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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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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在生气,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脖子里吹着气,弄得我全身发软。我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便使劲挣开他的怀抱,坐到了凳子上,不拿正脸看他。
  他走过来同我一起坐着,自己倒了杯茶,我还是不理他。他索性将我揽入怀中,自顾自地开始说起话来,“我现在要同你讲一件事情,你必须承诺给我,不得把此事告诉任何人知道。”
  我正在气头上,就是不肯依他,摇摇头,说:“你告诉了我我就偏要给别人说。”
  他没理我,反而是淡淡地一笑,兀自道来:“我的本名,不是苏风华,这个出生在苏府的身体,不过是我众多转世里的其中一世而已。”
  我挣脱开他的怀,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他揉开我紧皱的眉头,缓而道来:“你可知道千万年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神战?在逐鹿之野,那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地方,空气里除了血的味道再无其他。我的元神,便是在那一场大战之后消散,落入了轮回。”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怕这不过是苏风华讲的一个故事想来哄我消气,便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怯怯道:“你开玩笑吧?算了,不和你生气了,你不用讲这些事情来逗我。”
  他全然不理我的惊恐,反而长身站起,在屋里踱起了步子,一边踱一边像是在回忆,声音低沉有缓慢,“我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的逐鹿,那里有漂亮的花,巍峨的山,有很多欢声笑语,而一场战争却让这些都化为齑粉,连同我的元神。蚩尤神被粉身碎骨,我们这些跟随者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能不相信,只是这一切太过虚幻,“你……你是跟随蚩尤神那一边的?”
  苏风华点点头,继续道:“千百万年来的轮回,这件事,你是第一个知晓的普通人。”
  “不对,”我猛地坐直了身子,还是觉得他在骗我,“轮回之时,渡过忘川,走上奈何,你前世的记忆还会存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温和地笑了笑,解释:“冥神司幽并没有拿走我的记忆。”
  我轻蔑一笑,觉得他这谎言说的实在不靠谱:“怎么可能?那是冥神的专职,若她不拿走你的记忆,她还能坐那个职位?”
  “所以,她在很久以前……”苏风华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便被打入了阿鼻地狱,作为惩戒,直到下一次天地大战之时,才能被放出。”
  我不禁失声,“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冥神司幽深爱了我两万年,我却从未看过她一眼。”他温和的声音缓缓道来,直直扣在我的心底。是了,只有天地间唯一的爱情,才能让一个女人宁可承受阿鼻地狱的折磨,也不愿亲手拿走自己心爱之人的记忆。许是让他能一辈子记住她,而她却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
  难怪……难怪在夕鸾的记忆里,她的哥哥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难怪他能轻而易举召唤出山神,难怪他能够快过我回到万年城,难怪在逐鹿的幻境里他的举止那么奇怪,难怪他不过持一柄古琴,便能战无不胜。
  “你究竟是谁?”我默默抬起头来,觉得眼前之人虚幻得极不真实,仿佛他等一下转身出了门便会消逝。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曾经听到过的远古的神明,因为那场旷世之战相关的人多不胜数。
  “如果你曾经听到过关于一个天界琴师的传说,也许你会猜到我是谁。”他转过身来凝神着我,目光如炬。我望着他的身影不敢动作,无法相信他竟然是那个人……
  “每临战,必坐于高山之山,以琴鼓之,士气大振,未尝有败。”
  炎神帝身旁最得意的琴师,传说其仙风道骨,有飘渺意,最喜独坐于摇山之上抚琴,其琴音诡谲,天上地下只此一绝响。每每奏琴,五彩鸟也会闻琴起舞。他以琴为武器,欢则天清气朗,悲则日晕月暗。
  我怔怔地望着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火神祝融之子……太子长琴?”
  他沉沉地点了点头,将我重新揽入怀中,声音里有着无限的宠溺:“在此世间,只你一人知道我这个秘密,连清商也不知道。若你将此告诉别人,我便——”
  我惊恐地推开他,怀疑自己听错,“什么?清商?”
