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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舒服地哼了一声,很放松地挨着他,不躲,也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动作,林森转过身,背对着他装睡,可心咚咚的,睡不着。
陈光也睡不着,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胳膊腿没少蹭着林森,林森心烦意乱,终于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回身把手拍在他头边的墙上:“不睡干什么!”
陈光在他和墙壁之间,屋子黑,只有眼睛亮晶晶的:“太兴奋了,睡不着。”
林森放开手,应该乖乖收回去的,却侥幸地,轻轻搭在他肩上:“赶紧睡,明天早上你不是还得去拳馆?”
“哥们儿,今天……”陈光朝他挨过来,在黑暗中和他头顶着头,“我好像不是我了,你让我……发现了另一个自己。”
每说一个字,温热的气都吐在林森脸上,他说了什么,林森没细听,注意力全在搭着他肩膀的那只手,拇指不规矩的,在肩头上划,一下、两下,陈光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神贯注地说:“……以后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多看看我,就是……帮我突破下,你在下头,我心里就有底……”
“嗯,嗯……”林森的脸有点热,说不好这种感觉,手出汗了,顺着那片光滑的肩胛往下,滑到肋骨上,这回陈光有反应了,怕痒似地夹着胳膊笑,腿蜷起来,哈哈地踢他:“哎我去,偷袭我你!”
林森其实吓了一跳,但马上顺水推舟,两手去挠他的咯吱窝,陈光特别怕痒,大叫着翻起来,大腿跨着压到他身上,一报还一报地挠他,两个大男人,颠着拱着,把褥子蹭得全是褶,林森使劲儿攥着陈光的腕子,大声喊:“操你妈,被掉了!”
俩人弄得精疲力尽,搂抱着睡过去,额头和额头抵在一起,大腿横在腰上,林森有种错觉,他们这样紧紧缠着,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也是怪了,越这样想,越禁不住要把那家伙搂得更紧。
胡闹过后的夜晚没有多长,太阳很快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来,半睡半醒的,林森知道陈光起床了,可能是睡过了头,噼里啪啦,匆匆忙忙带门出去。
胯下绷得厉害,又热又难受,林森迷迷糊糊往下摸,硬,握上去方方正正的,“嗯?”他皱着眉头醒来,从腿间掏出一个夹热了的东西,屏幕亮着,是陈光的手机,开的是振动模式,微信提示不停地往外跳,发信人的ID是……5号?
“什么玩意儿?”陈光平时都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昨天晚上可能是闹得太厉害,卷到被里了,林森完全是下意识的,顺手把手机解锁——非常简单的图形,陈光总是当着他的面儿划,想记不住都难。
本来不想看的,可那个“5号”就像疯了一样,消息一条接一条往这边砸,“哎我操你妈!”林森烦躁地点上去,微信对话框打开,里头一排红红的,全是红包。
他撑着床铺坐起身,惊讶地盯着手机,每个红包上都有留言,有些长一点,“舔你的大腿内侧”“后悔没先包你,现在只能靠回忆”“想着你玩了一炮”,有些则很短,“腋窝”“屁股缝”“后入”“吸”……
这他妈是赤裸裸的性骚扰!林森咬着牙,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够他妈不要脸了,都没发过这种色情信息,一想到接信息的人是陈光,他就憋气得要炸,退出聊天页面,信息列表里满满当当,清一色的7号、4号、12号……应该都是嫖客,他多少考虑了一阵,才挑一个点开。
4号,买家仍然是发红包,每个都显示已经领取,林森愣愣地盯着,红包底下是陈光的自拍,下颌、喉结、胸部、脚踝,光线并不好,有些连焦距都是模糊的,可就是这样暧昧朦胧的肉体,让人有一窥究竟的冲动。
林森蹭着床头躺下去,手犹豫着往下摸,放大了的锁骨、下巴、腹股沟,拍照时可能刚洗过澡,皮肤上有水滴,买家回复说:Aki,不想看着你的照片打,想干你!
