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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芝兰果然说道:“我没杀他,他自己倒的。”
司马吟悄悄松了口气,低头看去。
“这厮是又吓昏了?”
覃钰瞧一眼,微笑:“这个又用得好!”然后便抬头去看斗技。
司马吟和戏芝兰互相看看,什么叫又用得好?
过了三秒钟,两人同时醒悟,这家伙是怕他们学覃钰对付赖玉瓜,也顺手给他几下见血的,逼迫他去喊叫,扰乱赖德的心思。
两人同时踢出一脚,踹向地上的云二。不同的是,司马吟踹屁股,戏芝兰踹胸口。
云二啊哟一声,左手护胸,右手捂臀,哀声道:“两位爷爷、nǎinǎi,就让我躺着!赖老爷不会在意我的……”
覃钰摆摆手:“别理他了!”
司马吟和戏芝兰同时哼了一声,又同时一脚踹去。
这一次,把云二的胸口和后腰的气血全给封堵上了。
“这么喜欢躺,就一直躺着。”
……
正面战场上。
徐登忽然哈的一声大笑,说道:“你终于出现了!”
周围的几人都是一愣,谁来了?
嗖!弓弦劲响,一箭已经飞shè出去。
徐登的蓝sè弩箭,第一次离弦而出。
赖德一剑正格开史璜的长鞭,听到弓弦声响,一时竟有种惊喜的感觉,他反手轻柔伸出,静悄悄地一拍,那蓝sè毒箭已被他掌上的控鹤劲逼迫,略微一偏,冲着黄忠的方向飞了过去。
黄忠一刀斩出,将弩箭斩为两断。
围攻的三人均是暗暗一凛:“不愧是化境宗师,这劈空掌力,比他剑法厉害多了!”
……
山口处,雪白的大汉显露身影,大笑两声:“徐登,你说,这次拿什么来换你的命呢?”
徐登应声道:“你想要什么,老子就有什么!不过,你得先帮我收拾好残局。”
那大汉点头:“那是自然。”陡然呼喝一声,“兄弟们,干活了!”
身后嘿嘿赫赫呜呜啊啊,几道不同腔调的笑声传出,几个人头也从山口处先后冒了出来。
覃钰瞧过去,忽然呆住。
盛昌、邓夫人、唐楠竹、曾茵茵、曾小蝶……最后面,跟着的居然是“箭人”小师弟……
除了被王越抓走的金威,武陵蛮这次来的高手,就只有邓千万没有出现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和大舅向来不和的么?怎么会听从他的命令,跑上老君山来的?
赖德一皱眉,心知大势已去,新来的几位暗境,一个比一个气血旺盛,这股生力军加在一起,也不比围攻自己的三个差。
他猛然左一剑,右一剑,狂舞两剑,瞬间连劈黄忠和史璜。
黄忠和史璜见来了强援,又对他左掌隐含忌惮,不约而同,略微放松了一线。
赖德左臂突然一起,一掌遥遥劈出。
史璜一惊,叫道:“坏了!”
这一掌,却是凌空劈向了覃钰。
曾茵茵眼见事急,娇叱一声,一个银环自手中激shè而出。
赖德一掌劈出,便不管他,身形微动,已自黄忠史璜闪开的细小缝隙中钻了过去。
嗖!嗖!
两道短箭,自不同的两个方向,同时shè向赖德闪现落脚的地方。
它们的主人预测都十分jīng确,几乎同时中的。
赖德的腰肌猛然一收,连着肋骨一起,顿时瘪出一块巨大的缺口,背后徐登的蓝sè毒箭擦着皮肉,空shè而去,径奔向半空之中。
来自正前方的那支短箭,却噗的一声,正中赖德右臂。
赖德闷吼一声,骨头一疼,手上铁剑险些跌落,他狠狠盯了shè手一眼。
这箭头不对,竟然是少见的穿甲透骨箭!
人影一闪,却没看着是谁释放的冷箭。那个方向,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微蹙双眉,清冷的双睛毫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是她?
曾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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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逆天!追杀化境!(下)
曾茵茵背后,张任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中暗暗侥幸:“还好最近功夫练得勤快,收弩的速度又提升了0。2秒。二师兄说得对,绝技,都是苦练每一个细节,慢慢积累出来的啊!”
