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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没空给你嬉皮笑脸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曼曼猛地抓住李朝朝的胳膊,“我说让你走了吗?”
李朝朝淡漠地拂去她的手,“你也没说不让,而且四姑娘认为我是那种听人差遣之人?”
两个人早就撕破了脸皮,又极是聪明,之前李曼曼冷傲,甚至瞧不起李朝朝这样的人,不屑和这种人斗,但现在的局势推着她往前走,耍手段玩心计,以前她不屑鄙夷的手段,统统都要拿出来,只要能把眼前的女子狠狠地撕碎,甚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把她的骨头打碎去喂狗!
“你以前还不是母亲身边的一条狗!现在还在这里说不听人差遣,那以前做的都是什么!”李曼曼阴毒地看着她,“现在我也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个野种!”
李朝朝跳了跳眼皮,猛地抓住冬月要妄动的手,李曼曼可不是三老爷。
李曼曼果然也看到冬月的小动作,仰起头猛地看过去,“别以为你不是李家的人,就能仗着靖王府胡作非为!我就是把你打死了,到时候我就上京跟靖王府说说,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刁奴!伺候过一个野种的人,哪里配去伺候他们!”
李朝朝突然被李曼曼气笑了,“四姑娘一口一个野种,这是说谁呢?”
“自然是你!”李曼曼指着后面坑里的三老爷,阴毒地喊道:“你难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听不到三叔都说了,你是野种,野种啊……哈哈……”
啪地一声,那笑还没笑完,就被李朝朝一巴掌给扇没了。
李曼曼歇斯底里地大骂:“贱人!野种!你敢打我!”
她对李朝朝的恨,突然再也压制不住,像点着的爆竹一样彻底爆发出来,李曼曼真真是很挤了她,这些日子李朝朝做了什么,她如何不清楚,可是无论怎么打压,陷害她,都无法置她于死地,如何让她不恨,不恨!
李朝朝现在是野种!野种啊!哈哈哈哈……
冬月一把拦住李曼曼发狂地动作,“四姑娘自重!”
“自重!我就是现在把你这个野种给杀了,又能怎么样!”
冬月冷笑,“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李曼曼对她的主子无力,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她动五姑娘一个手指!
李朝朝忽然扬起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亏你是个大家闺秀,野种这样的字眼也说的顺口,是你太孝顺了,还是想让父亲气死?你说谁是野种?你给父亲带的绿帽子,还挺顺手,不如再叫大一点声音,让所有人来听听!”
连被李朝朝打了两巴掌,李曼曼所有的自尊,骄傲,甚至手中的伞都被打落,大雨迎着她的头浇了个透心凉,她也立即明白,这野种确实不是那么好叫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法子去铲除李朝朝,只能用这一招,哪怕让父亲背了这个绿帽子,也必须把李朝朝打压。
她忽然一把推开冬月,拉住李朝朝的领子,一字一顿道:“你就是野种!”
李朝朝只一脸灿烂地笑着,“呵呵……是吗?”
她凑上前,低声道:“其实我也巴不得自己是野种,和这个李家没半点关系。”
李曼曼听她这么一说,忽然就愣住了,李朝朝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就这么不屑做李家人?若不是她是六品通判的庶女,她以为她还能这么嚣张?说不定连个农家女都不如!
可是她现在就是野种,哪怕不是,她也要把这个说法坐实,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看李朝朝还拿什么和自己斗!
待到再回过神来,李朝朝却已经领着那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走远了,似乎还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要多喝姜汤,不要和疯狗计较……
李曼曼怨毒地握了握拳头,刚才没和李朝朝动手,算是自己失策,让她从自己手中躲过去,不过就算自己没走神,她可能也不会真去脏了自己的手。
对付李朝朝,还有更多的更狠更毒的法子!
她也不顾地上的伞,疾步走到三老爷面前,三老爷七窍都被灌满了水,整个人都蔫了,见到李曼曼过来,急忙地吐了口水,“四姑娘,快把我救起来!”
李曼曼漠然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李朝朝是不是野种?”
“你……你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做什么!先找人把我给救出来再说!”
