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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的阶梯,象征着命运。”
是的,自己现在就在命运的道路上奔驰着。往日的一切仿佛被刻画在身边的墙壁上,随着他的前进而一起前进——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所目睹的东西;他与孪生兄弟一起学习,锻炼;他在被那个人改造时承受的痛苦;他在血染的训练场里疯狂的杀戮;他在那个人的书房里贪婪的汲取每一滴对自己有用的知识;他大口的吞食着巨龙心脏,但脑中却疯狂的翻腾着;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他的第一次“死亡”……
前方的楼道没有什么敌人再出现了,灯光显得明亮了不少。维恩闭上眼睛,任由身体本能引领自己前进。
在那之后,我经历了怎样的一段日子呢?
从她头上垂下的,如金色瀑布一般的头发;她坏笑着向我报出了她的姓名。法琳,这个名字,这个人,改变了我。
那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那一整年内发生的一切,他都永远铭记在心。如今在命运的螺旋之中,这些记忆的片段飞快的窜了出来。我和她一起回到洛丹伦;在冬幕节不约而同的砍了树;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要带我去“那个世界”;她流着泪说出她的身世,她的痛苦;她为了袒护我,不惜放弃灰烬使者的名号;我与她的爱情,在那一刻只属于我的她;随后,阿拉希高地,包围我们三人的幸福……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纵然失去一切,我依然记得你的名字,你的声音。
维恩再度睁开眼睛时,命运的螺旋已经到了尽头。在前方是一扇古旧的门。
“命运的终点。每个人都会走到这里,而他们是带着不同的心情来到这里的。”那个人的话又一次在他脑中回响。
面前,是否就是自己命运的终点?
他抡起血之灾厄——他和孪生兄弟共同持有的兵器——劈开门,冲了出去。
“我们是完美的孪生兄弟……就连这种事情也能不谋而合,这真令人振奋,不是么?”
费洛斯靠在墙边,身上覆盖着和维恩相近的黑色铠甲——那是出自他的鲜血之中的。他快乐的挥动着手臂,连声音都是愉快的。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全身被黑色的长袍包裹着的人。
“我同意。”维恩把剑扛在肩上,迈开大步,走到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影象。
这是一个挺宽敞的房间,但却远不如之前任何一个房间那么干净。显然,已经很多年无人涉足于此了,哪怕是居住在这座被诅咒的塔里的怪物们。布满了尘土和蜘蛛网的屋子里,此刻所有的灯都被点燃。在地上,依稀还能看见三个一模一样的魔法阵。这魔法阵是六角形的,上面残留着恶魔的语言。它们就这样并排着。每个魔法阵的中心都放着一口由奥金打造的奢华棺材,大得可以装进一对牛头人夫妻。即使已经过不知多长的岁月,这些棺材依然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做好一样。但从它们上面雕刻着的诡异纹路里,还是能嗅到特殊的气息——这些纹路和地上的魔法阵是完全衔接起来的。
“你终于能让我开心点了,维恩。”费洛斯露出了微笑。“这也在我意料中……因为这是我们出生的地方,也是我们的故事开始的地方。”
“不胜荣幸。”维恩一只手轻抚着中间的那口棺材。“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少。”
“我们的父亲好象对你特别照顾呢。”费洛斯用手指着他。
“父亲?”维恩瞟了他一眼,随即浅浅的一笑,“哼哼,你忘了?我没有父亲。”
费洛斯刹那间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变回了刚才的笑颜。
“也许我们还得找个更好的时候再来叙旧?”他耸了耸肩膀,但因为只剩下一只手,这动作显得有点滑稽。“维恩,我还是想问你一下……你真的不愿意成为这里的主人吗?”
“连自己灵魂都没了,算什么主人?”维恩把目光放在棺材的盖上,手指顺着它的纹路滑动着。“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种地方待下去。我有想要回去的地方。”
“哦,看看,我怎么觉得你每一句话都是在刺伤我?”
