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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兰儿,既然你愿意,不怕委屈,皇阿玛还有什么好说的?”对于疼爱的女儿,乾隆还是极为宽容的。
“皇上,你真的决定了?”那拉氏却仍没有转过那个弯。
“那海兰察只除了身世差些,其他倒也无可挑惕。”乾隆一直都很欣赏海兰察的,刚才会迟疑只不过因为一切太突兀了,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女儿与草根出身的侍卫联系在一起:“其实如果不是朕舍不得,随便将那小子放到哪个旗营里,用不了几年必是我大清一员虎将。”
“身份低怕什么?只要有才,这大清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还怕他挣不出个功名来?”视线在帝后二人身上一顿,皇太后又道:“若实在不行也只有委屈兰儿了,先以和硕格格的身份出嫁,等过几年寻个机会再正式册封公主——”皇太后心底还是隐隐存着一抹私心,不愿将来兰馨的大婚压过晴儿,无关乎晴儿和兰儿如何,只不过身居那样的位子,有些体面她还是要争的。
“既然老佛爷和皇上都说好,那就这么着吧。”面对兰馨的满眼祈求,皇太后和皇帝的认可,那拉氏也只好妥协了。
乾隆二十五年底,在慈宁宫内,兰馨和晴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晴儿封和硕格格指婚和亲王四子永琨;兰馨封和硕格格指婚一等侍卫海兰察,另择吉日完婚。
下朝之后,乾隆终是忍不住将海兰察狠骂一顿,末了又将他调到兵部尚书兼军机大臣正红旗都统阿桂的手下,来年与俄国的大战,便是这位准额驸彻底扬名疆场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海兰察(公元1740年1793年)额格都?多拉尔氏,呼伦贝尔索伦左翼镶黄旗鄂温克人。乾隆二十年(1755)从军,征战南北。海兰察勇武过人,身先士卒,晋升头等待卫、一等超勇公、侍卫大臣、都统参赞大臣等大清国要职。为维护大清版图之完整,海兰察战骑踏遍大小金 川、西藏、台湾等地,其战功赫赫,青史留名,乾隆五十八年病逝于京都,以神威之师入昭忠祀,画像绘紫光阁四次。是真正的由布衣到将军的传奇人物。
啊——为什么大家都猜到了?神算呐!
烧叉被惦记上了
因为不知道乾隆是不是真的已经开始忘记淑芳斋的糟心事,和亲王福晋一直没有带着“新寻回来的女儿”进宫请安,如今收到指婚的圣旨,她也借着进宫谢恩的时候终于对老佛爷和那拉氏提了自己已经“寻回女儿一事”,皇太后略一沉吟,便让吴扎库氏明日带着“女儿”进宫。
下午乾隆来慈宁宫的时候,老佛爷“无意间”将吴扎库氏的话与乾隆提了,沉吟片刻,乾隆也回道:“既是弘昼府上的格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由老佛爷和皇后安排就是。”
还是在慈宁宫内,吴扎库氏带着萌姝一一给皇太后皇后以及所有够资格受礼的嫔妃行礼,当然,新格格的礼也没有白行,见面礼可是得了不少。
打过招呼,以皇太后和皇后为主导的谈心节目如期在慈宁宫上演,配合者是吴扎库氏“母女”,围绕着新格格从走失到进京以及如今在王府的生活琐事,四人展开了一场亲切而完美的会谈。
于是从四人的问答中,众妃嫔知道这位新格格是十五年前在江南走丢的,后来被一对来自安徽的小夫妻收养,小格格深得养父母喜爱,养父母因而便瞒了“女儿”的身世,只说是自己亲生的,而且一家还搬去莱芜,这一住就是十五年,三年前养父去世,养母也跟着病倒,直到临终前才告诉“女儿”实情,然后拿出王府的玉佩让小格格去衙门寻亲,和亲王这才找回失散的女儿。
不过慈宁宫的戏演得再逼真,这后宫也不乏能猜到实情的人精,不提和亲王府新格格与淑芳斋失踪宫女一模一样的长像,像舒贵妃婉嫔等人都是藩邸的老人了,十五年前他们可没听过和亲王府丢女儿一事。再想一想淑芳斋和延禧宫开始被皇帝冷落的时间——对于这位和亲王府的新格格,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了实情。
这天乾隆来慈宁宫的时间晚了许多,一干后宫美人也已经尽数退去,连那拉氏和吴扎库氏也相偕避开,偌大的正殿只留下了四人:乾隆,新格格,老佛爷和桂嬷嬷。
