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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住欲破笼而出的困兽。
过了两日谌墨便要带着崇宁回暗月谷去了,临行之时碧水宫主特意来向谌墨道谢,身后还跟着稍显虚弱的沈夕颜。
谌墨客气回道:“宫主不必多礼,谌某也不过是略尽绵力。”
崇宁见到她们就又想起自己的雪莲花以及哭得惨兮兮的丑样子,于是扁着嘴扭开脸不搭话,恰巧怀信来为她送行,两人便凑一块儿说话。崇宁很热情地邀怀信有空去上京玩儿,她一定好好招待他。
怀信看着眼前无忧无虑只剩欢喜的小姑娘,心底是浓浓的怅惘,面上还是笑意温柔:“嗯,得空了便会去的。”
崇宁笑眯眯地点头,上了马车还不忘冲他招手:“怀信哥哥,后会有期。”
而后马车飞驰,只余下渐远的少年落寞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所思在远道——怀信番外
怀信自小听他父亲说得最多的话便是,你看那暗月谷主,年纪比你才大多少,可是人家能耐多大!
少年儿郎心气高,自是不服的,虽然时有耳闻或是眼见暗月谷主如何不凡,心底小小嫉妒一回,但到底还是不服气占了上风。
于是他拼劲要赶上谌墨,至少要让父亲看到,自己并不是他说的那般没有可取之处。这便有了兰芝玉树的怀信公子。
少年微微有些自得,他觉得以后不必再对谌墨不服气了,他也是有名号的人了呀。
可是后来谌墨带了他的小徒弟来到拂云山庄时,怀信觉得,这十几年来的不服加起来都没有此刻的嫉妒来得多。
尤其是当垂着双肩的小姑娘满怀惊喜地抬头却见是他瞬时化为失望失落时,那一刻的嫉妒简直是排山倒海而来,深深将他淹没。
长这么大怀信还没见过有女孩子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哭成那个样子,呜咽着落泪就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幼兽,趴在他肩头哭着时他还能闻到小姑娘身上浅浅的花香,那时他便想若是他是暗月谷主,才舍不得让这么好的小姑娘哭得这般伤心。
其实认真算起来,彼时他与崇宁说过的话连十句都没有,可是他就已经开始想要纵容呵护她了。
于是第二日他便偷偷一个人出门去为她找雪莲,即便是暑月,天山上也仍是寒风刺骨,要找到一朵正开放的雪莲并不是什么易事,可一想到小姑娘无声落泪的情景他便觉得纵使再不易也得为她寻得一朵来。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雪莲便急着想回去给崇宁,下山雪路湿滑,蹭在枯树上蹭破了手背,寒风刮着那便是数十倍的疼,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回了山庄被父亲狠狠地一顿数落,品剑大会即将开始了他却整日不见人,他还是不在意,满怀欣喜地就捧着雪莲去找小姑娘。
可是崇宁却已经不是昨日那凄凄惨惨的样子了,她抱着谌墨的胳膊撒娇,纵使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她面上表情,可那浓浓的依赖和满足却四散开来,明晰得很。
怀信看看手中的雪莲,觉着有些黯然,将花递给小姑娘时不忘叮嘱她:“喏,雪莲我替你找来了,不要再难过了。”
小姑娘害羞又乖巧地点头说好。
于是少年心里又开始不可遏止的嫉妒,为什么先遇上崇宁的不是他呢?就连手背上的伤好像也连着心口一样,一抽一抽的。
品剑大会上,他与崇宁闲聊,问她喜不喜欢那朵雪莲。纯真懵懂的小姑娘很高兴地告诉他喜欢,炖汤可好喝了。
一时间将他哽住,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明明是该生气她将他辛辛苦苦的一番心意随便的拿去炖汤喝,可是看她真的很开心的样子,只可惜自己没为她多找几朵雪莲回来。
心里忍不住笑自己,真没出息。
后来张扬明艳的小姑娘被人步步逼至死角,台下的他瞪大了眼睛,好像被人掐住心口一样喘不了气,好像那柄长剑要刺到的是他一般,于是他来不及思考便做了平日里最不耻的事,用暗器将那少年的右手给划伤了,甚至差点断了他的手筋。
台上的小姑娘也发现是他帮了自己,于是俏皮地朝他笑了笑,明艳得不可方物,于是他想,即便是追究起来名声受损他也是不后悔的,一场浮名与能保护心里的小姑娘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
再接着他看见他心里的小姑娘,一步一步心无旁骛地朝着谌墨走去,迎着日光,笑着问谌墨:“师父,阿浣方才是不是很厉害?”