“那你就在粪坑里呆着吧!”
说完就走,三老爷急得差点吐血,“你们这两姐妹怎么都是这样!”
“姐妹?”李曼曼淋着雨猛地回过头,雨水在空气中划过一条弧线,目光比雨水还冰冷森然,像一条毒蛇一样,直射向三老爷的眼睛里,“你说那个野种和我是姐妹?”
“不!不!”三老爷吓得结巴了,“她……她……她就是野种!”
“呵呵呵……”李曼曼冷笑,“我的好三叔,你早说不就好了,只是我知道了可不好,要让所有人知道才对!”
068 偷情
李曼曼离开前让人把三老爷挖出来抬回院子里,她自己去了馨兰苑,也不通报直接跪在了大夫人面前。
“母亲,李朝朝是野种。”
大夫人淡漠一笑,“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对此事,她并未瞒着四姑娘。
李曼曼嘴角勾着残冷的笑,“母亲这步棋走的好,杀死李朝朝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也不能以解心头只恨,我要慢慢折磨她,败坏她的名声,让她知道离开李家什么也不是,让她跪在我面前求饶,让她无法嫁人,甚至上街都被人唾骂!哈哈哈哈……”
大夫人看着李曼曼疯狂得有些扭曲的脸,莫名地叹了口气,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走这一步,可是现下自己身边也没有能帮衬自己的,以前她仔细地护着自己最看中的女儿,不希望那些肮脏的事情脏了她的手,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不得不去让四姑娘成长起来,不然李朝朝也不会嚣张至此。
“我的儿。”大夫人叹了口气,“李朝朝又算得了什么,你要知道人生这条路还很长,你铲除了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和你过不去的人,所以你必须成长起来,将来我可无法护你一辈子。”
李曼曼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母亲的教诲我记下了。”
大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梢,目光深远而悠长,对于自己抚养长大的女儿是个什么心性,她是最明白不过的,然而她却被李朝朝给啄了眼,她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可是她又不能完全放心四姑娘去做此事,败坏了李朝朝的名声,那同样是给自己家老爷戴绿帽子,此事算后宅主母失职,她不能让大老爷对自己再添埋怨了。
当天夜里,大老爷被请到了馨兰苑,刚闲着帘子进来,软榻上的大夫人一扶抹额,扑通一下滚下来,眼泪汪汪地哭诉道:“夫君,是妾身失职,给咱家添了大祸。”
自从中秋之后,大老爷甚少夜宿在内院,几房小妾死的死,病的病,连正妻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一肚子气,又无处可发泄,他见到此就不由烦闷,哪怕是大夫人病了,他也不过是让人送了些补品来,并不放在心上,今天若不是大夫人亲自来请,他就要出门去了。
大老爷刚踏进屋里,就被大夫人忽然闹得这么一出唬了一跳,不知道是上前还是退出去,愣了半天,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夫君啊。”大夫人把准备好的帕子抽出来,抹了抹眼角,那水汪汪的眼泪花就像金豆子似的往下掉,“妾身这几日养病在床,但也不敢疏于管理府中上下,谁承想还是出了问题,我听到三老爷今日在园子里闹了一通,怕让人看笑话就让他先回院子了。”
“他又怎么了?”提起这个败家子的弟弟,大老爷也是万分无奈,可偏老夫人对他疼爱的紧,就是做错事了也不重罚,才把他养得如今不着调。
大夫人哽咽了两声,啜泣道:“妾身……妾身不敢说。”
“哼。”大老爷一把拍向桌子,“你叫我来不就是要告状的吗?现在不说我就走了,反正这后宅也是一团乱,我也没心思听。”
大夫人拿着帕子盖住嘴角冷冷一勾,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么急着离开,定是要去小贱人那里去。
“夫君,是妾身无能,没把这后宅治理好,以前二姨娘和刘姨娘帮衬着,现在她们……哎,虽说现在有四姑娘,可是她早晚也要嫁人去的,咱们的女儿可是要嫁到高门大户去的,所以不能让她将来的婆家小瞧了咱们家。”
大夫人最是了解大老爷的心思,提起四姑娘,他就不能不顾及,怎么说她也是四姑娘的嫡母。
大老爷的脸色果然稍稍缓和,“四姑娘确实该议亲了,翻了年就及笄了吧,你心中可有数了?”
