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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翟没有敌意,与其说方才二人是毫不相让的对峙,还不如说是一场逼真的演戏,聪慧如安宁,好好思索一下,一切就都豁然开朗了,从见到这四皇子开始,四皇子眼中便对苍翟没有多少敌意,还有方才在出大厅之时,安宁的发现,联系起一切,安宁又怎么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只是,苍翟什么时候和这四皇子有渊源了?
方才二人的默契,似乎将凤老爷子都骗过去了呢!
安宁正在思索期间,凤裕已经张罗着丫鬟们上菜,而戏台上,翡翠班的戏子已经浓妆艳抹,陆续登台,凤鹰在一旁介绍着,此时台上唱的桥段,据说是北燕戏曲中的经典曲目。
“娘……你为何死得这么惨……”戏台上,妇人倒在了男子的怀里,男子大哭,曲调也骤然变得悲恸。
而随即,场景一换,一个英伟男人上前,将那男子从妇人的身旁拖走,狠狠的丢到一旁,厉声吼道,“从此,我没你这儿子!”
宴厅里,台上的戏依旧唱着演着,而台下的气氛却是骤然变得诡异至极,苍翟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而一旁的安宁,眼色也是变了变,他们若还看不出这戏台上演的是什么,就太笨了,安宁听苍翟说过那一夜的事情,戏台上的场景,和苍翟的描述渐渐重合……
在妇人倒在男子怀中之时,安宁的手便下意识的握紧了,好一个凤老爷子!原来是准备了这么一出戏,他是要干什么?揭开苍翟的伤疤?还是试探苍翟的仇恨?
安宁看了身旁的苍翟一眼,只见他眼底依旧平静无波,安宁眸光敛了敛,心中浮出一丝怜惜,便是那一眼,安宁就已经明白了苍翟的心思,这一幕,她都看出来了,苍翟又怎会没有看出来?
她知道,这是苍翟的梦魇,他又怎能保持如此的镇定?他是在隐忍啊!
而苍翟隐忍的目的,安宁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王爷,这戏还真是好看,你说,这戏是真的吗?”
“既然是戏,哪会是真的?不过是演戏者编的罢了。”苍翟放下酒杯,淡淡的道,好似戏中所呈现的事情,和他无关一般。
“哈哈……宸王倒是看得透彻。”凤老爷子哈哈的笑道,原本锐利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方才,他一直留意着苍翟的神色,却没见他有丝毫激动的情绪,这一幕,是当时昭阳殿中的宫女所描述的,若苍翟真的有仇恨的话,那么,方才看这一出戏,定不会如此平静。
看来,那时的苍翟终究是太小,怕是连仇恨都没有来得及记住吧!
不过,苍翟即便是心中没有仇恨,他也不能如此小觑了,想起舞儿说的话,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啊!苍翟没有仇恨,但北燕皇帝若真是要对苍翟有另外的安排,他也不得不防着。
舞儿说的不错,凤家的地位便是再高,也终究只是三大望门之一,这个北燕国到底还是姓苍啊!当年北燕的天下,苍家,凤家,詹家,墨家都有功劳,苍家已经掌管了北燕几百年了,虽然对凤家十分礼遇,但是,那个凤皇后的儿子不得继承皇位的祖制,历代都是凤家人心中的一根刺,是该打破的时候了。
二皇子苍焱,德才兼备,他若成了帝王,凤家势必会迎来前所未有的繁荣,饶是其他两个望门,都有可能彻底的消失!
苍翟继续喝酒,但笑不语,目光依旧停留在戏台上的表演上,安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凤老爷子,凤老爷子神色松动了些许,想来对苍翟的反应十分的满意,心中浮出一丝冷意,凤老爷子么?今日他揭苍翟的伤疤,他日,她安宁定要全数还上!
