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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龙算命的日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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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凰跳去了它自己的鸟爬架上啄毛,花大宝围着无眉转了几圈,企图把他藏在袖中的糖拨出来,无眉正在跟这只猫斗智斗勇。
  玄龙和花珏还留在院中。
  雪还在飘,花珏摸了摸玄龙撑了一路伞的手,凉的像冰,便抓过来呵气揉搓。玄龙收了伞,环住他的肩膀,垂眼看他认认真真为自己按着手上的穴位,不一会儿便热气顿生,双手通红。
  “进屋罢?”玄龙问。
  花珏嘿嘿笑着:“等小凤凰他们帮忙生了火,屋里热过后再进去,左右里外都一样凉,外面透彻爽快些。”
  里面小凤凰听到了,喳喳叫了几遍:“臭花珏!”而后慢吞吞跳去炉子边喷火了。
  玄龙和花珏相视一笑,接着呆在院中看雪。江陵深在内陆腹地,位偏东南,今冬暖和没下雪,却让他们在五月天气见到了一副冷冬景象,房屋街道,带着他们院中结了薄冰的小池塘,都被霜侵染,美而通透,像是什么仙人长而绞缠的睫毛,轻微的动作便可让其簌簌颤动起来。
  后面的小肥鸟喊:“臭花珏,火生好啦!”
  花珏玩心上来,回头喊了声:“我不进来,出来打雪仗罢!”
  屋里窸窸窣窣几声,依稀听见几声半真半假的抱怨,里面的人果然慢吞吞地出来了。花珏低头搓了个小雪球,往小凤凰那边砸过去,小肥鸟体胖,反应却快得很,当即用翅膀把雪球拍碎了,而后洋洋得意地往旁边一跳,还没得意完,便被花大宝一爪子按住了,慢慢埋进了刨出的雪坑中,只留了个溜圆的脑袋在外面。
  花珏险些笑岔气,小凤凰挣扎着出来之后,立即展开了和花大宝的激烈对战,愈挫愈勇,无眉也奔了出来,迎面没能躲开玄龙随手丢的雪球,当即也加入了这场混战。
  无眉滚在雪地里,满脸狼狈,还不忘给小凤凰和花大宝拍张符纸:“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化形符,化人形出来罢,这样才好玩。”
  花珏便见到了今日的意外之喜:花大宝滚一圈儿,化成了同之前一样的银发绿眸的番邦少年人模样,只是似乎开口说不了话,只咧嘴对他笑了一笑。
  小凤凰则让众人都沉默了一下。都晓得这小肥鸟前生是江陵头牌,容颜定然绝色,小凤凰的人形正是如同最热烈的花朵一样,不可方物,灼伤人眼。他一见众人都看得呆了,顺手便啪啪拍了四个雪球出来,一人一个,正中面颊,随后被所有人按在雪地里收拾了一顿,大笑出声。
  每个人搓的雪球都松松软软的,并未捏紧实,砸在人身上也不同,一堆人还在后园挖了个战壕,形象全然也不顾了,花珏发带都歪了,玄龙的衣襟被扯得歪歪扭扭,里面堆满了碎雪;花大宝和小凤凰最惨,被雪埋了好几次,无眉企图置身事外,后来也不免气性上来,认认真真瞄准了,手里的雪球例不虚发,越玩越高兴。
  最后停下来时,院中已经是一片狼藉。花珏被众人第一个推进去泡热水澡,玄龙跟着去了,仔细探他有没有发烧。
  最后,他发现自己的花小先生很精神:眼光闪闪,眼神明亮,气脉也十分平稳。
  玄龙若有所思:“以后还是要多带你出去玩的好。”
  花珏歪头笑:“那你要记得呀。”
  两人温柔地交换了一个吻,而后擦干起身,急忙去烧下一桶热水,好给无眉用。无眉身上其实根本没沾湿多少,坐在火边烤了一时半刻也就舒服了,嫌弃地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泡泡好了。”
  花大宝变回猫的模样,早就在火边卷成一团,惬意瞌睡起来。花珏一手给它按着脊背,另一手摸着小凤凰的头,将两个小家伙伺候得睡着了后,这才起身离开。玄龙站在他身后,驱使水流离散,使他的头发快速地蒸干了。引出的那点水流落入院中,化成细碎的白色粉末。
  “回来睡觉啦,嘲风哥哥。”花珏糯着嗓子喊,“你抱我过去睡好不好?”
