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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就是你说的要要保护我”倾城绝望的说道,握着剑刃的手满是血。裴墨眼神流转,却看不出悲伤。
此刻青鸟看着倾城腰间的玉佩似乎有些出神,只觉眼熟的紧。
“杀了我”倾城语气此刻很是平静。
“地图到底在哪里”裴墨脸色没有任何波澜,转头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地图”倾城撇过头,一缕发丝垂下,正好遮住半边脸颊,语气中透着慵懒,是受伤的缘故。
青鸟走上前,用剑挑起倾城下颚,已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既然姑娘不怕死,那么我若是在你的脸上留下些疤痕,恐怕你这一生也就毁了”,倾城单薄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极小的动作,青鸟还是看在了眼里,笑了笑,青鸟收剑又向前走近了些许,“所以,姑娘还是告诉在下,地图到底在何处”。
虽是如此,倾城却有些惊讶,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这样的话被他说出来竟似暖暖的,“大人不知吗,我这一生早已毁了”。
青鸟听罢愣了愣,但也只是一瞬。
裴墨一直站在青鸟身后,那句话自然也飘进了他的耳中,未握剑的手深深的合成了拳,指甲都嵌入了皮肉中。想要上前,可是一旁的濮阳羽澈却伸手挡住了他,“要么她死,要么你亡,很容易选择”。
裴墨看了看濮阳羽澈,终究还是稳住身子。
抬头,裴墨又看见了倾城嘴边如□□般的笑,只是此刻满是讥讽,“况且若是真要留下疤痕也是好的,也好让我记住今日所遭受的一切”,眼神却直直向裴墨看来,恨
意满满。
青鸟仰面笑了笑,“不错,不愧是顾城主的女儿,有骨气,可惜我这人不吃这一
套”,手中的剑就这样放在倾城的脖子上,月色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条血痕。
她依然强装镇定,虽然裴墨那一剑并不深,但现下看样子她已有些只撑不住,脸上也
全无血色,腰间挂饰的玉佩发出淡淡白光,在这片月色下,倾城的脸色愈发白的如纸
。
“怎么?是下不去手,还是怕完成不了任务,丢了性命。”倾城嘴角的笑意愈
发的深,即便脸色苍白,却依然倾国倾城。
“我没什么可怕的”青鸟平静的说道,“我看姑娘这玉佩很是好看,可否让在下
瞧瞧”,伸剑便挑了过去。
倾城有伤,根本阻挡不了,只看见玉佩轻巧的挂在剑上移向青鸟,脸色顿时不好
,笑意也隐了去。
可巧这一幕青鸟都看在眼里。
“只是幼时家父送的佩饰,并无甚好看,还请归还”,倾城清冷的语气里透着一
丝莫名的伤感。
“哦?可在下记得三年前顾城主与皇上等人相聚时,这玉佩分明佩在他腰间的”
,青鸟边说还似认真观察。
“大人兴许是看错了,家父所佩之物与这玉佩略有相似,却并不是同一个”。
“是吗?我看这玉佩很是重要啊,也许……”青鸟看着倾城,一动不动,嘴角隐
着一丝笑意,说着便将那玉佩收入腰间。
青鸟望向一旁虚弱又单薄的倾城,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姑娘不愿说那便不
说,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身后裴墨与濮阳羽澈顿时明白此次他们要找的东西已经得手。
倾城望着青鸟,没有恐惧,没有恨意,“既然如此,你便动手吧”,眼底亦没有
一丝生气,轻轻的闭上眼。
“为什么”,裴墨站在阴影处,看着倾城苍白的面容,他在问青鸟。
青鸟从怀中拿出一段白绸轻轻擦拭着手中有些血迹的剑“留着已经没有意义”
“这就是必须杀人的理由”似乎再问自己般,裴墨接道,“听起来还真有些道理
”。
倾城听此,睁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看了裴墨一眼,手仍然撑着地面,以免自己
倒下,“前十几年我过得太安逸,有爹爹疼爱,有众人保护,不知险恶,不懂江湖,
了解的爱恨情仇不过是书中描述,生活真真是索然无味,也许现在这一切是对我的惩
罚,想要的太多,失去的反而更多”,一字一字似乎是对着空气说给自己听,白净的