“那又怎样呢?我们两人……”
“只能是敌人!”兄弟俩一齐用这句话作为最后谈判结束的标志。两个黑色的影子一闪,随即是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血红巨剑相撞。在屋子中间的一盏灯被血之灾厄刮起的残酷之风吹灭了,在微微暗淡下来的光线之下,锐利的红光开始舞动起来。
“维恩,这里一定是你的墓地!”在一旁的黑衣人开口了。一听到他的声音,维恩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就像他不会忘记费洛斯的声音一样,这个人也不会从他的记忆中消失。
“马莱恩!”他愤怒的咆哮起来。黑衣人飞快的奔向他,同时脱掉了长袍,露出黑色的铠甲,以及一张苍白而扭曲的面孔。马莱恩从长靴里抽出一把带有黑暗魔法的短剑,朝他的后心刺过来。维恩连忙用力将费洛斯推开,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个圈,顺势一脚踢到这个黑骑士的脸上。马莱恩来不及躲避,被踹飞了出去。
“喂,马莱恩,站远点!”费洛斯朝狼狈的仆人叫喊着,“用你擅长的魔法攻击他就可以!”
维恩没等他把话说完,就飞快的冲了上来,血之灾厄正对着费洛斯的脑袋刺过去。他把剑举起来,横着往上一拨,把弟弟的攻击弹开。而他自己则反射性的朝后退了好几步。
“我才注意到这有趣的事情。”费洛斯的言语里显得依然镇定自若。“你什么时候竟然停止了堕落?现在你的剑竟然又变回去了……”
维恩发出一阵冷笑。他没有理会费洛斯的问题,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再次逼近,发动起越来越凌厉的攻势。剑光形成了一股风暴,即将把费洛斯卷入其中。
“哦,真该死!”费洛斯的笑容凝固了,身体则顺着墙壁不停的朝后退。他的语气也终于无法镇定下来了。“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我会违背父亲的意志,对你手下留情……甚至在父亲去世之后还把你解冻,让你和我一起成为卡拉赞的新主人!结果一切都被你给打乱了,一切!那时候的你,丧失了战斗意志,不懂得轻重,只会成天幻想着怎样进入凡人的社会里。可笑,真可笑!早知道是现在这样,当初我就该彻底毁掉你!”
“哼……”维恩得意的狞笑着,“你后悔什么?在法琳离开我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恩德就全被你自己给破坏了。你真正应该后悔的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把我扔进火里,让我和她一起死去!费洛斯,现在的我没你那么空洞的内心。我能感受到自己有生存的价值,我也有想要去做的事情,有想要起生存下去的同伴,所以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干掉我了!换言之……死的人会是你!”
一道尖利的血光从他卷起的风暴中刺出,快得用肉眼几乎看不见。费洛斯再也没办法躲了,被这一击完美的命中了身体,随后就被卷进了死亡的风暴之中。他在短短一两秒钟时间里挨了近百次攻击,不仅有剑,还有维恩愤怒的拳头。他的铠甲被打成了碎片,而再过几秒钟,他整个人都会面临同样的命运。
维恩兴奋的嚷着,沉浸于痛殴死敌的快感之中。他一时的兴奋给了马莱恩一个机会。黑骑士吟唱了一段咒语,然后把手中的短剑抛了出去。剑身被施放了黑暗的咒语,顺应他的指示,灵巧的避开了血之灾厄刮起的风暴,最后刺进了维恩后背,差一点就正中心脏。维恩立刻反应了过来,但魔法已经起了作用,从剑上传出来的诅咒通过他的神经传递着,让他身体迅速开始麻痹。
“你这碍事的杂碎……”维恩恶狠狠的骂道。他一脚把费洛斯踢开,同时把手伸到背后,将短剑拔下来,捏成一团粉末,然后拖着越来越僵硬的身体,一步步朝马莱恩走过来。
“你才是最碍事的!”马莱恩发出一声嘶吼。他的声音如同面色一样苍白,令人脊背发凉。“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被人嘲笑,被那女人鄙视……我被大家当成胆小鬼,甚至连参加正式圣骑士考核的资格都没有……我做梦都在诅咒你!你和那个女人,那个叫法琳的女人,是你们毁了我的一生!”
他放出一支包含着巨大能量的暗影箭,被维恩躲开了。但就在这很短的时间里,费洛斯缓过气来,举起剑从后面刺向维恩。
“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死在这里!你本来在十多年前就该死去的!”费洛斯发疯一般嚎叫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维恩背上的伤口。“维恩,给我下地狱!”