第一场戏结束,第二场戏开场,第二场戏中的打斗成分,明显就要比第一场激烈得多,四皇子本就是十分喜欢戏曲,一直都对这翡翠班尤其热衷,无论是第一场还是第二场,四皇子都好似沉浸在了其中。
“好!”四皇子猛地叫出声来,拍掌叫好,那激动的模样,丝毫没有了方才和苍翟对峙时所表现的那份凌厉凶恶。
宴厅中的几人都看在眼里,却是没有理会他的亢奋,安宁想着方才凤老爷子对苍翟的试探,心里依旧堵得慌,虽然不急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多少还是得受些利息的不是?自从他们进了这凤府开始,凤老爷子一直都没安好心,虽然,有两次都被四皇子给阴差阳错的化解了,但却改变不了他动恶毒的事实。
眸光微转,当下安宁心中便有了主意,憨厚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风家大小姐怎么没有出来?我家王爷那日见了凤家大小姐,一直都念叨着,本以为今日来凤府,还能够见得到一面呢。”
凤老爷子一听,脸色变了变,就连凤裕握着酒杯的手都是抖了抖,凤倾城?这个时候提起凤倾城,无疑是扫兴的啊!
“倾城身体不适,不便出来见客。”凤裕见凤老爷子脸色难看,立即开口周旋道。
身体不适?安宁心中顿时就有了底,她知道,以凤家这样的大家族,对于犯了错的人,素来都有严格的规矩的,便是凤倾城再得凤老爷子的疼爱,一顿责罚怕是少不了的。
以凤倾城那高傲的性子,若是知晓他们今晚来了凤府,定会出现,讨回那天她丢了的面子,既然她没有出现,那就更加证明了安宁的猜测,身体不适?她此刻倒是想看看,凤倾城的身体,到底有多“不适”!
“那就可惜了。”安宁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在幸灾乐祸着。亦是十分满意凤老爷子那阴沉的脸色。
凤老爷子想到凤倾城,又怎会高兴得起来,现在,只要别人一提到凤倾城,他的脸上就无光,想到对凤倾城的惩罚,这一次,她怕是也应该记得住教训了!
凤老爷子锐利的眸光落在台上,突然,嘴角扬起一抹阴冷,随即,砰地一声,他手中的酒杯猛地落地,应声而裂,凤老爷子半眯着眼,似乎在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伴随着一个声音,只听见有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分外的凌厉,苍翟,安宁,乃至是四皇子皆是睁大了眼,看着那破空而出的长枪朝着四皇子的眉心激射而去。
那速度之快,气势之凌厉,饶是四皇子也呆在当场。
安宁率先回过神来,心中的怒气顿时冒了出来,虽然,这长枪的目标不是苍翟,但是,她可没有忘记,四皇子的座位明明就是为苍翟准备的,稍早,她凭着凤老爷子的反应,猜测那位置一定有蹊跷,但此刻看到这等毒辣,安宁脑中顿时炸了开来,他无法想象,若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苍翟,那结果会是怎样?!
这样的速度,饶是苍翟想避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眸子一凛,安宁的这些思绪说来不少,但是,在她脑中浮现却仅仅是那一秒两秒的时间,当下,安宁想也没想,原本一早就被她拈在指间的银针,倏地从手中激射而出,安宁在这方面,素来都是好手,那一手银针说是出神入化也丝毫不为过。
当然,要用银针打偏那长枪,明显就是以卵击石,不过,安宁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却是将好几根银针合在了一起,同时射了出去。
凤老爷子半眯着眼,他知道,不出意外,这四皇子难逃一死,而他此刻也是在想着,该如何跟皇帝交代,四皇子在他的府上死了,这可不是小事,但即便不是小事,他也有本事,将它变成小事。
大不了,就是拿这个翡翠班开刀罢了。
凤裕事先就知道凤老爷子的安排,这一长枪,本来是送给宸王苍翟的,凤裕本以为,方才四皇子抢了宸王的位置,这安排也便作罢了,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老爷子竟依然按照计划摔了杯子。
是的,那一声杯子碎裂的声音,便是命令!
此刻,凤裕也是吃惊的看着那长枪朝着四皇子越来越近,凤鹰的目光也是焦灼在那尖锐的利器上,四皇子似乎是被这突然而来的长枪震惊了,在那一瞬,四皇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一凛,暗自咒骂这个该死的凤家老爷子,这是存心要他命啊!
可是,如果他此刻避闪了,那么,势必会引来那凤家老爷子对自己的怀疑,但若是不避闪,难不成真要死在凤家?
