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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翎羽和李朝朝也抄了近道,从红香楼的角门进了侯府,走过去后就命人把这门给封死。
李朝朝对蓝翎羽道:“等一下倪氏不管怎么挑衅你都不要动气,咱们要心平气和地和她……撕破脸。”
撕破脸还有心平气和的?
那总得气死一个。
蓝翎羽很是拭目以待,他以前总觉得后宅的事令人糟心厌烦,可是李朝朝愣是把这如狼似虎的恶斗场,变成了一个有趣的戏院,你方唱罢我登场,那倪氏就像是小丑一样,看她如何耍心机玩手段!
总归是晚到,他们走得并不急切,两个人说着话,闲聊间就到了静心堂。
进了屋,也没人说话,按照以往的规矩几个长辈都坐在上首各自的位置上,蓝歆瑶和蓝杜若坐在右手边最末,倪氏旁边站着宁青鸢,看到蓝翎羽和李朝朝进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蓝翎羽和李朝朝站在一起,让人无法忽视他们契合的气场,不只衣服相称,就连形容间都有些相配。
这就是所谓的郎才女貌了。
他二人行礼后,太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让他们坐下。
落座后,蓝翎羽抢在众人前忽然开口质问想对面的两个妹妹,“亏母亲悉心教养你们,怎么连个规矩都没有?”
蓝歆瑶和蓝杜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有些发懵地看着蓝翎羽,都是自家人见个面何必那般客气。
她二人有些迟疑,蓝翎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目光越来越冷酷。
蓝政锦喝道:“你还有脸让别人给你行礼,都日上三竿了才过来请安,也不知道你的规矩又到哪里去了!”
蓝歆瑶几不可见地撇撇嘴,蓝杜若则不敢搭腔。
蓝翎羽挑眉笑道:“父亲说的哪里的话,母亲可是从来都免了我的请安行礼,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是你病着!”
“病着就是个宝?好了母亲就拿我当草了?”蓝翎羽笑看着倪氏,“母亲,若是这样,您可跟我说清楚,我也不会有半点埋怨的。”
倪氏心里冷哼,大家的脸皮就剩薄薄的一层了,还在这装模作样个什么劲!
她冷笑道:“我当然是疼你的,只是这规矩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青鸢可是一大早就来给我和太夫人请安了,就算你不来,这刚刚荣升为世子妃的李氏也该来立规矩的,不然让外人误会青鸢才是世子妃呢!”
蓝翎羽始终淡笑着,态度和气道:“既然是我误会,有什么好介意的。”
倪氏眯了眯眼,强忍下眸中的恶毒,“不管误会不误会,既然她成了咱们武乡侯府的儿媳妇,就要守咱们家的规矩,她不是以前当小妾的时候了!”
李朝朝起身微微行礼,“不知道夫人说的规矩,是何规矩?”
倪氏见李朝朝又故作那副像小白兔无害的样子,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还装什么装,大家谁信啊!
“自然是早晚晨昏定省,你不是最愿意拿古训说事!”倪氏冷笑。
她可还记得李朝朝昨天说什么古训子嗣不能乱,把她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李朝朝忽然拉长声音哦了声,倪氏就听得头皮发麻,只要李朝朝哦,她就觉得没好事。
“当着太夫人的面就不用装糊涂了。”倪氏冷冷道:“这一大早青鸢就来给我请安了,可是你都在干什么!以为成了世子妃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我知道羽儿宠着你,可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只知道把男人哄在自己屋里闹荒唐,不要以为有些狐媚手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大家都知道我治家宽和,但是我绝不能让人坏了规矩!”
倪氏趁着李朝朝没说话时,忽然厉喝一声,“今日我就要家法伺候!让你知道规矩不能乱!不管你是不是县主!在这个家可不是你一个人独大!来呀!上家法!”
太夫人坐在上面不说话,大夫人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头,怕是倪氏这口气早就憋在心口许久了,忍到现在也不想装下去了。
先打了李朝朝一顿解气再说!
宁青鸢听到倪氏要打李朝朝,就站在一旁拿着帕子垂眸冷笑,打死她才好!
她一大早来找倪氏,就是控诉他们昨晚上多么过分!
在她的洞房花烛夜,他们却卿卿我我!
实在可恶!
