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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小太监的声音,延和帝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子,从苏醒後的茫然终於是找回了几分意
识。
小太监见他迟迟不答,又盯住自己不放,心中不禁更是紧张了几分,又开口问了一次,却被延和帝怒气腾腾的样子掐断了话。
“闭嘴。”延和帝推开小太监,口中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眼。
照理来说,沉睡数日刚一醒来,延和帝一时间就该抓住小太监问这些日究竟发生了什麽。
然而他此刻只是望着床沿上方,愣愣地出神。
说来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延和帝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自己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皇子,而後杀进了宫来,干掉了二儿子,坐上了皇位。
这梦着实是长,也着实荒唐,以至於延和帝醒来之际,一时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处於现实之中。
“出……出事了!”小宫女从殿门外冲了进来,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脸色泛白,眼中亦是带着几分惊恐。
延和帝被她尖锐的喊声打断了关於梦境的回忆,皱了皱眉头,正要出声询问,小宫女已是将事情说出了口。
“外面有一夥来路不明的人正往这边过来了!”
延和帝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了几丝迷茫,来路不明的人?他开口还要再追问,却听见外门传来了一阵齐整的脚步声,紧接着数道人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看到领头之人时,延和帝彻彻底底的呆住了。因为他认出,那为首的青衫人,不论是气度,还是外貌,与自己梦中的女儿……不对,准确来说是儿子,犹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直至太子长琴来到延和帝的面前,延和帝依旧迟迟的回不过神来。
“父皇。”太子长琴道,打量着延和帝,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延和帝属於骨架高大,体型偏胖的那一类人,当初尽管是病重,除却脸色憔悴外,他身上的肉是不曾减过半分的。而如今,若不是确认这座宫殿的的确确是萧光誉,也就是宏宣帝软禁老皇帝的地方,太子长琴恐怕难以认出,如今躺在这张床上,形容枯槁,双鬓全白的老人会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延和帝。
这萧光誉果然是个狠心的人,太子长琴想道,见延和帝呆呆地看着自己,走上前了一步,温声道:“父皇,您可还好?”
延和帝回了过神,眼中闪过一道晦涩不明的流光,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你……”
“父皇,儿臣来带你出去。”太子长琴语气温和的说道。
延和帝未曾回答,而是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般。
“朕……做了一个梦。”延和帝缓缓地说道:“朕梦见了你,带着军队进了宫,还从女儿身变成了男子。”
太子长琴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常色。
“父皇若不介意,儿臣为你说个故事可好?”
这要说的,自然就是当年怡妃忧心双生兄弟在皇家难以保命,不得已之下偷龙转凤一事。
延和帝听着,面色变了几变,诧异,震惊,好笑等一一皆有,但到了最後却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怡妃糊涂啊,两个孩子皆是朕的亲骨肉。虎毒不食子,朕又不是丧心病狂之人,难不成还会要了他们的姓名不成?”延和帝苦笑着说道。
太子长琴不置可否,当年天灾不断,局势混乱。双生子在皇家本就被人视为不详,放在那个时候,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推出来作为挡箭牌。
延和帝注视着眼前面若冠玉的俊美青年,看他静默不语的模样,心里生出了几分连自己一时也难以弄清的复杂情绪来。
有惆怅,有惋惜,更有无奈。
他想到了之前梦境中,对方登上皇位後,天下大定,四海升平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庆幸。
长子已是是一介废人,根本无法承担江山重任,而二子性格暴虐,大越若是交於他手中,恐怕迟早变作他姓。三子不必提及,血脉不正难以服众,何况自身一心沉醉书画技艺,绝不适合当这皇帝。
算来算去,除却新出炉的五皇子萧嘉颖,这大越竟是所托无人。
“外面的局势究竟如何了?”延和帝没有再提及怡妃当初所为,而是盯着太子长琴,问出了除却方才那个梦境,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必太子长琴来说,他的心腹已经站了出来,代替延和帝回答了延和帝。
心腹条理清晰,说大越如今战火四起,不计其数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身,随後又挑了萧光誉近来所作的事情告诉了延和帝。在这过程中,他并未添油加醋,只是如实相告。
不过仅是这些消息,就足以叫延和帝怒火滔天,拍着床边大骂逆子。
见延和帝神情激动,太子长琴没有说话,而是等到他冷静了一些才出声劝道:“父皇请息怒,眼下情形不容乐观,还需您坐镇。”
延和帝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面上浮现一丝悲哀,说道:“朕如今这幅模样,还能够做些什麽。”随时随地就能一脚蹬天,连收拾残局的机会也没有。
“父皇放心,儿臣已请了一位神医来为您治病。”
延和帝对所谓神医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见太子长琴神色诚恳,还是点下了头。
出乎延和帝的预料,那医者倒真的有几分本事,几针下去,一下便叫他原本有些昏昏涨涨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延和帝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希望,不说能痊癒,只要叫他能多活一些时日,安排好身後事就足够了。至少大越不能混乱到如今这个地步,否则他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这夜,除却延和帝外,京城的大部分已是难以成眠,默默等待着第二日从宫中传出的消息,不过当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被巨集宣帝称作病重的太上皇出现之时,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第二日,太上皇怒斥宏宣帝当初逼宫篡位,大逆不道的旨意以极快的速度传遍茶馆酒楼,众人不惊讶反倒觉得果然如此。
太上皇又重新掌握了朝政,京城上下均是松了一口气。
延和帝的本事虽不大,但总好过萧光誉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如此一来,原本愤而辞官的臣子又陆陆续续的返回朝堂。而忠心耿耿的老臣,则是由太上皇亲自上门请了回来。
延和帝愁啊,大越如今犹如一滩烂泥的局势该怎麽解决,还有四子的身份又该怎麽合理的圆了回来。
连同丞相大人在内的忠臣们也愁啊,只是愁的延和帝所想的前者,但当延和帝将五公主其实是五皇子的事情告知了自己信任的臣子,懵逼过後,臣子们也泛起了愁。
最後想来想去,延和帝与臣子讨论过後决定,编故事,忽悠,使劲的忽悠。
於是天下人在得知五公主是男儿身,被延和帝立为太子的同时,还知道了一个离奇曲折的故事。
说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出生之时,上天降下了异象,国师当即便测两位皇子的八字,然後发觉了五皇子的命格不同,详细一算之下大惊失色,发现其弱冠之前有一死劫,唯有扮作女儿身才可化解。所以五皇子就这麽变成了五公主,一变还就是将近二十多年。
虽说子弟故事的的确确是有些扯淡,但是如今的百姓也顾不上这些了。
管他是四皇子五皇子,只要别再让宏宣帝这种暴君再上位就成了。
更何况当年的大越正处於动荡不安之际,天灾连年,导致上至皇家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深信不疑。
於是很多人都这麽安慰和说服着自己,尤其在发现延和帝所立下的这位太子,着实是个好人选的时候,那些原本质疑的议论声更是低了下去。
不久之後,延和帝重病。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小剧场玩个知乎梗。
1。如何评价皇帝萧嘉颖和定国公刘晋元之间的关系?2。当皇帝的老婆是怎麽样的体验?