眼看着那长枪就要碰到他的身体,四皇子挣扎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决断,只是,他还没有所动作,便听见叮的一声响,轻微得让他都以为是幻觉,而那长枪竟然就这样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划向了鬓角。
四皇子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长枪便噌的一下,稳稳的插在了桌子上,而那桌子,正是凤老爷子面前的那一张。
这突然的变故,让凤老爷子猛然睁开了眼,脸色变了变,所有人都看着那长枪插在桌子上巍巍颤颤的样子,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凤老爷子厉喝出声,他的意思是为何长枪会落在这里,不该是要了四皇子的命吗?
凤老爷子这一声吼,戏台上的戏子们,猛地跪在地上,而放出那一把长枪的人,更是浑身颤抖着,心中的不安在不断的扩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他明明按照事先约定的,目标是那张椅子上的人啊!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所有人都留意着那长枪以及四皇子,没有人看到了安宁的动作,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宁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凤老爷子那不再镇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苍翟不可能不知道,在一开始这长枪朝着四皇子射去的时候,他没有吃惊,更加没有担心,不担心,是因为,他知道,以四皇子的身手,是可以避开的,只是,他却没有料到,竟不是四皇子避开,而是安宁出了手。
精明如苍翟,自然是猜得到宁儿为何出手,方才,他可没有错过宁儿身上散发出的凌厉之气,他想,若是自己坐在那位置上,宁儿怕不仅仅是出手而已吧!以她护短的性子,定要将这凤府给闹得鸡飞狗跳。
端着酒杯,浅浅的抿着,苍翟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极尽温柔。
“啊……”正在气氛压抑得不像话之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众人看向那惊呼出声的人,只见四皇子赫然从位置上起来,张牙舞爪的乱跳着,“我的头发……本皇子的头发……”
方才那长枪的尖端划过他鬓角之时,硬生生的隔断了他鬓角的发丝,此刻,那一侧的头发从根部被削断了,垂在那里,异常的滑稽。
安宁和苍翟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头发?这个时候还关心你的头发?方才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也不见他如此张狂,这个四皇子神经还真是粗得可以!
安宁和苍翟在一旁看着好戏,而凤老爷子却因为四皇子的这一惊呼,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今天都是怎么了?没有一件事情顺着他的心的!
该死的!凤老爷子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那戏台上的人,无论如何,今天这戏台上的人是不能留了,正要开口,狠心下杀意,那四皇子却是猛地冲了上去,指着那一干浑身颤抖着的戏子便怒声问道,“说,那长枪是谁的?”
戏台上,每一个人心中的不安都更加浓了几分,承受着四皇子的打量,一个个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四皇子扫视了一眼众人,猛地将其中的一人提起来,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哼,好一个唱戏的,本皇子的头发便被你这么削下来了,以后让本皇子出去怎么见人呢?你干脆将本皇子的头给削下来得了!”
“四皇子殿下,奴才知错,奴才……”那人战战兢兢,忙不迭的认罪,他是受了凤老爷子的指示,才会动手的啊,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四皇子打断。
四皇子狠狠的将他丢在地上,“滚!别让本皇子再见到你们!晦气得很!”
四皇子一声令下,那些戏子一怔,四皇子要他们滚?这……众人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今晚请他们演戏的主子是凤府的人,忙逃命似的退了下去……
宴厅中,只剩下了苍翟,安宁,四皇子,凤老爷子父子,以及凤府的管家。
那一把长枪依旧插在凤老爷子面前的桌子上,异常的突兀,但在安宁和苍翟看来,心中却是十分的畅快,这个凤老爷子,方才那长枪再偏一些,刺到他的身上就好了!
让他敢算计苍翟,定要让他自食苦果!
凤老爷子脸色阴沉,他思索着方才的事情,似乎在寻找着出错的原因,到底是谁动了手脚?那长枪明明是突然偏离的,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只是,那人是谁?
凤老爷子看了看苍翟,见他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好似外界的事情和他没有丝毫关系,而那小侍卫……则是在一旁替苍翟倒着酒,凤老爷子眸光微敛,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老练的眸中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深邃,“四皇子啊!没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