这和拿刀子戳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蓝翎羽垂着眸却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给倪氏抓住把柄。
他既然信朝朝,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担心。
那怕那棍子打下去,他也会替她扛着,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不能添乱。
李朝朝见蓝翎羽没开口,很是欣慰。
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间,大夫人一直盯着李朝朝看,想看她如何应对,就见她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摸插在头发上的一根发簪,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夫人突兀地开口道:“朝朝头上的这根簪子很特别,是在哪里买的?”
李朝朝回眸冲着大夫人会心一笑,两个人虽然私底下虽然没有筹划过什么阴谋,但是默契还是有的。
她不疾不徐地笑着,一点也不曾担心过倪氏的惩罚,回答道:“大夫人真是好眼力,但并不是朝朝买的,而是郡主赏赐的,是显皇后之物,郡主说朝朝救她有恩,心怀感激,又过誉我与侯府有恩,若不是我的八字和世子相合,他也盼不到宁家小姐抬进来当小妾,朝朝到是觉得愧不敢当,她赠与我此物是想时刻提醒自己我对她有恩,有盼着众人能知晓她的一番苦心,凡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想有人为难与我。”
大夫人忽然笑得狠了,得意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倪氏,“郡主真是知恩图报啊,不像有的人却是要做白眼狼了,不过你这簪子可要小心地带好了,若是有什么人把先皇后之物给打碎了,以皇上对先皇后的情分,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李朝朝笑笑,“我也不敢仰仗郡主的厚爱,朝朝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应该也没什么人难为我吧,怎么可能会打碎这簪子,这簪子既是郡主赠与我,宫中司宝局应该是有记录的,我打碎了是小,可不敢连累侯府,那就是朝朝的罪过了。”
倪氏听到李朝朝和大夫人两个人一唱一和,李朝朝那意思是如果打了她就是忘恩负义,说白了她就是要仗着她头上的破簪子要免除家法!
她冷着脸不说话,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宁青鸢也听明白李朝朝话里的意思,恨不得上前把那簪子给拔下来!
李朝朝忽然想到了什么,侧过头冲着倪氏笑,“夫人方才说要动用家法,怎么还不动手?”
“你……”倪氏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李氏,你不要太嚣张!”
李朝朝拍了拍胸口,“夫人,您这话怎么说的,我是在请夫人动用家法,好好处置一下那没规矩的东西!”
众人听得傻眼,李朝朝忽然上前给太夫人行礼,“太夫人,夫人方才说早晚晨昏定省,有人不按规矩就该动用家法,我进府以来自问以夫人为榜样,尊听她的规矩,从不敢有半分错漏,今日初闻晨昏定身之规,心中惶恐不安,家中原来还有这条规矩,那紫苑新进小妾不向我请安,却独独跑来给太夫人碍眼多事,就是妾身没有教管好院中小妾,夫人要动刑,朝朝十分赞同!”
蓝翎羽听到李朝朝扭曲倪氏的这番话,嘴里含了口茶差点喷出来。
倪氏则气得脸都青了,“李朝朝!我什么时候说要罚……”
“夫人怎的就心软了!您刚才还说要罚呢!无规矩不成方圆!”李朝朝叹道:“我进门这么久,若是不守规矩,您早就责罚了,今日动气,定是宁姨奶奶气得您,瞧瞧您的脸色极为难看,今日妾身就斗胆替您做回主了。”
她扬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宁姨奶奶拉下去家法伺候……”
宁青鸢听到李朝朝居然要给自己动用家法,早就吓得喊道:“夫人救我!我又没犯错!”
“李朝朝你好大的胆子!”倪氏忍无可忍地拍桌子,“我明明是要让你知道立规矩!”
李朝朝眨了眨眼,“我已经是在立规矩了呀。”
倪氏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先皇后的发簪,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李朝朝含糊地说了一句,“不敢!”
也不知道她说的不敢是自己不敢,还是倪氏不敢。
“我只是不明白夫人为何是要罚我?”李朝朝笑道:“妾身愚钝,还请各位长辈示下。”
大夫人呵呵了两声,“我也不知道啊,咱们家里哪有什么晨昏定省,太夫人的性子最为宽和,从不让小辈为难,可三夫人却独独看你不顺眼,总与你为难。”
李朝朝笑着看向上首,“虽然府上是夫人当家,但事事还是要过问太夫人的。”
太夫人把李朝朝从头到尾地扫视了一下,忽然嗔道:“还叫我太夫人,该改口啦。”
蓝翎羽这才笑着起来,上前抓住李朝朝的手向前行礼,“可不是,祖母就等着抱曾孙吧。”
太夫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有信了?”
