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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正欲皱眉挥手赶走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然而紧接着敦敦善诱的阴魂又再次抓住了他。他的眼前出现一团血雾,然后是万千尸体,很快又变成站在他对面跟在敌人身旁的教官温柔地管他叫他的小杰克的场景,雇佣兵立刻气息一滞,记起那场他永远不想记起的背叛。
牛奶,松香和炮火的味道包裹住他。
滚开!他徒劳地挥动手臂,我不会相信你!
“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阴魂一如既往地乐于教导他一切。
我谁都不信,他想。首先就是你。
“当然,当然。”阴魂笑得玩味。松香的气味旋即散去,呛人的□□轰隆隆地压过来,他看见几个闪回,门外的雷德菲尔德,医生殷勤地挽留,护士对于他的发情期超乎寻常的关注,还有皮尔斯那些过于直白的渴望。
他无法忽略的渴求。
这不正确,他想。一部分他想从亲吻中张开眼睛制止对面人的继续,另一部分则叫嚣着要就此沉沦。他觉得自己被撕扯成两半,痛得如同醉酒时的大脑——他生平只喝过一次酒,在他失去一切的那次,他从地狱爬回来的那天。
但今天这种感觉又回来了,逼迫他再度记起那些糟糕的回忆。
他在强烈的撕扯里晕头转向,Omega的本能叫嚣着让他屈从于其中之一,理智却又要求他拒绝。
他看见阴魂冲他笑了一下,□□的味道沉下去,松香味再度浮上来,安神药物细微的香味将他带入黑甜的迷梦。
克里斯过了好一会儿才进去将皮尔斯领出来。他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年轻人盘腿坐在医疗床上,神色抑郁,但也不至于失魂落魄。见到他进来,年轻人抬起头:“杰克·穆勒真是个混蛋。不过他有一点说得对,”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手在左脸的惨烈疤痕上画了个圈,“只要我还是这幅样子,就没办法让人相信我说得话,而我也就只能接着困在这个笼子里。”皮尔斯抬眼在室内环绕一圈,很快将目光挪到克里斯的身上。
“怎么会?”克里斯当即反驳道。“我们都相信你。”
“但他不。”皮尔斯摇头,“他不信,别人信也没什么用。我没见过比他更阴晴不定的人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我应该押着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撇嘴,下一瞬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队长,你过来不是为了给我做心理辅导的吧?”
“确实不是。”克里斯一皱眉,“我想问你一下,你刚才和杰克的——的争执,是否是因为闻到了——”他花费了好一会才想起合适的字眼,“闻到了其他Alpha的气息?”
“其他Alpha?”皮尔斯愣了片刻,回想起那个突兀的松香味,“算,也不算——怎么了?”
“是这样的,”克里斯抱胸,手指敲打着胳膊,“有渠道告知我,他和一名前雇佣兵有接触,我们怀疑那个前雇佣兵受雇于伊东尼亚某个拥有BOW的组织。他是个Alpha。”
tbc
极具收获的一天。没想到克里斯也终于学会要拥有自己的势力了,我真是万分期待。
Mar。 15nd; 2018
作者有话要说:
「1」蓝色安布雷拉:按照新的官方设定是一个极端反BOW组织,隶属于克里斯。
第13章 第 13 章
克里斯在桌前坐定。从乱哄哄的一夜里度过,安抚好情绪糟糕的下属,他现在困得眼皮打架。可是现在天光已近大亮,军人规律的作息又让他头脑精神抖擞。他先前在床上待了半小时,结果却是干闭着眼,脑子里千头万绪搅得如同所罗门王结,不得不爬起来做个了断。
最要紧的是皮尔斯和杰克的问题。两个小鬼之间的关系他本不应该插手,但事涉强化C病毒,他又不能不插手。虽然杰克表态他会公私分明地处理这件事,但看来无论他或者皮尔斯都很难在这件事情上保持足够的理智。更何况还有当初带走皮尔斯的那批人和现在与杰克接触的雇佣兵。杰克在BSAA的事情是个秘密,或许这次接触意味着当初带走皮尔斯的人发现了他的身份与他和杰克的关系?那么很快,他们会有下一步行动,这又会是什么?
