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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松看着国王,他由衷地觉得,能喜欢上这个人,真是自己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分。
“新年早就过了啦,傻子谨。”叶松伸手将国王揽在怀里,“谢谢。”
国王顺从地将脸埋在叶松的体温当中,也不说什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叶松向远处望去,京城内万家灯火,街上车马三三两两,近处港口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抬起头来望着烟火,他们所乘坐的船只将海面上烟火的倒影摇碎,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国王头上的蟒蛇戳到了叶松的脖子,可是叶松不在乎,他只愿自己能长长久久地陪在他的国王身边。
次日,天上莫名地下起了暴雨,这雨偏又没有风,阴沉沉的云层压紧了天,其中不时传来如同滚石一般的闷雷响,闪电雪白的光总是闯在雷声之前扎进窗户,又忽然逃走。
叶松往窗外看了看,御花园泥泞的地面被一串串雨点砸出浅浅的凹坑来,可是那碰撞的滴答的声响也听不真切,因为它早已淹没在成千上万点滴答里了。
再往远处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视野当中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暴雨天。
“怎么会突然下雨啊?我还想出去市集逛一下呢。”叶松咬了一口早餐的巧克力牛奶霜泡芙,有些不爽地看了看窗外。
“下点雨也好,自从下了那场大雪,天气都干起来了,也不知道这个春天是怎么回事,不好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地来……”国王一口咬掉了半个大泡芙,塞着满嘴的食物不清不楚地说。
叶松再一次感叹国王的吃相,除了嘴巴以外的其他地方都优雅得不得了,唯有那张嘴,怎么看怎么放肆。
“少爷,你的吃相越看越像国王啊,你被传染了吗?”莫里斯趴在叶松耳边说。
“你懂什么,这叫师徒相。”叶松说。
“嘴上说着师徒,其实你心里想的是夫妻吧?”莫里斯不依不饶,偏要拿叶松寻开心。
“吃你的吧,你不用跟着灯泡上前线吗?”叶松说。
“不用了。”国王听着两人不知道在叽叽歪歪些什么,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就连忙接了茬,“现在的局势我们就能应付,让莫里斯好好养伤吧。”
“喔……”叶松立马想到国王会不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要是被国王发现了自己喜欢他,那可得有多尴尬呀!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国王问道。
“啊?……没有,”叶松慌忙掩饰道,“我只是在想,一会要不要到吧台去喝一杯……”
“不用去了,”国王放下刀叉,“从今天开始王宫里的房间将会陆陆续续封闭起来装修,而且我也会越来越忙,战争就快要结束了,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有空的话就多练练法术吧。”
“好,你也别太辛苦了哦。”叶松见国王气色好了不少,也只是劝了一句。
“辛苦才是人生啊,”国王幸福而无奈地笑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选择和无名国共存亡。”
叶松也莫名地笑了起来,国王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令人舒心。
“我吃饱了,先行一步,你慢用。”国王啃完最后一口淋满枫糖的苹果派,满足地擦干净嘴巴站起身离开了。
“陛下。”灯泡窜上国王的肩头,随着他走上长长的楼梯。
“她怎么样?”国王问道。
“昨天我让人给她刺字的时候她没什么反应,一眨眼的功夫,她也不知道从哪儿……逃出去了,以前从没有人逃出过无名国的天牢。”
“不用查了,现在这时局,逃出去也是易如反掌,只要确保她不在王宫里就可以了。战争结束之前最好别让我看见她在这附近!”
“是。”
第59章 终章
接下来的好多天,叶松又没见到国王,他就只能每天练习法术。
雨还在下,王宫里封起来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叶松往窗外望,却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雨点敲打着窗,流下一道道水痕,叶松环顾四周,御花园已经成了一摊泥塘。
“叶松,跟我到外面去。”国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
“去干嘛呀?”叶松问。
“镜面吸水法,记得吗?就是我跳泥坑的时候用的那个。我要你做给我看。”
叶松的心紧张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要尝试在国王面前施放大型法术,毕竟他也是国王亲口承认的毕业生,要是失败了,那不是得羞死人了?
