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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峰血案像江河中的一个小波浪,掀起得突然,消失也突然,谁去管徐飞龙的发生与结束?
云墨双奇的声誉如日中天,名满天下,他们仍在江湖上行走,仍在行侠仗义。在他们的心目中,仙人峰血案只是他们江湖历程中,一件小小的事故而已,不管他们是否做得对,天下的人,是不会去计较的。墨飞本人心中仍存有疑问。但他希望徐飞龙真的死了。
这一段时间,正是田野中稻穗逐渐变色的时节。通向府城的官道上,水秀山青美景如画,仅管夏日炎炎骄阳当顶,但沿途林荫蔽天,人行走其下,仍然凉风徐来,毫无暑意。
这一带地属湘南地区,官道很窄,没有车马行走,往来的客商都必须靠两条腿,不然只好乘船走湘江。
午后不久,一群脚夫在几位货主的率领下,快快活活地接近潇湘镇。
这些人都是六大货栈的店东与伙计,刚从衡阳返回,带了不少日用百货回程。
六大山货栈专营山区的特产,每年分派四批精通少数民族语言的人,携带日用品与盐进入周边山区,与山里的人交易,以货易货,换取山里的特产带回店中。然后由另一批人从水道运至衡阳分批出售,转购日用百货再返回。
这群人共有三名店中的管事,代表货主地位很高,挑货的伙计共有四十八名之多,每人挑了大概八十斤货物,依然精神奕奕毫无倦容。快到家了,谁不精神抖擞?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身材魁梧,粗眉大眼一表人才,背了一个大包裹,点着一根竹手杖,头戴斗笠,脚下从容不迫。
他是泰和货栈的管事唐三爷唐安,是店东唐鸣运的堂侄。泰和货栈是六大山货栈中财力最雄厚的一家,人才济济。
唐安的左首,是一位脸色红润泛着健康色彩的青年人,身高八尺,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生气勃勃,精力旺盛。背了一只大包裹,点着一根斑竹棍,腰带上拴着一个大革囊。
这位青年人好俊,剑眉入鬃,大眼明亮、经常在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嘴唇上留下了两撇小胡子,颇为出色。
唐安是走在前面压步的人,脚下必须保持一定的平稳速度,一面走,一面向青年人说道:
“转过前面的小山坡,便可看到关口了。”
青年人挪了挪头上以黄荆条扎成的遮阳帽,黄荆已经晒黄了,但仍可挡住太阳光。徐飞龙向前面扫了一眼,笑道:“那么,三爷的家也就快到了罗?”
“还早,过了前面山坡还有五六里呢。”
“哦!一个小时也该够了。关口是不是在湘江旁?”
“该说在潇湘之旁,关口在潇湘合流江口的右岸。关旁的市镇便叫潇湘县,距离府城十里左右。”唐安详加解说,眉飞色舞颇以为傲。
“哦!那定是一座美丽的小市镇。”
“是的,一座山青水秀风光明媚的好市镇。不过、府城确也是令人赞美的好地方。老弟如不急于至武冈访友,何不在本地小留一些时日?”
