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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怎么出去?”莫勒问。
“只能不使法术,直接用爬的翻出去!”国王掣出长法杖对着二少爷,“你们先走,这里我撑着!一定要保莫勒平安无事,学徒工!”
莫勒还在担心国王,叶松却直接一把拉过他,招呼莫里斯跟上,撒丫子朝着反方向的墙头跑去了。
“追上他们!”二少爷命令道。
“不准去!”国王一挥法杖,上头的坠饰便索索作响,一阵狂风将追兵冲倒在地。
“我操,小兔崽子有完没完?”二少爷猛地一跺脚,周围的私兵再一次快速成阵,将成片的烈火土石朝着国王推去。
另一边,叶松等人已经到了墙顶,只有莫勒还在墙内。叶松朝他伸出手:“小哥,快上来!”
莫勒顿了一顿,暗暗捏紧拳头,又猛地转过身:“抱歉,我不能丢下他!”随即快步冲向国王所在的方向。
“麻烦死了!”叶松嘟哝道,也立马翻回宅子里头去追赶。
叶松好歹是追上了莫勒,正拉着他要走,二人却正巧目睹了眼前的另一番光景。
国王照着满天飞来的土石,将法杖朝天顶举起,就着法杖上头猩红色的火光画了一个圈,另一只手如同轻拨琴弦一般淡然一弄,便从圈里飞出几只火凤凰,聚成一股血红的热流,将宅邸照得如同晌午一般明亮,带着炉火一般的噼啪响直直冲过宅院,消失在墙头。土石即化作灰烬。
一股狂风又来,飞沙走石,竟是对面一些私兵齐齐施法。国王将那法杖如同舞剑一般挥过二三回,狂风即刻调转头去,二少爷忙以土石墙来挡,暗地里将二指一捻,国王脚下便起了坚石,成一石牢。
不料那坚石竟如同绳索一般搅动起来,作蛇一般钻地盘旋,不久反将对面私兵及二少爷齐齐缠住,动弹不得。
法杖一头幽光暗淡,国王自向天吼道:“来呀!”
远天冷月的方向上竟出现月盘一般的白环,便是一条水龙喷涌而出,势如山洪,冲没对面的敌方众人,直直向上卷作通天水卷。再有一下如同月宫伐桂之声,一股寒气自上而下,硬生生将其结作冰柱,冰清玉洁,阴寒彻骨。
“瞧,阿谨不用我们帮忙,他才不是要牺牲自我,而是怕误伤我们。”叶松满脸无语,拉着呆若木鸡的莫勒赶快逃离。
“您好,我叫莫里斯,请问是长苑官府吗?地方富户巴尼亚家养着私兵,试图行刺前来旅行的东国御命特使——我家主人叶松大人,不过刚才已经被打垮了,请速来处理,多谢!”国王回头到最近的房里随手拿起传呼线,拨通官府里头仅限京城高官拨打的一级私密号码,压低声音学着莫里斯的腔调一板一眼地说。
放下话筒,再轻蔑地瞧地上昏倒的众人一眼,转身走到墙边朝着外头吼道:“叶松!到这里的墙外头去接住!”
