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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听这番话的时候，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细想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感觉这些话与活体试验的关联很高。
“詹老爷子曾说过，最近十几年突然出现一批预知力很强的预知者，我猜，那些预知者就是接受过试验的那批预知者吧！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在寻找他们，所以才了解，现在想来倒更像是对活体试验者的追踪调查。”
☆、Chapter 28
“十多年前，詹家男女老少二十五口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只有詹老爷子和他儿子，还有一个孙子辈的三岁小女孩幸免于难。警方的调查结果是，詹家人为争夺家主的位置，自相残杀。按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没必要重提，但是它发生的时间很特别！”
乔斌说完，把一张旧报纸拍到桌子上。
报纸上整个版面都在报道詹家血案，艾自由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发现和活体试验发生在同一年。
她的脸上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因为在乔斌提出血案的时间特别时，她就猜到一定和他们之前聊的活体试验有关。
“詹家每个人都是预知者，和活体试验的对象完全吻合，他们世代群居，以占卜楼为中心居住，操作起来也很方便。”艾自由分析着，看了一眼花凌。
花凌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我外祖父母是在血案发生之前去世的，我母亲是被试验者之一，而詹老爷子是詹家人，他。。。。。。他应该不会用詹家人做试验吧？那么。。。。。。就剩下我母亲的竹马，针对詹家的试验极有可能是他做的！”
“不可能！”
乔斌霍地从凳子上站起身，脸气得刷白。
艾自由和花凌一齐看向他，然后互相对视了一下，一言不发。
过了几秒钟，乔斌的神态恢复如常，坐下，喝了一口咖啡。
“刚才把你们吓到了吧，对不起！”他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把手指放到照片上竹马的身上，继续说：“他是我的老师，也是詹老爷子的儿子，血案的幸存者之一。他是一个特别有爱心的人，每次在街上遇到乞讨的人，他都会塞给他们一些钱，不管他们是真的需要，还是纯粹只为欺骗。他曾经收留过一个乞讨的小男孩，为了给那个小男孩一个温暖的家，他收养了他，让他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却因此丢了爱情！”
“这件事，我母亲和我提到过，她当年很生气，喝了很多酒，让我父亲趁虚而入，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日记中说，她整日郁郁寡欢，从来没有开心笑过。”
对于那件陈年旧事，艾自由插不上话。她捧着咖啡杯，一口一口地喝着，像听故事一样，听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
等他们说完，艾自由得到很多信息。二十多年前，詹老爷子和花凌外祖父母共同做激发预知者精准预测能力的实验。花夫人与詹老爷子的儿子是一对年轻情侣，他们偶尔会来实验室打杂或者说是约会。后来詹老爷子儿子收养了乞讨小男孩乔斌，小情侣发生争吵，花夫人酒后乱性和追求者花博士睡了并怀孕，小情侣就彻底拜拜了。接着是小情侣互相思念，一个嫁作他人妇整日郁郁寡欢，一个终生未娶。
艾自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连续用了十几抽纸巾，才把眼泪擦干。
她甩甩头，努力不去想那对小情侣的情感纠葛。红通通的大眼睛看向乔斌：“当你把新闻揭示出来的时候，就猜到凶手是谁了吧？”
这个提问把乔斌从回忆里拉到现实，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回答。
“凶手是詹老爷子！老师之前没有和我提到过关于实验室的任何信息，我是在看到照片后，才把整件事穿起来的！”
“血案发生的前一天，老师和我在街上遇到一个摆地摊算命的小女孩，老师看小女孩可怜，把刚刚卖画收到的钱全部给了她。她收到钱后，很高兴的样子，要为老师预测未来，老师本就是有预知能力的人，虽然他的预知力时灵时不灵，但身为詹家人让个小女孩预测，总感觉有些跌份儿。可小女孩纠缠得厉害，他只好让她为我预测未来，预测内容是帮我找到家人。”
