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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君若寒瞬间语塞,想到自己只能喝那杯廉价的粗茶,刚刚压制住的怒气又忍不住的往外冒。
“坤王爷,让你久等了,可以走了!”不待君若寒发作,安然一身素净的白衣从门外进来。清冷的面容,配上一身白衣,清冷高贵,犹如仙女下凡,不识人间烟火。只是一个身影,便吸引了君莫离和君若寒的目光。
“然儿。。。”你好美!
君莫离情不自禁的起身,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背对着君若寒,正好挡住了君若寒露出淫光的视线。
君若寒十分不悦的等着君莫离的背影,微闭着狭长的眸子,看来,他的计划要因君莫离要做出改变了。君莫离的存在,对他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仅是如此,君莫离的存在对龙椅上的父皇也是一个威胁吧!
若不是如此,为何在君莫离患病之后一直处于放养状态?世人皆道君莫离蒙受皇恩,受尽恩**,其实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位父皇的心思罢了。在他的心里,除了皇位,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即便是他最嫡亲的儿子!
而在君若寒思索之际,君莫离已经拉着安然出门了。他可不会让君若寒占安然便宜,哪怕是眼睛里的,他迟早将他眼珠子挖出来!
君若寒愤怒的走到安然居门口时,停靠在拐角处的马车已经不见了,徒留一干侍卫傻侯在门口。
“马车呢?”
君若寒怒气冲冲的问道,吓得侍卫们一哆嗦。
“回王爷,厉王带着安然坐马车走了,让属下给您留了一匹马!”侍卫长不敢有所隐瞒,战战兢兢的答道!
“该死的君莫离!”君若寒厉喝了一声,手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咯”的清脆响声。君莫离,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君若寒接过侍卫长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吁。。。王爷到了!”车夫将马车挺稳,对着马车道。
君莫离倚在马上里,邪魅的看了一眼安然,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伸手拉过安然,身影一闪,已经平稳的落地。
而此时,君若寒已经等在皇宫门口好一会儿了!
不是他不想提前进宫参君莫离一本,而是君鼎越有交代,一定让他亲自把安然带进宫。若是违背君鼎越的命令,君若寒实在难以想象他的*父皇会如何将他治罪。
“七皇弟,你们可是好雅兴。若是父皇怪罪下来,为兄可不知道该如何替你脱罪了!”
“二皇兄,你如是禀告父皇便好。父皇爱佳人,作为儿子当然是遗传了他的优良品质,相信他不会怪罪本王的!”
“哼,再不进宫面圣,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君若寒斗嘴斗不过君莫离,也不再自讨没趣儿,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皇宫的大门走去!
御书房前,一个脸白无须的公公拿着拂尘徘徊在门口,眺望着远处,门前还站着两个宫婢和四个小太监,纷纷四十五度低头,看着脚尖。
白脸公公远远的看见了君莫离三人,一扫拂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急急的迎了上去。
皇上已经催问过三次了!
“奴才见过两位王爷!”白脸公公对着君莫离兄弟鞠了躬,抬头看向安然,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来,尖声道:“这就是安神医吧?竟然这么年轻,还是个小姑娘呢!”
安然冷淡的对白面公公点了点头,没出声,白面公公还以为安然是对着生人害羞了,也不多过问了,道了一声“皇上等神医好一会儿了”,便把视线挪到君莫离兄弟身上。
“福公公,父皇可是在批阅奏折?”
“回坤王爷的话,皇上在为夜月新皇的事儿心烦呢。夜月新皇来月城几天了,天天以水土不服为借口避而不见,皇上正在愁这建交之事呢!”
“哦?这夜月新皇该不是临到月城才反悔了吧?哼,他还真以为弦月怕他不成!”君若寒大袖一挥,一脸愤怒的道。他正愁两国建交,没他发挥大将风度的时候呢!最好御惊澜返回,到时候他就可以请命出兵了!