“紫薇——”打量着亲生女儿许久,乾隆突然开口:“这是朕最后一次叫你紫薇,在这一刻,朕是你的阿玛,但是今日出了慈宁宫殿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紫薇,你只能是和亲王府的三格格。”
“皇上——”勉强克制住满心的泪水,萌姝满是感激地跪倒在乾隆面前:“皇上,有您今日这句话就够了,您承认了我——皇上,我知道自己以前的无知和愚蠢给您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我在这里给您磕头赔罪了——”
充满感情的三叩首之后,萌姝又强作冷静开口:“从今以后和亲王府就是萌姝的家,萌姝会用心孝顺阿玛额娘,也会努力做一个让他们骄傲的女儿——皇上,老佛爷,也请你们保重身体,萌姝会永远在心底为你们和阿玛额娘祈福。”
“好孩子,起来吧。”微有感动的乾隆也满是感慨开口:“你能明白过来,朕很是欣慰。”
“难怪福丫头一直在哀家面前提起你,实在是个懂事的孩子。”想了想皇太后又道:“萌儿既是弘昼的女儿,那便也是哀家的孙女,以后有空常进宫陪哀家说说话。”
“正是,”点了点头,似想起什么,乾隆又望着眼前的亲生女儿:“兰儿和晴儿刚刚指婚,王府怕是也留不住萌儿多久——”
“让皇后和老五媳妇先挑上几个备选,回头再让皇帝定夺。”
“不知萌儿想要嫁个什么样的额驸?”乾隆的语气很平静,却掩饰不了想要试探的心思。其实也不能怪乾隆,实在是福某人太不着调,他严重怀疑女儿识人的眼光——此时他哪里还记得福某人也曾是自己眼中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什么,朕有说过那样的话?污蔑——全都是污蔑——再敢造谣,拖出去砍了——
“萌姝任凭皇上做主。”回话时萌姝是一脸的端庄恭顺。一年来的反省,她已经知道了刚进京时自己是多么荒唐,不知避嫌,私订终生——当时的自己几乎差一点就成了第二个生母,如今生父的怀疑不过是她应付的代价。
“好,好——”打量着女儿的神情半晌,乾隆终于满怀欣慰:“紫薇,你果然是朕的女儿,朕没有看错你啊!”
不知是不是巧合,和亲王府新格格进宫的当晚,后宫便传来延禧宫令贵人病重的消息,再有一月就过年了,宫里自是不想有什么晦气,于是三大巨头一致严令太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令贵人——
宫外得了消息的和荣却不以为太医的药材能让已经绝望的令仙子焕发新生,沉思半晌,她也给宫内的人递了消息——
叉烧五和NC燕还活蹦乱跳的,令仙子怎么能死?自己招来的祸害自己解决!
“魏氏——给柏嫔娘娘——诚嫔娘娘——请安——”大病中的令仙子此时哪里还看得出以前的半分光鲜亮丽?脸色灰白中透着黯黄,骨瘦如柴——仙子早就变成女鬼了。
“哟,姐姐怎么病成这样了?才几天不见,竟然又瘦了一大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呢!对了,妹妹那里还有不少皇上赏的燕窝,反正妹妹也用不了那么多,回头妹妹就给姐姐送些过来呵。”柏嫔林氏一直是比较受乾隆宠爱的,所以这些年没少被令仙子穿小鞋,如今有机会她当然要报仇了。
“林姐姐真是心善呢,可不像以前有些人,当着皇上的面温柔似水,背地里行事却如豺狼当道。”诚嫔钮祜禄氏虽说有老佛爷当靠山,但因为本人不得乾隆宠爱,进宫这几年也没少吃令仙子的暗亏。
“妹妹赞誉了,相较于咱们后宫那位仙子娘娘,姐姐可差得远了——”林氏也以帕子掩面低笑。
“说到仙子娘娘——咱们姐妹可谁都没有令贵人的好福气,养下那么个孝顺贴心的女儿——仙子娘娘?呵呵——我看咱们姐妹还是做个俗人的好。”钮祜禄氏也笑得幸灾乐祸。
接下来两人竟当着令仙子的面讨论起一年前还无限风光的延禧宫母女,直到自己嘲弄够了,这才又相偕离开。
“娘娘,您用药吧。”腊格被调到七格格身边一起到了颖妃的储秀宫,冬雪却仍是尽心尽力伺候令仙子。
“娘娘,皇上已经给太医院下了死令,一定要治好娘娘的病,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久久得不到回答,冬雪继续劝道:“娘娘如此作践自己身体,当真是想放弃一切?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冬雪,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半晌,令仙子睁开麻木的眼睛低声道。