  玄龙低笑一声,将他抱起来,低头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小口:“乖乖的。”
  花珏果真很乖,除了那声亲昵的叫法,到了床上便规矩起来。玄龙晓得他今天玩累了,便放过他一马,把他堆在最里面,自己端着烛台去窗前熄灯。
  他将窗户掩了一半,忽而瞧见灰黑的夜色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走过,停在对面门楼外,依稀见得是官府人马。
  江陵宵禁,这时候来对面城主府上的人,会是谁呢?
  玄龙隐约觉得有些奇怪,招花珏下来一起看,两个人瞅了半天后,方见到这队人马打起灯火,片刻后府门开启,穿戴整齐的谢然和桑意站出来迎客,随后匆忙走了回去。
  “是外地过来的罢?”花珏推测,“应当是城主的客人了。”
  玄龙夜视比他好得多,看了片刻后,忽而给花珏指:“能看清那马车上的官纹吗?红蛟,是皇城中过来的官,应当是外州赶来的。”
  花珏仔细一看,果真如此。那车马附近还打了一张红黑色的幡,上书一个工工整整的“刑”字。
  “是监司提刑官。”花珏惊道,“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到江陵来?”
  他瞧清楚了,那提点刑狱公事一身黑色官服,周正严肃,走一步必踏在身边人洒下的白纸钱上,这是传言中提刑大人处理重案血案的仪式之一,为的是告慰死者亡灵。走过后,破一杯酒在地上,这便能令仵作验尸。
  花珏还在担忧会不会是城主府上死了人,又见那人并没有跟着城主他们进府,迷惑了起来。不多时,城主和桑先生都出来了,此时却换了装扮,皆着一身白。
  玄龙道:“是要给逝者入殓了,先睡吧,明早我们去问。”他伸手揉了揉花珏的脑袋。
  花珏有点累了,现下宵禁,城主同桑先生他们显然有重要的客人,他跑出去问也过于突兀了一点。想明白这点后,他便跟着玄龙睡了。
  只是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兴许还是打雪仗时受了凉,花珏在朦胧中梦见一副惨白景象。
  有雪,是扎眼的白色,踏上去才知晓是一模一样的白纸钱,这整条街都被白色覆盖。
  花珏走在梦里的街上,忽而见到身边起风,风呜呜吹过空荡荡的树木枝丫,将天地上下、整个江陵的雪都震动了一下,江陵城仿佛凭空被人覆盖了一层白布,而后在风中稍稍飘起,随后又沉降了下去。
  他陡然发现,不单这条街,整个江陵都没有雪了。水天一色,上下一白,覆盖了江陵的全是那样平整洁白的纸钱,盖成一块裹尸布,而周围几无人声。
  如同在鬼市被玄龙捉弄时那样,他害怕地叫道:“嘲风?”不见回音。
  “小凤凰?大宝?”不见回音。
  “桑先生?城主?”
  不见回音。
  他慌慌张张地回过头去找,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很模糊,模糊却温暖,让他觉得安心了一些。
  那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花珏转过身去,看见了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无比年轻,无比眼熟。
  他的喉咙被哽住了,仿佛有一块冰在压迫那里:“……奶奶。”
  花奶奶微笑着望着他:“阿囡,你在找什么呢?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这一瞬间,花珏感到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剥离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细细回想:“我……在找什么?”
  “是呀,找什么呢?”奶奶牵起他的手,慢慢往回走去。花珏被她牵着,发觉自己越走越低,慢慢回到了八九岁的样子,红绳扎着傻气的小发髻,和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无异。
  奶奶将他带去了一片河岸上。
  这处河岸独与周围的景色不同一些,像是分裂出来的另一方天地:整个江陵都是雪白的,唯独这里是深红的,花珏踩过去,发觉那是密集排在一起的花朵,深红的石蒜花。眼前的那条河,也不是他从小便熟悉的竟江,竟江河水奔流不息,波澜壮阔,眼前这条河缓缓流动,无比宁静,上面也漂浮着数不清的花朵。
  这是哪里?
