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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琪是典型的文人儒士,平常都是风度翩翩,谈笑风生,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血xìng,更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家将蒯大路早就气破了肚皮,碍于主人没有发话,只得忍着,此刻jīng神一振,一个纵身便蹿了出去,拎住赖公子的脖领子,便向东边一个僻静的山口处走去。
赖公子比蒯大路矮了足足一个头,被他抓住,全无反抗之力,只是不停地扭动身躯,可是一个明境小蝼蚁,又怎么可能挣得脱暗境高手的掌握?
“放开我,放开我!爷爷,爷爷,爷爷救我啊!”
蒯大路戏谑道:“叫你爷爷我作甚?孙子。你他娘的竟然敢讹诈我们蒯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回去问问你爷爷,从哪儿来的这么大胆?!”
赖公子只是大叫:“爷爷,爷爷救我!”
覃钰看得有些不忍心,对徐登和蒯琪道:“两位先生,那孩子也是一时糊涂,赶下山去也就罢了……”
蒯琪余怒未消,道:“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不必理会。”
徐登笑道:“覃世兄不必担心,这时候把他扔下山去,未必会死;让他跟你比枪斗技,那可就悬了。”
众人顿时哄笑,都说徐老爷这话,说的实在。
覃钰叹息一声,也不再劝,这赖公子也确实是自己找事,就算因此挂了,也怨不到他头上来。
此时高矮二仆已经将各sè赌注全都收集起来,分别装了几个小袋子,然后一股脑,都收进一条大皮囊中,回来恭恭敬敬递给徐登。
蒯琪道:“蒯某,代表诸位仲裁高贤宣布,获胜者,覃钰世兄!”
许多人顿时大喝一声彩,以助蒯琪之威。戏芝兰拼命鼓掌,颇为特别。
“此次较技,让我等看到后起贤良又出二位豪雄,覃世兄自不必说,刘军候亦是少年俊杰,rì后必然大放光彩。因此,我想对他们二位说一声,来rì方长……”
正说到这里,忽听远远一声狼一样的嚎叫,有人大喝道:“谁敢欺负我孙子?”
众人一怔,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映,只听一声惨叫,远远自东方传来。
蒯琪神sè一变,失声道:“……大路!!”
那是他带来的家将蒯大路的叫声。
蒯大路是蒯家的家生子,自幼随蒯琪伴读,一起长大成人,二十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伺候周全,某些时候比他亲兄弟还亲。
仿佛一阵旋风刮了过来,寒风裹着冰凉的雪花,席卷过来。
诸人都是猛然一个寒颤。
然后,蒯琪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
说是老人也不确切,和张晋不同,这人的两鬓须发虽有些斑白,面容却是白白净净,一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模样。
他的左臂,挟着一个少年,慢慢放了下来,站定一看,正是赖公子。
他的右手,随手一扔,噗通,丢过来一个人头。
“这是谁家的狗奴才,居然敢当我家孙子的爷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说话时声音又冷又尖,几句话如同魔音穿耳,嗡嗡不绝,在场众人大半都觉得脑袋晕晕,很不舒服。
王越、赵嵩等人眉眼耸动,齐齐把目光对准了这个
突如其来的中年人。
蒯琪定睛一看,果然,那人头怒目虬张,正是他的心腹家将蒯大路,顿时红了双睛,大叫一声:“大路!”便要上去拾取人头。
肩膀忽然被人从背后按住。蒯琪怒目看去,却是货卖世家的高矮二仆,心头更是愤怒:“你们干什么?”
高仆低声道:“我家主人请先生稍安勿躁。”
蒯琪一愣,侧头向徐登看去,却见徐登眼珠急转,微微摇头,一双肥腮下,是咬得紧紧的牙关。
蒯琪心下一凛,暗道:“怎么回事?徐登如何是这幅表情?”
“怎么没人说话?孙儿,告诉爷爷,刚才都有谁欺负你,爷爷就杀了他,替你出气。”
赖公子左看右瞧,忽然一伸手,指向一个人。
“就是他,爷爷,刚才就是他欺负孙儿!”
众人看去,赖公子指的,正是覃钰。
四十一、危急时刻(第二更)
覃钰眨眨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可是只有自己为他求过情。这姓赖的,怎么就能恩将仇报,吃定了自己?
