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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听说过吗?罗恩。”露平说,“他们找到的彼得身上最大的一块就是一个手指。”
“你看,斯卡伯斯可能是和别的老鼠或其它的什么东西打过一架,它在我们家已经呆了好几年了,是吧——”
“事实上是十二年。”露平说,“你从前没感到过奇怪吗?为什么他可以活那么久?”
“我们,我们一直对他照顾得很好!”罗恩说。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气色并不怎么样,不是吗?”露平说,“我猜肯定是当他知道西里斯又一次逃脱时,才变得消瘦的。”
“他是被那只疯猫给吓的!”罗恩说道,朝克路殊克点了点头,克路殊克仍然在床边“喵,喵”地叫着。
但是这并不是事实,哈利突然想起在遇到克路殊克之前,斯卡伯斯就一直看起来病怏怏的……是从罗恩从埃及返回来时开始的……
也就是自从巴拉克逃脱时起。
“这只猫并不疯,”巴拉克嘶哑地说。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克路殊克毛茸茸的头。“他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猫,它认得彼得是因为它知道他究竟是什么。
当它遇见我的时候,它就知道我并不是狗。花了一段时间,它才相信了我,最后,我试着与它沟通,告诉它我在寻找什么。它一直都在帮助我。“
“你是指什么?”荷米恩紧张地问。
“它试着将彼得带来见我,但是没能做到……因此它为我偷了进入格林芬顿塔的密码……据我所知,它是从一个男孩床边的茶几上偷到的……”
哈利的脑袋看起来像因为承受不了他所听到的东西,垂了下来,太荒唐了,而且……
“但是彼得得知将会发生什么并准备逃走……这只猫……克路殊克,正如你们所称呼的——告诉我彼得在床上留下了血迹……我猜是他咬了他自己……然后,重新上演他装死的一幕。”
这些话使哈利猛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他要装死呢?”他恐惧的问道,“因为他知道你要像杀死我父母那样杀死他。”
“不!”露平说,“哈利——”
“而且你现在是打算来杀死他的!”
“是的!”巴拉克说,厌恶的看着斯卡伯斯。
“那么,我当时应该让史纳皮带走你!”哈利喊到。
“哈利,”露平急促地说,“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吗?我们一直认为是西里斯出卖了你的父母,彼得追踪他——但事实是截然相反的,你还没看到吗?彼得出卖了你的父母,西里斯追踪彼得——”
“这不是真的!”哈利喊到,“他是我的爸妈的保密人!他说过是他杀了他们,你也在场!”
他指向巴拉克,但巴拉克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沉陷的眼睛突然变的格外明亮。
“哈利……我是杀了他们,”他硬咽着说,“我在最后一刻说服他们让彼得做他们的保密人,让他来代替我……我是应受遣责,我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死了,我曾安排好去查看彼得,确保他仍然安全,但是当我到达他的藏身之地时,他已经走了。而且那里并没有格斗的痕迹。我觉得蹊跷,我被吓坏了,直奔向你父母的房子。
但是当我看到房子时,它已经被毁了,还有你父母的尸体——我意识到这一切肯定是彼得干的。还有我干的。“
他的声音停住了,然后转过身去。
“够了!”露平说。他声音中坚定的语调是哈利从未听到过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罗恩,将老鼠给我。”
“如果我把它给了你们,你们会怎样对待他?”罗恩紧张的问。
“迫使它现出原形。”露平说,“如果它真的是只老鼠,我们不会伤害它的。”
罗恩犹豫着,然后终于交与了斯卡伯斯,露平接过他。斯卡伯斯开始不停地尖叫,扭动,它头上的那双小黑眼几乎凸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西里斯。”露平说。
巴拉克已经从床边拿来了史纳皮的魔杖,他走到露平和这只挣扎木体的小老鼠面前,他那潮湿的眼睛突然如燃烧一般。
“拿起来!”他轻轻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露平说,一支手拿着斯卡伯斯,另一支手拿起了魔杖,“我数三下,一,二,三!”
