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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太子楚何曾如此狼狈过?他现在浑身使不上任何力道,好似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裕亲王在一旁看着,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外面的动静将崇正帝引了出来,一出御书房,正好看到那二公子对着太子楚一阵拳打脚踢,便是他心中也不由得抽了抽。
想到方才自己得到的好处,崇正帝正要默默的回身,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被太子楚叫住。
“皇上……救命……”太子楚抱着头,在二公子的拳打脚踢之下,好不容易才叫出这一声,心中满是屈辱,他何时落魄得需要求他人救命?可是,这个二公子好似发疯了一般,拳脚相向,胡乱踢打,好似他不过是一个供他发泄怒气的沙袋而已。
而周围那些侍卫也都这么看着,似乎都被这二公子给震慑到了,崇正帝的脚步怔了怔,暗自皱眉,他这跑出来干什么?
“皇上,流芳好歹也是南诏国的人,若是流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南诏国和东秦国的邦交……”太子楚开口道,试图用这一点让崇正帝有所顾忌,虽然那次战争,南诏国败了,但东秦国也不是没有损失,况且,这个时候是东秦国缺粮的时候,若是发动战争,对东秦国也有十分巨大的影响,所以,太子楚赌的就是崇正帝现在对南诏国的顾忌。
崇正帝皱了皱眉,很显然,太子楚所想,便也是崇正帝心中所想的,稍早,他之所以会同意太子楚和韶华的婚事,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两国结成了姻亲,那至少在短时间内,关系会很稳定。
粮食问题啊,依旧是崇正帝心中的一个大石。
崇正帝思索片刻,终于转身,安宁便是再愤怒,此刻也是有理智在的,她自然是明了这二人在想些什么,看向地上的太子楚,眼中划过一抹不屑,“皇上,有一句话草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崇正帝皱了皱眉,“你说。”
安宁停止了责打,朝崇正帝拱了拱手,“这话只能对皇上一人说。”
崇正帝眉毛一挑,却也没有拒绝,示意安宁过去,安宁大步上前,在崇正帝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崇正帝脸色骤变,再次看向太子楚的时候,眼中分外凌厉,怒声喝道,“来人,将他打入天牢!”
“皇上……”太子楚心中一惊,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崇正帝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呼喊,大步走进御书房,那态度明显就是在告诉众人,便是太子楚抬出南诏国,崇正帝也不会因为顾忌,而保他。
崇正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太子楚满心的愤恨,看着二公子脸上那得意的笑,恨不得将他整个人给撕碎,该死的,这二公子对崇正帝那老匹夫说了什么?
安宁好似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蹲在太子楚的头边,低声道,“想知道我对皇上说了什么?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是告诉了皇上,你在京城暗中安插的那些势力……还有那些美人计你用得不错啊!”
安宁的话一落,太子楚脸色更是难看,“你……”
他如何知道?看他的神色,似不是诈他,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十分隐蔽,可这二公子怎么会察觉?
安宁耸了耸肩,这一次却没有再为太子楚解惑,安宁既然知道太子楚和璃王赵景泽关系密切,她又怎能不多多留意这个太子楚?况且,以前世太子楚那些狠辣的手段,安宁也知道,若是太子楚为敌人的话,那必定会是一个棘手的主,所以,飞翩蘀她培养的那些精锐,便起到了作用,正是他们暗中查明了太子楚的动向。
安宁本来是有备无患,知己知彼,她本没有打算现在将太子楚暗地里的那些动作揭穿,方才,她告诉崇正帝,崇正帝虽然有所怀疑,但在他去查清楚之前,这个太子楚就休想得到自由。而在崇正帝查清楚之后,太子楚也休想有好下场。
毕竟,任凭是谁处在那帝王的位置上,都不会容许他国的质子在自己的国家暗中做这些小手脚。
伸手拍了拍被她打得通红,甚至有些肿了的俊脸,堂堂太子啊,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儿太子的样子?哼,让她安宁的表哥受了伤,他便是太子又怎样?她照样照打不误,现在的安宁,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没有自己势力的深闺小姐。
现在的她完全有本事,在打了太子之后,照样全身而退!