赖德顾不得理会,左手拔下右臂的短箭,随手一扔,接着接过右手的铁剑,反手向逼迫过来的司马吟和戏芝兰挥洒过去。
司马吟和戏芝兰都只能各自抵挡,拆开来去。
司马吟的武器是一柄标准的儒生剑,四尺左右,雪白透亮;戏芝兰依旧是那口绿芒短剑。
咔嚓一声,双剑齐折!
司马吟和戏芝兰大吃一惊,急忙闪避开去。
覃钰当自己刚刚被赖德的掌力笼罩之时,身前外铄的气劲儿就已经起了极大的感应——
危险!极度危险!
覃钰大惊失sè,拖枪便走。
赖玉瓜哎呀一声,亦被他铁枪带倒在地。
这时,一面银sè的物件忽然飞了过来,恰好挡在覃钰的身后位置。
无形的掌力瞬息间袭上那件银sè物体,却一下将那物件打得四散分开,飘飘洒洒,银星闪烁。
竟然是一面撑开的大网,径长足有两米,将覃钰的后背护得严严实实。
“蚕食银网!”赖德大叫了一声,怒视曾茵茵,又是这小妞!
但他身法却极是迅快,左手一把抓住赖玉瓜,急速飚shè而去,丝毫没有停留。
“啊!”一声惨叫,猛然自他身后传出。
明晃晃的铁剑,插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躺在地上的云二,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竟会下此毒手。
他大叫一声:“我恨哪……”双眼一翻,就此毙命。
远远的,赖德的声音飘飘渺渺。
“姓覃的小子,下次再见,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马吟和戏芝兰看着惨死的云二,都是面sè发白,若非他们制住云二,他也未必会死在赖德的随手一剑之下。
这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覃钰勃然而怒,跳上一个高处山坡,猛然大声吼道:“赖德,你这个yín贼,大魔头!竟敢祸害乡里,残杀无辜!我要号召天下的仁侠义士,都来追杀你!就算你能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了你零陵赖家!”
覃钰声若洪钟,滚滚的声浪围绕着老君山顶,远远地传送出去,传遍了整个神农架林区。
这是正义的呼喊,这是无耻的宣言!
最后一句,尤其神转折。
找不到你,我就灭你老家。
老君山上的所以强者一起侧目,虽然他们之中多数有志一同,极其反感赖德那极不成熟的老宅男行为。但覃钰这番话,也实在是过于惊悚恶毒,一时半会却有些接受不了。
说到底,赖德从始至终就杀了蒯氏的一个家将,自己家的一个门客,残杀无辜是沾边的,祸害乡里……谈不上,这儿又不是零陵。yín贼……大魔头……完全是硬栽给他的高帽子啊!这样就有了灭人全家的借口?
赵嵩、史璜等人都暗暗摇头:“赖德你跑就跑了,临了还要去拉覃钰的仇恨,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他听了覃钰这番话,多半会吐血的!”
覃钰满脸正气凛然,目光扫视全场。
大家很配合地都不去看他。
覃钰很满意从大石头上跳下来,nnD,敢威胁我?我让你逃都不敢随便乱跑。
张任飞快跑到覃钰身边:“二师兄,你没事?”
覃钰随口道:“我要是有事,你以后就是二师兄了。”
“啊,二师兄……”张任傻了。
覃钰哈哈大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老君山?”
张任挠挠耳朵:“那啥……我是跟小蝶他们一起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覃钰侧头看看,曾小蝶正在远处冲他挥手呢!
“这么快啊?”覃钰随意开句玩笑,转头再一看另外一边,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一直站在那块岩石上的王越居然不见了!
“我刚瞅见王前辈去追那个人去了。”张任道。
“噢!”覃钰明白了,不禁有些担心,“看来王老对赖德的龟息术什么的也很有兴趣!不知他能不能抵得住赖德的掌力。”
刘磐忽然喝道:“覃钰兄弟说的不错!如此大寇,就算赖德跑了,他的家族也跑不了,回去江陵我就领兵出发,先去灭了他零陵赖氏!”他看向覃钰,“覃兄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覃钰一口血差点没喷出去,这还有更喜欢搅和的,当即一拱手,神sè肃穆。
“为了天下社稷的正义,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这个赖德,放纵不得!覃钰自当全力相助刘兄,捕捉其人!嗯,待我处理完这边的私事,过几rì便到江陵去寻刘兄!”
刘磐哈哈大笑:“覃兄弟痛快!”
张任低声问道:“二师兄,你真要去啊?”