“奴婢不敢给娘娘保证,可是奴婢也知道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好好活着,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要是——”上头不让令仙子这个时候死,主子也要令仙子活着,冬雪也只有继续扮演忠心婢女的形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许久,令仙子也喃喃沉吟着这一句。
“娘娘,您这样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看到令仙子似乎有些心动,冬雪继续趁热打铁:“太医也说了,娘娘应该有适当的走动,晒晒太阳,到园子里走一走,这样对娘娘的病有好处。娘娘,要不奴婢扶你去花园里转转?这两天阳光还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变冷,娘娘就是想出去看看也不能了。”
御花园一处假山后面,两个小宫女躲在其中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珠儿,我知道你们家里世代行医,你哥哥还是留过洋的大夫——上次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我姐姐身子弱,经不起半点疏忽大意。好妹妹,你快告诉我,等将来我姐姐生了,我们全家包个大红包给妹妹——”
“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你知不知道让我一个姑娘家去问父亲和兄长那些事,实在很难为情的?”那个名叫珠儿的小宫女虽然满腹抱怨,倒也细细述说起来:“你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妇人怀孕最忌红花麝香等舒经活血类药材,不可有剧烈运动,不宜久站,不宜做弯腰等让腹部受累的各种动作,吃食上要谨慎……对了,我哥哥还说了,有些人特别奢爱那些色彩艳丽光鲜的彩瓷器具,这些于人体本身无大害,但是孕妇却万万不要使用——”
“为什么呢?那些彩瓷都很漂亮,任谁看到都会心情愉快,为什么偏偏孕妇用不得?”
“小草姐姐,你有没有闻过那些新做好上完油漆的家具?它们是不是都会有各种气味?”似乎是得到了对方的确认,珠儿又继续道:“这就对啦,那些色彩斑斓的彩瓷的确非常漂亮,可是用来上色的颜料也会有味,成人抵抗力强没有感觉,胎儿却是受不得刺激的,再加上商家为了减轻成本而大量使用极其廉价的劣质染料,对胎儿的危害就更大了,听说严重的还会导致流产和死胎——小草姐姐,你记住了,我哥哥说过,美丽的并非就是无害的。”
“好妹妹,回头你给我写一张单子吧,你说了这么多,万一有一些我漏记了怎么办?我姐姐身子弱,如今成亲六年才有了第一胎,一定不能有什么疏忽——好妹妹,你就再给我默一份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就是,真受不了你,罗嗦死了!”半是无奈抱怨一句,只听那珠儿又道:“好了,咱人也该过去伺候主子了,就这么被你拉出来,回头姑姑问起来,我看你怎么回答。”
“嘻嘻,这一点妹妹尽可放心,自是不会连累妹妹受罚——”随着女子的一声低笑,二人也渐行渐远。
藏青色的假山另一头,佯装没有看到身边令仙子眼中的波涛汹涌,冬雪低声抱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丫头,倒是很会找地方躲懒!娘娘,天色还早,奴婢扶着你在园子里再走走?”
此时令仙子却恍若未闻冬雪的话,定定望着宫外的某处——面上除去一开始的震惊愤恨,此刻她的神情是一惯的麻木,只是眼中却闪烁着噬血的利芒。
夫妻
在太医院的全力医治下,一度病危的令贵人竟然慢慢好转,皇太后和皇后极为满意地打赏了太医院,后宫一干美女却暗地里撕碎了不少帕子。
和荣公主府内,瑞郡王诺布阿穆尔刚一回府,便看到在园子里散步的妻子一脸的心不在焉。
“很无聊?”冲旁边想要行礼的碧鸾挥了挥手,诺布阿穆尔很自然地挽起妻子的手。
“你还知道我无聊?真难为你还记得考虑孩子他娘的心情!”白了丈夫一眼,和荣一脸恹恹的的嘀咕道。
“福儿,我这不是刚得了好消息便赶着回来告诉你了?”从背后揽住妻子入怀,诺布阿穆尔枕着妻子的肩安抚道:“渥巴锡和父汗的使臣已经在前往北京的路上,定亲王一行也已到了哈萨克草原,不日全国都能知道哈萨克汗王向大清称臣的消息,同时兵部已经向东北和清哈边界增兵三十万,如今大清就等着俄国被气疯后采取行动——”
“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