  他抚着我额前的碎发,眸子里闪烁着淡然,“他便是我龙吟中的一只琴魄,当初我元神落入轮回,他却被囚在了天界。”
  我今日里被惊吓得已经够多了,若是他等会儿再告诉我其实苏夕鸾是王母娘娘估计我也会信了,“那么,那个曾经帮清商去棠梨家里提亲的人,是你?”
  他笑着点头,我却已经神志混乱,无数曾经出现过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翻江倒海,原来棠梨根本就知道苏风华是谁,所以在苏府的初次见面,她会说那句听上去让人只想误会的话。
  “棠梨和清商,都不知道我的记忆还在,你切莫告知他们,这是天界的规矩。”他慵懒又低沉的话语在我耳畔响起,而我已经筋疲力尽,身体累到不行不说,半夜三更的时候还要承受这么爆炸性的消息,我紧绷的神经就差没有一条一条断裂开来。
  肚子又饿得直叫唤,脑袋一沉,便昏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太困,那一觉睡得好香,还做了一个好美的梦——梦里处处鸟语花香,我与苏风华坐在河岸边上,他环抱着我,唤我“献儿”,我气得直打他,什么“献儿”,我是殷殷。他按住我的头埋入他的胸膛,沉沉开口:“都差不多。”

    ☆、第56章 第十六枝 长琴(三) 

      醒来的时候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因那姿势着实有些不太雅观——苏风华搂着我躺在床上,而我却一只腿搭在他的腰间,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他睡得正香,我不敢乱动,身体却紧张得要窒息了。
  太子长琴……这可是流传在洪涯仙界里大神一般的人物呀,曾经是多少洪涯少女梦寐以求的梦中王子——弹得一手好琴,如此绝傲清雅——盼着能早日功德圆满攀上建木到达天界一睹那人风采。
  而如今,这活生生的人却是被我抱在怀里压在腿下,与我靠得如此近,只要一个轻轻地抬头便能挨上他的下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权且当成是一场梦吧,我闭上眼睛准备再睡说不定一觉醒来苏风华便会一脸迷茫地看着我问:“太子长琴?那是谁?”
  然而被这等神物抱着,如何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睡着。又不得动弹,无奈我只能眼巴巴地将他瞅着,看他那好看的轮廓,已经闭着也仿若能感受到凌厉目光的眼睛,直到我已经浑身发软,双脚抽筋,才听得那一动不动睡了几个时辰的人懒懒开口:“有什么可以让你看那么久?”
  我赶紧闭上眼睛假寐,他猛地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身下,细密的吻如同雨滴般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脸颊上、鼻尖上以及唇上。我下意识地便是有些不规矩地闪躲,不太配合。他索性用手将我的脸捧起来,深情而婉转地在我的唇上流连不断——神啊,若是我那些姐妹们还活着,被她们知晓的话,我这一把身子骨肯定会瞬间崩塌的。
  似乎还有事情要与怀霜商量,他并未深入下去,只在恰当的时候不舍地离开我的唇齿,打算穿衣离去。我心里还有个很重要的却一直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扯着他的衣角,颤巍巍道:“你要‘六瑞’神物,是吧?”
  他微微怔住,扣上胸前的纽扣,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很开心他并我打算欺瞒我。
  “你……要它们来做什么?”我知道他没说,仿佛便是我不能触碰的问题,然而好奇心实在旺盛。
  苏风华已经穿戴整齐,轻抚两下我的头发,低声:“这个问题,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
  时机成熟?什么才叫做时机成熟?我没搞明白,便跑到无涯的住所向他请教,无涯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单单从“时机成熟”这四个字上,便分析出了一堆听上去很有道理的道理。
  “时机成熟,就是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都不可。就拿这‘人和’来说吧,时机成熟便是说两人的关系从没有变到有,从静止变为行动,从一变成二。可懂?”
