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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龙天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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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消息,颜惜心中的第一直觉,竟然不知是喜是忧。不应当的是忧及她所倾心的男子、同时也是她的夫君手中的江山,应当的是忧及这潜藏的不安定因素是否会影响她们的复国大计甚至是她自身的安全;喜的是宇文笈城自己原来也并不像她从前所以为的那样四海平定,原来他身边,也有内忧外患交织,令他焦头烂额。这样一来,是否有齐鹏暂时分去了他的注意力,他便能再迟一些意识到她这边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的筹谋?
酒过三巡,齐鹏大概是终于忍不下去,起身大步流星走到殿中央,拱了拱手道:“皇上,今日开宴之前,微臣还特意派人传了话给后宫之中的诸位娘娘小主们,请各位都打扮得利索些。因微臣生性耿直最见不得拖泥带水,若动了气便会连累顽疾发作。如今微臣敢问一句,是否皇上的嫔妃们都听不懂吩咐?”
齐鹏这话说得也委实张狂逾矩得过了。宇文笈城面色有些难看,咳嗽了声还未开口,已经有人先他一步道:
“王爷这话说得不对。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后宫之中的娘娘小主侍奉的只有皇上,除却皇上与来日的皇后娘娘,其余任何人都没那身份指示后宫妃嫔做任何事。王爷即便承蒙皇上恩典加封异姓亲王,然而在真正的皇族宗亲面前,仍然只能算是臣子。既然是臣子,又如何能够对君主家事置喙?王爷自称见不得拖泥带水,若动气便会连累顽疾发作。皇上身为天子,能够体谅王爷身染顽疾,那是皇上仁德。即便皇上不体谅,王爷今日动了气横尸当场,也只能算是王爷自己无福享这异姓亲王之尊罢了,与皇上无尤。本宫以为,不但后宫妃嫔没那必要听王爷的吩咐,王爷自己也没那吩咐宫妃宫嫔的权力,甚至王爷今日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皇上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治王爷一条不敬皇室之罪。”
齐鹏一愣,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到一片衣香鬓影的妃嫔席座之间,陡然有一道澄亮剑光闪过,他一个不防,便被刺得两眼生疼。再定睛一看时,才发现有个妃嫔打扮的宫装女子刚刚将一把宽剑自剑匣中取出,那道直刺双眼的澄亮剑光便是来自于此。
被颜惜握在手中的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只是见了天日便能感受到那剑气纵横,正是所谓“剑号巨阙,珠称夜光”的名剑巨阙。
她连佩剑都拿出来,分明是在向齐鹏示威了。宇文笈城莫名有些想笑,转动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盏,似笑非笑道:“明妃性子耿直,最见不得旁人出言不逊,若情绪不佳便难免会动了胎气。爱卿切莫见怪。”
他轻轻巧巧一句话,却如平地一声惊雷起,齐鹏倒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另一边的后宫妃嫔们却更始料不及。动了胎气?明妃得宠也有段时日,一直也没动静,她们都当她是不宜受孕的体质,还存着三分侥幸,结果如今居然真教她怀上了孩子么?
颜惜自己倒是不动声色,与宇文笈城对视一眼,并没有做出什么旁的反应。不远处颜怜倒是暗暗吃了一惊:阿惜何时有了身孕?她竟从未听到过任何风声。
其实说起身孕之事,连颜惜自己都是几日前才知道,而且甚至还是托了楚灵锦的福。楚灵锦翻查彤史,发觉颜惜的月事两个月未至,禀明宇文笈城之后,请太医看了,才知道是有了身孕。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珠胎只向暗中结

颜惜自己不通医理,但从前她刚来癸水时,月信总是不准。当时萍姨还在世,因为不相信宫中的御医,还特地带着她到宫外的民间老郎中那看过。当时她便知道了自己有宫寒之症,并不容易受孕。因此后来承宠,即便知道若是她和宇文笈城有了孩子,对于山越国的复国大计会是个最大的累赘,她也并未特意以汤药避孕。其实她这样做,也是存着一分侥幸,同时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念想。甚至在她和宇文笈城感情最好的那段时日,她偶尔还会想,若是有了孩子,或许她便不会再只是这样的念头,她也只能允许它冒头一瞬,然后很快便自己掐断了。幻想得太多,便必定要出事,这道理她最明白不过。
