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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男人竟然捡起地上的柴枝搭起屋子来,他的手极为灵巧,只是三下两下,小尼姑花了一个上午搭出来的小屋已经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并且搭得更漂亮,规模更大,更有气势,小尼姑看到拍手称快,很是兴奋,刚才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小孩就是小孩,只要给一粒糖她就会开心得什么都忘记。
看见小尼姑这么开心,我竟然禁不住绽放了一个笑容,这是来到这里那么久我第一次笑,发自内心地笑,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笑,竟然发现笑得有点僵硬。
“原来你会笑?为什么不笑呢?笑起来很好看。”男人看着我,嘴角勾起,眼神带着玩味。
发现自己这些表情都收归他眼底,十分不爽,脸又沉了下来。
“姐姐,你刚才笑了吗?我也没有见过你笑呢?你笑起来一定很美。”小尼姑似乎很遗憾的样子,那眼神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一样。
“嗯,原来你也没有见过她笑,那我可不是很幸运,不过她笑起来的确很美,小尼姑你没有看到可惜了,不过你做尼姑更是太可惜了。”他直直看着我,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但没有想到他这句话又得罪了一旁的小尼姑,她叉起腰,怒目圆睁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做尼姑有什么不好,长得美就不能做尼姑了吗?我就长得很丑吗?”
“你这种小鬼太难缠了,你长得也美若天仙,这总行了吧,青虎我们走吧,难得经过这里,听说山顶有一口大钟,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敲一下,发出的声音如仙乐一般,我倒想去见识一下。”他回头对他的随从说,不再理小尼姑。
小尼姑听到他说她小鬼,说她难缠,气鼓鼓的,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跟几个大男人纠缠有点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他刚刚搭的屋子完全吸引了她所有的心思,她似乎也准备照着他的样子,重新搭一个,看她摩拳擦掌的样子,让人觉得童心无价,为什么我就已经没有这种童心了呢?
他们远去后,小尼姑正趴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还猛地求我不要回去,这样她就可以玩久一点,好说我没有来之前,她的师傅每天都要她练功,要她挑水,要她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到处去玩,如今我来了,她觉得终于逃出了牢笼,她还很天真地叫我以后都不要走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天天跟着我偷懒,我想不到我的到来竟然可以让她感到快乐,我还以为我这张苦瓜脸会吓着她呢?
“嗯,那你就继续玩吧,我就在附近走走,你回去的时候唤我就行。”我淡淡地说。
“嗯,但你不要走远哦。”她虽然对我说着话,但眼睛却依然专注于她的小木屋,真是一个贪玩的孩子,我摇摇头离开,其实静心做一个小尼姑也挺不错的,如果能让我选择,我宁愿在这深山一辈子,远离痛苦,远离斗争,远离情爱,狄离这段时间对我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情也许就是将我送到这间尼姑庵,这里比冷宫更幽静,但却没有冷宫的冰与冷,并且这里没有那个男人的气息,让我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将他遗忘,但我知道心中的恨依然长存,我也不想忘记。
我在附近转悠,最后到了一个亭子里坐下,这个亭子地处偏僻,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满是尘埃,但只有偏僻的地方让我心静,只有无人的地方我才会心安,我慢慢害怕与人接触,即使在这个尼姑庵中,我也不大想说话,每天晚上小尼姑吱吱喳喳很多话说,而我每天闷头就睡,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静静地坐在亭子里,亭子处于山的顶端,往下看去是万丈悬崖,让人脚都有点发软,其实我还是很怕死的,如果叫我从这个亭子往下跳,我一定不敢。
我偎依在冰冷的柱子旁,远处有一棵不知名的树,冬天了还长着茂盛的叶子,最重要的是这些叶子像血一样红,看着这火红的叶子,脑海又出现滔天的大火,甚至想起冷宫那天满身是血的自己,那血流了很多很多,那时自己的肚子真的很痛很痛。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的肚子也真的痛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一次,我每次想起那个深夜,想起那个血流不止的深夜,我的肚子都会痛起来,甚至痛得全身抽搐,痛得疯狂。
师太曾握着我的手,替我把脉,她甚至点了我的穴道让我冷静,她的脸色凝重地告诉我,其实那疼痛是假的,一切都是我的假象,只要我不去想,我这痛就不药而愈,但每次我都痛得在床上打滚,痛得将头朝墙撞去,如果每次不是有小尼姑拉住我,可能我身上已经伤痛累累了。
她对我说这是心魔,只有靠我去克服,没有人能帮我。克服?我要怎样才能克服。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想起这锥心的一幕,我痛得满地打滚,我痛得浑身抽搐,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滴,身痛,心痛,心似乎也被撕裂了一般,我将头往柱子撞去,我要让头上的痛缓解腹上的痛,血从额头上丝丝缕缕地流了下来,我看到了柱子上发着光的鲜血,我的痛并没有丝毫的缓解,那鲜红的血让我更是忘不了。
我撕心裂肺地大叫大喊。
我走到亭子的边缘我竟有跳下去的冲动,虞颜,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不会再痛,跳下去就一了百了,另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要跳了,跳了你的父皇母后就看不见你了,他们肯定正在某处翘首仰望你能回去与他们相聚呢?他们一定还活着,他们一定还活着。
其实我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我害怕粉身碎骨,我害怕尸体被饿狼吞噬,我害怕百虫爬满我的全身,但腹中的痛是那样难耐,心中的痛是那样锥心,我要怎样做才能不痛,怎样做血才不能往下流,我感觉我身下湿湿的,似乎有汩汨血流下来,越流越多,我越来越无力,我的孩子没了,他随着血的流出而没了。
“不要不要”我对着深山大喊,声音是那样的凄厉而绝望,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孩子没了,家没了,国也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在干什么?”当他将我拖回去的时候,他低喝一声,声音微微怒意,竟是他,是今天早上看到的男人。
“好痛好痛我真的好痛”我不停的喊叫,全身不停地颤抖。
“哪里痛?”他的声音竟然带着焦急也带着一丝关切。
“肚子,我的肚子痛,我流了很多血,你帮我止血,我流了好多血,你帮我止血,我不想流那么多血,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我拼命地摇动着他。
“求你,求你,求你救救我,求你帮我止血?”迷乱中我又当他是冷宫中的侍卫,我摇着他的脚祈求他。
“好痛,我不想流血,求你。”我的声音渐渐沙哑渐渐微弱,但额头的汗却不停地冒出来。
“血?哪里有血?”他看了我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很快就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扳起我的脸让我目视着他。
“这是幻觉,你没有流血,你的身体很好,知道吗?”
