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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昭暮接过了水,喝了一口,宋远旬就说:“怎么会感冒,昨天也没去太冷的地方。”
“被你传染了吧。”方昭暮说。
“我戴口罩了。”宋远旬企图否定方昭暮的观点。
方昭暮无情地提醒他:“后来接吻的时候没有戴。”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顿了一会儿,说:“我去找药。”
“不用了,”方昭暮一手拿杯子,一手揪住了宋远旬的袖子,把他往厨房拉,方昭暮力气不大,但就是能拉得动宋远旬,“你在煮什么?怎么味道怪怪的,是不是焦了。”
“粥。”宋远旬说。
宋远旬厨艺不算很好,家里不常开火,只会烹饪最简单的食物。这天一大早起来,想给方昭暮做个粥,还煮坏了一锅,赶紧倒了重做。
方昭暮捧着水杯,在厨房里看了一圈,问宋远旬:“你煮粥为什么不用电饭煲?”
宋远旬看了方昭暮一眼,流畅地解释:“煮的香。”
“哦,”方昭暮了然地点点头,自作主张翻译,“你不知道你家电饭煲能煮粥啊。”
宋远旬本还想反驳,但方昭暮说完就对着宋远旬笑,露出两个很浅的梨涡,宋远旬便不再说话了。
方昭暮的睡袍宋远旬见过,视频那次,方昭暮穿的就是这件。方昭暮穿灰色显得很温柔,他还披着宋远旬的外套,凑到宋远旬身边来,看锅子里沸起来的水。
宋远旬不喜欢方昭暮的时候,看着方昭暮觉得不舒服,因为方昭暮总是会影响他,他就没法正常做事了。
待到知道自己喜欢上方昭暮,宋远旬想通了,方昭暮万种千般都是好的,是他太好,才让人心神不定、坐卧不宁,想推开、想避让,更想摘下来。
“宋远旬,”方昭暮伸手在宋远旬面前挥了一下,“你的粥要焦了。”
宋远旬回过神来,方昭暮把他推到一边,放下杯子,掀开了锅盖,拿一旁的长勺去搅粥。
他把电磁炉关到小档,又搅了搅,忽然回头对宋远旬说:“你家厨房是挺大的。”
这是方昭暮自西雅图回来第一次和宋远旬提起他和Andrew说过的话,所以宋远旬谨慎回应道:“你喜欢就好。”
“你为什么跟我说你家厨房大?”方昭暮问宋远旬,“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粥咕噜咕噜地泛着细小的泡,从锅底升上来,在水面上破开。
宋远旬已经回忆不起来当时的心情了,不过若非要追究原因,既然说这种话,他肯定是想让方昭暮来他家。
方昭暮继续说:“宋远旬,你喜欢我什么?有多喜欢我?”
他微微抬起头,全神贯注凝视宋远旬。方昭暮做实验和上课时也是这样,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但宋远旬是坏学生,他连题也答不全,只答了后半道,含糊又明确地对方昭暮说:“很喜欢你。”
宋远旬心里清楚,方昭暮听他说喜欢,并不一定会有太大的感觉。但他说出口的时候,很有些局促与羞怯的。
毕竟宋远旬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这种话,以前连想都没想过,今年对方昭暮说了几次,也没收到过什么良好回应。
“那一开始为什么很讨厌我呢?”方昭暮又问宋远旬。
方昭暮神情认真,像是在说,今天非要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弄清楚。
宋远旬想了想,反问方昭暮:“要我从头说吗?”
方昭暮把长勺放下了,转过身抱起手臂,对宋远旬点了点头:“嗯,从头说。”
“我最早知道你,是因为李未。”宋远旬说。
“哦,”方昭暮眼神稍稍冷了冷,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说我抢了他的名额。”
“我没抢啊,我和他绩点确实一样,我专业分更高,所以我来了,他没告诉你是吧?”
宋远旬的沉默确认了方昭暮的说法,方昭暮便说:“香水的事……反正你也知道了。还有呢?”
“我当时觉得你……”宋远旬觉得那个字有点难以启齿,没继续说下去。
方昭暮替他说了:“觉得我娘?”
粥煮好了,没人想吃。方昭暮把火关了,又转回身看宋远旬,逼问他:“是不是?”
过了可能有两分钟,宋远旬承认了,他说:“是。”
“一开始装工程师呢。”方昭暮替他起头。
宋远旬缓缓地说:“好奇心。”
“好奇什么?”方昭暮顿了顿,直白而不带任何修饰地说,“好奇Gay是怎么做爱的吗?”