“赖公子,饭可以少吃,话不能乱说。”覃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话不卑不亢,“覃某,可一直未曾得罪过你。”
“废话!”那白发中年男子忽然一伸双手,遥遥冲覃钰一按。
“小友,让开!”
霹雳般的紫sè电光猛然一闪。
覃钰不由自主,身子已飞了出去。他之前站的地方,变魔术般霎时变成了白衣王越,他冷目如电,陡然一剑斩出,长剑凝立,直指向白发男子。
“嘎!吱!吱!”
空气中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
王越身体摇晃,雪亮的剑刃都在微微摇晃。
白发男子双手一颤,再一颤,终于,还是狠狠地推了出去。
白衣猎猎而起,王越如同断线的风筝,忽然就飘了起来,远远飞去。
众人无不耸然动容。
这是什么人?一招之内,居然就把大名鼎鼎的王越给“发shè”出去。
“化境!”一位资深的暗境强者忽然颤抖着说道,“他是化境宗师!”
如同一面巨鼓,轰然在众人耳边炸响。
苍白的空际间,一道黑sè的金光骤然又闪烁起来。
众人看去,却是覃钰长枪摆动,金sè如线的锋锐利芒凸显在枪尖之前,足有接近半尺。
“快看……他的枪……枪针!”
“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啊,他真是冲向……那化境……宗师……”
“太鲁莽了,太鲁莽了……他会死无全尸的!”
金sè枪锋,随着覃钰的下坠,在空中划过一道明亮光弧,坚决地刺向白发男子。
刘磐脸sè苍白地仰望着天上的覃钰,不知伤痛,还是心痛。
“这小子,居然真的这么勇猛,连化境宗师也敢不放在心上?!”
“枪芒?”白发男子哼了一声,反手又是一扬,双掌遥空击向覃钰,“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一丝携带着天地威严的压力,瞬间扩大充溢起来,汹涌在覃钰面前的大片虚空中,迅速向覃钰压迫而去。
化境,修的就是炼神还虚,致力于将自己的jīng神和天地、和虚空尽可能交融为一体,融合越成功,境界就越高,能够借用虚空本身的威能就越多。
覃钰虽然不知道这白发男子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强者,但两度感受到这种虚空的灵压,心头不禁闪过一念:“麻痹的,不会这么倒霉,碰到了化境?怎么跟师父一个德行?”
以前他层次过低,心思懵然的时候,张逊偶尔也展示过相似的技能,他云淡风轻地轻轻一摆手,一股风化云便团团裹住了覃钰,软绵绵的,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他完全不能动弹半步。
通常这个时候,覃钰干脆身体一横,惬意地躺在半空中,那种感觉,就仿佛有好几层的蚕丝绒垫在脊背上。
不过,用不了一分钟,他就会大喊一声“求师父收了神通”!
因为那朵云里严重缺乏氧气,Pm2。5及空气质量指数高达500以上,已经不是呼吸通畅不通畅的问题了。
“居然……真是化境!”覃钰枪尖上的金sè光芒率先遇到这股威压,顿时抵受不住,飞速地回缩。
半尺,三寸,一寸,消湮……
外放内劲被敌人猛力压迫回来,覃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好强!”
“傻小子!”耳畔三个熟悉的字迹蹦跶出来,接着腰间一紧,身体已经被另一股力量猛然拉向斜后方向。
覃钰没有挣扎,只是努力调整呼吸,压制体内的气血。
关键时刻,史璜终于亮出了赭鞭,及时将莽撞的覃钰救护回去。
白发男子骤然收手,冷喝道:“原来有这么多强者与我孙儿为敌,难怪他会被你们欺负。”
这句话说得极是滑稽可笑,但群雄被他出场威势震慑,一时竟然鸦雀无声。
正盘膝坐在史璜身侧运功调息的覃钰一口气没忍住,真气差点走岔。史璜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低喝道:“专心!”
覃钰体内一震,内气顿时顺畅许多,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我的妈呀!笑死我了!”
一个娇小的人影骤然闪现了过来。
“钰哥哥,你没事?”
覃钰急忙松开手里的黑枪,伸手搀扶住几乎一下扑进他怀里的戏芝兰。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覃钰扶住戏芝兰的双臂,“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戏芝兰见他脸sè红润,气血如常,才轻轻喘出一口长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覃钰只觉一股杂着清幽的甜香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心想:“为啥我呼出来的都是浊气,她呼出来的就这么清香呢?”