被她扯着袖子的人笑容宠溺:“我们阿浣最厉害了。”
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怀信甚至连嫉妒的心都生不出来了,只有满心的悲凉遗憾,因为崇宁那双清透的眼睛除了她师父,谁也看不进。
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怀信公子有些颓然,但是他的心思半分没有让小姑娘看出来,离别时刻小姑娘很开心地邀他去上京,说要好好招待他。
他仍是笑得温润:“嗯,得空了便会去的。”可心里比谁都清楚,路途千里此生大抵再难相见,何况他放在心里的小姑娘满心满眼的都不是他。
一直目送着崇宁坐的马车疾驰而去,连扬起的尘土都归于平静了他还站在原地,夏日浓烈的阳光都找不到他心里去。
罢了,一见钟情这么容易…想必要忘起来也不很难。怀信如是安慰自己,可目光仍是遥遥远望不肯收回。
所思在远道,长路漫浩浩。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人奋不顾身 一心在传说沉沦
师徒二人慢悠悠一路从天山回了暗月谷之时,容色倾城的长乐郡主在品剑大会上初露锋芒的事已然沸沸扬扬传开了。
传到京城时越发不像样,简直把那个半吊子的娇气懒散小姑娘给说成了可媲美碧水宫主年轻时的冷艳美人,又是在暗月谷主座下,日后修为必当不可限量。
国师大人简直震了个惊,这传闻里说的那个长乐郡主真是他知道的那个长乐郡主吗,真的是那个除了吃就是闹一不顺心就只会哭哭哭的娇气包吗?
云暮雨对上他震惊的目光,艰难且沉重地点点头:“或许…是吧。”
可见传闻着实是信不得的。
过了两日国师大人得了空巴巴的就往暗月谷去了,他要找他家师弟辟谣!
谌墨听杜君衡说起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时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细细将那几日的事儿说给他听。
“你这般纵着她,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指不准哪天都能把天给捅了。”杜君衡听到崇宁当众哽得碧水宫大弟子说不出话之事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
“那也只好我受累些,去替她寻来五彩石了。”谌墨仍旧是淡淡地笑,提到崇宁,眼神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日光一般。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这唯一的徒弟有多娇纵多胡闹呢,只是若真要对她严厉却当真舍不得。
“说得轻巧,你看她这鬼灵精的样子,日后嫁了出去指不准就是被婆婆一天三顿打的命。”国师大人这番话实属危言耸听,皇室郡主谁敢对她一日三顿打?不过这天下怕是没有哪个婆婆喜欢自己有个这样性子的儿媳妇,看人脸色怕是躲不过了。
这样一来,护短得紧的暗月谷主有些为难的沉思起来。国师大人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想到日后崇宁没准要过上规规矩矩的日子,心下舒坦得很,一脸愉悦的告辞离去。
可是后来传出的消息竟是谌墨开始悉心教导崇宁的暗器与用毒,惊得国师大人马不停蹄地就进谷去了。
师弟不是应该好好管教那个小丫头让她知书达理些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教她暗器教她使毒?
“哦,她性子都已经这样了,横竖也改不了了,既然这样索性教她些实在的,看看谁还敢给她脸色看。”谌墨看着国师大人已经扭曲了的表情,理所当然地道。
“你,你也不怕她没轻没重地闹出人命?”杜君衡觉得额上青筋跳动,咬牙问道。
“闹出人命?”谌墨听到这四个字点点头,神情分外认真,“我替她想过的,若是真闹出人命了便回来暗月谷,横竖有我在,谁能伤她半分。”
杜君衡简直被他师弟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当初师父授业之时,清贵无双的现任暗月谷主觉得用暗器使毒什么的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不齿得很,纵然学得精湛却也不爱用,如今却悉心教导崇宁这两样,甚至还说出这般不分是非只顾护短的话来!
他好好的师弟,竟然堕落至此,太令人痛心了!近些年越发被崇宁恶整的国师大人恨铁不成钢地和谌墨赌咒道:“你就纵着她吧,哪天她作天作地地把自己赔进去了你就高兴了!”
