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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松莫名地觉得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思想!别人对你好是别人的事,你何必这样逼他!”
“你……管得着么?”国王的语气带了一丝嘲讽。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看到这个小哥进门就这么开心,见到我就一脸乌云密布,你什么时候对我亲近过?永远都是一副死要面子的样子,嫌弃就直说!”叶松回敬道,莫里斯见他说得过分,马上拉住他,不让他继续。
国王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对他意见大了起来,抬起头对着叶松吼道:“你小子不就是个学徒工!”
“随你便!”叶松拉着莫里斯,头也不回地跺着脚甩门出去。
“抱歉啊……”莫勒说出咒语忽的解除后第一句话。
国王惊愕地望着他:“你道什么歉……”
“我不该对你说谎的啊。”
国王心头一酸,两百年了,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从深不见底的思绪中喷薄而出,他猛地一颤,视线像是抹了一层雾气,下一秒就要化成水珠滴落:“抱歉……”
莫勒一把将国王抱住,顺着他乌黑的长发往下顺:“你看你,还是个alpha,怎么这么容易哭呢!”
国王哭得有些晕乎,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事要办,他屏住呼吸,低下头去几秒便强制性地止住了哭声,带着黏腻的嗓音问:“来,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我的曾爷爷本来是个很穷苦的人,当时是先王统治的时期,国内虽然太平,但是老龄化和人口比例失调很严重……”莫勒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现在的国王上台之后实行了一百多年的数据库政策才调整到现在这样的,这部分跳过。”国王对于自己做过什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本来我应该是父亲指定的财产继承人,”莫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但是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却临时改变主意了,说只要有了那根项链就可以找到曾爷爷的官证,让我们兄弟三个抢官做,大哥和二哥联起手来控制了一切,自然我就沦落到帮他们出去偷东西的地步了,因为再怎么说我也是有钱人家的,搜查官能放我一马。”
“你曾爷爷的官证为什么还要找?封过官的不是应该都有朝廷名正言顺的赠送吗?”国王问。
莫勒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现任国王陛下。我之前也说过了,曾爷爷是个穷苦人,后来在十五岁时航海发了财。十六岁时他似乎喜欢上了宫里的小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国王,可是却遭到玩弄后无情的抛弃,后来他娶了并不爱的我曾奶奶,由于感情问题家里曾经几度分裂,全家都伤透了心,当上国王的王子又对他百般利用,最后再一次舍弃……我们家大起大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国王心里一阵惊愕,自己抛弃了他?却又接着道:“还是没说到官证上面去啊!”
“官证作为遗产交给下一代,必须由继承人亲自拿着去公证处盖章,国家才承认贵族身份,曾爷爷把官证藏起来了,所以没人能继承官位,只能继承财物。”莫勒说。
“我记得如果有印章的话是可以补办官证的嘛。”国王说。
“这就是最狡猾的地方,曾爷爷炸掉了半个官印,留下的家训是绝对不能和国王联系,否则失去所有东西的继承权,但是官印只有国王才能重铸的。所以我们只能去偷那个据说有官证线索的链子了。”莫勒叹气道。
国王能察觉到灯泡担忧的视线扎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没有转过头去看,仍然面不改色地问莫勒:“你想要这个官职吗?”
“啊?”莫勒显然吃了一惊,“有什么想不想的……都一样都一样。”
“是或否。”国王说。
莫勒看着国王深邃的眼眸,停顿了很久,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是。”
“好,我帮你弄到它!”国王狡猾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说,“有客人在,你的哥哥会对你客气很多的,所以你还是把我们留下更好,你先给叶松安排房间去吧,我到处转转。”
刚出房门,国王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擦满头的汗:“我真是……太容易激动了。”
“毕竟陛下对这种人没有抵抗力呀!”灯泡笑着递过去一条汗巾。
国王脸一红,接过来继续擦,摁着胸口说:“不仅仅是这样……我已经很久没有当面和生人说话了,何况是提出这种厚脸皮的要求……我心跳得好快……”
“那都是为了您的学徒……不,您的计划不是吗?不过陛下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值得高兴啊!”灯泡笑道。
“没什么好高兴的,”国王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抿了抿嘴唇抬高声线快活地说,“来,陪我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儿的!”
