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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崖的袍子被她扯成一团,他僵硬的道:“这茅舍原是我师父所造,因他不在此地,所以说荒废已久,你不要胡思乱想——火石灯烛,舍内都有的”一边将她从身后拉出
康三元一听他说出是他师父的宅子来,全身炸开的寒毛立即平顺,乖乖松开了手。
原来如此,难怪宋崖对此处这般熟悉。她悄悄的整着宋崖的袍子,不好意思的道:“咳原来是你师父他老人家的咳,咦?那我身上的毒的制法是不是他老人家教你的?”
宋崖不答,迈步进了小院,康三元赶紧跟上,亦步亦趋跟着宋崖,宋崖推开堂屋的门,进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火石,将房内的灯烛一一点上,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康三元环视房间内一周,觉得整体色调甚是雅致温馨,心不觉安宁了不少。
宋崖又到院子里将木门拴上,回来端进一盆水来,开始擦拭桌椅板凳,面色沉静,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康三元抱着包袱站在当地,看着宋崖勤快的打扫着卫生,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贸然闯入的外人,一时不知该干什么。
宋崖这个在康三元家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此刻忽然如此勤劳起来,也不指使康三元,自己动手擦完了这间屋子,又端起油灯,去隔壁房间,康三元只得抱着包袱,跟在他身后,她可不想一个人留在陌生的空屋子里
更之
赶着几间屋子都打扫干净了,宋崖看了看身后紧紧跟随的康三元,微微一笑道:“你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康三元连忙站起来想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转而又想到,也许,他是要去方便的恐不便跟随,便又坐下叮嘱道:“洪度,你快去快回,别走远了”
宋崖眯眼瞧了瞧她紧张的小样儿,将手中剑放在桌上,道:“你若害怕就喊我,我就在附近——”边说边出门去了。
康三元抱着包袱坐在小凳子上,听着外面呼啸的山风,心中祷告,房子里不知何处撒风漏气,风声一起,油灯的火焰便噗一下倒伏到一边,房间里立即暗下来,门窗也铮铮作响,风声过去,火焰又恢复如初,活活的跳动
康三元生怕这火焰跟鬼片中一样,忽然冉冉的游动起来,又怕门窗上忽然出现个飘动的黑影她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些,不觉越想越怕,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的好。
这样煎熬着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忽听门外传来宋崖那熟悉的声音:“出来吧,我捉了只山鸡烤来吃——”
康三元如蒙大赦,赶紧推门出来,只见清冽的月光下,宋崖一手持弓,一手拎着两只黑乎乎的东西,正站在院子里。
康三元忙走近来,抱怨道:“不是说去去就回的嘛,怎么去了这么久?!”一边观察了一下宋崖手中提的事物——果然是两只肥硕的母山鸡。她立即觉得饿了
宋崖带康三元穿过正屋,来到后院——这小茅舍倒造的甚是齐全,后院竟然开辟成花园的样子,沿着院墙栽了许多花木,院子中央是一个阔大的浅水潭,足有六七十个平方,月色下,水波粼粼,雾气朦胧,隐约可见底。
水潭之上,有一亭一阁,具是小巧精致的,茅草做顶。中间连着曲桥,直达岸边。看来宋崖的师傅还真是个雅人。
康三元伸手到水潭里一摸,温的。
她惊喜的问宋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温泉了?”