不管怎么说,大夫人在给女儿选的几门婚事都还算靠谱的,不争气的只是那几个姨娘。
大夫人笑笑,“我心里已经有了个人选,觉得那武乡侯家蓝世子最合适不过,等秀娘嫁到镇江府蓝家,我们若是和武乡侯府联姻,也算是亲上加亲,到时候还可以让蓝夫人帮我们从中搭线。”
大老爷微微沉吟,觉得神甚妥当,知府大人那边算是得罪了,最近他被打压的紧,若是能和武乡侯府联姻,以后就是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了。
“你做主就好。”大老爷这才坐了下来,让外面的人上了茶,睨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就别跪着了,先起来再说吧。”
大夫人虚弱道:“妾身不敢。”
大老爷不满地皱皱眉,“什么敢不敢的,我们夫妻多年,相互扶持,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
“是……”大夫人咬了咬下嘴唇,样子十分委屈,“四姑娘的婚事我心中有数了,这眼下就就快到了五姑娘,妾身正想着把五姑娘的也一并定下来,到时候就给夫君选几个贤惠的送到房里,只要生养了妾身就把她们抬了姨娘,让夫君的子嗣延绵。”
大老爷的嘴角都要翘起来了,这真是正合他意。
大夫人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心里忍下暗恨,突然叹了口气,“可是……”
“可是什么?”大老爷提起精神听个仔细,“你不许吞吞吐吐的。”
大夫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可是今日三老爷居然在院子里说五姑娘不是夫君的亲生女儿……”
“什么!”大老爷差点掀桌,“胡说他个霸道!”
一着急连话都说错了。
大夫人像是吓得打了个哆嗦,“老爷您可别生气,其实妾身也不相信,可是三老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说当年亲眼看到五姨娘和别人偷情的。”
大夫人见大老爷的脸色发青,心中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妾身盘问再三,三老爷都赌咒发誓了,妾身就也有了些许怀疑。夫君你想,三老爷和五姨娘并不熟知,更和五姑娘没什么往来,根本不会去冤枉她们。”
大老爷磨了磨牙,“过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又怎么想起来说了!”
“妾身也纳闷呢。”大夫人几不可见地转了转眼珠,“三老爷说自己只是见到五姨娘和别人偷情,也不确定五姑娘是否真的是野种,他也要为了顾及咱们家的名声和老爷您的脸面,结果最近他发现五姑娘长得越来越不像老爷,而且对咱们家还有异心,上次虽然说是二姨娘给老夫人下药,可是毒害三姨娘的可没找出来凶手呢,最有可能的就是五姑娘了,说不定她早就知道此事,才有恃无恐地想把咱们家给毁了。”
大夫人眼底露出阴毒,“夫君,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三老爷那张嘴您却是知道的,若是传出去,对咱们的名声可不好,尤其是四姑娘还要嫁到高门去,若是被夫家知道咱们养了这么个野种,她可是无法抬起头做人呐。”
她说了一大堆,大老爷的脸越发阴沉,提起当年的事,他到是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五姨娘那样如仙女一样的女子,对自己虽然顺从,却能感觉到她的心并不是一心挂在自己身上,莫非真的如老三所说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猛地站起来,“那个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大夫人冷冷地看着大老爷脸上的表情,这就是他的夫君,从几年前他对五姨娘的死并不伤心,接着又把刘姨娘接回府,也没有多加宠爱,她就看明白了,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图个新鲜,反正不过是一些以色事人的烂货,总是无法能撼动自己的地位的。
“夫君,这事……您看该怎么办?”
大老爷连椅子还没坐热,又烦躁地站起来,“既然不是我的女儿,还留着做什么!难道还留着她败坏咱们家的名声不成!”
他说完就往外走,疾走了两步根本没注意到大夫人在身后阴毒一笑,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回头,“还有那个贱人……”
大夫人茫然地问:“哪个贱人?”
“白佩蓉!当年她死之后是你埋的?我不管她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