他完全没想到,在自己遭遇到化境宗师这么危险的时刻,戏芝兰依旧想也不想,居然就直接冲向自己,心头大为感动。
轻舒猿臂,已将戏芝兰的娇躯拥入怀中。
“你这个傻丫头,比我还傻!”
戏芝兰关心过切,罔顾其他,等自己完全跌进覃钰怀里才发觉不对。一愣之下,就想挣扎起来。但她被覃钰紧紧抱住,双脚却软软的根本不想动弹。听到他情意绵绵的话语,更是心魄俱醉,羞涩之下,索xìng把小脸深藏在覃钰结实的胸口里,动也不敢动。
张晋张口结舌,心道:“这丫头……”
徐登微一拱手,说道:“阁下是何方潜修高士,在下徐登,我货卖世家礼节不周,未能早rì奉请大驾,实在惶恐,尚祈勿怪!”
货卖世家数百年来举办过无数届唱卖会,虽然其间不乏波折,甚至波澜,但总的来说大都有惊无险,安然而过。所凭恃者,
无非两手:里子和面子!
家族中好手如云,化境宗师不止一位,甚至经常在朝廷的关键位置,也有自己家门的子弟,这是最强大的后盾!
如此里子,天下高门名流,无人胆敢不敬。
至于面子,便是每到新一届的唱卖会时,家族便会提前和当地世家豪门打好招呼,彼此分摊利益和责任,这般沆瀣一气,合伙唱卖,依靠大家的面子,几乎无往而不利。
比方说,今年的唱卖会定在了神农架,货卖世家提前好几年就经和荆襄数郡的蔡、蒯、杨、黄等近十个大型豪门联络妥当,依靠他们的关系,广邀周围有分量有能力的名人高士来参加唱卖会,给予优惠待遇。如此,对方即使不愿前来,也拉不下脸去捣乱。
当然,随行的货卖世家强者,也必定会有化境宗师一位,一流暗境数名,明境无数,以此强大武力,震慑绿林道上的群贼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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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票为里子,推荐票为面子,冲榜所凭恃者,无非就是这两手了。
Ps2:米粒之珠,也放光芒一句,汉末尚无这种说法,用来顺手就先丢上去了。可惜不是主角说的,不然就完美霸气多了。
四十二、化境宗师(第三更,求推荐票)
可是,货卖世家如此严密的布置下,居然将一位化境宗师给遗漏了!
更严重的是这位宗师居然在唱卖会的地盘上出现了!
这种事实,确实不容徐登不惶恐,不自责。
他心中大骂手下一群饭桶,当地豪族全是纨绔,但骂归骂,毕竟是场面人,光棍不吃眼前亏,此时面对一位化境宗师,却也不敢过于不敬。
白发男子头一扬,不去理睬。
赖公子道:“徐登,我爷爷乃是化境高人,自然不屑参与你们这什么破烂唱卖会,快点儿,把你手上那个皮袋子给我!”
徐登双目一凝,yīn现怒sè。
小子,无礼!
覃钰低声骂道:“这个煞比二货!你就算是想要白拿人家的东西,至少也得好言好语商量一番?”
戏芝兰低声道:“钰哥哥,你别生气啊!”
覃钰道:“我当然生气,他要拿的,本来都是我的东西。”
史璜嘿地一声:“小子,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多关心下自己,想想等下怎么过关!”
覃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白衣的王越远远停在一块山石之上,微弱的光芒全身蒸腾,似乎正在运功。
“王老怎么了,受伤了?”
“他硬扛化境宗师一击,恐怕有些问题。”史璜也不确定王越现在的状态,若是他没有大恙,以他高超的剑术能够正面抗衡化境的攻势,有自己赭鞭为助,护着覃钰全身而退应该有六七成的把握,若他受伤沉重,那就麻烦大了。
“爷爷,那是我赢的赌注!”赖公子见徐登居然不肯把皮囊里的宝物交出,立刻呼唤大杀器。
白发男子正在打量老君顶的群雄,以他化境宗师的明快洞彻,自然很快将众人的状况尽扫眼底,心下也是一惊:“唱卖会还没开始,居然有这么多暗境顶峰的强者?”
对他而言,虽说化境之下尽都不在话下,但有些强壮的大个蝼蚁,还是需要重视的,六七个大蝼蚁联起手来,自己也未必就吃得下去。
“很好,徐登,你把我孙儿的东西,先还给他!”他放缓声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