青年淡淡一笑,说道:“也许兄弟要到道州走走,在贵地可有一些时日逗留呢。”
“那不是很好么?我的店在府城水西门,家在潇湘镇,随时欢迎老弟前来盘桓。”
“管事的好意,兄弟感激不尽。”
说话间,已经到了山坡下,山坡坡度甚缓,不时有段石级,道旁林深草茂,野花遍地。
将接近坡顶,上面出现一座简陋的四脚亭。
唐安领先入亭,说道:“还有一段就到潇湘镇了,我们赶的比较快,歇歇肩,等会儿一口气便可赶到镇上休息了。”
他发出了休息的手势,放下竹杖解下包裹放在一旁,走向亭侧的一座小山泉,用毛巾蘸水擦汗。
另两名管事也到了,都是满脸和气的中年人。
………………………………
第五百四十二章 五虎二煞一道人
四十几名伙计就地放下担子,三人一群四个一伙,谈笑着向泉边走来,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半辈子,一草一石都了若指掌,何处是休息的地方都早有安排。更新最快
六名佩了腰刀的汉子并肩而至,他们是这三家栈号的保镖,也是指挥伙计们列阵自卫的首领,武艺都相当了得,都是敢于拼命的人物。
湘西民风强悍,地近山区高原,山区中常有猛兽出没,山区的少数民族,不下数十种之多,这些民族,全都是骁勇、骠悍残忍的人。在这一带居住的人,如不养成强悍武勇的民风,绝对无法生存。
因此,每一村一镇,都设有武馆。而且这里每一个男丁,从六岁起便会入武馆练武,书可以不读,武不能不练。再就是除了大城以及在交通要道上的稍大市镇外,绝大多数都是一村一姓。
而且每村必定有祠堂,祠堂的格局几乎是同一型式的。那就是前面必定有一个大大的广场,那就是村里的练武场,也是村中子弟集合的地方。祠堂内都有议事堂。同时也是村里的法庭,族中的事一般都是避免惊动官府的,处治不肖子弟,族规比官法可要严厉得多。什么浸猪笼都在族规允许的范围内。
在这一带行走,外地人最好规规矩矩的。本地人由于人丁繁衍绵延,子弟们经常向周边发展闯天下,知道背井离乡的痛苦,因此十分慷慨好客。但对方如果惹事生非,后果极为可怕。
人有贤愚,成就各异,由于好武成风,那些出类拔萃的名武师,在这一带极为吃香,比那些饱学夫子还要吃得开,不但各村词堂争相网罗,而大商店栈号,亦以重金千方百计聘为保镖。
当然,不肖子弟也有,啸聚山林为非作歹的人也为数不少,横行不法的歹徒也在镇市中逍遥。
具有实力的土豪恶霸,自然也不少。
唐安擦过手脸,喝了几口水,入亭向六位师父笑道:“已经到了地头,这次我们出奇的顺利,这该是几位师父的声威所致,沿途没有人敢找麻烦,值得庆贺。”
应聘保镖的人,有不少是外地的有名武师。这六位保镖师父中,就有三名是从长沙与岳阳请来的人。
那位古铜色肤色的中年人摸摸百宝囊,笑道:“三爷客气了。在未曾抵达货栈之前,还不敢说平安大吉呢。”
另一名师父呵呵一笑,以腰巾拭着汗,笑道:“李师父这条路已经走了百十趟,前后有五年之久,每一次都小心冀冀,忧心仲仲,到了地头还在担心,放松些好不好?你一紧张,我们也跟着心中发毛,何苦呢?过了坡便能看到唐管事的家啦!”
李师父摇摇头,说道:“两年前,我就在此地,与百足天蜈余千力拼三十招,挨了一记蜈蚣钩,几乎送掉老命。货担是保住了,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至今胸前的疤痕,到了冬天还是隐隐作痛呢。”
&次是意外……”
&外?那家伙在咱们离开衡阳便跟来了,沿途未能下手,也不敢下手。要不是永安、鸿盛两货栈的人想早些回家,先走一步把咱们泰和的人留在后面,那家伙怎敢下手拦截?”
&情已经过去了……”
&见得,有一必有二。哼!说不定有人已经跟下来了呢。”
&会吧?”
李武师瞥了坐在亭角的青年人一眼,冷笑道:“说不定他们的眼线,已经潜伏在咱们之中了。百足天蜈如果想前来报仇,这次他不会单枪匹马前来自讨没趣,说不定要约上二三十个好手呢。”
另两位武师的目光,不约而同全落在亭中青年人身上。
青年人淡淡一笑,说道:“诸位的货物在衡阳脱售,即易货而回,身上即使尚有余银,也为数有限,似乎不会引盗行劫吧?”
李武师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三爷身上就带了三百余两银子,就看在贼人有没有本事留下啦!”
另一名武师盯视着青年人,皮笑肉不笑的问:“徐老弟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的。”青年人信口答。
&到敝地访友的?”
&的。”
&不知贵友姓甚名谁?”
&朱名泰,是一位走方郎中,去年派人带口信给我,说已经在贵府定居,也可能到了道州。如果此地谋生不易,便到湘西谋发展。”
李武师哼了一声道:“我从没听说过本地有一位姓朱的走方郎中。”
青年人不介意,紧着脚下的草鞋,泰然的说道:“这么说来,李师父对永州府的人十分留心了。”
&留心便活不下去啦!吃的这门刀口饭,不留心怎成?”