“不是,”宋远旬有些狼狈地否认,“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
方昭暮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方昭暮又叫他:“宋远旬。”
“你真的喜欢我吗?”方昭暮说,“还是只是想跟我上床?”
方昭暮伸手拉住宋远旬的胳膊,仰头去吻宋远旬。宋远旬试着躲了两下,最后还是迎着方昭暮,把他按在厨房的大理石台上,凶悍蛮横地吻他。方昭暮的睡衣都散开了,宋远旬终于又碰到了方昭暮的身体。他身上很软,有股搀入了肉欲的暖热。
宋远旬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台子上,方昭暮好不容易稍微离了宋远旬些,张嘴喘着气,嘴唇被宋远旬吸得红肿,眼神失焦,手搭在宋远旬肩上,顺着宋远旬胸口下滑,按在他隆起的地方。
“想上床。”方昭暮帮宋远旬选了答案。
宋远旬抓住了方昭暮的手腕,他觉得自己没用什么力气,可是方昭暮喊疼,宋远旬就放开了手。
“是想上床,”宋远旬没有避开方昭暮的眼睛,“我喜欢你,当然想跟你上床。”
“是,你今天喜欢我。”方昭暮扯了扯嘴角。
“不止今天,”宋远旬说,“每天。”
“哪里来的每天,”方昭暮又说,“你现在是喜欢我,对我好,如果明天不喜欢我了呢?
“等你不喜欢我了,我是不是又要过回以前的生活?
“宋远旬,我为什么会喜欢Andrew啊?我为什么用约炮软件啊?
“因为我在你们学校太难受了,因为我每天没人说话,因为没人喜欢我,因为你不喜欢我,你们没人欢迎我。
“骗我的时候你想过这些吗?
“你的喜欢值钱,我的喜欢不值,我给Andrew的喜欢呢,我去找谁要回来啊?”
方昭暮流眼泪了,不是大哭,只是情绪激动把泪水也带出来了,从脸上滑下来,滴在他自己腿上。
宋远旬的心好像不会跳了。
方昭暮跟他接触之后,哭了不知道有多少次。走路哭,开灯哭,躲在门背后哭,接吻也哭。
“方昭暮,”宋远旬按着方昭暮的肩膀,眼睛直直看进方昭暮眼底,强迫方昭暮看着他,“方昭暮。”
方昭暮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水,他看起来这么伤心,让宋远旬觉得,只有可以让他不哭,宋远旬做什么都行。
“暮暮,”宋远旬说,“你想要Andrew,就从我这里拿。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把它变成一样的。
“以前错了的,我一点一点改。你觉得不好怎么骂我都行。
“我的喜欢不值钱,你拿走随便用,你的喜欢值钱,别跟我要回去了。”
后来方昭暮哭累了,宋远旬抱他回房间的,方昭暮趴在宋远旬肩上,呼气吐气都带鼻音。
宋远旬把方昭暮放在床上,要下楼给他拿粥,方昭暮又把他拉住了。
“把灯关上。”方昭暮说。
宋远旬依言关了,方昭暮又说:“你躺过来。”
“粥——”宋远旬说了一个字就被方昭暮打断了。
“粥什么粥,躺过来呀。”
宋远旬想了想,在黑暗中躺上了他家客房的床,柔软的肉体在他身边躺了很久很久,才动了一下,靠到他身上来。
方昭暮的手抓住了宋远旬的,轻轻把手指插进宋远旬指间。
“宋远旬,”他贴着宋远旬的耳朵说,“全部都要改。”
第30章
“改,我都改。”宋远旬应得很快,让方昭暮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从哪里改起。
只不过方昭暮刚才想得有点儿困了,而且刚不久才生了场气,觉得很累,就说:“宋远旬,我想睡睡。”
方昭暮没给别的暗示,宋远旬像是什么都不敢做,有些僵硬地捏了捏方昭暮的手心,说:“你睡。”
方昭暮侧躺着宋远旬身边去,腿架在宋远旬身上,脸贴着宋远旬的肩,伸手戳了一下宋远旬的小腹,觉得肌肉挺硬的,就闭着眼顺口问:“你软件的照片是假的啊?”
“嗯。”宋远旬把手覆在方昭暮手背上,说。
“哪里找的?”方昭暮说,“还有别的照片么?”
宋远旬反应比方昭暮想象中大很多,警觉地握住了方昭暮的手腕,说:“怎么?”