夜色盖满了大地,星星点点的微光闪亮,然而却不及那一整条星河将漆黑的天空撕裂开的美,巴尼亚府上点起了灯火。
“哎,年轻人,不好意思……”巴尼亚府的厨师拉住叶松,“你能不能去劝劝北阁客房的那个少年……”
北阁客房的少年,也就是国王?叶松问道:“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吃这么多东西的人,刚才又叫了两个大布丁和一个石锅饭,而且全部吃空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明天就没食物库存了!”厨师拧起眉毛苦笑着小声说。
叶松见是这种无聊的事,就不想去面对国王了,毕竟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可是这头灯泡又通过传输口叫了起来:“巧克力布朗尼三个,香芋冰淇淋一个!拜托厨师先生啦!”
“你们吃这么多找抽啊?!”厨师终于忍不住回敬道。
“有本事就来抽我啊!”国王插嘴道,听起来像是嘴里塞满了东西。
传输口关上了,厨师立马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松:“三少爷允许那个少年随便点吃的,所以我们也没办法……拜托了!”
莫里斯拍拍叶松的肩:“去吧,正好缓和一下关系,你不光是他的学徒,还是东国的外交特使。”
国王正吃着最后一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他立即警惕地抬起头瞪了过去。
“可以进去吗?”是叶松的声音。
国王叹了一口气,灯泡低下头行了个礼:“那我就先退下了。”说完变回兔子一蹦一蹦地回到了窝里。
叶松没有听到回话,大气也不敢出,也许国王还在气头上,也不敢擅自进去,就这么干干地在门口等。
门毫无防备地被拉开,国王穿着一身乳白色拖尾睡袍从房间里出来:“不用进来了,你陪我到花园水边走走吧。”
叶松吓了一跳,却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走,拼命想找话题缓解气氛,好久才憋出一句:“你的睡袍里面还有睡裤啊!哈哈……”
“我腿这么粗,肚子又大,不遮一下怎么行,太丑了可是要被你嫌弃的不是么?”国王根本没回过头,可是叶松却感觉得到他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叶松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回答什么,过了几秒,国王又说:“不过没关系,我照样拼命吃。”
“也对啊,这种事遵循本能就好了啊!”叶松有些兴奋,国王难得给自己台阶下。
人工河虽然没有天然河的婉转之态,反射月光倒是一样的美,二人不知不觉就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叶松想了一会儿,还是为了早上的事和国王道个歉比较好,他正想开口,国王却先抬起了头:“我走了之后你找莫勒说过话了吧?”
凉亭周围没有灯,只有月光在国王半面的脸上抹了一层透亮的银白色,而另外一边则是最深的纯黑,那双幽深的眼眸上微微翘起的柔软睫毛正泛着一丝丝的月色。叶松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出这就是那位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丑陋的少年。
“是,我找他谈过了。听说你要帮他是么?”叶松问。
“没错,不过那都是临时起意,真正的目的是让你在这里学到些新的东西。”国王答道。
“抱歉……可是我觉得你只不过是顺便让我学东西,你留在这里有别的目的,对么?”叶松问道。
“这么遮遮掩掩的给谁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摆明了说,莫勒是不是把他曾爷爷的事告诉你了?”国王轻笑,别过头去。
“是。”叶松知道这种事骗不过国王,“抛弃了莫勒的曾爷爷,让他感到厌恶的那个国王——是你,对么?”