“唔”
“好大啊,啊哈哈哈~~”康三元经历过种种煎熬之后,终于见到能解自己性命之忧的、传说中的温泉,兴奋之情难以言喻。
宋崖在不远处拎着山鸡道:“你先把这鸡烧好再泡也不迟——那间是灶间”
康三元正蹲在地上,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掏出巨大的一团黄乎乎的布来,她一边将布摊开,抖了抖,将一头拴在院子一侧的花木上,又拎着另一头向院子的另一侧走去,准备用这块黄布将院子拦腰折断,制造出一个独立的沐浴环境来。
一边回答宋崖道:“你会烤肉吗?我听说烤山鸡是一道美味,你就在帐子外面笼一堆火把它烤了吧,我泡完正好和你一起吃——”
说着麻利的将布头栓到了这侧院墙下的茶树上——她有备而来,这块长达十几米的布头拦了半个院子,还绰绰有余
在院子里,山风还是吹的进来的,布幔随风飘动,康三元见状又跑到各处的墙根下,搬来许多石块,将布头的下摆一一压住,完毕之后,拍手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甚是满意
又回身叮嘱宋崖道:“洪度,你不要走开啊,你就在这里烤山鸡好了,烤熟了不用等我,你先吃着——”说着,投以安抚性的一笑,抱着包袱走到帘子之后,上了浮桥,进了小凉亭,在小凉亭里开始换衣服,抬头看明月,山高明月小,明月何皎皎
康三元将衣服麻利的脱下,只剩了一件类似于连衣裙的贴身内衣——她自制的。
然后兴奋的从凉亭上直接跳进了温泉里——温暖的水,刚好漫到膝盖。
她在水中躺下,找了块大石靠着,舒服的哼哼了一声想:如果此时能有一瓶沐浴露,就更完美了
补之
过了一会儿,布幔对面升起一团浓烟,应该是宋崖在笼篝火,康三元放松的将整个人沉到水中,只留了颗脑袋在水面上,脚踩着潭底光滑温热的石面,懒洋洋的靠了一会儿,不能尽兴,这水太温暖太舒服了,她禁不住想游两下,遂拿出小时候在家捉鱼摸虾练出的本事——做狗刨式在水潭中来回扑腾
扑腾了不知道几圈,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一软,沉下去了
宋崖在布幔后面升起了篝火,用弯刀将山鸡收拾干净了,架在火上慢慢烤着,忽然听到水潭里传来一阵扑扑通通的声音,以为是康三元出了什么事,连忙丢下树枝走到潭边一掀布幔——好家伙,原来这丫头还会游泳正满池子撒欢,只是这游泳的姿势忒不雅了些
宋崖观摩了一番,放下布幔,弯唇一笑,回身继续烤山鸡。
过了很久,水潭里终于安静下来,一定是游累了,宋崖想。惬意的切下一片熟透的鸡肉,慢慢吃着,一边欣赏天上那轮皎洁的小月,心中筹划着这几日急需处理之事。
等他将两只烤熟的山鸡切好块之后,水潭中依然无动静,他唤了声“三元”,没有回应宋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空腹之人不能长时间泡澡,容易导致晕厥——这丫头不会是晕在水潭中了吧?
这样一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布幔前,唤了几声:“三元——”依然无人应答,宋崖不再管其他,一把掀开布幔,便见淡淡的水汽弥漫下,康三元直挺挺的倒在水潭底
这一惊非同小可,宋崖连忙跳进潭中,三步两步趟水过去,一把将人捞上来,一试鼻息——果然是晕过去了,忙将人抱出水潭,摸了摸脉搏——幸好晕厥的时间不长,宋崖松了一口气,将人抗在肩上,顺手从凉亭里拿了厚毛毯包上,三步两步的回到茅舍侧室的卧房内,将人平放到床上。
按照经验掐了一会儿人中,康三元依然没有反应。宋崖慌了。
开始手忙脚乱的翻找师父的医书——他只会把脉,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死透。至于其他,则只会疗刀枪剑戟的外伤,对这类突发症状,则束手无策。
好在师父房里有丰富的医学典籍,供他查找,宋崖终于在师父常用的小抽屉里翻出了一本手抄本医书,上书大字:“常日救急策”,翻开来果然看到“沐浴晕厥篇”,上书的症状同康三元一模一样。
宋崖大喜,照着第一条指示,先将康三元的双腿用枕头垫高了;又按照第二条,将窗户开了半指宽的缝隙;再看第三条,宋崖呆了——
上书:
再,取冷水浸棉布,医者持之,拭病者体肤,自颜面至趾端,往复数遍,即可苏醒
康三元从昏迷中悠悠的转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子里,有冷风从窗户吹进来,灯火轻轻跳动。环顾屋内,宋崖正背对着她,蹲在床前的地上,在木盆里洗一块布
康三元迷茫的想,自己不是在水池子里游泳来着,然后就晕了,怎么会晕了呢?难道,康三元这身子是个低血糖患者?
她勉强撑起身子,叫道:“洪度,我刚刚是不是晕倒了?”