这回她竟然怀了身孕,比起将为人母的喜悦,她所感觉到更多的却是计划被打乱的错愕。且不说日后她是否会因为这孩子而对宇文笈城也有所留恋,只说近眼前的,有了身孕后,自然有了很多明察暗访之类的事是她不便完成的。如意的身手只不过会两招防身,让颜怜去她又不放心,行事只能处处掣肘。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太医院的说法,猜测过这是否是宇文笈城的计谋,骗她怀了身孕,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她自乱阵脚。只是苦于身边并无一个通晓医理之人能够仰赖,身孕是真是假,她也无从确认。
而今日宇文笈城在宫宴这样的场合将她怀有身孕之事公之于众,在她看来,却实在算是给了齐鹏一个下马威。甚至连那位没露过面的齐鹏之女,秀仪郡主,都连带着挨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此前秀仪郡主在传言中已经俨然成为了南朝来日的皇后母仪天下,然而在其父受封异姓王的当日,不但被天子大杀威风,又出了正当荣宠的妃嫔怀孕这一桩事,恐怕不出今晚,前朝后宫便又会有新的风声蠢蠢欲动了罢。
齐鹏脑筋转得慢,此时已经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被天子放在心尖上的宠妃有了身孕,他一个异姓亲王能说什么?连倚老卖老、赶鸭子上架请皇帝责罚于此女的法子都被堵死了后路。况且此事也太突然,之前根本没一点风声传出来
还不等他思考,宇文笈城已经又紧跟上一句:“开宴前爱卿不是还同朕请命,说要让秀仪郡主献艺么?不知这请命现在还作不作数?”
此时颜惜便只剩下了苦笑。这样步步紧逼,呛得齐鹏无话可说,又东一句西一句地不让任何人猜出他的意图。刚宣布了她的身孕,又特意问起秀仪郡主,是不打算给那些靠揣摩圣意过活的妃嫔朝官一条活路了么?她都尚且如此,再看齐鹏,更是手足无措,只知道这时候就算让自己女儿上来露脸也只是给那怀孕的明妃当绿叶罢了。于是犹豫了半天只好搪塞道:“微臣说的献艺啊,小女喜爱书法,特意写了幅字要献给皇上。待待臣回府之后便让人送进宫来请皇上品题”
原本的一出戏此时已经整个变了味道,荒唐滑稽到了几点。颜惜看得无趣,命如意将剑匣收了,过不多会便称身上不适而告退了。如今谁都知道她有着身孕,自然没人能说什么。
换下了花样繁复的宫装衣裙,卸去了如覆假面般的精致妆容,又将严阵以待了一天的躯体整个浸在热气蒸腾的汤泉水中沐浴过,颜惜靠在榻边,这才终于舒出一口气来。
如意端着药碗过来,有些无可奈何道:“殿下,该服安胎药了。”
颜惜瞥了那药碗一眼,黑沉沉的药汤还未入喉仿佛便已经能察觉到苦味。她微一皱眉,片刻迟疑之后还是接了过来,仰颈一饮而尽。如意递上了方巾让她擦去了唇边残留的药渍,又奉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糖渍果子让她去一去苦味。颜惜捻了一颗吃下,才觉得从舌尖到喉头都不再那样发苦了。所幸如今她的身孕才刚过两月,还并未觉得甜味恶心,不然喝了这苦得要命的安胎药,却连糖渍果子都吃不下去,岂不是更难熬了。
完了她看向如意,笑道:“如意,服药的是我,你苦着脸是做什么?”
如意抿唇道:“南朝天子若是真心待殿下好,便不应当将此事说出来,生生把殿下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更不应当借殿下的身孕来挡回外人对册封皇后的猜测。我们山越国和南朝有夙仇,殿下陪在南朝天子身边逢场作戏,要为他生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苦楚,甚至因他一句话便要多挡下多少明枪暗箭,奴婢是替殿下不值。”
“如意啊,”颜惜靠着鹅羽软垫,双手以保护的姿态轻柔地覆在腹部,闭上眼道,“从始至终,唯有最开始的一样——宇文笈城覆我山越国祚——唯有这一样,是我们身为山越的臣民,应当恨他的。其余的一切,我如今正在经受的一切苦难,都不是他强加给我的,而是我——你口中的殿下——执念太深,咎由自取。”
“作为山越国的帝姬,我只当恨他覆我母国。作为一个女子,他亏欠我的也只有辜负了我最初的七分真心。我若是够痴心,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让我尽弃前嫌,甘之如饴地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与他长相厮守。只可惜我偏偏太过信奉所谓的家国大义,只想着匡复母国江山社稷。他负我在先,我执着于过往不肯释然在后,这便是这孩子一双父母的——因果业障。”
颜惜低垂着目光,看向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语气冰凉却有难得的柔软。
她所没能说出口的是——这孩子还未出世,便已经承载了那样多的前缘与业果,谋划与心机,她只怕这孩子是否能够等得到呱呱坠地,与自己一双并不称职的父母终于相见的那一日。
比起凌云殿的宁静祥和,皇城另一方的增喜殿却是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欺人太甚!”