“不,我全身都湿透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就快没有力气了。”我绝望地看着他,他如清泉般的眸子变得深邃。
“你看过白雪吗?”他问我,声音低沉,很是好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看过,很白很白,很纯净很纯净,纯净得让人的心都觉得宁静。”我喃喃地说。
“嗯,雪的确很美,它飘落下来,洒到身上,轻柔地落在发上的时候,尤其是当它融化成水的瞬间,是那样的清澈与冰凉,你能感受得到吗?”
“能,我好像看到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下来了,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纯洁。”我喃喃地说,有点陶醉。
“你见过大海吗?”
“没有。”我的确没有见过大海,从小我就长在深宫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倒见了不少,但澎湃的大海,我倒从来没有没有见过,我只知道大海很美,但怎么美我却无法体会,它是我曾经的向往。
“大海有时汹涌澎湃,让人豪情万丈,意气风发,但他有时也很宁静很温柔,温柔地像你的娘在深情凝望你,他平静的时候就如一面很平滑的镜子,没有丝毫的波澜,它很蓝很蓝,蓝的纯静,如天一样蓝,静静坐在海滩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你的心会变得很宁静很宁静。”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种魔力,让我似乎来到大海边,赤着脚在大海中跑着,双脚泡进温柔的海水中,让它温柔地抚摸我,心是那样的宁静与澄清。
“嗯,真的很美很美,美得让我不愿离去。”我喃喃地说,意识逐渐迷糊,双眼慢慢变得迷蒙,我真的很累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了疼痛,我已经忘记血的颜色,沉沉地卧在他怀中睡着,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睡得最沉的一次,最唯一没有做梦的一次,这一觉我也睡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似乎要将之前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
但我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愕然地抬头,碰到一双深邃的眸子,他正凝视着我,看到我醒来,他深邃的眸子变得澄清,让我想到了蓝天,想到了白云,想到了清风,心一点点舒展开来。
卷三 绝世红颜:037:瀚王
“你醒了?”他问我,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低沉,让人的心无端平静下去。
“嗯,昨晚是你带我来这里的?”我坐了起来,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注视下躺着我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似乎有虫子在爬一样。
“不是昨天,你已经晕睡了两天,你经常是这样?”他声音带着疑惑,但表情却带着关切,让人觉得亲近。
“也不是经常,偶尔会发作一次,没有吓着你吧?”我抱歉地笑笑,但却发现自己笑得真的很勉强,可能真的不会笑了,原来不经常做的动作真的会生疏的。
听到我的话,他笑,笑得灿烂如骄阳,让一屋子充满阳光。
“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害怕。”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让我感觉似乎这个世界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畏惧,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我站了起来,发现身子还是有点软,昏睡了两天?可能这两天颗粒不进,身体才会那么疲软。
“你要走?”他的声音微微起了波澜,不似之前的一直风平浪静。
“嗯,我本是出家人,理应回去修行,谢谢你这两晚的照顾,真是打扰了。”我微微向他弯了弯身子,以表感谢。
“明天再走吧,现在夜深了。”他对我说,然后指指窗外,声音很温和,让人心暖,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给我这种暖暖的感觉,遇到他之前,我的心已经变得冰冷异常,虽然他的话不能让我的心变得暖和,但起码让我整个人不再处于冰天雪地之中。
我朝窗外看了看,果然还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怪吓人的,就是现在他叫我走,我可能还未必敢走,我发现我的胆子依然很小。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潜意识里我并没有将他当作坏人,因为他跟我讲那飘雪的时候,讲那美丽的大海时,他的双眼是那样的清明澄清,他那样的沉醉于其中,他应该也是向往美好事物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心地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
就是刚刚他凝视我的时候,双眼也是没有任何情欲杂质,这是一个让人放心的男人。
“那你躺一会,我过我随从那边躺一晚。”说完转身离去,步伐是那样的稳健有力。
他走后,我又开始有点犯困,再次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依然看到他凝望的眼神,这次我竟然没有上次的害羞与忐忑不安,他坐在我的床沿我也不觉得他突兀,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竟然不怕他,一点都不怕这个陌生人。
“我是不是睡得太迟了,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我朝他笑笑,带着歉意,我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帽子掉了,忙转过身子寻找帽子。
“你穿着尼姑袍,但三千青丝一根都还没有断,你是一个假尼姑。”他笑,牙齿很白,笑容很爽朗,让人的心亮堂起来,他的笑容能给人力量,这点我坚信。
“只要心静,诚心去修行不管是否穿着尼姑袍,也是在修行,不是么?”
“你的心静了?我怎么发现你的心很乱,尤其那天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他揶揄我,我想不到他也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如果心都静了,我何必还要修行?”我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这个动作似乎我很久没有做过了,我站了起来,用手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准备带好帽子走人。
“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孩而已,别装得像一个老太婆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