宋崖闻言,脊背似乎微微一僵,他没有转身,依旧在专心致志的洗着那块布,口中道:“你——醒了,唔,大概是因为你没进饮食,又在水中久泡所致”
康三元扶了扶额头,还是有些晕,便道:“应该是吧,你手里的布是做什么的?快拿来我敷一敷额头,晕的很——”
宋崖不动,半晌起身,僵硬的走过来,将棉布叠了叠递给康三元,立即回身道:“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康三元靠在床栏杆上,啃着山鸡肉,精神渐渐恢复过来,见宋崖不远不近的坐在一边,正眼也不看自己,竟隐隐有一丝羞赧之色,不禁纳罕,转而意识到,自己此时是穿着那身泳装——改良版的修身无袖连衣裙,便明白了他的局促之故。
按理说,康三元穿着现在这身上大街都不会觉得羞愧,毕竟在上一世它就是一条修身的连衣裙啊,又不是三点式之所以要大动干戈的围个布幔子洗澡,其实更多的是考虑到宋崖的感受——毕竟要入乡随俗啊,自己也不能太惊世骇俗了。
现在看来,宋崖救自己时看到了自己这身打扮,一定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看来宋崖还是个雏儿,未经人事啊,呵呵呵,这样一想,康三元吃着鸡肉,吮着手指头,自得其乐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扶额,还剩一半,尽快补之
俺再也不许诺了请鄙视我的拖沓
可怜的三元
火辣辣的娘子
等康三元吃完鸡肉之后,已经二更多天了,康三元看这院子里有三间屋子,东西厢房都可以睡人的,便问宋崖他睡哪里。
宋崖道:“我睡西厢房吧”
康三元此时已穿好了衣服,抱着毛毯站在地上,闻言小心的道:“洪度,我也睡西厢房可不可以?晚上一个人睡这里我有些怕”——荒山野岭老宅子
宋崖道:“好”
西厢房同东厢房一样,只有一只窄木床,康三元在房里徘徊了一圈,将抱过来的铺盖铺到地上,乖乖的选择了地铺。
宋崖自去沐浴洗漱,吹灯之后,两人各各安歇。
半夜时分,冻的抖索索的康三元裹着被子,爬上了宋崖的床这屋子想是年久失修,半夜窗户老是卡啦啦的响,间或床底下、墙角根不断传来莫名其妙的噬咬声,听的康三元心惊肉跳、辗转难眠,终于按捺不住,裹着被子,赤脚爬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宋崖身后。一边轻声道歉道:“洪度,对不住了,先挤一晚吧地下有东西”
宋崖翻了个身,叹口气给她让出来一块地方。
康三元躺到床上,感觉温暖了不少,心里也安定了,沉沉睡去——
她好死不死的,竟做了个春梦
这次梦中的对象是夏风。
她梦见白亮的沙滩,葱茏的夏日绿树林,夏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走来,并弯腰将她抱到了马背上,然后她又一次落到了那个温暖的、带着成熟男子气息的怀抱里,夏风低头望着她微笑,眼神饱含宠溺,她一时沉醉,伸手抚摸着他的眉骨、鼻梁、嘴唇,觉得夏风的哪一处都长的合自己的心意,舒适而满足的轻轻喟叹了一声。
夏风的唇便落了下来,滚烫的烫着她的肌肤,愈吻愈深、愈吻愈深,天地洪荒
不知过了多久,康三元喘不过气来,嘤咛一声,憋醒了——
醒来的她还未睁眼,耳边便听到一声暗哑的轻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道:“我此番带娘子来此,本是想看些朝云暮霭,享些风雅之趣,不料娘子竟是如此奔放之人,端正如为夫者,亦不禁情动矣——”
然后便有一只温热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额头,康三元彻底清醒了,呼的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咦?咦咦?自己啥时候进了宋崖的被窝捏?
月光下,只见宋崖衣衫半掩的靠在床头上,天然墨画的眉眼在满室清光中,显得慵懒而魅惑,康三元大惊,伸手揭开他的衣衫——luo的?!
这?这这,忙看自己——还好,还好,依然是衣衫整齐,康三元放下心来,转而细查宋崖的神情,阴森森的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宋崖自己掩上怀,闻言惊诧的道:“怎么?娘子已忘记自己适才所做之事了?”说罢点头叹气,似有感叹之意。
康三元脸红,回思梦境,心乱如麻,难道是自己扑倒了宋崖?
想到这里,她掀开自己的被筒,跐溜一下钻进去,蒙住头,一声也不吭了,宋崖却不肯就此罢休,他隔着被子,声音不带感情的道:“娘子,你这是又梦见了何人啊——”
康三元不答。
一宿无话,第二天两人下山时,忽然都别扭起来,坐在车上,各守一个窗口,各自揣摩各自的心事
…补之
两人回到城区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光,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