“把衣服脱掉,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国王扔给了他一套漆黑的单衣,“你放心,穿上这个就算湿了也不会透的,我可不想看你的裸体,当然我也没看过,反正我从来没去叫过你起床。”
“那你还知道我裸睡?”
“灯泡说的,他说你有天早上光溜溜地跑到阳台上晒太阳。”
“你和灯泡真是无话不谈啊……”
“吃醋了?”国王打趣道。
“是啊。”叶松干脆地承认了。
国王一怔,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随后马上又过渡回了正常的表情:“开什么玩笑,快换衣服吧,我在花园等你。”
叶松穿上国王的黑袍子,踮着脚丫试着蹚进水里,雨点敲打着他的脑袋,他看见国王用飞行咒浮在半空中撑着那把花伞,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笑什么!”
“快点过来啦,蜻蜓点水也没什么用的!你怎么好像有洁癖一样啊?该不会是因为你的星座吧?!”
“你别忘了,数据库还说我们的性格很配呢!星座也很配的好吗?”叶松回击道。
没想到国王哗的一下红了脸:“不是说了那是数据库出错了吗!快点过来!”
叶松见国王的样子,马上明白了,其实数据库就是对的,只是国王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要是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使臣,而是什么王公贵族,那他就可以娶国王回家了,只要他肯用心,也不愁追不到。
“法杖借你,接着!”国王将他那法杖扔了下来,叶松顺手接住了。
“你不演示一遍吗?”
“维持飞行咒很辛苦的!你想让我掉进泥坑里吗?”国王翻了个白眼,“快点,照着书上写的咒语念,然后用法杖戳水面,再集中精神,把水都导进来。”
叶松看着那根法杖,他马上感受到了那上面所寄托的力量,要驱使它是这样艰难,可是叶松明白,没有法杖,他实在难以使用这个法术。
他用双手举起法杖,朝着天空念动了咒语,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碧蓝色的法阵,他知道时候到了,于是顺势将法杖戳进了泥坑里。
泥坑底下冒出了碧绿色的光,如同海底的夜明珠一般,将水照得澄澈透亮,天上的雨滴马上开始朝着叶松的方向聚拢成巨大的水柱,却没有直直地往水坑里冲,而是歪歪扭扭地打着转。
“你在想什么?专心!不要怀疑自己!”国王训斥道。
“说得简单!”叶松吼道。
“那你就专心想着某件事情,然后再集中在水上!”
才过了几秒,不知所措的水柱忽然有了方向一般,直直地冲进了水坑里,天上的乌云开始消散,阳光再一次照耀在湿漉漉的花园里。
“干得漂亮!”国王对水坑里站着的落汤鸡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你集中力不错啊,刚才在想啥呢?”
“想你。”
“又来,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国王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还没等叶松说什么,国王便一把收起法杖,三两步凌空踏回了王宫门口,头也不回地进去了,只丢下一句:“后天早上到王宫的楼顶来找我吧。”
天空中的阳光如同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一般,叶松不禁深呼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正想环顾一下四周的风景时,忽然间阴云密布,雨又一次倾泻而下。
被雨淋了个猝不及防的叶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感叹天公不作美。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仅仅是王宫周围气候异常的缘故,有可能是国王在从中作梗。
因为就在第二天早上,叶松一不小心看见了一间正在装修的房间内部。那房间里竟然空无一物,别说家具摆设了,就连窗帘也全都拆干净了。
叶松再赶往下一个房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果不其然,里面空空如也,也完全没有装修的痕迹和工具。
叶松记得最先开始装修的房间是吧台,吧台里面应该会有装修后的痕迹吧?
可是没有,吧台里也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所有东西都拆光了,墙壁和地面却仍然如旧。
国王在撒谎?他根本不是要装修?
他想找国王问个明白,可是他到处都看不到国王的影子,数据库锁上了门,顶楼也没有开放,灯泡也不见踪影,就连莫里斯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更诡异的是,他回到房间,发现床边多了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适合他的尺寸的衣物,都是国王宫里用的料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贴了很大的标签的小瓶子,里面似乎是一些蕴含了魔力的结晶,叶松记得在书上看到过,这些结晶是用来使魔力短时间爆发的,可以说是应急救命稻草。
叶松心里的不安终于成为了现实——国王果然要赶他走!