“太子楚,改日,我再到天牢,好好的看看你。”安宁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声音异常的平静,但是,那平静却让人听得头皮发麻,就连周围的侍卫,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太子楚心中愤怒,屈辱,恨意,交织着,狠狠的瞪着这个二公子,可是,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被关进天牢?他此刻担心的却不是自己,这二公子能够知道自己的那些秘密,那么,他暗中安置的那些人,怕是没法保住了。
心疼啊!那是他在东秦国设下的炸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南诏攻打东秦国之时,能够里应外合,让东秦国毫无招架之力,可是,此刻看来,时机尚未成熟,他的计划便要夭折了。
心中不甘啊!这一切都是拜这个二公子所赐!
“我不会放过你。”太子楚紧咬着牙,宣誓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二公子此刻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事实上,若是太子楚不和赵景泽有交集,他根本就不会引起安宁的注意,他的那些安排便也不会暴露,他若是方才不心生杀意,他也不会激怒了安宁,最后逼得安宁将他的这些秘密告诉崇正帝。
这样看来,全是他自己一手毁了他的部署,可他的恨却全数归咎到了二公子的身上。
“还是那句话,随时候教。”安宁眸子一紧,心中浮出一丝不屑,太子楚不会放过他吗?若是前世在南诏国的那个太子楚,她或许还有几分忌讳,但在东秦国的太子楚,便是他心狠手辣又怎样?他始终都被束缚着,一头猛虎被关在了铁笼子中,那还有什么威胁呢?
况且,此刻的太子楚说出威胁的话,倒是丝毫都没有杀伤力。
“记住,若是我哥有什么事情,你的命……”安宁想到方才为了自己而受伤,又为了韶华郡主而强忍着的云锦表哥,眼中历光迸射而出,后面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不死不休!”
太子楚心中一怔,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竟有些颤抖,不死不休?好似被阎王盯上了一般。
安宁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是时刻记着方才皇上的吩咐,立即将太子楚押着,朝着天牢而去……自始至终,裕亲王都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二公子的身上,他竟有一种感觉,这个二公子并非等闲之辈啊!
且不说他对皇上心思的把握,就是刚刚他对太子楚的那一股狠劲儿,他就知道,得罪谁,也别得罪了二公子啊!不,不仅仅是二公子,只要是二公子在意的人,怕都是得罪不得的!
幸好,幸好韶华嫁给了云锦,那么,他们便成了一家人,以云锦对韶华的在乎,那么韶华便也是在二公子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安宁出了皇宫,临走之时,裕亲王找皇上要了一个御医,跟着安宁回府,豪华的宅邸内,安宁赶到之时,只见韶华郡主和云锦都在大厅里待着,韶华郡主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安宁回来了。
“锦哥,韶儿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韶华郡主开口道,脸上温婉的笑着,没有丝毫不妥。
“我送你。”云锦起身,却因为身上的伤而皱了皱眉,但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丝毫异常。
“不,不用了,让二弟送我过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对二弟说。”韶华郡主抓着云锦的手,立即拒绝。
云锦皱了皱眉,安宁看向韶华郡主,眼中划过一丝怜惜,大步上前,扶着韶华郡主,“哥不用担心,嫂子交给我便成。”
说着,不待云锦开口,便扶着韶华郡主出了大厅,临走之时,安宁给御医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蘀云锦看看伤势。
二女出了大厅,韶华郡主方才脸上的笑意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方才,她和云锦回府,她知道云锦一直在强撑着,他那般努力的不让自己担心,她能做的就是让他满意安心。
也许是眼睛看不见了,其他的感觉却尤为敏锐,在安宁进了大厅之时,她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她知道,安宁定是带了大夫来,所以,她才借口累了,独自离开,好让云锦有机会让大夫看看他的伤势。
“嫂子,你放心吧!表哥他不会有事。”安宁开口道,韶华郡主是聪慧的女子,安宁同样也是精明之人,她又怎会看不出韶华的故意离开?
