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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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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慕容青丝对于北苑里伺候的人来说,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小姐」,除她和二少爷之外他们不认为慕容府的任何人是他们的主子。
——没错,他们几个就是这么「不识好歹」!
「好好顾着他。」
她的声音轻如鸿毛、淡如细流,教人听不出情绪。
「任轩会的。」
「嗯,那就好。」
疾步离去。
即使刚被亲弟弟那般吼过,她对任轩交代时的主题仍逃不出她唯一关心的亲人之外,语气甚至还是彷彿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的淡然。
只是他……不知为何,总能听到那无波声线底下隐匿的压抑与疲惫,就好像一根绳似的,揪在他心尖。
默默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远去,直到看不见。
他这才回首,朝一旁的人浅浅示意,也跟着离开。
待到月明云稀时,佟清世依惯例巡完整座北苑,不意外觑见右厢房的窗户纸仍透着光。
已敲过三更,早该是熄灯歇息的时间。
他暗酌:她必是因为昼时之事心中积郁,所以难以成眠。
犹豫片刻,他不禁抬手敲了敲房门——
稍待须臾后,但听门板「吱呀」一声被拉开,来应门的慕容青丝仅着了一袭单衣出现在他眼前。
虽然是盛夏时分,白昼褪去后夜露深重之时仍是有些许凉意,薄薄单衣根本不能御寒。他不赞同地微微皱起眉,还未来得及谏言,便听见慕容青丝略显沙哑的嗓音低低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眉峰细痕更深了几许:她不也一样没睡吗?
可是,如若这般略微带了点责备意味的反问身为下人的他没资格说出口,能做的唯有拘礼的颔首解释:「惯例巡查,就要下去睡了。」
「不是说过今日不必再做其他事情,只需好生休息便可?」她挑眉,疑问的话语中丝毫没有困惑不解的意思,那语气反而给人一种见到不希望出现却又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之后的无奈。
「巡夜不可废。」这是为了确保北苑两位主子的安全,他非常坚持。
「为何不叫子丞、子谦代巡今夜?」
还有谁会像他,出门辛劳了半个多月,回到府中后主子已发话吩咐可以下去歇着的人却还在做事!真不知他如此认真是为了什么,每月的例银是早定好的,又没有多的工钱可拿。
「他们有别的任务在身。」
北苑的侍从少,除了专在慕容二少爷身边伺候的任轩之外,其他人各个都身兼数职。平日里各司其职各管其事,以维持苑内的正常秩序,唯有其中一人被指拍到别的任务而无法完成自己本来那份之时,才会由其余几人补足空缺部分。
这次他下常州办事,本来已经很麻烦傅子丞和傅子谦兄弟二人照料慕容青丝以及整座北苑的安全了。如今归来,自是不可继续推託他的本分。
更何况……
保护小姐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使命。
慕容青丝目不转睛盯了他晌久,墨眸无波,让人完全看不出她脑中在盘算着什么。
直到静默瀰漫到连对方轻柔的呼吸也清楚可闻时,她敛下眼帘,喃喃道:「……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吗?是不是该……再给北苑添几个人了?」
「……」他没做声。那是她作为主子要做决定的事,他一个下人并不必强插话,转而关心道,「珠儿、翠儿没在小姐身旁伺候着?」不然也不会是她拢着单衣亲自来开门。
「嗯,我打发她们下去歇着了。」
「小姐也该歇息了。」
「是啊……是该歇息了。」她默了片刻,清冷的眼角竟勾出浅淡弧度,「谢谢你带回的礼物。」
「……欸?」
小姐说的……莫非是他白日里交给二少爷的「玉肌霜」?!
二少爷难道没说那是「为姐姐着想」的意思?不然小姐怎会直接对他说感谢的话?更何况……下人对主子尽心,何须回报以谢意!
彷彿看清了他未出口的疑问,她轻声说道:「我还不至于分不清楚是谁的心意。」她抿了抿唇瓣,周遭的微凉空气倏地变得热起来,她不由得突兀的别开头,语气变得不自然且稍稍有些恶劣,「好了,快去睡吧。」
他不禁为小姐难得不算平静的表情感到一阵怦然——即便这态度压根谈不上多好——所以怔了许久之后,才好不容易想起自己应当回话的。
「……是,小姐也早些睡吧。」语罢,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越矩道,「……别想……太多事了。」
不只是二少爷的事,还有那繁多的家业营运之事。
若是能够,他……以及所有在北苑伺候的人,早想联名起来劝阻她,索性不如撒手不管罢——天晓得她已经有多久没睡过餍足的一觉了!
