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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王长贵也觉得过意不去,忙给大哥认错,王长富见他面有悔意,到底是自己亲兄弟,王长富也只能说他几句。王长贵忙留了大哥王长富吃饭,两兄弟喝了几杯酒,也就把酒言欢了。
宴氏缴了钱家来,见大哥来了,黑着脸也不打一声招呼便进了屋子。王长富少不得又说了几句王长贵治家不严的话,说得王长贵心火直冒,待王长富走后也骂了宴氏一顿。
如此又过了几日,王长贵受的伤还未好齐整,家里的活儿都落到了大儿子身上。王正见家里当家的爹也没空管他,抽了个空闲便溜出去闲耍。一去便又是几日不归家,王长贵提起这个儿子就是一肚子火,直催促宴氏早些把莫家那闺女娶进门来好生管束管束老二。
王正先去找平日玩得近的人耍乐一番,其间跑去刘寡妇那儿泄了通火气,这才吊儿郎当跑去莫家所在的村子。
这日一大早从刘寡妇家里溜出来,天色还未亮堂,王正哼着小曲儿悠哉游哉地走在小路上,一边回忆着昨晚的美事儿,想起那刘寡妇年纪虽然大,在床上却是浪荡得紧,难怪是个千人骑万人睡得烂货。
王正吐了口唾沫,瞧了瞧远处,知道已经快到下庄的石柱村。路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周围野草长得茂密,风一吹,飒飒作响,若是胆小些的妇女,指不定吓死个人。
王正这会儿闭了口,紧张地盯着两旁,隐隐约约能听见女人小声的啜泣声。王正这会儿心头一紧,脸上出了些细汗,心道莫不成这次是遇见了女鬼?这般一想,脚下走得飞快。哪想走得越快,能听见的声音是更加清晰,王正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哪里还敢再往前走。
又过了一阵,在这啜泣的声音里传来一个粗噶的男人声音,“小贱货,哥哥我真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了。”
那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你个死样,这一晚上的在这个地方做这事儿,你也不怕人瞧见。”
“嘿嘿,我瞧你不是乐意得很,这一晚上泄了几回……”不见说完,便又听见女人的啜泣。
王正嘻嘻一笑,心道原来竟是碰见了一对野鸳鸯。王正一时间心痒难耐,循着那声音的出处,轻手轻脚的往那块地方走去。轻轻扒开外头的野草,见着里头被压塌了一大片野草,在离他一尺来远的地方,一对白花花的身子正起起伏伏做起那事儿。
那男人的脸虽说只露了个侧脸,王正还是认出来,说来这人还是个熟人。王正心里想好家伙,家里有只母夜叉也敢出来打野食儿。王正心里发痒,越发想瞧瞧那身下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王正扫视过去,那女人的脸被头发盖住,也瞧不清楚,只那身莹白的肌肤上被弄出许多青紫来,王正吞了吞口水,暗说真是有艳福。
那两人弄了一回,才双双起身穿好衣裳。这男人对女人道:“只这最后一回了,以后还不想死哥哥我。唉,听说你爹娘都给你定亲了,就隔壁村,以后哥哥想弄也弄不了了。”
女人揉了揉酸疼的身子,道:“天就快亮了,我还是先走了。这会儿我偷偷回去,也不会被发现。”
男人道:“成,妹子,你家去且把那狗洞好生遮掩住,别被人看见了。”
女人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那女人站起身来,看身量竟比男人没矮多少,女人娇笑道:“我说墩儿子哥,妹妹我十四岁就被你破了身子,这些年与你虽然偷偷往来,也甚是得趣,说来我也舍不得。以后我就要嫁人了,哥哥你可别太想我才是。”
男人也是一阵感慨,道:“唉,当是哥哥当初引诱了你,然家中已娶了丑妻,哥哥也没得奈何。只叫你小小年纪就享受了这夫妻之乐,也算是一桩美事儿。妹子,以后你那男人若是不行,哥哥我随时为你敞开怀抱。”
女人笑着拍打了他一下,别扭着身子走了。男人收拾了下衣裳也趁着还未亮堂起来的天色家去。
王正忍得硬是辛苦,好不容易带两人走过,王正才从草丛中爬出来,躺在两人先前趟过的地方直喘气儿,很是羡慕不已。
又过了一阵,王正爬起来,理了理衣裳和头发,又继续赶路。
待到了村口,王正吐了口唾沫,在一株已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树下坐了一阵,这会儿已经陆续有人家出了村口往地里去,见大槐树下坐着个人,也不多看。
王正坐了一阵,脸上换了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他走上前,学着戏文里的话,拦住一位中年妇女,道:“这位大娘,容小生寻个事儿,那莫家可是住在此村。”
那妇女见他穿的衣裳有些皱巴巴,上面还沾上了草屑,模样虽然不甚周正,态度还是很不错。这妇女笑道:“不知你这后生说的莫家可是莫忠一家子?”