脸上没有一丝伤痛,好像再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太多人环绕在身边的日子真真是吵闹,想寻觅的安静不过片刻,以前一个人,现
在依旧一个人,却已经大不相同,我想,这便是世人常说的,执念太深,便成魔障,
也许我已经如此,又或者很久以前便入魔,只是我已不自知,是为情成魔还是为仇入
魔,可终归,不过一场繁华梦魇罢了,终了,皆是凄惨命运,未报家仇,却已成刀下
亡魂。”
这些话自倾城嘴里慢慢吐出,虚弱的语气,微微发颤的音调,无一不触动人心,
可惜,她面对的皆是些冷血人物。
青鸟本是负手立在一旁,仍是微微一笑,“完了?那么就送顾姑娘上路吧,记得,
要漂亮些”。
身后十五黑士听命,执剑上前便成一圈,顾倾城单薄的身子在这冰冷的刀剑下,
更显得脆弱。夜风轻轻吹着,众人似乎并没有觉得冷,还是一贯神色看着跌坐地上的
顾倾城。
顾倾城本就一女子,何况现有伤在身,更是夜深露重之时,在这阵阵夜风下,身
体瑟缩成一团,袖摆乃至长发都被吹的微微扬起,此景,令倾城看去更是动人了几分
。
可是她嘴角的笑意却是愈来愈浓,眉头却是拗的更深“这许久的日子过的真是个
笑话”。
裴墨自始至终只静静立在一边,这些自倾城口中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利剑般
,深深的刺进他的心上,握成拳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已无血色。她已入魔,那他何尝
不是,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这样的后果有多残忍只有他知道。
即便如此,最初他还是抱有幻想,哪怕丁点,然,当他接到任务的那天他终是明
白,现实果然比幻想来的更难以让人接受。
他发觉这个时刻他或许又能明白她几分,这个隐忍而又透着坚强的女子,其实内
心一点都不强大,甚至以前“富丽堂皇”的生活也并没有让她得到多少快乐。
现在虽是背负家仇避于山中,除此之外,这样朴素的生活似乎才是她想要的,可
惜,这样的生活终究被自己毁了,彻底毁了,甚至连她心里的幻想也一并毁灭。
濮阳羽澈看着顾倾城,偏偏眼前又浮现出苏翎浅笑嫣然的面孔。其实,苏翎又何
尝不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当初为了他,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唯一的心愿便是他
能好好活下去,可是他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濮阳羽澈未做声,只是叹了口气
,为自己,为苏翎,也为顾倾城。
“动手吧”,倾城想也许这将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想及此,嘴边又溢出些笑,
淡淡的,她想兴许这样就能与父亲团聚,与家人重新在一起了。
眼看十五把剑齐齐刺下,倾城等待许久的身体撕裂的痛感却并没有出现,睁开眼,只
见裴墨执剑立在她面前,剑刃上的血一滴一滴凝入土里,裴墨身后三个黑士一刀毙命
,倾城却想,他们兴许并没有对他有所防备吧。
青鸟没有任何动作,他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出现哪些预料之外的事。
裴墨握剑的手背上覆着一两滴血珠,许是肤色太浅的缘故,那血珠竟看着分外红
艳,“你不恨我?”。
许久倾城才明白过来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笑了笑“恨?恨是什么,不过给自己
徒增些烦恼罢了,我又何苦难为自己,人终究是要看开点才能活得舒坦些,即便这剩
下的时光不多”。
“终归是我对不住你”裴墨不知面对这样的倾城还能说些什么。
依旧平静的语调,却无任何波澜“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你离开
吧” 。
裴墨苦涩的笑了笑,“终究是我欠了你,你走吧”。
倾城扶了扶身子,浅笑道“你不欠我什么,我救你,你教我武功,早已还清,何
来相欠之说,若是真有些什么,那也是我自己没有看清人,和你无任何关系”。
裴墨看着倾城,他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想什么,他怎么也猜不透。他只知道必须让
她离开。可是这样淡漠的倾城还会相信自己吗?会相信自己为了她这样义无反顾已无
退路了吗?