“接住什么东西?”叶松回吼道。
“我现在想法子把‘封禁囹圄’逼出去,这样契约就会解除,我们就可以把它带走了,你负责接着它!”国王解释道,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双目中发出暗淡的紫色光芒。
“为什么不让灯泡做!”叶松不满地回道,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回音,估计是国王懒得答复,只能乖乖等着。
法杖再一次被高高举起,萤火一般华丽而若隐若现的碧绿光团如同水波荡漾,顷刻见卷作漩涡聚成冰蓝色的光球,转而化作白烟将法杖裹得虚幻缥缈。
“馅饼开门!”国王将法杖对着墙壁用力一捅,随着敲钟一般的嗡鸣声,墙上以法杖接触的点为中心扩散出白色烟雾的涟漪,一团发着光的东西猛地冲出了墙的外头,随即便是叶松被撞倒的声音。
“别乱动啊!”叶松似乎正在制服它。
“来,这个给它吃。”国王变出两块馅饼扔了出去,不久叶松就安静了下来,寂寞的空气中只有一种小动物舔食的声音。
灯泡带着众人一个个穿了回来,叶松的手里还拎着那只在啃馅饼的小动物。
叶松对“封禁囹圄”的样子产生了好奇心,于是便将它举到灯下仔细观察。
那是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生物,就像一团暖乎乎的糯米糍一般趴在叶松的掌中。白中略带米黄色的半长绒毛覆盖了全身,随着小脑袋的动作轻轻抖动,一对小小的耳朵不时地翕动两下,黑曜石一般滚圆透亮的双眸聚精会神地盯着馅饼,毛底下的小短爪子一点点地扒拉着旁边的脆皮,送进吧嗒吧嗒咀嚼着的粉色小嘴中,每吃一口那团子一样的尾巴就会晃一下。
它似乎注意到众人都在看自己,于是用肥嘟嘟的后腿支着身子蹲坐起来,一边看着国王一边歪着脑袋继续啃,嘴里发出“咕唧”的细小叫声。
“好可爱啊!天啊!我们可不可以养它?”叶松抬起头来满面红光地问道。
看见国王笑着点点头,叶松如同直冲云霄一般抱着它跳起舞来。
不料“封禁囹圄”却完全没有表现出对叶松的喜爱,反而死死叼着馅饼上蹿下跳,一脚踢上叶松的脸,稳稳当当地落到地上,只留下两道浅浅的红色指甲印。
“怎么不过来?”叶松蹲下来嘬着嘴冲着它招手。
“封禁囹圄”打量了周围一圈人一小会,一摇一摆地爬到国王脚边将剩下的馅饼全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鼓着圆圆的肚子使劲对国王伸出前爪。
“要我抱吗?”国王蹲下来问道。
“咕叽!”
“乖——来!”国王笑着对它伸出手。
小东西很乖地挤上国王的掌心,似乎又轻蔑地瞪了一眼叶松,抬头对着国王砸吧嘴。
国王站起身,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将它嘴边的蔓越莓酱蹭干净,“封禁囹圄”马上抱着国王的手指舔了起来。
朝霞初出的微光被未灭的灯光染黄,国王的嘴角微微翘起,尽量放轻呼吸,向下微合、略带倦意的眸子如同两汪清泉,泛着干净而澄澈的光。叶松从未见过国王露出这般温柔的神色,就连灯泡也好久没看到过了。
“我似乎天生就很容易吸引小动物,”国王解释道,同时瞥了一眼灯泡,用指头轻抚着吃饱了之后开始补觉的小绒团,又转向叶松,“你吓到它了,它这么小只,人的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让它觉得很有分量,何况是那样上下晃呢?不过作为补偿,让你给它取名字好了。”
“雪球!”叶松听了国王不急不缓的一番话,试着静下来说。
国王觉得有点俗套,但是他确实不想把想法说出来,况且好像比自己想的“毛团子”好多了。
不久官府的人们便来调查了一番,国王和灯泡躲了起来,让莫里斯和莫勒瞎掰了一番交涉的话。
二少爷被带走了,房内默许这件事的大少爷也被拘留,按照近几年新出台的法律莫勒可以得到继承权。
“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看你困得泪汪汪的。”国王仔细看了看莫勒的双眼,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
莫勒却有些要闪开的意思,与之前愿意背着国王的神态完全不同。
国王发现莫勒有一瞬间的失神,也怔了一下,虽然尽力伪装,笑容却立马沉了下来,声线也别扭地变回了原来严厉的音调:“灯泡,送我回房吧。”
“失礼。”灯泡对众人鞠躬,理了理那一大串饰品,将国王带走。
莫里斯也对国王礼貌地行礼,见二人走了,才转身与叶松一同回屋。
“果然还是一样……脸……”国王倒在床上,轻轻扯着头发。
“陛下是指什么?”
“他刚才明显不想被我碰到,我也是太不检点了,竟然忘了自己笑起来比任何时候都丑。”国王没有看灯泡,只是一个劲地干笑几声,在床上打起了滚。
“陛下莫不是真的想和他发展些什么?”