王正忙点头,道:“是,是,就是这家。”
妇女道:“他家住在村西头,你进村后打听一番便是。”
王正搓了搓手,道:“不用,不用。大娘,我只是来打探个事儿。前些日子这莫家的闺女许了人家,刚巧是许了我认识的一户人家,我与那家相熟,便托我前来打听打听,为何这莫家的闺女这般年岁还未许亲?我婶娘家又是老实人,也是怕他们受了骗,这才寻思着来打探一二。”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王正一眼,脸上带着一副八卦表情,道:“原来莫家闺女许的人家与你还是熟人?我道你如何要打听莫家的闺女,嘿嘿,你问我可是问对了人,要我说如何你那婶娘家里先前也不来我们村儿打听打听,如今都已经许了亲,莫不是还想悔婚不成?”
王正心头直往下掉,到底是少年心性,这脸上一下子便起了脸色,道:“可是那莫家闺女有甚隐疾?”
中年妇女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说来在咱们村儿也不是啥新鲜事儿,这莫家的闺女早就是个破鞋,才十四岁就被人给破了身子,不干不净,这些年虽是管束起来,听说私底下还偷汉子来着。不然你道为何这般年岁了还未有人来说亲。”
中年妇女说完又道:“你回去可别乱说,横竖这莫家家道殷实,想必嫁妆也不少。”中年妇女见眼前的后生脸色发白,双眼发怒,想必心头定是气急,中年妇女暗想莫不是这回那家人会来莫家亲,这般想着越发心里很是激动,忙想将这消息说与相熟的人,是以便借口说地里忙离开。
王正心头气得半死,这弄了半天,合着他这头上戴了不知多少顶绿帽子。王正心想若是自己还能咽下这口气儿,指不定自己就是被大家伙儿笑话的活王八。
王正想着就要家去,走了几步路,被迎面而来的人叫住,王正抬头一看,可不就是相熟的人。且道此人是哪个?便是今早被王正撞见在外头野合的男人。王正这会儿心头有气,瞥了瞥嘴,道:“我说,墩儿,今早你可是艳福不浅呀?”
叫墩儿的男人以前也是村里的闲汉,后来他家给他娶了媳妇儿,这才不再与王正一行人往来。墩儿看了看王正,笑道:“几年不见,王二你这嘴皮子还是如此利索。”
王正嘿嘿一笑,道:“莫不是你想我去告诉嫂子去?”
墩儿一想到家里那个丑妇外加母夜叉的脾气,墩儿可不敢托大,他忙与王正勾肩搭背,道:“王二你可莫害我。”
王正道:“今早在那茅草地里……”
墩儿忙捂住他的嘴巴,道:“好了,好了,哥哥这儿有几个钱,把你吃杯酒去。”
王正拿过来揣进怀里,他如今也与墩儿一般高,虽没他壮实,也能平视墩儿道:“那女人是……”
墩儿只觉得今儿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才遇见了王二,这王二自小可就是个狡猾的,墩儿揽了王正,道:“小弟,她十月就要嫁人,昨儿也是与我道别来着,就此一回,哪知竟被你给撞见了。你莫说给你嫂子去,这妇道人家,心眼儿子小。”
王二道:“那你且说那妇人是哪个?不然我可要去告诉嫂子了。”
墩儿在心里想了一阵,猜想王二估计是想女人得紧,便如当初自己一般,不过是心头痒。墩儿心里一下子像是回到了自己还未成亲时候的情景,他揽了王二,小声说道:”哥哥可只小声说与你,那女人便是莫家的闺女,那身皮肉啧啧……”
墩儿话还未落,便被王正一拳打在眼眶,顿时觉得眼睛生疼,他道:“你打我做啥?”
