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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棒！”
“毒蛇”活动了一下手腕，扭着腰肢走向冲浪男。
一段限制级的现场直播之后，“毒蛇”趁冲浪男意犹未尽之时，举起冲浪板砸到他的后脑上。
看着冲浪男闷声倒在地上，她把地上的比基尼重新套在身上，走向帐篷的一角，蹲下身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她把尖刀的木柄握在掌心，伸直手臂，一步一步向地上趴着的“尖刀”逼近。
待到“尖刀”身边，她蹲下身，将“尖刀”抱起，使她由趴着的姿势变为仰卧的姿势。
“尖刀”的这个姿势和艾自由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胸口还缺少一把尖刀。她猜“毒蛇”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还原梦境。
突然，“毒蛇”抬起右手手臂，握住尖刀向下刺去！
艾自由心中暗叫不好，喊着“不要！”冲进帐篷。
可是，“毒蛇”完全无视她的叫喊，她的刀没有停下，更没有减慢刺下去的速度！
与此同时，地上的“尖刀”突然睁开眼，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毒蛇”，身体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她的手指抓住地上的绣花小布包，拇指中指微微一动，打开小布包侧面的扣子。
小布包自己动了一下，一只粉嫩的蛇头从里面探出来，它吐出细长的舌头，发出丝丝的响声。
它距离“尖刀”很近，又与她身上的比基尼同色系，几乎很难被发现。
艾自由生来怕无脚和多脚的生物，最怕的就是蛇，可是不知为什么哪里有蛇出没，她都能第一个发现，这一次也不例外。
毒蛇昂着头一点点爬向“毒蛇”，尖刀快如闪电般逼近“尖刀”，眼看着梦境即将成为现实，艾自由无力地闭上双眼。
就在她闭眼的那一瞬间，耳边忽然传来石子撞击金属的声音。
艾自由猛地睁开眼，发现“毒蛇”手中的尖刀不见了，此时“毒蛇”正一脸茫然地朝艾自由身后看。
难道是什么人用石子把尖刀打飞啦？
想到这，艾自由转身，发现乔斌站在帐篷门口，对着她笑。他的笑容很暖，如同冬日午后的一抹阳光。
她想沉醉在这抹阳光里，但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有蛇！”
艾自由捡起地上的冲浪板，使出全身力气，朝那条正爬向“毒蛇”的蛇扔了过去。
冲浪板飞出手，在空中轨迹发生偏移，直接拍到“毒蛇”和“尖刀”脑袋上。
两声惨叫之后，两个人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地上的蛇也是一惊，脖子伸得老长，转动粉红色的头一动不动盯着艾自由的眼睛。
艾自由被蛇眼吓出一身冷汗，站在地上不敢乱动。
这样的僵持状态只维持了一秒，蛇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蹿到艾自由腿上。蛇尾死死缠住艾自由白皙的小腿，蛇头高高扬起，挑衅似地露出尖锐的毒牙。
危机时刻，一只大手扼住毒蛇的脖子，把它从艾自由腿上扯开，狠狠摔在地上。
那条鲜艳的蛇抽抽搐了一下，便一动不动。
吓得半死的艾自由这才回过神来，一头栽进乔斌怀里。
她又被他救了一次！
离开帐篷之前，艾自由联系了旅行社的工作人员，相信他们会保障帐篷内三人的安全。
“毒蛇”和“尖刀”没有互杀成功，醒来后她们会失去记忆，变成没有预知能力的普通人。
至于她们和冲浪男之间的关系，艾自由无暇顾及，她现在只想静静地和乔斌倾听海浪的声音。
皎洁的月光下，他们十指相扣漫步在沙滩上，任海风吹乱他们的头发。
艾自由对着月亮笑，对着星星笑，对着大海笑，对着乔斌笑，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含笑，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帮她整理乱发，认认真真，小心翼翼，仿佛面前的人儿是件薄皮瓷器，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自由，”他唤她的名字，见她抬眸看自己，他风轻云淡一笑，“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再做预知的梦，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他见艾自由张开嘴要说话，忙用手指轻触她的唇：“听我说，小强和花凌都是你的朋友，你的事他们一定会帮忙！还有高昂，他是真心对你的，和他在一起……也很不错。”
“乔斌！你喝多了吧？”