国王站起身,虽然知道会有这一出,狂乱的心跳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走向凉亭的边缘,寂静的夜里只有昆虫拨弦歌唱的声音以及人工河通透的泠泠水声,水面的波纹就像上好的丝织品,一丝丝地滑进石缝,再静静地溜出来,勾起几点水珠。
“没错,就是我。”
“而这样的你,喜欢上了他的曾孙子——莫勒·巴尼亚,是么?”叶松小心地问道。
“喜欢……如果这种感情能叫做喜欢,那就算你说得对吧。我以前对不起他的曾祖父,我现在想弥补一下,帮他把杰森的官证找回来,反正无名国内爵位可以世袭的都是地方富贾的头衔,和政治无关。”国王回道。
“请允许我直说……你们的身份,就算在一起也很难办,又偏偏是这样的关系……话说他怎么没发现你是Omega?”叶松说。
“我打了药水,闻不出信息素的味道。”国王看了看手臂上的针口。
“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叶松问。
国王看了看他在阴影中仍旧清澈的眼神,也不生气,说:“我也不知道,他让我感觉起来就很好。”
“那我呢?”叶松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你对我一直都是这么严厉!我对你伸出援手,你却宁可硬扛也不接受我的善意!”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吗?嗯?”国王凑上叶松跟前,撩起他的下巴猥琐地勾起嘴角。
“我在说正事!”叶松拨开国王的手,丝毫不为所动。
国王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站起身,一甩袖子提起拖尾,走进一大片黑暗中:“我……当然知道你想帮我。”
叶松回过头去,却看不到,也猜不到国王的表情。
“可是你毕竟是一个学徒,让你帮我,我不服气。”国王一字一顿地说。
接着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叶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着流水声出神。
“叶松,”国王终于又开口了,声音在一阵阵地颤抖,还夹杂着尽力掩饰的急促呼吸声,“我知道你为人宽容,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有些讨厌你的。可是你和我,要维持两年的师徒关系,这两年当中,你是我的学徒工,而且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学徒工。我不容许你因为好看就帮别人说话,绝对不可以,哪怕是一个字——也不行。”
叶松吃了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要走上前去,国王却先他一步,快速地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凉亭,回过头来时已经是平常的语气与腔调了:“今天早上对你发脾气真是抱歉,快回去睡吧,明天我有东西要教你呢。”
国王知道,自己对他没有过什么善举,他却在雨中跑过来迎接自己,还原谅了自己的暴躁,却要因为自己喜欢别人的私心让他在这里受累,一个自己讨厌过的人,却这么贪心地不想让他背叛自己,真是无耻。虽然愧疚,却立马拍拍手,灯泡便马上将他带走了,只留下叶松一个人,先是叹了口气,再是笑了一笑,摇摇头慢慢地走回房间。
第6章 链坠
次日夜晚,巴尼亚府上的灯光黯淡下去,黑黢黢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虫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细细地响。
一二盏灯笼让花草树木与阶梯石柱投下由浅至深的阴影,北阁边墙的后头溜出四个身影,一个有些肥胖而留着扎起来的长发,一个高挑修长,一个匀称利落,一个高大却有些发抖。
身材匀称的人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小柴犬,低语道:“莫里斯,到门口把关。”
柴犬点头,跑远了。
高大的人问道:“兔子先生不是可以传送吗?可以直接进去拿钥匙啊!”
“别以为他真有这么大能耐!”扎头发的人说,“他只能传送到自己见过并且记得起来的地方,你二哥死也不让我们参观房间,那就只能自己进了。”
“那怎么办?”又是那个身材匀称的男子。
“这活儿你干不了,我来。”那人深呼吸一口,正是国王,“莫勒,你确定钥匙在你二哥手里?”
“确定,”高大的人回道,“他比大哥更有控制欲,放在别人那里他不会放心的。”
“好嘞!”国王打了个手势,高挑的男子行了个板直标准的礼,扯开一个通道口,把叶松和莫勒都扔进里面,又扶着国王一起跨了进去。
“痛……唔!”叶松是唯一一个趴着落地的,刚要叫出来就被国王使御土术用花园里的泥巴封住了嘴。
“闭嘴你个傻了吧唧的!”国王小声教训道。
“干嘛带我来啊,困死了!”叶松嫌弃地喷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