“问问嘛。”方昭暮说着,想把手抽回来。
宋远旬没放,又说:“没别的了。”
方昭暮觉得宋远旬此地无银的样子好笑,就故意说:“我不信,我明天去谷歌搜图。”
“不行。”宋远旬手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把客卧的地灯开了,房里有了些光源。
方昭暮也不困了,看宋远旬靠过来,按着方昭暮又说一遍:“不行。”
“怎么不行啊,”方昭暮往边上挪,手搭着宋远旬肩膀,想把他推远一点,用了几下力,宋远旬都纹丝不动,方昭暮就软下来,说,“不行算了。”
宋远旬稍微低下头,看着方昭暮。
方昭暮有点怕宋远旬这样,因为宋远旬的眼神很吓人,直直看进他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进犯、占有、攻击与……痴迷。
方昭暮不想再看,便闭上眼睛,宋远旬却顺势吻住方昭暮的嘴唇。
宋远旬施加了比先前更多压力,蹍着方昭暮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吮咬他的唇舌,硬着的东西顶在方昭暮的肚脐上,把方昭暮的小腹压得微微下凹。哪怕隔着裤子和睡袍的布料,方昭暮都能感受到热度和大小。
宋远旬吻得方昭暮快没法喘气了,方昭暮用力推了一下宋远旬,宋远旬才离开了些,依旧看着方昭暮不说话。
“宋远旬……”方昭暮说,“我感冒呢,你还说改。”
宋远旬亲了一下方昭暮的脸,放开了手,说:“我不干什么。”
宋远旬起身坐在床上,很珍惜似的摸了一下方昭暮的手背,又摸了一下方昭暮的脸,把方昭暮的睡袍拢好了,说:“你睡吧。”
然后又伸手去碰了一下方昭暮的手。
方昭暮哭笑不得地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远旬放一旁的手机突然震起来,方昭暮望了一眼,来电人好像姓赵。宋远旬坐拿了手机,一看直接挂了。
方昭暮还看着他,宋远旬说:“你睡。”
他手机又响了,宋远旬就拿着手机走到了房间外去。
方昭暮睡了个不长的回笼觉起来,发现自己有点发烧,下楼和宋远旬说了,宋远旬翻出温度计给他测了体温,三十八度多。方昭暮自己觉得还好,然而宋远旬看着不动声色,实际上大约有点着急。
暴雪天医生很难上门,他就给医生打了半小时电话,方昭暮在旁边听,越听越好笑。
等宋远旬挂了电话,给方昭暮拿了药,盯着方昭暮喝粥吃药。
方昭暮不严重,到晚上就退烧了,宋远旬很讲究,每隔段时间就来给他测体温,说发烧会反复。方昭暮刚睡着就被他吵醒,接连数次,最后忍无可忍,决定把宋远旬赶出去,又被宋远旬按着亲了几下,说可以把感冒传回去。
方昭暮的烧没反复,而无论宋远旬怎么期望,极端天气过去也就过去了。
课停了三天,方昭暮也在宋远旬家住到了周三,然后就回自己家去了。
离方昭暮回国只剩下两个月不到,方昭暮在实验室没什么事,和宋远旬的日常交集其实不多。
方昭暮被宋远旬催促着又用回了手机,宋远旬认识方昭暮一个多学期,在方昭暮心中地位起起伏伏,终于要到了方昭暮的聊天软件个人名片。
暴雪下一周的周四,有台新仪器到实验室,教授召集实验室所有学生开了个会。
宋远旬去接了方昭暮,两个人在车里耽搁了一会儿,上楼的时候整个小会议室就差他们没到了。
张冉宇本来只给宋远旬留了一个位置,周梦来了一看,又帮方昭暮留了一个。
大家注视着宋远旬和方昭暮进来,宋远旬环视一圈,带着方昭暮坐到了其他两个人给他们预留的位置上。
张冉宇在心中赞叹了一秒周梦料事如神,然后就开始思考宋远旬和方昭暮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改善的。现在实验室最尴尬的其实是他,之前为了讨好宋远旬,一副要跟方昭暮势不两立的姿态,现在宋远旬一改常态不再讨厌方昭暮,今天竟然还和方昭暮同进同出,张冉宇就慌了。
他用余光静静注意身旁宋远旬和方昭暮的动静。
宋远旬一落座,就低声问方昭暮要不要喝水。方昭暮说了不要,宋远旬还是去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