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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上跳舞的是她松本暮,不是那个暮瑟,她就是不想和她一样。她和她就是不一样。
下场后,看到来电显示,她给他回电话了。
“找我什么事?”声音有些喘。
听到电话那端有些嘈杂,迹部景吾皱起了眉,“你在哪?”
松本暮和刚认识的人挥手告别,“我刚跳完舞。”
“你以前都不喜欢的。”
“以前,以前,又是以前,”松本暮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没有了,“你不烦我还烦了,还不允许我有点变化。”松本暮叹了口气,“迹部景吾,人要向前看。”
“你……”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就这样挂了。再见。”松本暮挂了电话,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还不容易心情好些了,就这么被破坏了。
气冲冲地回到寝室,松本暮洗了个澡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我受够了。明明鸠占鹊巢的是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甚至不知道性别的暮瑟,为什么每个人都在不断地提以前,以前,你应该怎么做,你不应该这么做……切,我就是不那么做,我本来就和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那个暮瑟,如果你能看到,那么我告诉你,你永远不要想再占用我的身体,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如果你看不到,那就更好了,再也不见!
……
松本暮又零零散散地写了很多其他的东西,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不满发泄了一些。加了密码,锁好。
虽然松本暮对迹部景吾总是谈以前的事感觉很不耐烦,但是她不可能和他撕破脸。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她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最近还总是和她谈论她不想谈的话题,她没暴走就算好了。
第二天放学,松本暮就回到公寓,准备晚饭?算了,她不会烧,订了外卖。坐在沙发上等迹部景吾回来。
迹部景吾看到安安静静的她,完全不似电话里那么具有攻击性,看到他回来,对他一笑,和以前的笑容好像有些不同。
他沉默地换鞋,脱下外套,随手挂在一边,像没看到人似的路过沙发,被她拉住。
“迹部景吾,你不要赌气。我都回来了。”语气有些僵硬,哄人?抱歉,她不会。
迹部景吾拉下她的手,“松本暮,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是换了一个人。”
松本暮一僵,抱住他,“怎么会?我还是我啊!”
一直在关注她表情的迹部景吾,很容易就抓到了她一闪而逝的紧张,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迹部景吾后来也没有问下去,连晚饭的味道和平时不一样也没有说。
他找到元成书,“你说暮瑟和松本暮是两个人,你怎么证明?”
“你也开始怀疑了,对吧?”元成书僵硬地扯出一个笑。
“别和本大爷废话。”
“很抱歉,这还真没办法证明。”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迹部景吾的语气不怎么美好。
“你也已经开始相信了不是吗?”元成书摊手。
“这就是你的目的?”迹部景吾捏紧拳头,不让自己失控。
“你不信我,算了,等我再联系你,就知道了。”说完就大步离开。
两天后,元成书来找他,给他一个U盘,“你自己看。”
是一个视频,里面是两个人,松本暮和元成书。
松本暮很不耐烦地对元成书说:“你怎么又来找我了?不是确定了那个暮瑟不在了吗?”
“我想看看她是不是会回来?”
“想都别想!”松本暮笑得很张扬,“这是我的身体,平白无故地被她占用那么多年,我没有讨点利息就算好了,还想回来,门都没有!”
“那暮瑟会去哪里?”
“我又没死过,我怎么会知道?”松本暮很不客气地说。
看元成书还想说些什么,松本暮笑了笑,“你这么关心她,不是喜欢她吧?还是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元成书退后了几步,“我会离你远些的。”
松本暮转了身,卷发松松的弹了下,“真是没意思。”然后就离开了。
元成书站在迹部景吾的边上,看他看完了视频,“要不要找人看看有没有拼接过的痕迹?”
“不用了。”迹部景吾关掉视频,这是松本暮,尖锐而咄咄逼人,说话毫不客气到让人讨厌。初中的时候不喜欢和她接触,除了她总是想办法监视他之外,那样的她也是没法让人靠近。
“还有她的日记,别问我是怎么拿到的。”元成书打开了一个文档。
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看完,“所以,瑟瑟和松本暮是两个人?”