“做梦!”维恩艰难的转过身,把剑横在面前,想要挡住费洛斯。血红的光芒掠过了他的手,接着就贯穿了左胸。他疯狂的咆哮起来,左手一把抓住费洛斯握剑的手臂,右手抡起血之灾厄朝这个与自己几乎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孪生兄弟砍去——他决心要将费洛斯劈成两段。
如雷般的响声从塔的最深处传出,附带着巨大的震颤。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因为突如其来的,最纯粹的破坏力而瑟瑟发抖。
第十四章 时间陷阱
塞尔娜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躲开了两个黑骑士的攻击。她脚使劲一蹬地,又跳了起来,手中的剑也随之挥出。离她最近的一个敌人见状立刻举起盾牌,但它对于米奈希尔之怒来说只相当于是一块稍微硬一点的豆腐。银白的源质光芒横扫过他的躯体,让这位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倒霉鬼拦腰被斩成了两段。他甚至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死去,兀自挪动着身体,但刚跨出一步就颓然倒地。
“下一个是谁?!你们一起上来也可以!”塞尔娜大声朝剩下的黑骑士们挑衅。她想要尽快解决掉这些不经一砍的敌人,然后帮助一旁的艾鲁拉。大德鲁伊此刻的处境很不妙——变成巨熊的她,正凭着强壮的身躯硬顶住普拉的镰刀。这个黑骑士可没其他那些笨蛋那么好对付,他是塞尔娜最不愿意再度与之交手的敌人。
塞尔娜的右眼飞快的分析着局势的发展,列举出了多个可能的未来。她挑选了其中最完美的一个,随后再次举起剑,扑向那些被她的武力震慑住的敌人。
艾鲁拉身上现在遍布着伤痕,但都不深。她发出一阵怒吼,朝普拉发起了冲锋,但镰刀卷起的旋风又把她逼退。在镰刀再度挥到她面前时,她张开血盆大口,使劲咬住了刀身,丝毫不顾这锋利的兵器将自己的嘴巴都割出了血。这是一个机会!她的前掌猛然变回了纤细的手掌,随后朝前一挥,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扔了过去。
普拉并没注意到她的这个举动,只认为那是单纯的防御。他用力的将镰刀抽了回来,刀刃在巨熊脸上砍开了一道缝,不断有鲜血从那里涌出来。镰刀在他头顶划出一道弧线,正准备再次丢出去时,他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他惊讶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奇怪的植物根须缠绕了起来。根须仿佛是从他的铠甲上生长出来的,短短几秒钟就几乎布满了他的四肢。
艾鲁拉低吼了几声,根须开始收缩,即将紧紧的捆住普拉。他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随即用还能动的一只手挥舞起镰刀,想要挣脱来自大自然的生命之力。但艾鲁拉已经扑了上来,巨大的熊掌像捏皮球一样把他的头颅残忍的捏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随即开始用力撕扯他的身体。碎裂的内脏和残缺不全的肢体在狭窄的房间里飞舞——艾鲁拉用自己最不情愿的方式打击着敌人。
“天真……”恶心的肉块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一道白光跳进了她的视野。她赶快朝旁边一跃,狼狈的打了个滚,撞翻了一堆东西。普拉的镰刀砍到了她的脚,切破了血管,令她感到疼痛无比。艾鲁拉不得不变回人形,而在她身体恢复原状的瞬间,身上多处伤口一齐裂开了,鲜血瞬间将“梦游者”染成了红色。她紧咬着牙关,对自己施放了强力的愈合法术,祈求大自然的力量治愈她的伤口。
“好累……”艾鲁拉不停的喘着粗气。她所在的这里,感受不到一丝来自周围环境里的生命气息。她甚至无法和大自然对话,连呼唤也得不到回应——脱离了大自然的力量而孤独战斗的德鲁伊,力量只会越来越弱。而她的敌人却没有那样的顾忌——普拉即使被撕成碎片,脑袋被打碎,依然能快速的恢复。他的残片已经汇聚到一起,井然有序的拼凑起与之前无异的身躯。
她好不容易才算缓过气来,开始环视四周。塞尔娜正和几个黑骑士打斗,没办法空出手来帮她;克罗米还在应付着不断从最开始破裂的那堵墙后涌出的无数怪物,同样也无遐顾及她。
“至少不能拖她们后腿……”艾鲁拉暗暗的警示自己。普拉已经完全恢复,疯狂的刀刃旋风也再次刮起。她也忍住疼痛,再度变身为巨熊,准备新一轮的搏杀。
维恩一剑砍了个空。费洛斯在他面前跳起,血之灾厄正对着他的头顶插下来。他很快作出了反应,但身体被暗影魔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