克里斯想了想,在白板上写下两个人的名字,分别拉了几条线到外围,一个写上x组织,一个写上雇佣兵A,他想了想,在两个位置元素中间又拉了条线,打上问号。他想到在运输中途阻击杰克的那几架直升机,来的如此突然,意味着他们应该在印度洋有基地,于是又在x组织下方加上亚洲基地几个字。
第二件事是BSAA现在正在吊的那条关联着大半个欧亚大陆上的BOW黑市的大鱼。他写下卢加诺市的名字,想了想又在旁边附上那个黑衣玫瑰的名字。他原先以为玫瑰小姐是受雇于“那条大鱼”的特工,但现在看来,对方的种种行径都是刻意将他引向卢加诺,而那场山火,即是善后,也是警告。是对他的?还是对交易市场的?他有些搞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于是在玫瑰代号上重重打了个圈,无论如何,他想,他们总会有第三类接触的机会,希望不是在刀兵相向的时候,而他会搞清楚这一切。
第三件事是BSAA和DSO内部的情况。他们都被渗透了,而渗透他们的那些BOW黑市的特工们,他想,自然也少不了他们亲爱的“大鱼”的人。他将BSAA和DSO标注在卢加诺文字的旁边,各标记了一个双箭头。是否对方也知晓了他们的行动?又或者——他突然想到,或许真正获得了BSAA消息的,应该是“玫瑰女士”。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合情合理。他们在布一张网,将会把他和BSAA一起兜入网中。而这么说的话——
他的目光迅速转回到那名和杰克接触的前雇佣兵身上。既然“玫瑰”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皮尔斯的事情,那这名前雇佣兵说不准和他有联络。
克里斯摔下记号笔,猛地惊出一声冷汗。
杰克在一片阳光中醒来,冬日少见的璀璨色调从敞开的落地窗外雀跃着跳进屋里,金色的光芒如同音符一样呼喊着将他从黑沉沉的睡眠里拉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些在阳光里飞舞的微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对待珍宝一般将光芒虚握在掌心,很有一段时间他没能如此沐浴在阳光里了。
BSAA的安全屋布置的很是有心,对于习惯了在外席地而睡的雇佣兵而言,颇有种家的安全感。他揉了揉眼睛爬下床,惊愕地发觉身上的Omega气息又恢复成淡然克制的味道,随即在床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两管空的抑制剂注射器。
“我昨晚给自己注射了这么大的剂量?”他怀疑地自言自语,用力地回想起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他去了BSAA的基地,吵了几架,不欢而散,然后——
他猛地扭头注视着落地窗边拉到最大的窗帘——稍微经过一点训练的人都不会任由安全屋的窗帘大敞着,这根本就是大喊着我是靶子。
雇佣兵迅速地冲过去,目光飞快往窗外一扫立刻刺啦拉上窗帘,在咔嗒一响后一个滚翻避到安全处,探手取出藏在窗帘旁花盆后的M1911'1'。
“你醒了?”从房门处传来的询问让他一僵,他的前教官一手端着一杯牛奶,另一只手从按在门把上迅速变成投降姿势,“我声明,我没携带武器——这杯牛奶不算。”
杰克从蹲踞姿势站起来,仍然持枪对准前教官:“怎么是你?”
“我送你回来的,当然得是我看着你。”中年人沿着墙走,杰克的枪口随之移动,“你的牛奶,我替你热好了,”他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慢慢推过去,“保证没下药。”
杰克的目光随着牛奶的热气上升,飘到中年人的脸上,他卸下双肩,将□□掖到后腰,皱眉道:“我不喝牛奶。”他把杯子推回去。
中年人笑笑接过来,一口就喝下半杯:“我记得前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前天?”年轻人偏头质疑,“我睡了很久?”
“嗯,从我在BSAA基地门外找到昏迷的你开始算,至少有三十个小时了。”
“所以那两针抑制剂是你帮我打的。”
“有问题?每天早上一针,盒子上是这么写的没错啊?”
“没有,谢谢。”杰克反射性地摇头,立刻又反应过来攥紧拳头,“你跟踪我?”
“当然。”中年人大喇喇地点头,“否则我怎么能进来这里。新家?”他环视一周,装模作样的表情让杰克一瞬间为之作呕,“装潢得真不赖。”
“什么意思?”杰克收束了手脚,隔着书桌与前教官对峙,“莫非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的?”