  我心里自个儿估摸了一下,觉得无涯不愧是无涯,一下便说到了“人和”这个点子上,原来苏风华说的是这个意思。只是曾经我已经主动过了,他对此仿佛特别不受用,于是我思前想后,觉得这成不成熟,完全不由我说了算。
  由于知道了苏风华便是太子长琴的缘故,我心里最近老是咯得慌。莫名其妙便和曾经天界里的大神扯上了关系,且这关系还是暧昧关系,着实让人胆战心惊,担心着说不准便从哪里跳出来一个妹子,掐着我的脖子要与我同归于尽。
  这些日子巫官们都忙着往皇帝的寝宫跑为虚弱的皇帝诊治,趁着这没太多人来管的间隙,我便偷偷溜到巫院里将一些关于上古时期神界的书通通找来浏览了一遍。
  关于神战,往古迄今统共也不过三次。第一次是神帝与炎帝之战,炎帝败北逃往南天界;第二次便是那次旷古烁今的神帝与蚩尤神的大战;第三次是距今并不太久的神帝与刑天一战,神帝怒斩刑天头。而在此之后,神帝神识逐渐幻灭,便将帝位传给了如今的天帝颛顼,自己归入太虚境中去。我并不惊讶神帝的威武卓绝,三次大战皆是获胜。我只是略微有些吃惊,与其说是三场战争,不如说只有一战——因为蚩尤与刑天都曾是炎帝的部下,这未免过于巧合。若真是如此,那下一次天地大战之时……我不敢想象,苏风华要找六瑞,或许便恰恰与此有关。因为他的那句话清晰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所以她在很久之前,便被打入了阿鼻地狱。直到下一次天地大战之时,才会被放出。”

    ☆、第57章 第十七枝 如墨(一)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鼓捣食物,吓得我直接打翻了一锅的汤。听说镇国将军苏哲玉在昨天深夜里便已经带兵入宫,将整个皇宫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包了起来,不准任何人私自传递个中消息。
  我随着宫人一起前往皇帝寝宫,那时殿里殿外已经布满了白巾。按照大虞规矩,皇帝驾崩,宫人宫女们要在殿前接连不断地哭整整三天,是为哭丧,之后再行入殓和安葬。
  我到达的时候殿前已经哭倒了一片,并且还真是鼻涕眼泪一大把,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我很纳闷平日里没见这些宫人同老皇帝有什么多深的感情,为何他一死这些人哭得就跟自己爹死了一般伤心。我蹲在地上实在哭不出声,旁边一个小宫婢特别热心,扯了我衣角边哭边道:“姐姐,快些把眼泪挤出来,等会儿公公们还要再巡视一遍,若没眼泪的,杖责三十大板。”
  我瞬间明白了原因,连连点头以示感谢,然后伸出手便往自己的腰上狠狠一拧。我可是真用了劲,疼得我立马便哭出了声来。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只是在装哭,或是像我一样自己拧自己的,或是吐点唾沫星子画在脸上的。但是到了后两天,天气本来就越发炎热起来,风吹日晒的情况下,真哭的人便越来越多。于是便听得一开始大家都在哭号:“皇上啊,您怎么这就去了啊?”到了后面,便是哭号:“皇上啊,您怎么要在这时候去啊?”巡视的公公耳朵不大好,也不怎么能听得清楚,大家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皇上啊,您等我满了年纪出宫了再去不行么!”
  棠梨担心我的身子会受不了,扭着无涯带她进了宫。但是即便她进来了也无济于事,最后便是我两人在这地上跪着一起哭。
  我整整哭了三日,觉得把这一辈子的泪水都用光了。我本以为在这三日里,是怀霜行动的最好时机,却不料这期间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在我以为一切终成定局的时候,却突然站出来一个人。这人说熟悉谈不上,却也不陌生。曾经,我们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接近半年的光阴。
  在一片哀嚎声中,皇帝终是没能复活。三日以后,新帝登基。沈临云穿着素白的帝袍从皇城门口一路高呼“天佑大虞”,一路走到大殿门口,路上绝对不会出现扔鸡蛋和菜心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想必他心情是极为愉悦的,因为该为他老爹掉的眼泪已经有千百名宫人帮他掉了,然而其实他连笑也笑不出来,因为就在他踏进皇宫大门的那一刹那,对他致命的一击已经出现,这远不是路上的鸡蛋和菜心能够比的。
  我跪在大殿外的广场上,微微抬起头来审视了一番——只见一个皓首苍颜的老人一身黑衣官袍,头戴一品乌纱,正气凝然地站在广场中央,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份红金镶边的长卷。
  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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