我操!林森恼怒,腕子却抖得疯狂,与此同时,5号还在嗡嗡地往外跳,他放肆地粗喘着,连太阳穴上的血管都爆起来,全身像要烧着了,就是射不出。
眼睛死盯着屏幕,手指一直往上滑,两天前的记录,4号说:想吃你的乳头,你拧红了给我看看。然后是一个一百块的红包。
陈光收下红包,发了张照片过去,迎光拍的,很清晰,可能是角度问题,显得胸非常性感,乳头确实捏过,红红的,但他天生乳晕小,看起来只有含蓄青涩的一点,激起人某种变态的蹂躏欲。
林森打得满手是“水”,脑子兴奋得都要炸了,可哼啊喘啊,还是射不出来,他觉得大概因为陈光是男的,自己又不是同性恋,所以总是差着那么一点,怀着一种介乎于扫兴和悸动之间的情绪,他退出去,打开其他对话。
12号,左边一溜红包,和其他人一样,每个红包上都有字,但右边一侧,短短的,全是语音。
也许是刚才的图片太刺激,林森对语音兴趣缺缺,随便点开一个,毫无预料的,一个沙哑的嗓音冲进耳朵,迟疑着,羞怯着,陈光说:我……想你。
“啊啊!”林森毫无防备地射出来,从脖子到胯骨弯成一个虾子,皮肤迅速充血,然后颤抖着冷却,这短短的几分钟,他慌张地揪紧了枕头,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因为不小心遗精而惊慌害怕。
“操他妈……”他一手捂着脑袋,不敢置信地骂自己,另一只手却频频点着,自虐地不断播放那句语音:我……想你。
他流着汗坐起来,攥着沾满体液的手,“我……想你,”陈光的声音充斥着这间小屋,他皱着眉头听,想听出那其中的魔力,可什么也没有,听久了,只是一个顺从的男妓麻木地读着买家的剧本。
“呼……”他长长地出一口气,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疑惑重重,接着点开其他语音,有些非常下流,陈光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但买家似乎就喜欢他这种抖,不断要求着,把更大的红包砸过来。
林森关掉手机,扔到床上拿被盖住,5号的未读信息太多,陈光不会发现他看过,他也不能让他发现,否则,那小子会受不了的。
起床洗澡,简单咬了几口面包,他打开电视,一心一意等着陈光,拳馆那边不知道有什么事,把他耽搁到下午才回来,一进门就急惶惶地开冰箱,要给林森热包子。
林森像条被遗弃的狗似的,到处跟着他,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盯着看,看他熟练地开火热锅,看他恰到好处的颌角曲线,看他微笑时那个小小的酒窝,看他轻快地眨了眨眼睛,说:“……又给了我一场拳,一分钱都不收!”
他们坐下来吃饭,包子你一个我一个,都用手抓,吃得手指嘴角油汪汪的,吃得林森红了脸,心虚得不敢抬头。
吃饱在沙发上消化一会儿,陈光催着起来练体能,跟林森练,他拳头确实比以前重了,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内裤,他解锁林森的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然后连接音箱,两手握拳用拳锋撑地。
林森的手机里都是俄罗斯快曲儿,节奏感很强,陈光随着音乐快速上下起伏,拉伸收缩的肌肉,带着体味的汗水,似有若无的哼声,林森撑在他旁边,鬼使神差的,忽然问:“那个……你听说过双人俯卧撑吗?”
“哈啊?”陈光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湿漉漉的颈窝反着窗外的光,生机勃勃地舒展着,林森吞了口唾沫,朝他挪过去,“比如这个,”他把一条胳膊搭在陈光肩上,“你也搭着我,”然后调整好姿势,说一声,“一、二!”