1。如何评价皇帝萧嘉颖和镇国公之间的关系?
用户林月如 可软萌可御姐的女将军一枚
要入皇陵合棺同葬的那种。
2。当皇帝的老婆是怎麽样的体验?
用户陆明琛 好人真的很难当
谢邀,感觉自己终於可以安心吃软饭了。
以上,欢迎小夥伴们和我一起开脑洞玩知乎梗呀~回答的用户不限定于陆哥和月如,可以是路人甲,容国公,丞相等等,遇到好玩的我会发红包哒=v=
86 金枝玉叶 完
延和帝的病来得很急; 常常在和旁人说话的时候便睡了过去。
众人皆急; 太医们在宫中出入频繁; 只是这并未起到什麽作用,延和帝还是一天天的衰弱了下去,连同当初那位被太子长琴请进宫中的神医亦是无计可施。
知道自己这是大限已至; 延和帝倒也不像上次病重的时候那样惶恐不安。他叫来了丞相这些老臣子,交代他们一定要竭尽全力辅佐太子。
旋即又让人传了太子长琴进来; 强忍着倦意将心中要说的话皆叮嘱了他; 末了神情凝重的握住了太子长琴的手,一边咳嗽; 一边对着他说道:“驸马……刘晋元那边……你不可大意。”
清楚延和帝这是在担心陆明琛是真的领兵造反; 即使是自己和他解释过了对方也依旧放心不下。
太子长琴轻点了点头; 温声道:“父皇,我明白的。”如果是旁人掌握着数万的兵马,他自然会疑心对方,但换做自己的心爱之人,太子长琴想都不会去想这个可能。
“你……不要辜负天下百姓的期望。”延和帝虚弱的说道,终究是放下了担忧的心。
近些日子太子长琴的行事让他很是欣慰和信任,心中亦觉得只要对方应了下来; 就不会叫自己失望。
由此不得不感叹; 太子长琴数次的轮回转世也并非全无好处,只要他需要;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他人的信任以及好感。
话音刚刚落下,延和帝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从此再未醒来。
低沉而浑厚的钟声悠悠回荡在宫殿的上方,告知整座京城的人,老皇帝的驾崩。
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长琴第二日就留在了宫中,处理延和帝身後留下的事情。
按照大越的规矩,先皇逝後一月之内择个良辰吉日就可以举行大登基大典了。
登基日子选在了十二月初旬。
那日云淡风轻,和风习习,自入冬以来,是一个难得温暖的好天气。
太子长琴站於高台上,站姿宛如青竹一般笔直,静待着仪式的开始。
有官员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太子长琴平静的眼神泛起了波澜,对着那官员道:“去把驸马请过来。”
官员听到他的称呼,心中有惊讶,却没有说些什麽,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丞相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上前来询问太子长琴,担忧是不是外面出了什麽事情。
“刘大人回来了,丞相,不如我们一齐前去迎接?”
丞相迟疑了片刻,正想以典礼即将开始劝说,却看见了新帝面上隐约露出的喜色,再联想到这位并非旁人言语便能改变主意的性子,便收了後话,笑着点了点头。
“臣与皇上一同前去。”典礼的时间还没得很,而且刘大人和容国公为了大越立下诸多功劳,新帝若在此时前去迎接,放在後来的史书上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只是对方是“五公主”驸马的身份,着实有些叫人头痛……丞相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身侧的帝王。然而对方像是什麽也没有发觉一般,径直向前走去。
丞相一愣,又想起刚才帝王眉目含笑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对阴差阳错的“夫妻”并不如想像之中那样容易拆散。
想到这里,丞相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望着帝王愈走愈远的背影,脚步一顿,方才跟了上去。
东门大开,数列身穿银甲的士兵站至两侧,注视骑着高马站至前方的主将,看似平静地眼睛中实则暗藏着一丝狂热。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於这位主将的年龄还有资历有些顾虑外,但这一路走来,他们是真心将其奉为首领。得知陆明琛不准备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