覃钰白他一眼:“当然,师兄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
“那啥……”张任一琢磨,忽然想起来,“是啊,二师兄去江陵,还有别的正经事呢,我早就知道的,真笨!”
湖阳樊氏等豪族准备的粮秣辎重,还在江陵等着他们去取呢!
覃钰回头跟戏芝兰道:“小兰,把那块玉佩拿出来。”
“做什么?”戏芝兰不舍地问。
覃钰看她一眼,忽然笑了,低声道:“这个得还给人家,我明天再给你弄更好的。”
戏芝兰脸上一红,急忙从袋子里翻出蒯琪的那块龙纹玉佩。
覃钰接过玉佩,走到刘磐身前,将玉佩递给他。
“刘兄,多余的话咱就不多说了,这块玉佩,物归原主。”
“好兄弟,啥话都不用说了。我在江陵等着你!”刘磐抱抱拳,接过玉佩,摸一摸,心中
暗喜,“至少值得三万钱,不比那金镯子差,这一趟还是赚了。”
徐登、黄忠、蒯琪等都皱起眉头,赖德倚仗自己的身手,上山来就直接杀了蒯大路,行事完全不讲半分规矩,刚才又一剑捅死自己的门客,更显示出心胸狭窄,手段残忍的xìng子,若让他再从容修炼上十年,这次在老君山上的强者,多半都不得好死。
就算徐登、蒯琪都能窝在家族里,难道要躲他一辈子?尤其徐、蒯二人都是好周游的xìng子,憋也憋死了。
几人互看一眼,顷刻间,便都下了决心:“此人,必须尽快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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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恩情不可交易(第三更求推荐票)
“张先生,此次我货卖世家招待不周,容我等下次补报!”徐登看看张晋,微微有些皱眉地说道。
说出这几句话,对他这世家子来说,分量已经相当沉了。
一场大好的小型唱卖会,差点儿被张晋和赖德合伙变成屠宰场,想想都觉得后怕。徐登自然不会对首鼠两端的张晋有什么好印象。对他的厌恶感觉,甚至超过了赖德。
张晋神sè一白,这是公然要驱赶他离开老君山顶,也就是说,下面的交易,基本就与他无缘了!就算明天的正会,自己恐怕也是除赖德之外最不受欢迎的人啊!
心下不是没有懊悔,平白得罪了这么多豪门大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真不甘心。
看看其他强者冷漠的面孔,张晋轻轻摇头,看向戏芝兰:“兰儿,你随我去么?”
戏芝兰摇头,说道:“师公,哥哥让我跟随覃钰公子。”
小丫头心里也不满意师公的表现,只是不愿明说而已。
张晋点头:“那你且小心在意,师公先去了。”
一扬手,一枚金sè的竹符飞了过去。
戏芝兰伸手接住。
“这是唱卖会的信符,你拿着。”
张晋拍拍手,转身疾行下山。
看着他下山而去的身影,蒯琪忽低声道:“刘军候,唱卖会你就不要参加了,今天就返回江陵,调集锐步、奇士二营将士,准备出征。我会立刻给和蔡长史去一封急信,让他给文校尉下令。”
江陵是南郡的郡治,由蔡瑁兼职南郡太守,不过他住在襄阳,政务交由副手南郡长史蔡和代为掌管,军事方面,江陵实际负责防务的是游弋校尉文聘。
刘磐大喜,这唱卖会原本是文聘令他前来观摩,也是给他的一个福利,但他不善交际,早就不耐烦了。
“是,蒯先生!”
蒯琪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但是大世家的交际手腕还是有的,这种小事,蔡和绝不会驳他的面子。
黄忠道:“你先派一些侦骑,去零陵探查,不过,先不要惊动了他们,等我们返回再说。”
刘磐诺诺称是。
徐登道:“贤侄你别担心,我会让家族里请出化境强者,随你们一起前去。”
蒯琪和黄忠都十分欣喜。
黄忠向史璜问道:“史府君,零陵出现这等魔头逆徒,苍梧郡可否派兵襄助?”
史璜没好气地说道:“当然可以。等江陵的军马能过得了长沙再说。”
他俩说话都是无遮无挡,徐登听得清清楚楚,他不解地问:“怎么,长沙那边会不同意?”
蒯琪摸摸眉毛,显然也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长沙隔在江陵和零陵之间,而且正当长江渡口南岸,没有长沙太守张羡的同意,一兵一卒都过不了江对岸去。
覃三转正好走到近前,忽然笑道:“你们可以从武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