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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喜的,我早已恶名在外了。再说,魔武不修的我,只是个无用的人。我只想静休一段时间。”流云知道,自己无法融入现在的生活,自己心中有解不开的结。
“少爷,你别想太多,你先休息一段日子,将来的路还长很。”看着流云脸上落寂的神情,卡斯洛出言安慰道。
“嗯。大叔,你以后叫我小云就行了。”
“好吧,少爷美意老头子领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云了。”卡斯洛爽快的答应了。
“这样感觉亲切多了。”流云笑着,陪卡斯洛干了一杯。
“小云,人的一生要经历无数的挫折,你不要太悲观了。不管过去怎样,重要的是你现在觉悟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几杯酒下去,卡斯洛的话也多了起来,以至于流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过去一个人管老屋,没人说话闷得。
“过去的,再也追不回了。失去的,也永远不可能再拥有。”流云轻轻叹息道。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的。至少你会知道,天下间,还有命运比你惨的人。”卡斯洛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嗯。”独自飘荡在这个世界上,流云比谁都了解满腹辛酸无人诉说的痛苦,明智地选择做个好听众。
“几百来年,蓝月大陆上出现过很多杰出的魔法人才,但最终成为圣魔导的,只是少数。而这些圣魔导中,多数主修一系魔法,只有极个别的修成两系。四十年前,蓝月大陆上出现了一位天才,身具全系魔法体质,并在十七岁那年月,成为全系中级魔法师。
当时,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修一系,最终成为圣魔导,这是条平坦的光明大道。而另一条,是从未有人走过的全系修炼之路,一条荆棘密布的崎岖小路。当时,他的恋人劝他修一系,而倔强的他选择后者。他豪情满怀地对恋人说:‘有一天,当你的爱人会成为震惊大陆的全系圣魔导,你将为我骄傲!’这条路走起来很辛苦,但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才华,在十九岁那年,成为全系高级魔法师。
但因为精力分散于六系,他再也无法前行一步,魔导师成了他面前无法逾越的天堑。而他,也在与情敌的一次决斗中,被打得奄奄一息,悄悄离开了自己的爱人。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他再也没脸去面对自己的爱人。直到老去,他也没有迈进魔导师的大门,成为蓝月魔法史上一个笑柄。”
“那个人,就是我,卡斯洛。”沉默了一会儿,卡斯洛又平静地说道。
生离的痛苦,流云是有过深切的体会的。听完卡斯洛的故事,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叔,世间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虽然没有人记得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但勇敢者永远是值得尊敬的。我敬你一杯,干!”流云端起酒杯一口干掉。
“为曾经的的天才,干!”屋子里响起了一老一少豪迈的笑声。
流云还没有从刚才的故事中醒过神来,卡斯洛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小云,我曾经差点杀了你。”
“啊?为什么?”流云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不会把以前做过的事都忘记了吧?”卡斯洛沉声问道。
“大叔,我解除了诅咒后,记忆是有些不清楚了。”流云霸占了“他”的身体后,确实对“他”以前的事并不太了解。仔细想来,是“他”从不把以前做的坏事当回事,没留下什么记忆。
“尽管你记不得了,但你必须为你做的事承担起责任。你在风语平原时,你奶奶太溺爱你,纵容着你做了很多坏事。你要走上街,你就知道你从前有多可怕了。”
卡斯洛嚼着烤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流云,意思很明显:当时的你小子,是从头坏到脚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流云苦笑着问道。
第二天,当流云一个人走上街时,不知道谁喊了声“看,凯德家的恶少又回来了”,热闹的街上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商号的伙计忙着取门板关门,饭店、酒店也挂上了打烊的牌子,街上买菜买肉的忙着收拾东西,摆地摊的也卷起东西推着小车一路跑远,就连街角的几个乞丐也很快消失了。
最让流云郁闷的是,一位瞎眼的大爷也惊慌地抬头四下张望,全然忘了自己已经双目失明,最后还抓着他的胳膊哀求着:“好心人,行行好,带我躲开那个恶棍吧!”