“没错。”
“那瑟瑟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不过她在我的那个世界出车祸……然后就变成松本暮了。”元成书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你的世界?”
元成书点头,“是的,迹部,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迹部景吾的关注点不在这里,“那松本暮回来,瑟瑟不见了,会不会回到你的世界去了?”
“应该不能吧?她的身体都已经火化了,回去什么事也做不了。”元成书摸着下巴,想了想,“要不然去找个得道高僧,帮暮瑟做场法事,或许可以让她早日安息。”
迹部景吾知道他的意思,“她没有死。绝对没有死。”
听着他坚定的语气,元成书原本想放弃的心也稍微提起动力,“那你打算怎么对松本暮?”
迹部景吾叹了口气,“她是我的未婚妻。”
“或许将来某天暮瑟回来了,然后你已经和你的亲亲未婚妻结婚了。”他摇了摇头,“那时候我的存在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想都别想!”迹部景吾站起来,“就谈到这里,有事再联系。”
元成书在心觉得有些欣慰,暮瑟,他能接受这么神奇的事,如果你真的能回来,应该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松本暮又和迹部景吾吵架了,起因是迹部景吾想要她做饭,她就是不会。迹部景吾很疑惑地问她,你以前做的还是挺好吃的,怎么就不会了?她气冲冲地回了一句:失忆了!就跑出去了,过马路的时候也没看,因为平常的时候车也不多。所以,当一辆车高速行驶过来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松本暮的情绪波动过大,强制使得迫使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的暮瑟清醒过来,睁眼就是刺眼的灯光,迎面而来的小轿车……她努力试着掌控身体,往旁边退了几步,但没想到汽车在刹车的同时也往边上走,希望避开她。于是,她还是被撞了。
身体凌空,再落地,即使抱住了头,却还是在落地的时候磕到了。骨头应该断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了?暮瑟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鲜血缓缓地淌出,衬着苍白的皮肤,显得艳丽而诡谲。
车里下来一个人,给地上的人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就等着救护车到来。
暮瑟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地变模糊,她是真的要死了吗?
再次有意识,是在公墓里,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墓碑,正对着她的,就是刻着暮瑟名字的墓碑。
暮瑟飘上前去,试探着触摸,她居然能感觉到冰冷。看着多年没见的自己的模样,暮瑟有些恍惚,原来,她曾经是长成这样的啊!
墓前还有一束花,还有谁会给她送?暮瑟很感激,但是没有想探究的欲望。她现在很想知道松本暮到底怎么样了?她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
暮瑟漫无目的在这座久违的城市游荡,这么多年不见了,变化是真的很大,她喜欢的很多老建筑都拆了,新建起的高楼大厦,让她飘上去都要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网了,真是热泪盈眶啊!
松本暮一不小心变得中二了……
要不然就让她挂了?然后暮瑟变成一缕孤魂,不停地游荡……Game Over!
、未婚妻,再见了。
迹部景吾赶到医院,手术室外的红灯一直亮着,他坐在椅子上,头靠着墙壁,眼神时不时地就往手术室门口瞄。
松本暮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迹部景吾进去看了一眼,她看上去虚弱苍白。
第二天她被送入普通病房,人却是依然沉睡着。医生说如果今天不能醒,那么以后能醒的几率会减小很多。医生说的委婉,话里的含义却是他们都明白的。如果不醒,那么就可能成为植物人。
连夜赶过来的松本夜,一下飞机就跑到了医院,看着床上脆弱的姐姐,忍不住质问迹部景吾:“我姐姐怎么会出事?”
迹部景吾按着额角,“是她过马路的时候没看路。”
“你不在吗?怎么不提醒一下?”
“我又不是任何时候都和她在一起的。而且……”迹部景吾摇摇头,算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说了。
“而且你们吵架了?”
