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云佑被这倾盆大雨弄得根本睁不开眼睛,刚开口说话,嘴里就进了一大口水。
“真什么真啊!赶紧的,找一个地方先避避雨吧。”
不由分说,容瑾便拉起云佑的手,便冲着刚才她躲藏的地方跑去。
握着那二十一年都未曾牵过一次的手,容瑾感觉自己的十指都在颤抖,她现在只要轻轻的将手指上移,握住他的脉门,用尽内力震碎,他便能一命呜呼。
她便能大仇得报!
可是,这样让他简单的死去,却是无法消除她七年来的怨恨。
容瑾拉着云佑跑在前面,在云佑看不见的角落重重的咬了咬嘴唇。
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住自己满腔的仇恨。
云佑被容瑾这么一拉,大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女子是不是刺客?可是随后容瑾表现出来的直爽干净,让云佑又放下心来。
不过是一个弱智女流,估计也就是哪一宫迷糊的小宫女而已。
云佑对容瑾这个所谓的呵察氏才人的印象,仅仅也只是限于在静怡轩那一次随意的钦点上面,而且那一次的钦点还是在画像上面看到的,再加上这次雨下得太大,所以他根本就认不出来容瑾是他刚刚册封的才人,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小宫女。
“你先坐下,把衣服上的水用力的拧一下,这样身子上也能舒服一点,省得后来又着了风寒。”
容瑾看着云佑,发现他现在的脸色几乎是接近透明,脆弱的好像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怎么样了,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容瑾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面上装着很担心云佑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从上一次在青灵山受伤之后,云佑的身子骨就一直不怎么好,这遭逢大雨,又被她拉着跑了半天,身体是肯定吃不消的。
“没事。”云佑抿了抿苍白的嘴角,沉声说道。
容瑾有点无辜的看着云佑,好像是被云佑冷淡的语气给吓到了一样,可是马上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副很关心他的模样:“不拧一下衣服吗?这样下去,你可能会着凉的。”
容瑾抬手指了指他的衣服,目光清澈的看着他。
云佑浅浅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转过头去,不吭一声。
容瑾心中冷笑,云佑一般会做出这种动作,无非就是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他干脆就会选择故作冷漠。
恐怕云佑现在是没有一点力气去拧干衣服,可是面对着比自己还要柔弱的女子,他又不能开口说自己拧不动,所以才会摆出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
“不拧干衣服,是会着凉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容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云佑的身边,伸手帮他把衣服下摆的积水拧干,喃喃道:“这雨下的也太大一点了!”
云佑低头看着容瑾,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流过一丝暖意,当年,娘亲也是这样帮他拧干衣服的:“京都四月本来就不多雨,像今天这样的大雨,确实极为罕见。”
容瑾听到云佑这话,似乎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敛去眼中的那些厌恶之后,此刻看着云佑的目光中有诧异,有惊喜。
云佑淡淡的看着容瑾的双眸:“你是哪宫的宫女?”
容瑾一愣,随后弯起眉眼:“你觉得我像宫女吗?”
说完,捂嘴轻笑,“我还没问你是哪宫的小太监呢,傻傻呼呼的,下这么大的雨,竟然还在那里傻站着。”
云佑眉头轻蹙,微微眯起眼睛,他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傻傻呼呼,而且还是一个傻傻呼呼的小太监,“那你呢,下那么大的雨,怎么还在御花园里瞎跑?”
“我哪里有瞎跑?”容瑾微微的撅起小嘴,“我是新进宫的才人,听说昭仪娘娘喜欢紫罗兰,就想着来御花园采上几朵给娘娘拿回去,让她高兴高兴,谁知道花还没采上,就下起大雨来了,更糟的是,居然还在这里迷路了!”
原本容瑾妖媚的模样,是云佑极其不喜欢的,可是当她做出可爱无辜的表情时,就让云佑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比如,这个女子其实挺有意思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容瑾假装懵懂的看了一眼云佑,随即换上一副有些恼怒的模样,“女子家的名讳,岂能随便的告诉别人?”
云佑一听容瑾这话,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丝光亮,这个女子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你,入宫之前,八月初三,是不是去过青灵山?”
容瑾脸上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云佑,“你,你怎么……”然后又摇了摇头,那模样在云佑看来,就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毕,容瑾慌慌张张的就似逃离一般跑出了亭子,却也在无形之间承认了,八月初三,她去过青灵山。
云佑看着她惊慌的背影,嘴角不着痕迹的一笑,
这个才人,倒还是天真烂漫的可爱。
*************
容瑾回到永安宫,身上湿透的衣服才敢刚换下,就听见梅红跑进屋来,说昭仪娘娘过来了。
容瑾‘嗯’了一声,对梅红说道:“去给昭仪娘娘端来一些茶点,顺便把蜜柑也拿过来,娘娘她最爱吃蜜柑了。”
梅红低头答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听说妹妹着了雨,衣服可已经换了?”