  花珏手里一空,望见奶奶忽而也不见了;这里终于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恐惧慢慢浮上他心头,他想开口叫叫自己熟悉的那些名字,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他养过……一条龙,一只猫,一只凤凰。
  遇见过……一个账房先生,一个城主,一个小孩子,还有数不清的面孔。
  他们长什么样子?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但慢慢的,他想了起来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阴司地府,是忘川河畔,往东走九百九十九步便是阴司兔儿神的太阴殿,往西走九百九十九步便是判官所在之地。没有南北,南是无尽忘川水,北是十方罗刹鬼地。
  原来这里是阴间,他身边的人和事,整个江陵,都已经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北齐的城主官衔和宋代提刑官齐聚一堂,请大家无视吧……没文化的作者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名称。(捂脸)


第89章 真…二选一是三选一
  花珏自梦中惊醒时; 发觉自己枕边洇湿一片; 玄龙不在身边。房内寂静,浅薄冷淡的日光透过窗棂透进来。
  他急急忙忙地披衣起身,下床出去找人; 连鞋子踏错了一只都没发现。
  走过饭堂、正厅; 踏入院中后,花珏方在庭院中发现了玄龙以及小凤凰一干人等。无眉不知去向; 想必又是端着罗盘出去四处搜寻了; 家里的这一群小动物在庭院中堆了个雪人出来; 用石子拼出眉眼口鼻; 插了几条枯树枝杈当做手臂,最后在那雪人头顶堆了些红色的线头。
  小凤凰瞅见他来了; 拍了拍翅膀:“呀,花珏,你来了; 快过来看; 我们堆了一个你。”
  花珏心神不宁,勉强笑了笑,又听小凤凰煞有介事地跟自己邀功:“石子是我叼回来的; 线头和树枝是花大宝仁兄找来的; 这两个大雪球是嘲风滚出来的; 你看看,好看吗?”
  听得他这样说,花珏心下的躁动被抚慰了一番; 笑了:“好看,可我哪有这么胖?”
  小凤凰瞅瞅他:“就是要胖才好呢!你看花大宝仁兄多有活力,你要像他才好。”
  地上的狸花猫骄傲地昂了昂脑袋,又扭了扭屁股。
  他们都以为花珏是还没睡醒,所以气色差,却是玄龙首先发现了异常,不动声色地将他揽去了房中,用手轻轻抚过他眼角,询问道:“怎么了?”
  花珏想了想,不知如何描述,只告诉他:“我做了个噩梦。”
  玄龙微有诧异:“噩梦?”
  花珏自幼多梦,也是体弱的缘故,容易被潜藏在空气中的食梦貘偷得空子,这种精怪无害,却惹人烦,经常招致噩梦与浅眠。自从玄龙睡在他身边以后,花珏的睡眠状况一日比一日好,噩梦与惊厥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
  “我梦见你们都走了,谁也没留下,就剩我一个人。”花珏想起那梦境中空茫失措的感觉便难过起来,声音也低低的。
  玄龙将他抱进怀里,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是不是我们昨天玩得太疯,你受了凉,又累到了,这才做了噩梦?”
  花珏嘀咕:“……可能是吧。”
  玄龙捧起他的脸,认真注视了他一会儿:“那你会担心我们有一天分离吗?我看那些凡人间的诗词小传,常有脆弱之人咏叹好物不长久,美好时光容易逝去,起初我觉得你不太像这样的人,花珏,你认真告诉我,你会这样想吗?”
  花珏摇摇头:“不会。”
  “那便好。”玄龙似乎松了口气,继而摇了摇他,“如此你便要相信,噩梦也没什么。是我今天起得太早了,没有等你,没能让你睡个好觉。”
  花珏小声道:“谁怪你了……谁要你认错了,你这蠢龙。”
  “我愿意。”玄龙笑,“你这么聪明,不也喜欢我这条蠢龙吗?还骂我,便把你也塞进面粉袋里。”
  花珏被他逗笑了:“你不讲道理,我这么大个人,你要怎么将我塞进面粉袋?”
  玄龙仍抱着他:“我不管。”
  花珏醒来片刻,梦里那种感觉慢慢离他远去了,像是在逐渐在梦醒与现实中隔起一面看不见的墙。听了玄龙一番话,花珏不再像之前那样心慌,只是心头还有一点压不下的隐忧。
  他甚少梦见雪,也甚少在梦里感到昨夜那样的寒凉。唯有两次,一次是他七八岁时,梦见漫天鹅毛大雪,醒来后发了一场高烧;第二次,便是在奶奶去世之前夜,他梦见自己在雪山中踽踽行走,迟迟找不到下山的路。
  后来知道十几年前兴州发大水的事,花珏也慢慢想了过来,七八岁那天,大约正是自己的长辈们逝去的一个预兆。他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却还能透过血缘感知到彼此的消长和衰亡。
  那么,昨夜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花珏不敢深想,他只能慢慢宽慰自己,昨夜梦中他梦到的不过是纸钱与红花,并不是雪,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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