迹部景吾点头,“算是吧。”
两人沉默,只有机器的声音在响。松本暮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样。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在她的脸上跳跃,睫毛微微颤抖,她睁开了眼。病房里并没有人,她打量着周围,眼里净是疑惑。
“小暮”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过头去,一位打扮很时髦的女人走过来,拉住她的手,“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爸爸妈妈多么担心,好好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暮瑟沉默,她这是又穿越了?老天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在那边飘来飘去,直到晚上月亮慢慢地升上天空,很圆,很亮。沐浴在月光下很舒服,后来……她好像睡着了?一醒来,怎么又穿越了?这是在那个世界啊?她还可能回去吗?
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柳暮瑟从楼梯上踏空,好在不过是最后几阶楼梯,只是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身上有一些淤青,很快就能好。是的,她现在叫柳暮瑟,高中生,爸爸在华尔街上班,妈妈是个设计师。
……
松本暮醒了,看着被吊着的腿,包起的手,脑袋晕晕乎乎的。守在一边的松本夜看到她醒来,很关心地问:“姐,你感觉怎么样?”
松本暮想到最后身体被另一人掌控,知道她想要躲,却是没有躲过去,还是有些恍惚,她呢?消失了吗?对上松本夜关切的眼神,扯了一个笑容,“还好。”
“医生来了。”这是站在一旁的迹部景吾说的,他在松本暮醒来的时候就按了呼叫铃。
医生检查结束,说她只要好好休养,就能恢复正常。松本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迹部景吾也稍稍松了口气。
松本暮突然说:“迹部景吾,我想和你谈谈。”
松本夜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然后说:“我出去,你们不要吵起来。”带上了门。
迹部景吾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谈什么?”
“你最近的情绪变化很大,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松本暮心平气和地打算谈论她最不喜欢的问题,或许面临死亡后就不一样了。
迹部景吾靠在椅背上,“你最近的变化更大。”
“是啊。”松本暮点头,暴躁的都不像以前的她了。
两个人沉默片刻,松本暮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喂!你的瑟瑟已经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迹部景吾瞪着她。
松本暮微笑,“你果然知道了啊。”
迹部景吾哼了声,松本暮想抬起另一只手,只是还打着点滴,她无奈地笑笑,“不在了,就是不在了的意思。或许她去了别的地方。”
迹部景吾的脸蓦地阴沉下来,如果真的不在了,想找都没办法找。
松本暮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解除婚约吧?”
迹部景吾没吭声,松本暮发现她现在忍不住笑,“难道你舍不得我?也是,毕竟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
迹部景吾的脸色愈发难看,松本暮挥了挥被纱布包住的手,“我会去和叔叔阿姨解释的,反正我们是相看两厌不是吗?虽然我觉得和你结婚是个不错的选择。”顿了顿,“要不然,给你三年时间,如果你找到了,那我们解除婚约,如果找不到,那我们结婚?”
迹部景吾还没有发表意见,她又说:“这样我比较吃亏,万一我找到了更好的……算了,我们直接解除婚约吧!”
“可以。”迹部景吾仔细想了一下,和她待在一起就很容易没有耐心,看了这么久的脸突然说话做事都完全不一样,还真是有些奇怪。
“那么,以后还是要合作愉快。”松本暮指的是以后的公司合作,她知道他懂。
“看情况。”
“真是无情啊。”松本暮感叹。
迹部景吾走出病房前,对她说:“解除婚约的事,速度快点。”得到的是对方不屑的冷哼。
松本夜回到病房,只看到她一个人,问:“姐夫呢?”
松本暮享受地吃着他喂的水果,“以后不要叫他姐夫了,你以后的姐夫知道了会生气。”
“你们?”松本夜很吃惊。
“分手了。”松本暮说得很轻松,她才不要心里有其他人的男人呢!
“为什么?你们不是都订婚了吗?”松本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迹部景吾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没想到……
松本暮摸了摸他的脸,“感情不和,分手很正常。”
松本夜有些愤愤的,“我要去找迹部景吾问清楚。”
“是我提的,我不喜欢他了。”
松本夜愣住,“姐……”
“就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缠着迹部景吾也不过是为了气,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暮瑟罢了。霸占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