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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正帝看着上面罗列的内容,便是刻意掩饰,那双狐狸般狡猾的眸子中还是难掩兴奋的光芒,他的脑中只有三个字——大手笔!
这便是他们给韶华的聘礼么?那哪是聘礼啊?崇正帝努力压下自己的激动,想到方才那二公子的举动,他撕开了一半,那就证明,原本的可不只是这些啊!虽然仅仅是这些,都已经有足够的诱惑力了。
崇正帝示意裕亲王过来,将那半张纸递给裕亲王,裕亲王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变,就连手都在隐隐颤抖着,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崇正帝眼中会闪着兴奋的光芒了。
“怎么样?皇上,裕亲王,我哥给的聘礼,二位可满意?”安宁可是将他们二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这几乎是在她预料之中的,崇正帝觊觎什么,她还不知道么?
他稍早打虞山金需的主意,没有什么成效,崇正帝便如此打消念头了吗?不,他便是想打消,心里那个坎儿也过不去啊!
所以,她这次为了韶华郡主,同意将虞山金需的百分十之作为聘礼送上,百分之十意味着什么?虞山金需可算是这四国大陆最大的金需了啊,百分之十,足够东秦皇室不用再从北燕国交换黄金,这又怎能不让崇正帝眼睛放光?
崇正帝心中大叫道:满意,当然满意!
不过,他却没有说出口,想到那另外的半张纸,崇正帝眸光微敛,若是有一整张的聘礼可得,那何必只得半张呢?要知道,单是看这二公子出手的阔绰,就可以猜想得到,他们对韶华郡主有多重视。
要知道,稍早他那般算计着虞山金需,却愣是没有成功的让二公子松口。
崇正帝给裕亲王使了个眼色,二人兄弟多年,裕亲王一直是崇正帝的好帮手,只是一眼,他自然也就明白了崇正帝的意思,崇正帝是自己不好开口,所以,让他来开这个口啊,敛了敛眉,裕亲王看向安宁,“二公子,这些……怕是……”
“裕亲王嫌少么?”安宁微微皱眉,心中暗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本是准备好了一整张聘礼,却没想到这两只老狐狸还心存算计,所以她才只给了一半,见这二人依旧不想放过她怀中另外的半张,眸光闪了闪,叹息了一口气,“也罢,既然二位不满意,那这聘礼草民就收回吧!反正我哥和韶华郡主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夫妻,这聘礼不聘礼的,倒也见外了不是?”
说着,安宁便上前,对着裕亲王道,“王爷,可否将这东西交还给草民?”
交还?笑话!舀到手的,哪有交还之理?崇正帝忙上前,率先将那半张纸从裕亲王手中给夺了过去,呵呵的笑道,“要娶皇家的女儿,又怎能不给聘礼?二公子,朕和裕亲王都很满意这聘礼。”
说着,将那半张纸似宝贝一般的揣在了怀里,好似真的怕二公子给要了回去一般。
能得到这些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要是为了得到更多,反倒把这些给丢了,那就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要知道,二公子那句话可说的不错,毕竟韶华已经是那银面公子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安宁眼底划过一道精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一旁满脸震惊与不甘的太子楚,心中暗笑:他以为皇上会蘀他做主么?面对这样的利益,皇上又怎会站在太子楚的那一边?
“如此甚好,皇上,裕亲王,郡主嫂子若是和我哥有了子嗣,那这虞山……”安宁意有所指的道,再给了崇正帝一个强力的冲击。
崇正帝反应过来,眼睛更加亮了几分,对啊!只要韶华生了孩子,那以后银面公子的产业,迟早也会交给那孩子的啊!
崇正帝心中激动至极,忙转身看着神色不悦的太子楚,淡淡的开口,“这事儿朕不想再提起,希望流芳你好自为之,至于你的妻子,朕会为你做主,重新赐一个女子给你。”
“皇上……”太子楚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个二公子竟然当着他的面收买皇上和裕亲王,此刻他的胸中满腔的怒气,不断的沸腾着。
“好了,朕累了,都下去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崇正帝摆了摆手,不再理会太子楚。
安宁淡淡的扫了太子楚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御书房,心中盘算着,等会儿出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让那妙手公子主动来京城,想到那妙手公子,安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正思索着,却感觉到身后一阵凌厉的杀意朝着激射而来,伴随着阴狠与疯狂的怒吼,“去死吧!”