流云站在街上楞了足足十分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冷清的街道,他高声骂道:“流云,这么牛,你怎么不去当城管啊!”
这次上街的经历,让流云此后上街都带着面罩。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凯德堡镇的人们也从最初得知恶少归来的恐惧中慢慢走出来了。因为恶少再没有出现,街上也恢复了往事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流云静下心来,开始修炼前世的气功,清晨就在花园里练练格斗和特种技。他也向卡斯洛要了一些关于魔法、武技和大陆历史的书,没事就在房间里看书。老卡以为他想学魔法,主动请缨要给他当老师。流云忙以身体没有恢复为由拒绝了。
其间,流云收到阿蕾写来的一封信,告诉他那两本书她已经开始学了,效果很好。另外帝国皇帝任命父亲为军务大臣,同时力排众议,封他为子爵,可以拥有一支二百人的私人卫队。
看到这里时,流云不禁笑了:看来退婚是明智的,而皇帝陛下对凯德家族也是情深义重,不仅升了父亲的官,连他这个没用的人,也尽力给予补偿。
尽管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但阿蕾信中流露出的一缕牵挂,还是让流云感觉很欣慰: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了一份可贵的亲情。
写好回信,走出房间,已是深夜了。
夜空中,繁星似绵,一轮明月,遥挂西天。九月了,按故乡的时间,快到中秋了吧?流云遥望着星空,时光缓缓倒流,记忆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中秋节。
星空下,小河边。一个年轻帅气的军官坐在草地上,一个美丽的身影紧紧依着他,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多想,把你娇美的身影忘记,
像落叶随风,翻飞远去。
多想,把你甜美的笑容忘记,
像花儿开过,零乱成泥。
多想,一点一滴,
忘记,我们的相遇。
可是,
难眠的夜,
难忘的你,
注定我不能。
于是,我多想,
用军装里火热的心,
给你,我温柔的,一生的承诺。”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念完了为她写的小诗,她流着泪在他耳边轻轻接上了一句:“多想,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
情话;有时不需要太多;只一句;便可感动一生。他开心的抱着起她在草地下转圈。
明月和星辰,见证他们的爱情,小河和草地,洒满了他们的甜蜜。
而今,明月依旧,星辰依旧,相爱的人却已经两世相隔。胸口一阵阵强烈的痛楚,终于把流云拉回了现实中。
“月华如练照孤程,秋风不语怜世人。梦里犹忆身是客,遥忆佳人黯**。”轻轻吟着,流云转身回房。
“但愿今夜有梦,梦里有你,不怕梦醒来时,泪湿双枕。”;
第五章谁强奸了她
吃过早点,流云带上面罩,准备到街上转转。
老卡看到后,苦笑着说:“小云,不能老带面罩吧?得想个办法啊!”
“这样吧,你散布个消息,就说恶少流云,出生时就中了邪恶的诅咒,所以过去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半月前,他经过异人治疗,解除了诅咒,不会再为恶了。”
流云想了下,对老卡说道,而后从后门溜到了街上。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浑身懒洋洋的。
流云喜欢这种感觉,他认为人的身体像太阳能充电器,这样的阳光,让人浑身都是力量。以前每天早上起来,只要天晴,他都要出来晒晒。
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看看周围匆匆忙忙的行人,流云感觉这个世界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了。
正打量着街上的景致,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进了流云的鼻子里。用力嗅嗅,有点像,再用力嗅嗅,更像了。
“包子!这是包子的味道!”