「嗯。」
那一抹无措彷彿昙花一现,她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肃穆神情,淡淡应了声,不置可否。
然后厢房的门轻轻合上,掩去了那佔据他全副心思的身影。
而他,站在厢房门前久久,一直待到房中灯火消逝归为一片黑暗时,才终于不舍的启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2

佟清世急着赶回扬州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之后两天便到中秋了。
八月十五,月圆人圆,正是应当合家团圆的时候。
他血缘上的那个家虽然早在八年前便已于无情洪水中消失无踪,但他并不孤单。事实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小姐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换句话说,他一办完小姐交代的任务不待停留匆忙赶回慕容府的目的,正是为了回「家」团圆的。
即便这只是他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暗想也无妨。
既是中秋佳节,慕容府里自然少不了阖家欢的团圆饭了。
这同时也是鲜少有的慕容青丝会步出北苑的日子之一。
她在负责北苑外各处的侍从心目中偏偏正是那种将「吹毛求疵」四个字发挥到极致的主子,再加上她手里掌握着决定府里所有仆人命运的「生杀大权」……于是众人心底的紧张程度可想而知,用「如临大敌」来形容简直恰如其分。
依照往年的习惯,已出嫁多年慕容三小姐总在正午前后偕同她住在同城的官家夫婿回门探望父母与手足。和父母兄长以及弟弟一齐用膳后,视情况,不时又会多留一阵与慕容老爷慕容夫人品茶闲聊些许,通常在未时或最迟不过申时得启程回她夫家用晚膳。
至于慕容六小姐,则因远嫁他乡的缘故从未在出嫁后再参与府里的中秋团圆。
而慕容青丝向来和家中姐妹之间的关系不佳,所以自她九岁那年慕容慕容六小姐出阁、她钻进北苑不肯外出起,她便不曾再与慕容家外嫁的二位小姐同席共桌过。
大抵是明瞭她们姐妹间有心结,加上慕容老爷又实在宠溺慕容青丝得很,便也就默许了她这种有点「不孝不敬」的行为。
不过全家共享的午膳可以不必参与,夕下再聚的晚膳却不能不出席!
这是慕容老爷的要求,即使是拥有无数「特例」的慕容青丝也必须遵从。
想当然的,对这类事情的厌恶并不会因为父亲必须参加的命令而改变。因此,不爱踏出苑门的她往往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肯出现在前厅里。
「佟护卫,你确定丝儿已经出苑往这边来了吗?」端坐在主位侧的慕容夫人脸色隐隐不悦地问。
「是的,夫人。」佟清世微微垂着头,朗声答道。
态度气势上毫无破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说话时心底的忐忑——慕容青丝压根不记得……或者说,根本是她刻意遗忘了今日是月圆中秋这回事。若非他提醒,只怕再过两个时辰也别想在前厅见到她的人。
可照目前的状况看,即便他斗胆进言了,一时半会也看不着她踪影便是了。
「这慕容府再大,从北苑走到前厅也不用三刻时间吧,再耽误会儿都够吃完一桌菜的了。」
不依不饶。
慕容夫人就像是胸中存了天大的不满,不一股脑吐出来不痛快似的。
末了,许是意识到以慕容老爷对慕容青丝的宠溺,恐怕不喜听到此类指责般的言论,遂转口对慕容老爷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柔声说道:「老爷,您有空也得说说丝儿才是。商场上做事可不比家里人,若她都像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咱们慕容家这么大的家业可很难维繫呐!」
「妳太多虑了。生意应酬上的事,丝儿自有分寸。说不定这会儿就是被那些琐事绊住了,家中的事情繁多,少有耽搁也是在所难免。」慕容老爷径自满意笑着,丝毫不以慕容青丝迟迟不愿现身的行径为忤,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安慰道。
「但也不能太离谱了吧!咱们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老爷,您瞧那些热菜早都凉了。」
身为府里最小的千金却一手独掌慕容家遍布全国各地的商店银号,府内的财务收支也是由总管每月将账本呈上查阅并等待新一月的指示,甚至连她这个堂堂的慕容夫人要支用胭脂钱也得首先看过慕容青丝的脸色……
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教野心勃勃的人一肚子窝囊气?!
