御驾回到京城,看着这掌握在自己手下熟悉的一草一木,他的心里很高兴。
五皇子和六皇子站在他的身侧,前面走过来的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太子,而他们转眼都长大了,他也由当年的初登上皇位战战兢兢的皇子,变成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
「这几日,辛苦你了。」皇帝拍了拍太子的手,有安慰之意。
太子有些惶恐,立马说:「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做了自己应做的。」
皇帝笑了笑,「还没用饭吧?过会儿你和你的两个弟弟,都和朕一起吧。」
皇帝发话,你是不饿也得饿,并且这话是父皇有意亲近自己,太子压下自己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思,立即应下了。
一顿饭吃得太子心情不错,皇帝在打发了其他两个儿子後,还跟太子聊了好一会儿,话里话外都透着欣慰和鼓励,却没有听见皇帝在他离开之後,发出的一声叹息。
这个儿子太平庸了,平庸到他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如果他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他绝不会将他立为太子。
可是如今看来,当年的坚持也许并不正确。
……
皇帝的表扬让太子激动的许久,直到一道道的圣旨,把他炙热如火的心给生生的扑灭了。
皇帝不仅把四皇子放出,还把五皇子,六皇子封为顺王和端王,各自领了差事,前者皇帝把他放进了兵部。
这一举一动,让太子难免多想。不说六皇子,在太子的心中,他根本就算不上敌人,没有与自己一争的可能。但五皇子,他身後不输太子本人的岳家,再加上如今为皇帝舍身挡刀的功绩,让太子深深感到了忌惮。
他的手无意识敲击着檀木制成的桌子,发出了「笃笃」的声响,一下一下好似敲在了人的心头。
深受太子信任的内侍注意到太子阴沉的神色,噤若寒蝉。
「把这封信送给左相大人,小心行事。」太子淡淡道,眼中却藏着几分阴霾。
这送自然是要秘密的送,内侍低了头,收好信,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夜色如水,月色如霜。
明明正是不暖不凉正正好的天气。
太子的心却冷得结了冰。
「我那五哥近来锋芒太过,已经让太子记在了心里。」手中捏着一枚棋子,端王唇角一勾,表情看着有些嘲讽,「我那哥哥可不是个好性子,别人要拿了东西,可得付出不少代价。」
窗户关得不严实,有几一阵风随着缝隙涌了进来,吹得两人宽大的衣袖直飞。
陆明琛低垂着眸,在灯光下的眉目莹润如玉,五官俊美的好似画中人般。
他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不可置否道:「这两人斗得厉害,上头还是照样压着那座山。」
陆明琛微一停顿,忽而看向端王的眼,问道:「那位的身体近来如何?」
「上次遇刺,五哥虽为父皇挡了一劫,但还是受了些惊吓,前些天手抖得厉害。」端王正在想事情,随口道了一句。
「启禀王爷。」身着黑衣黑靴的侍卫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附在端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端王皱眉听着,等到侍卫退出去,他忽然站了起来,「明琛,你说太子他会不会想要……」他话没有说完整,陆明琛却听懂了。
他没有说话,心里却赞同了端王的想法。
「我们的机会来了。」端王哈哈一笑,那双眼瞳,在晕黄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明亮,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