韶华“看”向安宁,微微诧异之后,却只剩下了了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锦哥他很在意你。”
安宁皱眉,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促狭道,“嫂子吃醋了么?”
这一下韶华倒是僵了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嘴角扬起的笑意同样带着几分戏谑,“宁儿迟早会嫁人,韶华的表哥也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吃醋了吗?她怎会吃醋?宁儿是云锦的表妹,对云锦的意义也同样非凡,她倒是庆幸云锦有这个表妹,她看得出来云锦对安宁的在意不下于自己,安宁又何尝不在意云锦呢?
他们表兄妹之间的情谊,有时候甚至是自己也插足不进去的,韶华是聪明人,她自然是知道该如何看待几人之间的关系,对于安宁,她只有友好相待,和睦相处。
安宁怎么也没有想到,韶华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她的表哥,她的表哥是谁?可不就是苍翟么?当下安宁的脸不由得红了红,亏得韶华此刻看不见,她的尴尬才有几分缓解。
安宁将韶华送进了房间,去了大厅,御医已经查看过云锦的伤势,虽然受了些内伤,但好好调理,却也没有大碍,安宁放下心来,第一件事便写下了一封信,命人往炎州送去。
璃王府,书房内。
“你说什么?”赵景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轰然起身,面目狰狞,目露凶光,眉宇之间隐约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王爷……太子楚被关入天牢,皇上似乎十分震怒。”侍卫禀报道。
皇宫中人多,总有那么几个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璃王赵景泽也不例外,他觊觎皇位,又怎能不让人密切留意皇宫中的动向,可这一次细作带给他的消息,却是太子楚别关入天牢,他隐约能够猜想得到,太子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受到了牵连,心中一紧,那二公子就这么大的能耐么?
太子楚好歹也是南诏国的人,虽是质子,但若这般对他,于两国邦交也是不利的,父皇竟然……浓墨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赵景泽想到和太子楚的约定,他本打定主意,联合太子楚,必要的时候以太子楚南诏国的势力,来支持他登上皇位,太子楚若是在天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所有的盘算怕都要落空了。
不,不行,豫王对他的威胁越来越大,豫王和苍翟交好,在父皇面前,苍翟的一句话,足以顶其他人的百句话,他现在等于是势单力薄,不能再失去太子楚这个帮手。
脑中快速的转动着,赵景泽努力的想着办法,现在东秦国粮食紧缺,若是战争来袭,那么必定会有所影响,这个时候无疑是一个好机会,或许,趁着这个机会,将太子楚营救出来,助他逃出东秦国,然后立即发动对东秦国的战争,按照协议,他借此机会登上皇位,而将南方的是座城池,送与南诏国。
十座城池虽然是不小的损失,但他登上皇位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当初他才答应了和太子楚的约定,眸中阴沉的光芒转动着,渐渐的,赵景泽的目光变得坚定,对,就这么办,与其等豫王顺利登基,还不如放手一搏。
皇位,他赵景泽势在必得!
“蘀本王召集一百死士,攻入天牢,务必要救出太子楚。”赵景泽沉声开口,利眼微眯着。
青衣侍卫皱了皱眉,“王爷,天牢重兵把守,况且,近日里禁卫军巡逻得异常严密,一百死士,怕是无法完成任务。”
“一群饭桶,本王养这些死士这么久,这点事情都做不了吗?那次击杀豫王,已经折损了本王三百死士,府上的死士本来就不多,难不成要本王全部派出,孤注一掷?”赵景泽火大,便是事情过了这么久,那三百死士的折损,依旧让他肉疼加心疼,那可是他的心血,他的底牌啊,全部被诛,他不疼才怪。
这一次营救太子楚,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任何闪失,眸光微敛,赵景泽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什么,示意青衣侍卫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的几句,眼中多了一丝势在必得的希望,“就这么办,这次要是完不成任务,你也得受罚。”
青衣侍卫心中一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