所以这些年来,慕容夫人费尽心思企图说服慕容老爷收回持家权利交予她所生的长子——慕容青珏掌管,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成功。因为慕容老爷毕竟也守业数十载,从尔虞我诈的商场上走过一圈,心思不可谓不清明的。于是话若讲得太明白,他自然会察觉她真正的用意,而暗示又似乎力度不足总被忽略。
偏她不敢随意冒险,只好效彷春蚕吐丝、夏露穿石,明里暗里把握各个机会挑慕容青丝的错,寄希以此逐渐瓦解慕容老爷对青丝的信任与极宠。
「既是家里人,等等也无妨嘛。再说正好是盛夏,偶尔吃点凉的也没什么不好。」笑呵呵。慕容老爷就是铁了心要护短,一径只为自己的掌上明珠脱罪便是了。
「是啊,娘。丝儿这般忙碌,不也是为了我们能过得清闲?我们该多体谅她才是。」坐在慕容老爷下座的慕容青珏温和一哂。
「珏儿你呀……若是能有你丝儿妹妹一半聪明,她也不至于忙碌于此了。」
冠冕堂皇、话中有话的言辞是人都会说,只要听见的人没能体会到更深那层含义便无妨。唯有说话的人自个儿心里明白,若不是慕容青珏生性木讷天资平庸,又怎会轮到慕容青丝有大权在握的一天?
「娘放心,丝儿若有需要帮忙之时,孩儿自会全力以赴。」丝毫不曾察觉话中深意的慕容青珏暖声应道,言谈间不难发现他对自己妹子的能力充满信心。
这般「不思上进」的言语听在慕容夫人耳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此刻场合不容她过多洩露心思,便岔开话题:「不知不觉丝儿也已经十六了。老爷,是否该为丝儿定一门亲事了?」
慕容老爷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


☆、第二章3

「丝儿已到嫁人的年纪了!难怪……难怪这一年多我那些老友常常关切丝儿定了亲没有!」瞧瞧他这记性,完全忘了小女儿也要嫁人那档子事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大老爷刻意不愿想起的可能性。
「那,老爷心中可有了人选?」
「自然是没有的。」抚须莞尔,「我还想多留丝儿两年。」
「就算如此,也可以先将亲事定下嘛。不然教外面的人晓得了,还以为我们家丝儿没人要呢!」
忧心蹙眉的模样,任谁看了皆会道这好一幅云鬓娇容、风韵犹存的慈母图。
「哪家的小子能娶到我的丝儿那是他的福气!谁敢不要?」虎目顿瞠,慈眉善眼瞬间变成了索命怒罗刹,咆哮般的低声吼道。
慕容家的掌上明珠决不容人如此污蔑!
「当然不是说有谁敢不要。丝儿的好我们家里人都清楚,可是……别人并不明白啊。」
怒瞪的视线立刻弱了些。
慕容夫人再接再厉好言析道:「那些无知外人对丝儿的了解,只能透过传闻。这些年来,虽然丝儿并未在外抛头露面,但总归是接手了家中生意,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外面的人都是知道的。」
在座的一个个不约而同都点了点头。
「如今及笄一年有余,却没见着有人上门说亲,想来这一是因为咱们家家业大,普通人家不敢随意登门,但回过头仔细想想,也与外面对丝儿强势的流言脱不了关系。老爷,您说是不是?」
这也……不无道理。
如今的风气虽然对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之事不再若前几朝那般排斥,但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思想并非一朝一夕可改之。女子行商,尤其掌管的又是慕容家这般诺大的家业,旁人毕竟仍多有顾忌,也是理所当然的。
慕容老爷在心底被夫人说服了。
「那依夫人的意思是?」
「本是想探听老爷是否已有中意的人选,若是还未有,妾身倒是希望能为妾身的表侄说下这门亲事。」
慕容夫人说得悠然,颇有胸有成竹的气势。
只是那语句传到听话人耳里后激起的反响相差颇大——相较于慕容青珏似是不满而微微蹙眉的模样,作为亲弟的慕容青瓕反而平静得可怕,彷佛眼下正要说这的亲事是与他毫不相关的人的。
坐在慕容青珏下二座的他的正室夫人钱淑仪与偏房小妾王氏则是暗自轻笑的轻笑、冗自垂头的垂头,均默然不肯作声,丁点儿没那「长嫂如母」的气势及自觉。
至于默默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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