流云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包子的存在。
很快地确定了包子店的位置,流云一路小跑冲了过去。到店里看了下,除了包子,居然还有绿豆粥和一些精致的小菜,让他惊喜不已。
“来两碗粥和两笼包子,再来几个小菜。”流云激动地喊道。
“请稍等,就来。”一个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应道,“小强,给公子送两笼包子,两碗粥,几个小菜。”
“好香。”那个叫小强的伙计把包子送到桌前时,流云的鼻子马上贴了上去,深深地嗅了口。
那种香味,后来流云说,就像初恋的感觉。
咬一口包子,再喝一口粥,流云差点被熟悉的味道感动来流泪。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熟悉的东西,孤独的感觉,顿时变得淡了一些。
几样小菜,都是用最便宜的蔬菜做的,但经过店家的细心加工和精心调味,色香味俱全,吃得流云胃口大开。以后每天的早点都免了,就来这儿吃包子,流云马上作出了决定。
吃完两笼包子,流云起身付钱。“伙计,买结账。”
“两个银币,客人。”那个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应道,随后从店里走出来一个女孩。
“包子西施。”这是女孩给流云的第一个感觉。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行动处如娇花照水,闲静时似弱柳扶风。一身朴素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让人感觉,清纯犹如邻家女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如水的眸子,似乎有些空洞呆板。
“再要一笼打包。”流云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决定再买一笼给老卡偿偿。
“请问如何打包?”女孩抬头看了看带着面罩的怪人,不解的问道。
“哦,请给我包起来,我带走。”流云忙解释道。
流云取出一个金币递过去,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几个衣着光鲜的青年进了店来,找位置坐好后,其中一个就阴阳怪气地嚷开了。
“水灵儿妹妹,把你的包子来两个让哥哥咬下。”
“找你钱,请收好。”那个被称为水灵儿的女孩浑身一阵轻颤,强忍着泪水,把七个银币递到流云身前。
本来打算离开的流云,接过钱,决定留下来看看。
“我说灵儿妹妹啊,你倒是说话啊。你那包子,给不给哥哥吃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端着两笼包子走了过来,重重地放在几人面前。
“给,你们要的包子。”
“你小子滚开!我们要的是灵儿的包子,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哈哈。”
那个青年狠狠瞪了伙计一眼,转身和同来的人大声笑了起来。
“你们要吃东西就吃,不吃东西就走!别再来骚扰灵儿姐姐了。”小强好像有点怕这几个人,低声说道。
“啪”的一声响,小强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一直没说话的水灵儿,扑到了小强的身边。
“你没事吧?”她伸出手来抚mo着小强的脸,眼泪也淌了下来。
“灵儿姐,我没事。你别忘记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说完,小强一挺胸膛,站到了水灵儿的前面,“你们尽管打我,求你们不要找灵儿姐的麻烦。”
看到这可怜的姐弟俩,流云不禁往前走了两步,犹豫着要不要帮下他们,水灵儿却冲他摇了摇头。
“哟,还没被男人玩够,又找了个小男人来搂着?”这群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其中一个又出声调戏道。
“妈的,你们这些杂种!”
小强怒了,转身冲进了厨房里,片刻便提着把菜刀跑了出来。
“谁再敢放一个屁,我活劈了他!”小强不要命的气势,似乎吓倒了那几个青年。
“小兄弟,你别犯浑啊!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几个青年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埋头开始拿包子出气,再不吭声。
水灵儿从小强手中取过菜刀,轻声道:“小强,别这样,姐还要赚钱给爹爹治病呢。”
那一份柔弱无依,深深地刺在了流云的心中,骨子里军人的正直和良知在这一瞬间觉醒了。他决定去了解下女孩的情况,然后想法帮帮她。
走在街上,不时能看到街边有一些十来岁的流浪儿。
“为什么在帝国的和平时期,会有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呢?”流云觉得很纳闷,于是拉住了一个流浪儿,塞给他一个银币。
“小兄弟,大哥问你点事。”
“你你要问什么?”
小孩惊喜地看着手里的银币,又看了看带着面罩的流云,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街上流浪呢?”流云把声音放柔了些,尽量让自己显得和气一点。
“我爸爸参军打仗死了,妈妈改嫁了,地也被贵族收回去了。我只好出来讨饭了。”
“那些孩子呢?”流云指着街上的几个流浪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