艾自由摇晃乔斌的身体，希望他不再胡言乱语。可是，他却忽然滑倒，整个人躺在沙滩上。
艾自由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他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完全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她突然想到什么，抓起乔斌的右手。
手腕处的皮肤已经发黑，上面有毒蛇咬过的痕迹！
她忙掏出参团前准备的蛇药，送到乔斌嘴边：“张嘴！啊——”
乔斌的额头渗出汗珠，他勉强扯了下嘴角：“没用的！我认识这种蛇，它本身是无毒的，但是却可以通过炼制，变成剧毒无比的武器！这种毒只有炼制这条蛇的人才能解！”
说着，他缓缓闭上眼睛，长睫颤动了一下便静止不动。
“乔斌！乔斌！”
她在他耳边大声呼唤，她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分钟之前，她还沉浸在幸福里，一分钟之后，她却陷入痛苦的深渊。
一个名字在她脑中浮现，小由！对！她无所不能，她一定能救他！
想到这儿，她俯下身，把自己的唇贴到乔斌微凉唇上。
在汗蒸房的时候，她曾偷偷吻过他，那时候他突然动了一下，把她吓坏了。
泪水从她的眼眶一滴滴掉落到乔斌苍白的脸颊上。
良久，小由依然没有出现。
她去探他的鼻息，只觉气若游丝，如果小由在这，她一定可以救他！
既然真爱之吻没有让小由现身，那么她只能铤而走险逼她出来！
艾自由在乔斌的额间吻了一下，然后起身一步步走进海水里。
海水渐渐没过她的脚踝、膝盖、纤腰、肩膀……
她继续向前，直至海水没过她的口鼻。
咸苦的海水灌进她的身体，她在水中睁开眼，无尽黑暗如同地狱！
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玻璃窗，照在艾自由的脸上。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花凌发现她醒了，赶忙坐到病床旁的小凳上：“自由，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艾自由眨眨眼，回想起醒来之前的事，抓住花凌的手。
“小由出现了对不对？她救了乔斌对不对？乔斌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把花凌问得目瞪口呆。
“我们到的时候，正看见你投海自杀，是小强救了你！至于小由，你是刚刚才醒过来的，她根本没有机会出现！”
听见花凌说小由自始至终没出现过，艾自由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花凌看出她的心思：“别担心，乔斌现在也在这间医院里，他没有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毒蛇释放的神经毒素使他陷入深度昏迷，一直没能苏醒，”她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医生说他没有立刻死亡，已经算是奇迹了！”
“有办法救吗？”
“这间医院有一位专门研究神经毒素的专家医生，可是不巧的是这位医生在一周前请了病假，直到现在也没来上班，医院的人也联系不上他！”
艾自由拿起手机搜索Q市中心医院神经毒素专家的名字，言易二字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把手机递给花凌。
“你说的是这位叫言易的医生吗？”
“对，就是这位言医生，不久前由G市调到Q市的！”花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艾自由的神色，“毕业后你一直留在G市，该不会恰好认识这位言医生吧？”
“我认识他的父亲！”
艾自由把手机上的人物图片点到最大，照片上的男人身穿白大褂，国字脸，剑眉朗目一身正气。
他的父亲是咨询公司的合伙人之一，艾自由一直称呼他为言叔。这位言叔之前待她不错，亲力亲为教了她许多东西，打趣的时候经常说些要她当他儿媳妇的话。
后来艳照事件爆发后，他突然变脸，联合其他合伙人一起把艾自由赶出公司。
☆、Chapter 43
乔斌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安静得像个熟睡的婴儿。
他有呼吸，有心跳，似乎沉浸在虚无的梦境里。
没过多久，病房里进来一位小护士，她的视线扫过众人，落在张小强脸上。
“您是发现尸体的张先生吗？”
张小强打了个愣神，起身：“是我，有什么事？”
“外面有两位警察，想和您聊一下！”
见张小强随着那位小护士离开，艾自由忍不住发问：“小强发现尸体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小强救你上岸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海上有一具浮尸，那尸体全身肿胀得厉害，非常吓人！”