“老奴多嘴了,坤王爷莫急!”福公公深知君若寒的个性,天生遗传了君鼎越好战的因子,喜欢战争和血的味道。
君莫离和安然心里明白御惊澜是为了什么,那晚御惊澜也说的很明白,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为建交而来。他有王者的霸气,君鼎越想统一两国一疆,他又何尝不是?他们都想成为霸主,统一天下,大家心怀鬼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四人齐步走近御书房,御书房门口的太监和宫女纷纷弯腰向两位王爷行礼,然后又像木头一般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子。
“皇上吩咐了,若三位来了,先让厉王爷进去见他!请坤王爷和安神医去偏殿稍等片刻!”福公公恭敬的对君若寒道,然后转身看向一个太监,道:“小侯子,请坤王爷和安神医过去,好生侍候着!”
“是!坤王爷请,安神医请!”
小侯子立即低声领命,声音虽低,但是声音却极尖锐,果然没了那玩意儿的就不能称之为男人!
安然跟着小侯子去了偏殿,君若寒诡异的笑了笑,君莫离,想把安然弄回厉王府,那可不容易呢!哼!
“厉王,请!”福公公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躬身请君莫离移步。
君莫离敛了敛气色,瞬间又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一脸病态的走了进去,这前后变化快的让福公公咂舌。这厉王爷怎么又病了,难道是今天风太大了?
福公公又不敢随意揣测,只是狐疑了一会儿,便立刻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君莫离进门往左,便见君鼎越正坐在龙榻上小憩,虚弱的微微咳嗽了几声,沉了沉眸子,低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君鼎越缓缓的睁开眸子,神光炯炯,不怒自威,眼神深邃难懂,淡淡的看着君莫离,龙光流转,一抹精光迅速从眼底闪过,低沉沙哑的声音道:“离儿来了,你身体不好,坐下和父皇说话吧!”
“谢父皇赐坐!”君莫离低声谢恩,中气不足,说话的声音都听上去有些勉强吃力。
君莫离从一旁搬了一张凳子,对君鼎越鞠了一躬,才坐定在凳子上!
“儿臣自知身体孱弱,不敢经常入宫向父皇请安,怕父皇沾了儿臣身上的晦气,把病气过渡给父皇,请父皇不要生气。不知父皇今日让二皇兄召儿臣进宫所谓何事?”
君莫离先发制人,先把不常进宫的原因解释的感人肺腑,像他这样的孝子,时时刻刻为君鼎越着想,就算这话真实度不高,君鼎越也会因此龙颜大悦。君莫离看似人畜无害,但实则腹黑的紧,该拍马匹该尽孝时一点不含糊。就算君鼎越想要治他的罪,也拿不出他不孝的罪名来!
他一个身体被掏空,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还能仔细的为他龙体考虑,以这样的方式尽孝道,有这样不惦记皇位却时刻关心他龙体的儿子,君鼎越真的该笑了。哪怕是睡着了笑醒,也是有可能的!
“嗯,父皇知道你孝顺,不像你的几个皇兄,来朕这里,无非是为了博得朕的好感,希望得到储君的位置而已。”君鼎越目光虽然看着桌面,但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君莫离,希望能从他脸上抓住丝毫蛛丝马迹,可惜,君莫离除了一脸苍白以外,面部情绪无一丝变化!
“其实,储君之位朕心里是属意的,只可惜你。。。唉,若不是你母妃当年坚持,朕也希望你好好锻炼一番,也不会送你去军营,展露你惊人的才华,驰骋疆场,无人匹敌。朕更不会因此派你去苗疆,让你中了苗人的蛊毒,毁了你的一生!离儿,你可曾怪过父皇?”
君鼎越有些遗憾的说完,重重的叹了几口气,脸上充满了愧疚,只是他看着君莫离的眼,异常的平静,无丝毫愧疚的意思!
君莫离也是一脸遗憾的回视着君鼎越,但心里却是感到无比好笑。这就是他的父皇,世人皆认为**他爱他的好皇帝,听听他说的多冠冕堂皇,多令人感动,若不知道君鼎越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嘴上说的好听,心中最中意的是他。哼,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罢了,趁他还未倒塌需要人伺候,只要御惊澜反悔,那君鼎越就会派他这个曾经战场上的神话再次出征夜月,将最后的生命奉献给他的江山。就算他要死,也要让他死在战场上,为他的龙椅榨干他所有的一切!
“儿臣从未责怪或是埋怨过父皇,一切只是儿臣命浅福薄罢了。若不是父皇悉心培养,儿臣哪里能有‘战神’的称号,只是,儿臣怕是时日无多,不能替父皇分忧了!”