&说有一位姓桂,名安仁的人,曾经在贵府……”
李武师脸色一变,冷然道:“你是说蛇魔桂安仁?”
&叫蛇魔?”
&的,他是附近人称的湘西八怪之一。”
&他怎么会跑到湘南来了?”
&是去年来的,在九疑山找毒蛇,你认识他?”
青年人猛摇头,笑道:“我不知道他叫蛇魔,只在衡阳听说过这个人。”
&是他派来做眼线的?”李武师沉声问,恐惧的神色爬上了脸面。
&还未见过这个人呢。听李师父的口气,极不友好,似乎认为我是谁派来跟踪的眼线哩!好吧,我立即上路就是”
唐安脸一红,笑道:“徐兄笑话了,李师父并没有此意……”
青年人淡淡一笑,提起包囊与斑竹杖,笑道:“为避嫌疑,我还是得先走。到府城已是不远,我想早些赶到。多谢唐兄沿途照料了,告辞。”
&兄……”
&爷,不必留他。”李武师冷冷的说。
青年人举步出亭,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密林,剑眉深锁,突然低声说道:“对面林中有人藏匿,有好几个人。”
&咱们的人到林子解手。”一名武师说。
青年人扭头向唐安说道:“三爷,如果我是你,便立即戒备,即使不派人搜林,也会火速启程远离此地。”
李武师脸色一沉,冷笑道:“你吓唬我们?”
&不信由你。”青年人若无其事的说,举步便走。
蓦的,对面林中人影一闪,狂笑声震耳:“哈哈哈哈……”
李武师见多识广,一跃出亭,发出一声低啸。
挑夫们受过严格训练,啸声一起,急趋货担,熟练地取下了以韧木制成,坚硬而具有弹性的扁担,只片刻间,使布成一座五芒星阵,分为五个群体,每组人,相距各十米。阵中间则是三位东主,以唐安为首。
青年人不走了,退入亭中静观其变。
狂笑声中,林于里踱出五名青衣怪人,青帕包头,朱红的粉末涂在脸上,上面又用蓝靛色画着虎纹,身材都是差不多高,粗壮如熊,看着像五个吃人的猛兽,十分吓人。
五个怪入左手是藤盾,右手是一柄长长的铁鹰爪,这种兵器前端分三叉,中爪笔直,左右两爪微钩,能刺能抓,能勾能扫,很是厉害。
李师父大惊,脱口叫道:“风神岩贾家五虎。”
一名怪人上前两步,怪叫道:“姓李的,我贾老大说话算数。正月十五的口信,贵东主接到了么?”
&错,六家栈号都接到了。”李武师硬着头皮说。
&们并未理会。”
&们认为传信人是疯子。”
&本来就是疯子,但传的口信并不疯。”
&个……”
&家栈号白银五百两,并不算多。”
&们想怎样?”
&天就要。”’
李武师冷冷一笑,挺了挺胸脯说道:“生意人赚的是辛苦钱,不能白给。”
&你们就得把命也捎上。”贾老大斩钉截铁的说。
李武师拔刀上前,沉声说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必须尽责,你就冲李某来好了。”
贾老大桀桀笑,说道:“好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贾老大今天只好成全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我铁鹰爪中的夺命针。”
唐安脸色泛灰,急叫道:“李师父,咱们将银子给他。”
贾老大桀桀的怪笑道:“唐三爷总算是明白人,破财消灾,银子拿来。”
路有的森林中,突然放出两名灰袍人,叫声传到:“见者有份,贾老大,你们怎可独吞?哈哈,要独吞可以,但问老夫的剑肯不肯?”
两灰袍人都年约花甲,面目阴沉,一个佩剑,一个倒拖一根沉重的镔铁杖。
贾老大桀桀笑,傲然的问:“老不死,咱们认识么?”
佩剑的老人三角眼一翻,厉光乍现,阴侧侧的说道:“少往你自己的脸上贴金,你配认识老夫?”
&你怎知道我叫贾老大?”
&是你自己报的名号么?”
&你就报报你们的名号吧。”
&们五个小辈,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号。”
亭右不远的树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