“我不知道,”国王平静下来,抠着指甲,“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眼熟,知道他是杰森的后代之后心里总是毛毛的,虽然喜欢是喜欢,但是最多也只是好感而已吧,反正很快我就会淡下来了,因为我很容易注意到自己喜欢上某人有多蠢。”
灯泡将睡袍扔了国王一脸:“陛下还是赶快睡吧。”
“我当然知道!睡不好皮肤会变粗!”国王捏着衣服笑道。
次日国王起得很晚,他本来挺想看看莫勒去登记官证的神色,可是他真的懒得早起。
况且仅仅是知道莫勒解放了,心里就足够放心了。
不过莫勒说不定会伤心,毕竟是自己的大哥二哥对自己出的手,要说也不可能完全感觉到开心。
国王稍微低了低头,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话说回来言和宛不知道杰森的事啊,哎,每年都想和她们说这回事,但是每年都忘掉……
国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阻止了自己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面去。
刚起床总觉得有些闷,国王不禁想如果早上醒来能有个他爱的人在一边抱着那该多好。
一般他都会直接想到莫勒,可是偶尔叶松也会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
大概是自己和那个愣头青一起待太久了。
话说自己有这种想法也太罪恶了一点,alpha都是渣嘛。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这件事也该告一段落,自己也要快些启程了。
第17章 躁动
国王决定去通知叶松准备好出发,他不想吵醒缩在窝里打着呼噜的灯泡,于是他换好衣服决定从大门处徒步绕到叶松的房间。
九点左右的阳光极好,蓝而透亮的天空纯净无比,雪白的云朵成群结队地游走,背光的一面洇出了一抹淡淡的灰。
国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他已经沉迷在国王的身份当中太久了,难得当一次“谨”,不如找莫勒出去逛逛再走吧。
“还好你没事!”门外传来柔美的男声。
国王回过头,莫勒和一名男子正在宅邸的大门外交谈,国王决定在墙边等他们聊完再约莫勒,便侧身靠在墙上玩指甲。
“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毫发无损哟!”莫勒的声音传来。
“那就好,那我回去了哦,注意身体。”另一个男人道。
“哎,等等!”莫勒将那人叫住。
接下来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懂我,知道我不是喜欢权势的人,”莫勒道,“可是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夺得财产和官职——这是有原因的。”
国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他感到强烈的不安,他想要开步离去,可是来不及了,那句话还是穿入了他的耳朵。
“因为这样我才能给你衣食无忧幸福的幸福生活,”莫勒的语气严肃却带着笑意,“现在我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娶你了,我要告诉大家,我的妻子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国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渐渐地变得清晰,如同死神来临前生命终结的人为自己敲响的丧钟。
原本那天国王只是出于同为庶子的理解,想让莫勒免受欺负的,他也没想到莫勒会一本正经地说想要夺取继承权。国王一直想知道莫勒的决心到底来自哪里,不过看来今天他的所有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一大早的怎么能让他听见这样的东西呢!国王在心里自嘲道。
国王当然很清楚自己喜欢莫勒是因为故人的影子,所以绝对不会长久,可是他从来没有料想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输家。
墙的另一边传来欣喜而激动的惊呼,国王看也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
越是觉得自己居然被杰森和杰森的影子耍的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国王就颤抖得越剧烈,这难道不是命运对他的尊严的践踏么!忽然他又觉得自己太在乎自尊,自负的人绝对不能成为明君,便举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小声而严厉地对自己教训道:“没脑袋的家伙!丑人多作怪!”
想到自己的丑陋他几乎要哭出来,可是他必须逼自己认清现实,幻想都是不对的,绝对不能产生任何事实推论以外的联想!
国王为了进一步打击自己,从自负当中解脱出来,他摸出眼镜戴上,朝着门外看去,二人正在拥吻。
当他看见莫勒心上人的面容时,他的眼睛因为惊恐与悲痛而瞪得老大。
那美丽的面容上绽放的微笑就如同初春暖阳,这般神似却又形不似,国王差点以为和二百年前是同一个人。
国王违心地用冷笑压过落寞之色:这一族的人都在同一种人身上栽倒了嘛!可以回去做个大众审美变化调查表了!
“后天举行订婚宴,你觉得呢?”莫勒问道。
男子羞涩地红着脸点点头。
门边红着眼眶的少年就如同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只用了几秒钟便将满脸复杂的神色抹去,动作端端正正地将眼镜收好,如同往常一般去找他的学徒了。
比起“谨”,果然还是“国王”更适合在世上活着。
莫勒正找了裁缝来瞧礼服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