两个人一同下伏、一起上挺,胸肌和大臂的受力明显加重,“哇,这个帅!”陈光觉得新鲜,不光是负重大,还有一种协同配合的快感,随着迷幻刺激的电音,他牢牢搂着林森的肩膀,当然,林森也搂着他,心猿意马的。
“嗯……嗯……”高强度的无氧运动,两个人的体力渐渐消耗,陈光咬着牙坚持,皱着眉头,颤颤地哼。林森也哼,比他慢,比他低沉,吵闹的音乐声中,就听这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一前一后,规律地追逐着彼此。
太他妈要命了……林森胳膊一软趴下来,陈光立刻重心不稳,滑到他身上,汗湿的皮肤擦在一起,滑腻腻的:“不是吧,这就不行了?”他打趣林森,像个温柔的大哥哥,轻轻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林森很享受他的手,弓着腰:“换个姿势而已,”他勾过陈光的腿,故意踩了踩他挺翘的屁股,“来个交尾式。”
“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陈光吐槽这个名字,脸有点红,但身体很配合,乖乖的,按他教的,和他腿缠着腿趴成一百八十度,拿足踝内侧驾着对方的腰窝,用力夹紧。
过于亲密、甚至有些怪异的姿势,陈光被夹得起了鸡皮疙瘩,别扭地挺了挺背:“哎我说,这……”
“开始了啊,”林森打断他,他喜欢被他夹着,喜欢得嘴角都坏坏地挑起来,发力撑起身体,回头说,“一分钟。”
陈光随着他起身,一起来才发现,这个“交尾式”非常累,脚没有着力点,全靠腰和手撑起两个人的体重,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挺身,一开始的十几个还好,做到三十多秒,俩人都有点撑不住,每挺一下,都要长长地呻吟。
林森脸涨得通红,不光是因为累,还因为陈光夹着他屁股的脚踝,和他毫不掩饰的、过于黏腻的鼻音。下头完全起来了,热乎乎的,林森心慌地瞪着眼睛,这时陈光的腰突然塌下去,连带着他也往下掉,下体纠缠着压在地上。
“哈……哈……”陈光松开剪着林森胯骨的腿,剧烈喘息,林森不敢起身,耸着腰朝他爬过去,可能是底下涨得厉害,他居然大着胆子撑到陈光身上,学着他刚才的话,嗓子哑哑地说:“不是吧,这就不行了?”
陈光绽开一个笑,小酒窝露出来:“真、真不行了……哥们儿我认输……”
林森傻傻地盯着看,像盯一颗珍珠、一点光,“咳……”他焦躁地舔了舔嘴唇,“我还能再做它十个二十个,”说着,他故意把手撑在陈光耳朵两侧,用一种热切的、取悦的眼神,强势地俯看他,“给我数着。”
他一下一下做起来,其实很勉强,但硬挺着,一开始陈光当他是玩,可他太认真了,认真得叫人害怕,滚烫的热气,执着的眼睛,俯下来时几乎要碰到陈光鼻尖的嘴唇——明目张胆的性的意味。
“Sasha,行了……”陈光尴尬地偏过头,他偏,林森也跟着偏,像个不会追女孩的男孩,殷勤得让人厌烦,陈光觉得不对劲儿,皱着眉头躲他,不知道是真撑不住了,还是故意的,林森夸张地“哎呀”一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好重!”陈光推他,相对于林森强壮的体格,这一下简直像撒娇,林森收拢双臂,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动不了,让我趴会儿。”
陈光懵了,愣愣盯着天花板,林森的脸埋在他颈边,这家伙并没做什么,但光是一起一伏的呼吸,就让陈光紧张得要窒息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陈光晃了个神,立刻喊:“来啦,马上!”
林森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一手捂着裆,一手扫兴地拢了拢头发,去开门,门外是个送快递的,顺丰,小伙儿一双笑眼儿,看着面前这个汗涔涔的半裸肌肉男,迟疑地问:“五棵松是哪位?”边说,边往屋里探头。
林森凶神恶煞,把捂着裤裆的手往门框上一支,挡住他的视线:“我就是。”
“哦,”挺大一个东西,把CK的平角裤撑得鼓鼓囊囊,小伙儿移开眼睛,“您的快递,签收一下。”
林森正要接,陈光在屋里叫了一声:“张儿?”他汗都没擦,和林森一样,只穿一条内裤走出来。
“光哥,”快递员看见他,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老没见你发快递了,我一看这地址和收件人,以为你不住这儿了呢。”
“你们……认识?”林森规矩地收起胳膊,转头看着陈光,陈光冲小张笑,笑得酒窝忽深忽浅,“我以前卖点女孩的头花什么的,后来不赚钱,不干了。”
“得有半年了吧。”小张说,陈光点头,招呼他:“来,进来,喝口水。”
小张挺不好意,看看他,再看看林森:“不了,哥,那个,”他憨憨地摇头,“你变化还挺大的……那啥,高兴就好,我还有货,先走了哈!”
林森站在那儿,愣愣看着小张挥手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原来……陈光是尝试过赚正经钱的,那个活儿……林森攥起拳头,他居然才干了半年,这半年,自己干什么去了?是在基辅的酒吧里喝酒,还是在第聂伯河边和妞儿们飞车?
“他说什么呢,”陈光有点莫名其妙,关上门问林森,“什么高兴就好……”一低头,看见他的裤裆,“我操,你怎么动不动就起来,”他说不好是生气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