“你。”中年人说得直截了当。
“我?”年轻人皱眉,左颊的伤疤随即狰狞地一抽,“说清楚点。”
“我有一单生意——”
“等等等等,”杰克打断他,“你想合作?你认为我还会和你合作?”他不怒反笑,“在那样的背叛之后?”
“这可不一样。这次我们是合伙人,不是上下级了。”中年人一边摆手一边自顾自地喝掉剩下半杯牛奶,“你不用担心我的——小动作。”他比划了一下,换了个不那么刺耳的词。
杰克回给他一声冷哼。
“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可以带你去见雇主。”中年人说得殷切。
“我怎么知道所谓的雇主是真是假,还有你说的太啰嗦了,”杰克翻了个白眼,“现在换我来提问,第一,为什么是我,第二,你怎么找到我的。”
中年人放下空杯,“也不是非你不可,”他解释,“但是那天我正好看到你,就觉得你挺合适。这可是上帝的指引。”
“原因?”
“这就和任务有关了,雇主要我们去一趟烈韦里的旧市政厅。我合计着合适的只有你和我了。结果——”他猛一拍掌,“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这不是上帝的安排是什么!”
“旧市政厅——”杰克闻言一皱眉,“从内战后就一直掌握在阿尔巴尼亚帮手里对吧。”他沉吟了片刻,最终一挥手,“免谈,我很久没回去了。”
中年人不死心:“这是个机会不是么,重归故里。”
“等联合国什么时候能收拾完烂摊子吧。我对义务帮他们收拾巴尔干局势可没兴趣。”杰克对此报以一声冷哼。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一趟,”他的前教官则回以一个宽容的微笑,“你看,趁你睡觉的时候我查了点资料,要是你的兵团知道你和BSAA搅合在一起,你觉得以后你还会有生意么?又或者说会成为那几位地下大佬的‘靶子’?”他用双手比了个引号,“去,或者曝光身份,这笔交易如何?”
杰克神色一变,立刻又平缓下来,他坐上桌子边缘,晃着双腿:“那这个交易如何呢?我现在杀你,你不一定能赢,老头子。”
“要不我们试试?”中年人手一摊,“这么说吧,如果我想要求你听话,我有很多种方式。比如,”他在两人中间比了比,“我是Alpha,你是Omega。”他看见杰克做了个夸张地恍然大悟表情,便回了个鬼脸,“但我更希望双方能精诚合作,而不是各怀鬼胎。”
“你是说你,心怀鬼胎。”青年人不动神色,接着坐在桌子上把玩起双手,“好,我答应你。两个条件:一,和雇主的沟通由我来负责,二,我要你先前调查我时候所有渠道的清单。”
中年人终于收敛了笑意:“你觉不觉得要得有点多。”
“当然不,”杰克跳下桌子,双手撑在桌面上露出一个倨傲的假笑,“如你所见,我是个Omega,我索求的总是很多。”
卢加诺市,午后三点,阴。
圣纳扎罗山麓某咖啡厅观景露台一角圆桌。
红发的女侍应走过来弯下身,露出呼之欲出的□□:“您的浓缩咖啡,先生。”她收起盘子,对着顾客营业性地微笑。
坐在桌前的是一位一身黑衣的先生,正面无表情地在一台意外厚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她扫了一眼对方的衣着,英国萨维尔街的定制西装,小羊皮靴,紧裹双手的看不出材质的手套,英国人的品味。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买一台轻薄点的电脑?这么笨重的笔记本看起来真是太怪异了。而且阴天为什么要戴着这么大一副墨镜?这会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稍微有那么点钱的保安。
她等了片刻,咖啡先生才从厚重的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谢谢”,他以意大利语回应了一句,“这些是小费。”他从放在电脑旁的钱包里翻出一张二十欧元的纸币递过去,很快地笑了笑。
这数额显得有些大了。
“您真是太慷慨了,”女侍应受宠若惊,她搓了搓手接过小费,“您应该换一副更轻便点的眼镜。”她将腰再弯一点,露出更多的□□——很可惜看不到墨镜后的目光,她想,“您看,今天的阳光配墨镜实在是有点浪费。”
“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