“小女孩答应了，立刻收拾算命摊，带我们去了火车站，并用老师给她的钱买了三张去H市的火车票。”
“H市？十多年前，张小强家就在H市，她不会真的帮你找到家人了吧？”花凌张大了嘴巴，无比惊讶地看着乔斌。
艾自由暗暗在心里嘀咕张小强，这才几天啊，你追个妹子，竟然把自己十多年前的家庭住址都说出来了！时间长了，你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抖搂出来啊！
乔斌若有所思地看了艾自由一眼，然后对花凌说：“对！她帮我找到的就是小强一家，小强的父亲是我母亲的弟弟，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当我们返回D市做解除收养关系的手续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所以老师并没有嫌疑。”
“你老师的嫌疑解除了！可是认定詹老爷子是凶手的证据呢？我认为，这种大案用简单的排除法，不足以服人！”艾自由摊摊手。
“我猜。。。。。。证据在詹冬冬手里！”
“詹冬冬就是詹家血案幸存的小女孩吧，她当时才三岁，怎么可能知道那些？”
“但是她已经在报仇了！汗蒸房的事你以为是詹老爷子心脏病发作吗？他是中毒！我去过黑市调查，费了好大劲才得到买主信息，正是詹冬冬。”
艾自由还记得初见詹冬冬的情景，她无法相信，一个长相甜美，古灵精怪的小可爱竟然是企图杀害詹老爷子的凶手。
乔斌拨通张小强的电话，向他询问詹冬冬是否在酒店。不多时，张小强打来电话，詹冬冬今天请假了，据和她相处不错的李阿姨透漏，她去了墓园。
艾自由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时候去墓园干嘛？杀人未遂便要以死明志？
詹氏墓园坐落于D市城郊。
占地面积很大。
一排排松柏挂着墨绿，即使是冬天也不显得冷清。
石碑林立，按着某种固定顺序排列着，庄严而有气势。
一个红衣少女站在石碑中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毫无生命的石像。
艾自由认出她，踏着未化的积雪跑过去。
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红衣少女听到声音，回头看她，又往她身后的两人身上扫了一眼，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
“你们终于还是找到我了！”
“真的是你吗？”艾自由问。
“是我！可惜，他并没有死，而是失忆了！”
她如此平淡地说着，让艾自由有些意外，面对血海深仇，她不是应该非常激动才对吗？还是说，她已经度过了那个激动的阶段，回归平淡？
这时候，乔斌和花凌已经跟了上来。
乔斌风轻云淡地看着她问：“名单在你手里是吗？”
“公主抱，你很聪明！”
自从上次在汗蒸房遇到乔斌，她一直这样叫他。
“那天我送你回家后，爷爷叫我去书房，后来他有事出去了一小会，我就在那里等他。无意间发现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份试验名单和一本试验报告。”
说着，她把盒子递给乔斌。
乔斌打开盒子。拿出最上面的试验名单。艾自由凑过去看，上面列着接受试验的预知者名字。
她一眼就发现李护士、花凌、花夫人、娜娜小姐的名字，她们的名字上都用黑笔画了一个圈，不同的是李护士、花凌、娜娜小姐的圈里填着叉，而花夫人的圈里画着问号。
这张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和花夫人的情况一样，都是圈加问号。艾自由特别留意了她的名字——小由。没有姓氏，好奇怪的名字啊！
乔斌的目光也落在这个名字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下眼睛，又看了一遍。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拿起下面的那本试验报告，翻开。
他找到记载小由的那一页，试验时间是在四年前。试验结果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完美”。
这两个字也被艾自由看到了，她不住赞叹：“这个小由厉害啦！居然是个完美啊！”
乔斌蹙了蹙眉，长叹一口气。
“詹家二十五口找到了吗？”他问。
“找到了，在这！”
艾自由指着最末尾的几排红圈加红叉，她数过，正好25个。
乔斌翻开试验报告，试验时间是在十多年前，是詹家血案案发当日。
25个人的名字写在一页纸上，他们之间用线连着。有的名字只和一个名字连着，有的名字和很多个名字连着。旁边写着五个字——“同频预知者”。
“同频预知者？”