君莫离一脸沮丧,似乎说的全是掏心掏肺的话,对自己的短暂人生有些遗憾。句句都在夸赞君鼎越,却在最后一句来了个大转折,想堵住君鼎越的嘴。还想让他成为他统一两国的工具,做梦!
君鼎越眼里露出一丝喜色,却被君莫离的话一盆子浇灭。什么叫做‘只怕时日无多,不能替父皇分忧’?哪怕是他君莫离明日要死,只要今天夜月和弦月开战,他也得上战场!
“离儿,那安神医不是有办法治你的病吗?你不会死的,父皇的江山等你病好了来挑大梁。泓儿心智未定,实在是难以与你并肩,若他能及你十分之一,父皇也欣慰了!”
君鼎越前半句是抱着安然能治好君莫离的病而再次为他所用,而后半句倒是说的是真话,若是君一泓能入君莫离一般骁勇善战,勇猛无畏,武功卓绝,善于五行八卦,深谙兵法。。。那他就真不用愁他的龙椅坐不稳了!
君莫离从来不知道他的父皇还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为了那张冰冷的椅子,过了十几年高处胜寒的日子,日日提防他的儿子、亲信、大臣。。。他真的没救了!
“安神医尽力了,只是儿臣的病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安神医也回天乏力了!唉!”君莫离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哼,连你的病都治不好,还有何能耐敢称神医。妖言惑众、故意造谣之辈,一定要严惩!”君鼎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震得案几上的奏折跳了一跳,御笔来回摇晃。
“父皇,安神医这名号可不是她宣传的,她几乎不替人看诊,也不收分毫银两。儿臣能有幸劳她诊治,还多亏了当时转赠了一味药材而已。‘神医’之名,怕是有人故意大声宣传的!父皇可别轻信了谗言!”
君莫离见君鼎越发怒,想要治安然的罪,他心里腾起一股怒气,孱弱的声音也不仅拔高了几分。他的女人,谁也没资格打她主意,更何况是想伤害她!
君鼎越蕴藏了薄薄的怒气,直视着君莫离,竟然敢这样维护那个叫安然的,看来他要对君莫离重新估量了。此时并不是与君莫离撕破脸的最佳时机,只要他真在意安然,那他就有法子让他听他的话做事!
君鼎越细细的思索以后,龙颜慢慢的放松,声音也缓和了不少,“父皇也不过是听嘴碎的传文的,所以就请安神医进宫,看看是否如传言一般!”
“离儿,那永乐侯的二女沐之晴小姐你可满意?父皇觉得那丫头人品好,性子温柔,照顾你再好不过了!”
君鼎越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正题上来了。君莫离正想拍桌子走人,想把一个永乐侯府这个空壳子里的二小姐嫁他,防着他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又想让他命都不要了,替他上战场打江山,君鼎越这只老狐狸是不是做春秋大梦做多了?
幸得是他父皇,他不想落得过弑父杀君的骂名,要不然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手一刀结果了他,实在是太无耻了!
“谢父皇抬爱,只是儿臣的身体儿臣自己知道,正如太医和安姑娘所说,时日无多,长则半年,短则三两月,儿臣不想害了一个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姑娘。儿臣就想这样无忧无虑的离去,不拖累任何人。所以,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成命!”
那沐之晴今年刚刚及笄,若是他真的死了,年纪轻轻让她守活寡。可是,问题是他爱的人不是她,他就更不能害了她。他的心里只有安然,他要娶的人也只有安然,他的王妃之位也只能是安然,总之,他不会接这道圣旨,绝对不会如君鼎越的愿!
君莫离委婉的拒绝,君鼎越欲言又止,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说服君莫离。君莫离所言不差,几个太医都替他诊治过,说他时日无多,但安然绝对是一个变数。君若寒带给他的消息绝对能证明安然并不是君莫离口中那般无用!
若君莫离真被安然治好了,那他又会对他的江山构成威胁。他心里矛盾的很,既想让君莫离替他打江山,统*月,又不相信他或是他其他的儿子,他的龙椅,他其实不想任何人坐上他的龙椅。
但只要是人,就有一死,他贵为天子也逃脱不了死神的眷顾。所以,他恨不得在有生之年统一两国一疆,让君莫离替他打江山,而载入史册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