蓝翎羽却笑而不语,冲着太夫人调皮地眨眨眼。
太夫人啐道:“这么大了还调皮,你仔细地护着点你的媳妇,可别出什么乱子。”
然后看向被冷落在旁的倪氏,面无表情道:“咱家虽然现在你当家,但是也没那么多规矩,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才能多子多孙多福气。”
倪氏起身冷着脸道:“母亲……教训的是。”
蓝政锦见倪氏受了委屈,心里很不是滋味,拉着她的手瞪了李朝朝一眼,“虽然不用晨昏定省,但也不能目无尊卑!”
“是,侯爷教训的是。”李朝朝笑得得体,“朝朝一向以夫为天,不敢造次。”
倪氏见无法对李朝朝用刑,心里被一团火烧得劈啪作响,就就把心思动在蓝翎羽身上,忽然叹道:“我也是为了羽儿好。”
李朝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倪氏的开场白永远是那句:我也是为了羽儿好。
倪氏看着李朝朝的肚子,若有所思道:“既然李氏肚子里有了,你们就该分房睡,这可是咱们侯府的第一个曾孙,凡事当以孩子为重,你既然把青鸢娶进门……”
蓝翎羽很不给面子地打断她,“母亲,是抬进们,不过是个小妾尔尔,何以配得上一个娶字。”
宁青鸢刚才被李朝朝要打自己那话吓得一身冷汗,现在听到蓝翎羽当着所有人对面羞辱自己,更是满脸羞愤。
蓝政锦不满地等着蓝翎羽,“怎么和你母亲说话!也难怪,你娶了个没规矩的,也越发目无尊长!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你操碎了心,昨天夜里宁家就派人来闹,自己的宝贝嫡女成了小妾,他们可是要告御状去的!”
“我们占理,由她们去闹。”蓝翎羽看了眼宁青鸢,第一次和她说话,“宁青鸢,你什么时候想走,就和我说一声,我随时可以给你写休书!”
宁青鸢咬着下唇看他,他的心就那么狠!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么?
倪氏皱着眉,生怕宁青鸢就妥协了,她连忙道:“青鸢都是你的人了,你休了她岂不是让她去送死!”
“我没碰她,也可以昭告天下,她还是处子!”蓝翎羽满不在乎道。
宁青鸢已经被蓝翎羽的话伤得体无完肤!
嫁了人被休,还是个处子!
天下人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宁青鸢!
那她可真应该去死一死了!
宁青鸢强忍着泪,恶狠狠地等着李朝朝,她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都是李朝朝!
贱人贱人贱人!
去死一百遍也难以修补她鲜血淋淋的心。
李朝朝事不关己地偷偷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好困。
倪氏强忍着怒气,咬牙道:“不管怎么说,宁青鸢进门已经是事实,你既然疼李氏,就该好好护着她的肚子,身边有宁青鸢伺候也好,让她为你开枝散叶,咱们才能家大业大。”
“那父亲娶回来的女子是不是也开枝散叶呢?为何不再给我添几个弟弟妹妹?”
蓝翎羽反问,就见倪氏那张假脸,像是被锥刺敲碎了一样,一点点龟裂成细小纹路,从缝隙里迸射出阴毒的神色。
蓝翎羽冷笑,怎么?要坚持不住了?
“其实朝朝怀胎十月,我疼她,就可以十个月不碰她,既然宁青鸢是我的人,那么碰不碰她都是我做主,反正这羞辱和罪过都是她自找的,这些年父亲大人专宠母亲,不也没碰过窦姨娘吗?”
蓝翎羽搂着李朝朝对倪氏笑道:“不过母亲也别担心,儿子像父亲现在这般年纪,说不定也会想通,收几个通房在身边,儿子时刻以父亲为榜样。”
蓝政锦被蓝翎羽嘲讽地不敢去看倪氏的那张脸,更不知道倪氏的心被蓝翎羽刺激地彻底不去掩藏眼底的怒意。
这些年平和的表象终于被打破,她不想再装下去,也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