他等了两个小时,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莫里斯也没回来。
那天的午饭他是一个人吃的,桌面上的刀叉也全都收走了,只剩下他的餐具和他喜欢吃的饭菜。
那天夜里,连餐厅也封起来了,晚饭是在他洗澡的时候送到他房里的,他吃完了就只能在房间里呆着了,因为整座王宫除了通往顶楼和数据库的路以外,其他地方也都封了起来。
叶松是怀着深深的不安与对国王的满腹难言之辞入睡的,一觉醒来,天气放晴,他桌上整整齐齐地叠着刚到无名国时在马上穿的那套衣服,还别出心裁地配了一条素银长链,一件同色系的初春外套。
叶松把衣服穿整齐了,可是他故意没拿行李,他已经做好了跟国王摊牌的打算,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表白,要是国王还不让他留下,那他再搬东西走。
可是天不遂人愿,等他到了楼顶,他发现自己的行李就奇妙地躺在了门口,显然是灯泡干的。
叶松只能叹一口气,推开顶楼的大门。
楼顶的温暖华美与楼下的空旷孤寂显然大相径庭,门口往前便是一道柔和的浅红暗花织毯直直通向天台中央的一把奇大的米色奶油花遮阳伞,天台四周砌成周正的圆形,雪白泛青的精致小瓷塑在一整圈汉白玉围栏通透的光泽中安静地坐着。没有点亮的铜壳高脚街灯别出心裁地零散分布在四周,朝着中间略微弯下腰来,那把遮阳伞上挂着四串胡桃壳风铃,木质清脆的敲击声中,伞下阴凉处一张八角刻花嵌晶玻璃圆桌周围摆着两张配套的椅子,桌上摆着一个大蛋糕和两杯茶。
“来了?”背对着叶松的椅子上坐的正是国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对叶松说。
叶松注意到,旁边的灯泡换上了一套暗花丝绒加饰的管家服,脚下的鞋子擦得闪闪发亮,头发也整整齐齐,叶松从未见他如此姿势优雅地倒过茶。
而莫里斯也在一旁的空座位处站着,显然是在等他,也穿好了到无名国时的那套衣服,腰间挂好了那把精致的西洋剑。
叶松打起精神,干脆利落地迈开步子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接过了灯泡递过来的一块蛋糕。
“我……”叶松才刚开口,国王就伸出手来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吃了再说。”
叶松点点头,气势却没有软下去的意思,大家就这样默默地吃着自己的点心,谁也没说话。
叶松注意到,这是国王这么久以来穿过的最隆重的一身衣服了。一件九头蛇暗纹的金色滚边长衣,领口带三层细金线钩成的花边,稍粗的腰带上扣着半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左右两边腰际的十二颗猫眼石各吊下一串直垂到地面的细目流苏珠串,外披内衬三层香槟金薄纱的绒饰暗红缎袍,上面绣满了日月星辰、珍禽异兽,小宝石似乎被当成了沙子般,成片地缀在上面粼粼闪光。而国王盘起的黑色长发隐藏在那顶沉重的祖传王冠上,王冠正中一块圆润的黑欧泊叫人移不开视线。
叶松心里大概也猜得出,这是国王安排的欢送会,这一次是真的决定要和他别离,才会安排得隆重无比。
可是他不愿意。
眼看着蛋糕就要吃完,叶松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就要说出口,却一下愣住了。
从王宫的天台上看到的远处的天边,竟然升起了战争的黑色狼烟!
叶松的心立马好像被攥紧了一般,死死压着他的胸腔,沉重地跳动着,他惊恐地看着国王,而后者却似乎根本不在意,仍旧平静地吃着他的点心。
叶松听到了号角声,他向另一个方向望了望,是宫里的刽子手在对每一个死刑犯提前执行刑罚。
“阿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