听花凌这么一说，艾自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来如果不是张小强救了她，她肯定会淹死在海里，成为另一具浮尸。
几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她们以为是张小强回来了，一起向门口看。
没想到进来的还是刚刚那位小护士，她看了一眼花凌，又看了一眼艾自由。
“请问哪位是艾小姐？”
艾自由见小护士找她，有些纳闷，难不成警察也要找她问话？
自从上次在警察局呆了那几天后，她就对被警察问话这事非常恐惧。这回在她溺水的地方发现浮尸，警察该不会以为那浮尸也和她有关吧？
哎！问话就问话吧，谁让她自己选那么个地方溺水呢！
她硬着头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就是！”
小护士上下打量她，用嘴吹了下额前的刘海儿。
“外面有人找！”
走廊里。
逆光站着一位身材健硕西装笔挺的男人。
艾自由眯着眼睛认出他，快步走过去。
“高昂，你怎么也到Q市来了？”
高昂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一句话也不说。
依然是熟悉的烟草与香水混合的味道，只是烟草的味道要更浓一些。
许久，他放开她，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她。
艾自由抚摸档案袋上牛皮纸的纹路，看着眼前这双疲惫的眸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在靠墙的一排铁制椅子上坐下，掐住白色棉绳的一端，把封口绕开，从里面拿出两页钉在一起的A4打印纸，上面有D市某著名医院的盖章。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对象是艾自由和高昂。
艾自由一边默读着报告，一边把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看到最后，她把鉴定报告重新放回档案袋，掐住白色棉绳的一端，一圈圈绕好，将它紧紧抱在怀里。
她回想起，在离开D市那天，高昂开车拦住他们，让她剪了几根头发。那时候她没有特别在意那件事，现在想想，他可能就是拿着那几根头发做的亲子鉴定吧！
高昂坐在他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一行行落下。
四年前，她一觉醒来后忘记了所有事情，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起来。面对突然出现的自称是她父母的人，她表面上装着乖巧听话，暗地里偷偷到医院进行DNA亲子检测。检测结果和她预想的一样，她和他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艳照事件发生后，高昂说他掌握了一条关于她身事的线索，正在调查之中，要她配合他在众人面前假装他妹妹，她答应了。
后来她从乔斌那了解到自己失忆前的一些事情，她以为自己从前就是一个仗着有几分预知能力，摆地摊算命的小孩。之所以独自流浪没人管，可能是父母早已双双去世。
她没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居然是高氏集团总裁高昂的亲妹妹！
艾自由张了张嘴：“是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条线索吗？”
“不是，沿着那条线索我只查出你和乔斌，还有詹老爷子儿子之间的过往，并没有查到再往前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拿我的头发做亲子鉴定？突发奇想，然后歪打正着？”艾自由把头从他的肩膀上移开。
高昂无奈地扯扯嘴角：“你还记得荒山别墅后，小由出来过一段时间吗？”
艾自由想起那件公主睡裙和一屋子的毛绒玩具，笑着点头。
“那个小由只有四岁，她所有的记忆定格在四岁生日那天，那一天她透过阁楼的窗户，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直到二十年后重新出现，她依然记得他的样子！”
“因为你和父亲年轻时很像，所以小由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把你打扮成国王，把自己打扮成公主。大概，她心里一直渴望父爱吧！”
“小由还亲口叫过我爸爸，并给我描述了妈妈的样子，和她们在国外住过的那栋房子。那天之后，我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