119章诛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去死吧!”太子楚的杀意,一触即发,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处境,今日进宫之前,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套完美且凄美的说辞,他相信,便是自己是南诏国的质子,皇上也会因为同情为自己做主,而方才,他对皇上的一番倾诉,更是用情至深,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二公子会来这么一招,便立即搞定了崇正帝,他最后甚至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想到方才崇正帝对那二公子的态度,心中就怎么也平静不了。
他能甘心吗?不能啊!
在东秦做质子的这段时间,他压抑得太久了,要知道,他在南诏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谁不得对他奉承巴结?他想杀一个人,便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从来也不会因为受伤沾满鲜血而心生罪恶感,这件事情几乎是一个导火索,彻底点燃了深埋在心底的炸药,一发而不可收拾。
此刻的他,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新仇加上旧恨,便这样一鼓作气,爆发了开来,在刚出了御书房,他便朝着前面的二公子发起了攻击。
饶是以往理智的他,只知道杀了眼前的二公子,除掉他,心中就解气了,凌厉的掌风朝着二公子那单薄的背影袭击而去,他有把握,能够在这一掌之间,便要了二公子的命。
安宁感受到危险的靠近,一个转身之间,只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停在自己面前,随即而来的,便是男人一声低沉痛苦的闷哼,鲜血喷洒而出,太子楚那一掌没有落在安宁的身上,硬生生的被一高大的身躯挡了去。
“哥!”安宁惊呼出声,这蘀她挡下太子楚那凌厉的一击的人,不是她的表哥云锦又是谁?
接住云锦倒下的身体,安宁眼中烧红了怒火,太子楚见杀二公子失败,但见到这张银色面具,眼中的杀意更浓,真正抢了韶华郡主的人是银面公子,他此刻来,倒是来得太及时了,眼里划过一道阴狠的光芒,很好,既然都送上了门来,那么他便将这两兄弟一起送上黄泉路,好让他们路上做个伴!
方才他的那一掌,有十成把握能够让二公子丧命,但这银面公子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虽然没一掌毙命,但却也是受了重创。
正要飞身上前,趁着这个关键的时候,补上一掌,好彻底解决掉这二人,只是,他刚有所动作,敏锐的安宁锐利的视线便激射而来,与此同时,只见那俊俏的小公子满脸愤怒,手一扬,似抛出了什么东西,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竟看不见被他抛出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下一瞬,他便感受到心口处一阵刺痛,好似被蚂蚁叮咬了一口一般,看似无大碍,但他原本的动作却倏然僵住,浑身的力气好似在那一瞬间被吸走了一般。
便是朝前迈出一步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楚心中大骇,那二公子对他做了什么?
安宁扶着重伤的云锦,不远处的韶华郡主也是一脸焦急的循着声音,朝着这边摸索过来,“锦哥?锦哥怎么了?”
方才他们本在裕亲王府,但云锦终究是有些不放心让宁儿一人来应付,所以,他便带着韶华进宫,刚赶到这里,便看到太子楚满面杀意的朝安宁一掌打去,那一刻,云锦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放开身旁的韶华,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要落在宁儿身上的那一掌,疼痛袭来的那一瞬,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还好这一掌没有打在宁儿的身上!
安宁紧咬着牙,表哥他竟然会为她奋不顾生!
安宁心中的情绪激荡着,看到韶华郡主走近,伸手抓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见云锦投来的目光,安宁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愤怒,柔声道,“嫂子,哥没事。”
韶华郡主快速的抓住云锦的手,眉心却依旧无法舒展开来,没事吗?为什么她却感觉到不对劲儿?
方才的那一系列的事情,饶是随后而来的裕亲王也满是震惊,此刻猛然反应过来,大声吼道,“来人,将这贼人给本王捉住!”