即便是隔着紧闭的殿门,也能感受到里面正努力压抑着的怒火。只是奈何夜深人静时分,又以防身边人多耳杂,连关起门来的发泄也只能是小心翼翼的。修训夫人许氏气得泼了一整壶热茶,若不是贴身宫女拼命拦着不让她砸了那套皇上赏的茶具,以她眼下烧得正旺的怒火,非得将那一桌杯盏茶壶都掼到地上去不可。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许氏果真是气极了,用力将手边的花梨木桌推了一把,见那桌子晃了两晃,仍是立在原地不动,又恨声道:“本宫便不明白,老天爷凭什么便如此厚待于她明妃而罔顾本宫?当初本宫的孩子生下来便是死胎,是宋氏那贱人下毒害本宫,这是人祸,本宫也认了!明妃当初明明知道是宋氏所为,却不揭穿她,如今更是自己也怀了身孕!她本就得宠,怀了身孕更是让皇上连立后之事都绝口不提了!到时她若是生了皇子,跟皇上说要复她山越国国体,皇上莫不是也便听了她的?”
她这话大逆不道,贴身宫女一听赶忙截断了她的话头:“夫人快仔细这话教人听见了!”
许氏一把将她挥开,几乎银牙咬碎:“老王爷去后,王爷连本宫给他报信也是一概置之不理本宫倒要看看,断了后宫的眼线,王爷是打算做出什么大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皇天假我多少日

明妃有孕,进正一品明贵妃的旨意,是在五月末下来的。如今她仍然掌着六宫大权,位份一跃到了两位从一品夫人之上,颜怜名义上的皇贵妃之位又只不过形同虚设,是以颜惜今时今日,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后宫第一人。
进位贵妃的册封大典定在六月十八。这一天的意义其实非同小可,因为宇文笈城的生辰正是这一日。于天子的万寿节当日晋封贵妃之位,对于古往今来的妃嫔都是一项难以企及的殊荣。这昭示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妃嫔所能得到的无可比拟的荣宠,作为一个女子,能够被自己的夫君如此珍重相待,更是足以令全天下的女子都钦羡不已的。
六月十八这一日,颜惜的册封大典便足足占去了一个上午。所幸后宫并未册立皇后,颜怜只不过是个挂着虚名的皇贵妃,掌管六宫大权之人又是今日要册封的颜惜自己,故而祭告太庙册封之后便自然不必再聆听中宫训导。颜惜自内命妇中身份最高的正华郡王妃手中接过象征贵妃身份的金册、金宝、金印之后,随太庙礼官唱仪,分别向天、地、君上行三跪九叩大礼,之后则算册封礼成,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南朝正一品明贵妃了。
而宇文笈城万寿节的庆典则是自午后而始。宇文笈城素来不喜那些繁琐至极的奢华场面,午后也只在颜惜的陪同下登上了皇城的城楼,在一众树起了彩坊连篷,正载歌载舞庆祝天子万寿节的天都百姓面前露了回脸。完了还没歇一会,便又要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夜晚的宫宴了。
宫宴开始前,宇文笈城正接受文武百官及列国来使的朝见,颜惜候在勤政殿偏殿等他。待宇文笈城终于结束了朝见回到勤政殿时,颜惜便将一盏已经晾得温凉正好的雪糖桂花蜜冻端给了他,笑道:“险些忘了件事。”
“何事?”
她抿唇屈膝,竟是福身为礼:“臣妾恭祝吾皇千秋万岁。”
宇文笈城有些失笑,伸手去扶她,目光温然道:“朕却只愿意与你一同白头偕老。”
他说着如是情话时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柔,一如当年一般,她不晓得自己还会失足跌落在这样的缠绵陷阱里多少回,更猜不到哪一次便是致命的泥足深陷。颜惜有一瞬间的恍神,依稀以为他还是最初那时,点苍山顶指天为誓,与她说着“长烟落日为媒”的翩翩少年。半晌她才从仿佛胶着住了一般的喉咙间找回自己的声音,滞涩道:“这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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