艾自由突然想到詹老爷子的一番话。
“在预知者多如繁星的年代，每位预知者都想成为最强的那一位，为了成为最强者，他们私用禁术。这种禁术可以使预知者的预知力瞬间增强，但也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副作用，那就是所有使用禁术的预知者，都会和与他同频的预知者互相厮杀。禁术的滥用，引发一场血腥浩劫，只有我们詹家独善其身。
她原本以为禁术是一种修炼方法来着，现在看来，这个禁术极有可能就是花凌外祖父母和詹老爷子一直研究的东西。
不难猜出，在她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人，一定也接受过这项试验。
她一把抓过那份名单，盯着上面的名字，嘴里念叨着：“我是谁？”
☆、Chapter 29
一只大手揽她入怀，她闻到一种混合了高档男士香水和淡淡烟草的味道。她仰头看他，对上一双骄傲的眸子。
之前，艾自由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份名单上，根本没注意有其他人走过来。刚刚她被人揽入怀里，第一感觉是力道很大，他以为是乔斌，后来她闻到只有那个男人才有的气息，仰头看了一眼，才知道她猜错了。
“高昂！”
她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挣脱着。
高昂紧紧钳着她的身体，任她无论怎么晃，也无法挣脱。他弯下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命令道：“叫哥哥！”
“你放开她！”乔斌厉声喝道。
高昂像是没听见一样，用力搂着艾自由不动。
倏地，乔斌额头青筋凸起，只见他双手抓住高昂的胳膊用力一掰，与此同时，右脚发力扫向他的脚踝。
他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平常人根本无法招架，更何况是抱着一个大活人的高昂呢？
高昂在工作之余，经常参加一些格斗比赛，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都非常好。他眼疾手快放开艾自由，反手抓住乔斌的手腕，脚下巧妙躲过那飞来的一脚，然后手肘发力怼向乔斌胸口。
乔斌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把手抽回握成拳头，砸向高昂的面门。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在一处！
“你说他俩谁会赢？”
一旁端着盒子看热闹的花凌，饶有兴致地问。
艾自由看了一眼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摇摇头，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扭头看向红衣少女詹冬冬。
“冬冬！”
詹冬冬完全没听到她在叫她。她正全神贯注地欣赏两个大男人打架，脸上的表情非常搞笑，呲牙咧嘴的，时不时用手捂住嘴巴发出尖叫声。
艾自由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公主抱很厉害嘛！那个。。。。。。那个男人也不错！艾姐姐，他们是在为你争风吃醋吗？好羡慕你哦！”
艾自由愣住，自打高昂出现以后，每个人的状态都变了，他们刚刚不是在一本正经地讨论剧情吗？
看来，她很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她从花凌的手中拿过盒子，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两人立刻有所悟，表情慢慢严肃起来。
“冬冬，仅凭这盒子里的东西，你就断定詹老爷子是詹家血案的凶手吗？也许他只是在做试验，然后试验失败造成詹家人自相残杀了呢？”
“怎么会是试验失败呢？我的家人能够自相残杀，只能证明试验成功！还记得爷爷说的禁术吗？禁术是一种药物配方。预知者浩劫之后，这种配方一直由我们詹家秘密保存，放在一个秘密的所在。但是这个配方并不完整，当年辗转流到詹家的时候，被当时的詹家家主撕去一角，毁了两味药。大概，他是预知到他的子孙终有一天会禁受不住强大力量的诱惑吧！”
一阵寒风吹过，吹散了艾自由的头发。
她把头发简单理了理，然后把脸旁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露出冻得通红的耳垂。
她疑惑詹冬冬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忙问：“是詹老爷子告诉你的？”
詹冬冬摇头，呵呵笑起来：“这是记载在家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