容瑾这边才刚吩咐完梅红,那边舒荣就已经着急的进了屋子。
“已经换了,有劳娘娘您记挂了。”容瑾嘴角微笑,对舒荣行了一个礼,然后便被舒荣拉到软榻上。
“怎么出门都不小心一点呢?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要是再着了凉,那可怎么办啊!”舒荣有点责怪的看着容瑾,虽然关心,却没有显露出过分的亲昵。
“秋霜夏荷,你们两个去熬点姜汤过来,这淋了雨可大可小,不能不小心。”舒荣对身边的两个宫女说道,宫女得令之后,便马上退了出去。
此刻,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舒荣跟容瑾两个人。
“雨下的那么大,花可有摘到?”舒荣拉过容瑾的手,轻声问道。
“不仅花没有摘到,还平白丢了一只耳环……”
☆、第十一章 晋位
作者有话要说:求抱抱,求收藏……
不久,容谨就听到云佑感染风寒,免去各宫侍寝的消息,心里也不着急,左右计划已经实行了,云佑召见她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果不其然,才出十天,就有太监来传旨,要召见容谨。
容谨接了旨,微笑着递了一个荷包给太监,道了句:“有劳公公了。”便跟着太监走了。
永安宫和养心殿的距离算起来还是远的,云佑也没有给容谨安排什么轿子,只能跟着传旨太监一路走到养心殿。
容谨低着头,长长地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挡住了目光中的阴郁,
看来云佑对她还是有疑心的。
等走到养心殿门口的时候,容谨的额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了,心里虽恼,但却也只能微笑着装作不在意。
“呵察才人,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皇上还有些政务没有处理完。”太监碎步走到容谨身边,小声的说道。
容谨微微点头,“谢谢公公。”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尖细的声音响起,“宣,贤亲王觐见。”
云修,他来这里做什么?
容谨眉头微蹙,云修向来不理政务,在朝中也只是担任一些有名无实的官职,没有重大的事情,云修一般是不会进宫的。
难道,朝上出了什么大事?
容谨这边在心里想着,云修那边已经急匆匆的走进养心殿,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容谨看他这幅模样,想必是真的出什么大事了。
眼观鼻鼻观心,容谨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看似什么都不关心,但实际上,却动用自己的内力,听取养心殿内的谈话。
“启禀皇上,皇长子的尸首已经找到了,听附近的村民说,皇长子被人救上来的时候还有气,但是因为河水岩石的冲撞,肋骨折断,扎入肺部的原因,不过三天,便去了。”
容谨听到云修深沉哀痛的声音,心里猛地一下抽痛起来,原来是哲儿的尸体找到了吗……原来她的哲儿真的死了……
“嗯,尸首在哪儿?”
良久,略带寒意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容谨的耳朵里听来,却是那般的刺耳。
“已经被村民安葬了,埋在李家村。”云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戚,音调也连带着沉了许多。
“朕知道了,退下吧。”
“不迁回皇陵吗?”
“皇陵中已经有一位皇长子了,李家村的那位,就让他永远的安息在哪儿吧。”云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皇上,”像是咬着牙,云修的声音不自觉的上升了一个音调,“玄哲乃我堂堂文朝太子,怎么能随意让他的尸骨流落在外?”
“不过是一个逆子,劳师动众的抬回来,伤民伤财,”云佑故意停顿一下,感觉是在思考什么,随后淡淡吐出两个字:“何必?”
“云佑,你别太过分了!”云修声音极大,即使容谨没有动用内力,也仍旧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可随后的几句话,却是听得一点也不真切。
云修压低了声音,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怒气:“你要杀熙诺,我管不了;你要杀辰之,我也管不了;你要杀顾家,我还是管不了,可是,玄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死我无能为力,但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给他留下最后的颜面!”
云修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苍凉,最后,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顿:“你不管,我来管!”
容谨长长地指甲扎入肉里,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是,她却感觉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的玄哲,漂亮得像年画里的娃娃一样,总是糯声糯气的追着她跑,要她哄着才睡觉,要她看着才吃饭,要她呼呼才不痛……
她的玄哲,总说自己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要永远的陪着娘亲……
她的玄哲,最怕痛了,娇弱的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似的,他磕破一点皮都会哭个不停,要她哄上好半天才能擦干眼泪儿,……
可是,他却在那种极致的痛苦下死去……
肋骨穿透胸肺,血流不止而死,她的玄哲,怎么承受的了……
“娘亲呼呼,呼呼哲儿就不痛了……”
“娘亲抱抱,抱抱哲儿就睡着了……”
“娘亲哄哄,哄哄哲儿就吃饭了……”
“娘亲………………”
容谨捂着自己的胸口,颤抖着身子,不敢发不出任何声音。
云佑,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抿紧嘴角,容谨深深的吸一口气,她必须遏制住所有滔天的怒意。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却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德亲王殿前失仪,杖刑二十,闭门读书半年。”
容谨浑身透凉,
云佑,你到底要无情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板子拍打在血肉之上的闷响声传遍整个养心殿,容谨抬眼看去,除了执行的太监,所有宫人纹丝不动,目不斜视,没有一个人去关注这场皇帝恩赐的‘殊荣’。
“呵察才人,皇上宣你进去。”太监对容谨说道。
“嗯。”容谨松开微皱的眉头,换上淡淡的笑容,跟着太监进去。
路过云修身旁,味道那刺鼻的血腥味时,容谨除了仅仅嘴角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连看都没有看云修一眼。
“皇上,呵察才人到了。”太监毕恭毕敬的说道。
“呵察氏容谨参见皇上。”
“嗯。”不似刚才的寒意森森,云佑此刻的声音略带深沉。
容谨低着头,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良久,容谨双腿跪得都有些发麻的时候,云佑才缓缓出声:“抬起头来。”
容谨垂眼抬头,没有直视云佑。
“看着朕。”
容谨在心中深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