每支魔杖都发出了一束蓝白色的光,斯卡伯斯一下子被升到了半空中,他那小小的黑色的身体疯狂地扭曲着。——罗恩叫喊着——那只老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束刺眼的光芒闪出,然后——那就好像在看一部经加速的电影似的,可以看一棵树一节一节地长高。一只头从地上漫漫长出,然后,四肢像发芽似的缓缓伸出,下一刻,一个男人站在了斯卡伯斯站过的地方,伸缩的搓着双手。克路殊克在床上呲着牙嗥叫着,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他是一个很短小的人,几乎还不够哈利和荷米恩那么高,他那稀疏的,淡色的头发凌乱不堪,头顶上的一片都秃了。他就像是一个雍肿的人突然缩了水似的,一下子就瘦了下去。他那肮脏的皮肤几乎和斯卡伯斯的毛一样。他那尖尖的鼻子使人不由自主想象到老鼠。
他那小小的,潮湿的眼睛向四周看着他们,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哈利看见他的眼睛射向门后又转开了。
“哦,你好吗,彼得,”露平愉快地说,好像经常有老鼠会变成他的老同学似的,“好久不见了。”
“西——西里斯,雷马斯……”彼德吉雷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尖叫,他又一次将目光投向门口,“我的朋友们……我的老朋友们……”
巴拉克的手杖又一次举起,但是露平抓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要他留心的眼神,然后又转向彼德吉雷,他的声音轻松而自然。
“让我们来一个小小的谈话,彼得,那天晚上,当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当你在床上乱叫的时候,你可能错过了最精彩的情节。”
“雷马斯,”彼德吉雷喘着粗气说,哈利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满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你不信任我,是吗?他想要杀死我呀!雷马斯。”
“这是我们听过的”,露平说,声音更加冷酷了。“我想和你搞清楚一两件事,彼得,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又要来杀我了!”彼德吉雷突然尖叫道,指向巴拉克,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中指,因为他的食指已经失去了。“他杀死了莉莉和杰姆斯,现在他又想来杀死我……你得帮助我,雷马斯……”
当巴拉克那深不可测的双眼望向彼得时,他的脸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形如骷髅。
“直到我们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没有人想要杀你。”露平说。
“弄清一些事?”彼德吉雷尖叫着问,他又一次狂野起来,眼睛盯向敞开的窗户,然后又盯向唯一的门。“我知道他在追杀我,我知道他会回来找我的,我已经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你知道西里斯会逃出阿兹克班?”露平说,他的眉头紧凑。“在没有人做到这之前?”
“他所具有的邪恶力量是我们做梦都得不到的。”彼德吉雷尖叫着,“不然的话他怎么能从那里逃出来呢?我猜肯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教给他的诡计。”
巴拉克开始大笑起来,一种恐怖的,毫无怜悯的笑声充满了屋子。
“福尔得摩特教给我诡计?”他说。
彼德吉雷抽缩着,如同巴拉克抽了他一鞭。
“怎么,听到你的老校长的名字害怕了是吧?”巴拉克说,“我并不怪你,他们那一群人并不喜欢你,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西里斯——”彼德吉雷咕哝着,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现在他的整张脸都是湿的了。
“你并不是为了躲开我,才藏了十二年的,”巴拉克说,“你是为了躲避福尔得摩特的者们。在阿兹克班,我听到了一些东西,彼得……他们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否则你早就遭报应了……我听到过他们在睡梦中的各种尖叫声,听起来好像是他们认为有背叛者出卖了他们,福尔得摩特是按你的指示去波特家的……并且福尔得摩特是在那里垮台的,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福尔得摩特的者都进了阿兹克班,不是吗?这里还有很多他们的人,假装已承认了他们过去做的错事,其实在准备时机……假如他们听到风声说你还活着的话,彼得……”
“我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彼德吉雷又一次嚷道,尖叫比以前更厉害。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又望向露平,“你不相信这些的,你不相信这些疯话的,雷马斯。”
“我必须承认,彼得,我很难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无辜的人会作为一只老鼠度过十二年。”露平平静地说。
“无辜,但是害怕!”彼德吉雷尖声说,“如果说福尔得摩特的者追查我,那是因为我将他们的头儿送进了阿兹克班——那个间谍,西里斯。巴拉克。”
巴拉克的脸因扭曲而走了样。
“好大的胆,你——”他咆哮着,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如熊般大的狗发出的。
“我是福尔得摩特的间谍?我什么时候曾偷偷的向比我强壮或有力的人献过殷勤?