谁知没过多久,国师大人的乌鸦嘴成了真。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说出誓言又用余生一再重复
谁知没过多久,国师大人的乌鸦嘴成了真。
这话说了才几个月,谌墨因要闭关就差人将崇宁送回卫国公府去,谁知胆大包天的长乐郡主竟然拐着太子看中的媳妇一块儿跑了。
事情缘由是某日四皇子殿下探了皇后娘娘的口风,看着有要给太子和梧桐指婚的意思,心下想这回终于要修成正果了,急急忙忙地派亲信上将军府去给梧桐传了口信。恰逢惟恐天下不乱的长乐郡主也在,听了这消息,便怂恿梧桐:“太子哥哥未免想得太美了,哪能他想娶就能娶。趁着旨意还没下来,你先躲起来让他找,找得到再嫁。”梧桐觉得十分有理,只是想想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那么好躲。”“交给我啊。”崇宁分外豪迈,“你也不想想他原先还背着你娶过别人呢。”
其实梧桐很想说那也不是背着她,何况那时年纪小也没什么很在意,再者君成也不喜欢那人,更别提那人已经离世几年了。但是看到崇宁一脸热心又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只有些担忧道:“你这样要是被国公大人与长公主殿下知道了,不好吧?”
“哪有什么,我去找师父就是了。”崇宁肆无忌惮地挥挥手,师父这些日子在闭关,她回了谷里也没人敢拘着她,父亲母亲也没法训斥她,想想就觉得十分美好。
于是长乐郡主带着未来的太子妃找了一处十分热闹的地方躲起来,正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含春楼。这里边儿的老板正是被崇宁赎了身的昔日花魁,自然是尽力帮她二人遮掩,又好好供着。饶是太子殿下带了禁卫军差点将京城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他媳妇儿,他根本就未曾想过顾崇宁居然狗胆包天了敢带着梧桐躲在青楼里。
原本这小日子过得甚是自在,只是某日那不长眼的侍郎公子又来寻欢作乐,那便也罢了,不知怎的竟撞上了覆着面纱的梧桐,兀自认定她是楼中的姑娘,一脸色迷迷地凑上前问梧桐可曾□□了。
梧桐还未还以颜色,扮作翩翩公子的崇宁正巧来了,听见这么一句混帐话登时就怒了:“混帐东西,先前没有将你打死倒是我的不是了。”
侍郎公子正恼怒有人扰了他,一听这话,转身看灯下更显霁月风光的温润公子,一下子便认出来这是长乐郡主。只是好好的天家郡主,大晚上的竟逛起了青楼,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要嫁人了:“哟,原来是‘顾公子’,怎么大晚上的逛起了含春楼,还这般为这小娘子出头,莫不是…”说罢压低了声音,一脸□□:“磨镜吧?”
这般羞辱崇宁怎么肯忍,登时两个耳光便招呼上了尚书公子的脸:“不知道郑大人是如何教子的,竟教出了这般禽兽来。”
郑公子白白挨了这两下,心头火起,索性闹开了,他最多再吃一顿打,这顾崇宁也不要想讨了好,名声毁了去看谁还敢娶她。
想着便捋了袖子嚷嚷起来:“顾公子还想动手不成,嫌话不好听你倒是回家去啊,今天小爷就说了,怎么着吧!”
崇宁挣开拽着她的梧桐,出其不意一脚就踹了上去,近些年虽说学艺不精可毕竟是谌墨亲自教导出来的,也还是有两下子的,看对面那混帐东西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后花开成雪 月光里不凋谢
梧桐见状不赞同地摇摇头:“阿浣,咱们本就…现在这般要是闹大了咱们也讨不了好。”周围已有许多围观的人,要是一个不注意让君成的人发现了…
崇宁正在气头上,哪顾得这些,二话不说便与侍郎府那些家仆与那不长进的混账公子打斗了起来,梧桐怕她吃亏只好上前帮忙。
虽说是两个女子可一个是平西大将军的独女,一个是暗月谷主的关门弟子,都是有些底子的,是以对方虽然人多可也没讨着好。
围观的人更多了,熙熙攘攘地挤在大堂里,老板娘叫苦不迭,恨不得给崇宁这个小祖宗跪下求她快停了。
里边儿打得热闹竟惹来了巡城的禁军,人人都知这含春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这里边儿出点儿什么事指不定就牵扯到哪家权贵了。君成本不想进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正盘算着要不要派人手出了京城去找梧桐,只是里边儿看起来似乎太乱了些,索性就带了一队禁军进了去。
就在君成喝开重重人群见着这打斗场景正要怒喝制止时,梧桐脸上的面纱被扯开了去,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俏生生的露在了他面前。
侍郎府的人一见禁军来了赶忙收了手,崇宁与梧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