裴墨转身看着青鸟,或许青鸟也一直在等着他的话,“放了她,我会回去向大人
领罪”。
不知何故,青鸟一贯冷峻的脸上今晚似乎格外的多了些笑容,“你领不了的,来
时大人已吩咐,无论出现任何状况,必杀”,在吐出最后两个字时,青鸟的脸色顿时
降到冰点。
“这么说来她还是必须要死了”裴墨有些凄凉的脸上爬满哀伤,“到头来,我还
是救不了她”无声的笑直响在他的胸腔,只有他知道这该有多伤有多痛。
一直未曾开口的倾城却轻笑两声,“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生死”,看着他的眼神皆
是冷漠。
裴墨愣了愣,持剑的手不知是因为夜冷而颤还是因这句话而抖。
“刚刚那一剑你不是做的很好吗,我的生,我的死,与你有何干系,拿起你的剑,
就像刚才那般,证明你的忠心啊”
一个个字有些艰难的从倾城嘴里发出,却皆是硬话。
裴墨默然,果真如当初预料一般,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
濮阳羽澈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蹙,他始终还是劝不住陌。
青鸟双手合拍,“颇有顾城主的风范,不错”,又看着裴墨,“陌,是你做决定
的时候了,这样回去你也无需领罪”。
裴墨听着这些纷纷飘向自己的话语,他觉得头痛欲裂,他的决定?他什么时候有
过做决定的权利,将剑指向别人时?还是指向自己时?
裴墨冷笑一番,拿起剑,向着倾城,倾城却好似无所谓般。
然而,剑锋却一转,径直向背对着他二人的青鸟刺去,但剑在还未及青鸟半尺的
距离就被其一剑挡住。
此时,还站在一边的濮阳羽澈没有任何动作,正静观此景,只是不知他会选择做
一个旁观者,还是决定插手任何一方,选前者自是无害,而择后者对其而言即是毁灭
。剩余的十二黑士握着剑,似乎在等待时间。
青鸟周身温度都降了几分,“陌,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只盼你不要后悔才好”。
说到底青鸟也非冷漠无情之人,只是这么多年的刀光剑影终究将其从一个温润如玉
的少年变成今天的冷血杀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裴墨看着面前与他年龄本就相差不大的这个人,“后悔?我这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
就是成为别人的棋子”,话语间似乎驻满了痛苦,满脸皆是伤情。
“既是如此,我也不会手软”,语气里尽是冰冷。
倾城孱弱的身体微微发颤,看着星辰慢慢消失的苍穹,而后又转头看向东方已有些
发红的天幕,轻轻一笑,却似有些吃力。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与她无关,他们所有的举动,全部的言辞,她也不想再听,不想
再看,即便与她有关,她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奈何。
伤口不深,只是先前流了很多血,这些血都不再鲜艳,像是枯萎了很久的花,只是
她为何会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出现幻觉了吗?倾城皱了皱眉。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再细听一番,就看到一个白影缓缓的倒下,在自己面前,倾城不
知为何只看着这个影子和那把穿过心脏的剑,泪水竟然就一滴滴掉落在红艳的衣襟上
,和着干了的血晕开好一大片,煞是好看。
濮阳羽澈和青鸟皆是一惊。
白衣男子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倾城,好似有些不能相信般,却伸出手擦了倾城脸上
的泪。
“你在为我流泪”似乎在问倾城,却没有用问句。
还是那般倔强的语气,可眼神终究出卖了她,“没有,我只是在为自己难过罢了”
。
白衣男子不语,微笑着看着面前柔弱的女子。
“为什么要救我,杀了我,以后你就自由了,为什么”话语很是坚硬,可眼泪还是
控制不住的掉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脸上。
躺在地上的人摇摇头,哪有什么为什么,也许是本能呢,他苦涩的笑着,“你想不
想听一个故事”虽是再问她,却独自说了起来,身上的白衣被染的一片红艳,如一朵
盛放的彼岸花。
“我本姓时,名陌,只是当初怕说出真名会给你带来不便,如今我所做的一切,不
过是为报当初的救命之恩,可惜…。。。”。就这两句话也说的甚是吃力,额间冒出丝
丝冷汗,话中却句句透着苦涩,无奈。
“其实,你救我那天我并非好心救人受的伤”说着他自己好似觉得有些难堪,倾城
静静听着裴墨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些个字,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泪珠,摸着裴墨的手,
倾城却发现竟然很是冰冷。
裴墨接着说道“那天本是接了任务去杀一个人,只因那人武功太高,终了纵然取了
他性命,却也受了很重的伤,若不是碰巧被你所救,恐怕也活不到今日吧”。
濮阳羽澈在一旁看着裴墨已经褪去血色的脸,又望着倾城,眼睛不觉有些湿润,这
一幕,几年前也发生在自己身上。青鸟仍是一副冷峻的表情,即便当初他一剑刺入了
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