王正又打了他一拳,“老子打的就是你,让老子头上戴绿帽子……”
墩儿一下子回过神来,道:“难道莫家许的是你……”
王正只觉得难堪,他咬牙切齿道:“你与有夫之妇通奸,我若说去族里,你就等着与那贱人浸猪笼吧。”
王正说完再觉得呆不下去,抬腿就往家跑。
☆、第20章
王正怀揣着满肚子的怒火与委屈,风一般地跑回百花村。到了家里,难得的一家子都在,众人一瞧老二满脸怒容的回来,一时间也有些目瞪口呆。
王正气得狠了,抬脚将桌椅板凳踢开,开始喊叫道:“娘,娘你可是我亲娘呀,你为何如此害我?”
宴氏莫名其妙,走过来道:“我儿,你是为娘身上掉下的肉,我怎会害你。”
王正一手指着宴氏,咬牙切齿道:“你还说,谁家的娘会跟你一般。娘你贪财儿子我自幼便知道,可我却不曾想你如今为了银钱儿,竟然会将儿子卖了……我定不是你亲生的,说不准就是你从哪个角落捡来的,不然如何这般害苦我……”
宴氏完全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见几日不曾着家的小儿子一回来就是数落辱骂她,宴氏心里头苦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早年供你念书,是你自己个儿不争气,家来做活儿你惯会偷奸耍滑,老娘若不是疼爱你甚多,你会这般逍遥自在。今日竟敢对我大吼大叫,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你,你倒是说说我害了你什么?今年日子艰难,你不爱做活儿,娘想着你年纪还小,反正家里还有你爹和大哥,也由着你玩闹。纵是如此,为娘也想着给你说上一房媳妇儿……这些桩桩件件的事儿请是搁到哪儿评理,看谁会说是我的不是。”
王正双眼瞪得老大,他道:“娘,你若真疼儿子,那你如何也不去打听打听那莫家的闺女是何品性,你就给儿子定下亲事儿来。你可知道那莫家的闺女是个啥样的?那莫家的闺女就是个破鞋,就是个烂货,不知偷了多少汉子,你让儿子脑袋上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你说,若是我娶了这莫家的闺女,这一辈子会被多少人耻笑我王二就是个怂货?”
宴氏惊呆了,她道:“你……你说什么?那莫家的闺女……偷汉子?”
王正说到这个只觉得脸面一阵涨红,顿觉羞耻不堪,他看着坐在堂中的爹,忙跑过去道:“爹,您可得给儿子做主啊,那莫家的女儿这般水性杨花,若是儿子真娶了她,以后旁的人还不戳咱家的脊梁骨?爹呀……”
王长贵也是被母子二人这行事儿给吓着了,他道:“老二,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正点头,道:“这如何能有假。儿子只是去村子里打听了一番,这莫家的闺女哪个不知其是个惯会偷汉子的。儿子再不情愿这桩婚事儿,也不可能想给自己脑袋上带绿帽子吧!”
王长贵这回也是信了老二的话,这可是关系着男人脸面的问题,想来老二是不会说谎的。王长贵怒视着宴氏,道:“你个刁妇,老子让你好好打听,让你紧着老二的亲事儿,你就是这样做事情的?你把我老王家的脸往哪儿搁?”
宴氏道:“他爹,这事儿委实也怨不了我。你想呀,那莫家是富户,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宴氏说完,转头便去揪老大的耳朵,一边拉扯着他往王长贵身前走来,道:“先前老娘让你去打听莫家,你就是这样打听的?害你弟弟如今被人耻笑,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让你办这么点儿事情你都不行。”
王显疼得呲牙咧嘴,可对方是自己娘,王显也不敢挣扎,他道:“娘,当初您只让儿子去打听莫家的家底儿,可没让儿子去打听莫家的闺女。”
宴氏脸一热,见自家男人一直瞪着她,心里恨老大不会说话。虽说大抵是如此,可也不能说出来吧,这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宴氏就是个贪财的。宴氏恼羞成怒,一面拧着老大的耳朵,一边伸出一只手就往老大脸面扇去,嘴里怒道:“你说什么?还会说谎了,老娘让你去打听莫家,可没让你只是打听莫家的家私!这回你还敢跟我说这些,你害了你弟弟,你让咱家抬不起头来,你就是老王家的罪人!”
王长贵最是要脸面的人,自己大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王长贵最是清楚不过,但凡他娘指东,老大就不敢往西的主儿。王长贵越发怀疑就是宴氏贪财。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