看到云锦吐出来的鲜血,以及他此刻的虚弱,这一掌挨得不轻,他已经接受了云锦这个女婿,他宝贝女儿的丈夫,怎容得他人伤害?而这二公子对韶华的隐瞒,他也十分感激,毕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韶华的性子,他们都不希望韶华因为云锦受伤而伤心。
侍卫迅速领命上来,轻而易举的将浑身瘫软无力的太子楚押着,正要押下去,安宁却倏然唤道,“慢着!”
那霸道的气势,这些侍卫根本无法忽视,架着太子楚,便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二公子的吩咐,云锦强忍着身体的疼,握着韶华柔弱无骨的小手,强撑着身子,在安宁的扶持下站起来,如方才来时那般将韶华揽在怀中,似这样才能够安抚韶华,“我们似乎来晚了,这边的事情,父王和二弟都已经解决好了,既然这样,我们便回家吧。”
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好似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但面具下俊美的脸庞,却是因为疼痛而抽搐着。
云锦眸光微闪,温顺的点了点头,握着绣帕的手紧紧的攥着,空气中散发着的那淡淡的血腥味道,又怎么会瞒得过聪慧的韶华?
锦哥受伤了!这个认知跳进韶华的脑海,韶华的心中便沸腾着,但她也在佯装着平静,锦哥和宁儿还有父王一起瞒着自己,是不愿让自己担心的,那么,她又怎能让锦哥失望?
不着痕迹的扶着云锦,却是扯了扯嘴角,“锦哥,韶儿走累了呢,咱们向皇上借一个步辇,好不好?”
韶华郡主的话一落,裕亲王首先开口吩咐着宫中的太监准备,步辇很快便送了上来,安宁看着二人上了步辇,目送他们离开,脑中始终挥不开方才韶华郡主的表情。
韶华郡主真的被瞒过去了吗?韶华郡主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是轻易瞒得过去的?表哥不忍让韶华郡主担心,韶华也不愿让表哥担心,所以,她才用那般婉转的方式心疼着表哥,韶华郡主是真正的大智慧啊。
能得韶华郡主这样的女子为妻,真的是表哥的福分,而自己,能够得到云锦这样的人做表哥,又何尝不是她安宁的福分呢?
想到方才云锦的奋不顾生,这世上会有几人会为了你连生命都不顾的?
眸光微沉,安宁想到那罪魁祸首,转身看向那被侍卫押着的太子楚,此时的他,若不是被侍卫架着,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安宁一步一步的朝着太子楚走近,面无表情,每靠近一步,便让人觉得心中一颤,饶是太子楚这样的人,此刻都被不安笼罩着,他见识过这个二公子出手的狠与利落,想到那日沉香的下场,太子楚眸子一凛,“你干什么?别忘了,我是南诏国的太子!”
身体无力,便是说话也没有多少力气,若是在南诏国,太子楚若说出这一样一番话,便是那气势,就足以将人压垮,可是,此刻他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安宁嘴角扬起一抹不屑,一巴掌扇过去,动作利落得让人无法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便扩散了开来。
“你……”太子楚咬着牙,满眼的不甘,他堂堂太子楚,便是在东秦国为质子的日子,也没有人敢跟他动过手啊,可是,这个二公子却……扇了他一巴掌,这无疑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我?我怎么了?我这手专打太子,如何?你不服气么?你不服气,我便打得你服气!”安宁此刻的怒意全面的爆发了出来,方才太子楚是想杀自己啊!好一个太子楚,在这东秦国的皇宫中也敢动手,当真是不要命了,既然他如此不珍惜他的这条命,那么,她为何还要蘀他珍惜呢?
说罢,便又一巴掌打在了太子楚的另一边脸上,安宁胸中燃烧着怒火,她可是丝毫也没有手下留情,一想到方才表哥为自己挡的那一掌,安宁眼中的激射出的历光便如刀子一般凌厉。
“唔……”
安宁一脚踹在太子楚的胸膛上,那正好是方才太子楚打云锦的地方,白色的锦衣上赫然印出一个鞋印,太子楚一个闷哼,硬是从架着他的侍卫手上落在了地方。
狼狈!太子楚何曾如此狼狈过?他现在浑身使不上任何力道,好似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裕亲王在一旁看着,却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