但是你,彼得——我不明白我当时怎么没从这一点上发现你是个间谍。你总是喜欢能照顾你的朋友,不是吗?
过去是我们,我,雷马斯还有杰姆斯……“彼德吉雷又一次抹了一把脸,他几乎为了吸气而剧烈地喘息着。
“我,一个间谍……你肯定是糊涂了……我永远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说…”
“莉莉和杰姆斯让你做保密人是我提议的。”巴拉克嘶嘶的说。
彼德吉雷恶毒的向后退了一步,巴拉克接着说,“我以为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可以绝处逢生……福尔得摩特肯定会追我,我从没想到过他们竟然会利用你这个毫无本事,胆小怕事的东西,当时肯定是你这悲惨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告诉福尔得摩特你将会把波特夫妇双手奉送给他们。”
彼德吉雷心烦意乱地咕哝着,哈利听到了一些诸如“反常”,“神经错乱”的词,但是他不经意的注意到彼德吉雷那苍白的脸色以及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门和窗子的神情。
“露平教授,”荷米恩胆怯地叫了一声,“我可以讲几句话吗?”
“当然,荷米恩。”露平礼貌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斯卡伯斯,我是指这个曾经在哈利的宿舍里住了三年的男人。如果他在为您所说的那个人效劳,那么为何他以前没有加害哈利呢?”
“就是嘛!”彼德吉雷尖叫着,用他那只残废的手指着荷米恩说,“谢谢你!
你看,雷马斯!我从未伤过哈利的一根毫毛,这是为什么呢?“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巴拉克说,“因为除非对你而言有好处可寻,否则你决不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福尔得摩特已经藏了十二年了,他们说他已经是半死不活了,你不会在丹伯多的鼻子底下犯谋杀罪的,否则,一个巫师将会失去他所有的法力,不是吗?在你回去他那里之前,你想要先弄清楚他是魔法界最大的坏蛋,不是吗?况且,你为什么非要住在一个魔法师的家里呢?你只是为了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吗?万一你以前的保护者又重新壮大起来,加入他们会很安全的……”
彼德吉雷的嘴张开又合上了几次,他好像是已经不能讲话了。
“哦,巴拉克先生——西里斯?”荷米恩胆怯地说。
巴拉克被这种称呼吓了一大跳,他盯着荷米恩好像是如何礼貌地讲话已经是被忘记了很久的事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如果您没有借助邪恶巫术的话,您是怎样逃离阿兹克班的呢?”
“谢谢你,”彼德吉雷喘着气说,疯狂地冲她点着头说,“非常正确,确切地说……”
但是露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使他闭上了嘴。巴拉克冲着荷米恩微微地皱了皱眉,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荷米恩的话而恼怒,而是在想他应当如何叙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他慢慢说,“唯一能解释我并没有失去心智的原因就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所以得蒙特并没能使我失去心智。但是它却使我知道我是谁,帮助我保存了我的力量。因此当一切都到来的时候,我在监牢里变形,变成一只狗,你们是知道,得蒙特看不见……”他咽了一下口水,“他们感觉得到人,是通过察觉他们的感情……他们可以感觉到我的情感越来越失去人性,当我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