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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十二姐往水里蹦,我便也就跟着蹦了下去,而后便一命呜呼在了大海之中。
第三次丧命是因为我的侍女碧儿得罪了邻国一位王子,那王子长得贼头鼠耳,硬要将碧儿抓去做他的妾侍。若是其他姐姐的丫头也就算了,她们一般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而把两国邦交搞得复杂。但是我生性便硬,碧儿又与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姐妹,断然是不会将她交与那劳什子王子的。但是于情于理是碧儿惹到他在先,我们理亏。那王子也还算公道,说只要我肯赔上一命,便当没发生过此事。我猜他当时肯定是想一个公主怎么也不会因为一个侍女的婚嫁问题就愿意丧一条命的。岂料她恰好就碰见了我,我还就真这么做了。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那王子夹着尾巴走了,我则被父君罚一个月的面壁思过,而碧儿便在我跟前哭了整一个月,把眼睛都哭肿了。
第四次丧命便是在天火之前,我看到的那只神兽梁渠,一时不济晕了过去,而我清晰地记得,我醒来的时候碧儿帮我查看耳朵后的命痣,恰好也是少了一颗的。
第五次丧命是在与尧光最后的分别,那一次尤为严重,昏睡了整整三千年。而这一次,却依然是为了尧光。我不愿意再昏睡三千年,我才刚与他重逢,怎么能这么快便陷入昏睡。
想到此,我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地听到身旁的少女一声惊呼,诧异地打量着我,然后慌忙用手来探我的额头。
“呀,姑娘真是神奇,方才还烫得跟个山芋似的,现在居然完全好转了。”少女有着清澈的眼眸子,看上去十分讨人喜欢,不过她那比喻就非得说成是“山芋”么。
我看了她两眼,知会道:“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我的耳朵后面还有几颗痣?”
她愣愣地望着我,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凑了上来,掰过我的耳朵,奇道:“呀,姑娘还不是一般的神奇诶,您耳朵背后竟然有三颗痣!”
三颗……只有三颗了。
看来这一次,果然也还是丢了一命。
待心里踏实下来后,我才得以平静地打量我的所在地。这里不过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屋子,眼前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是我的心里,却通通觉得这些都着实十分不普通。因为我的所在,很有可能,是苏家的府邸。
按照常规推断,理应如此。
“姑娘快别望了,才寅时一刻,二公子还没起。”少女看了我一眼,笑嘻嘻道。
我心里顿时一紧,这丫头怎会知道我的心思。我赶紧收了目光,假装镇定地开始挠手指,她一边给我穿上些新的衣裳,一边轻声地问我道:“姑娘可要喝些粥?您睡了整整五天,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不过二公子执意说你会醒转,让我等好生伺候着,没想到姑娘还真就醒了,真是神奇。”
我正当想要回一句什么来表明其实整件事情也不是如此的“神奇”的时候,却听得屋外有人小声叩门,道了句:“二公子过来了。”
我平静的心顿时又波涛汹涌起来,我看见少女笑着前去开门,一道玄色衣袍便踏进了门,见着我坐在床上眼睛睁得贼大,也未惊诧,只是将我看着,不说一语。
伺候我的少女朝着我眨巴了两下眼睛,便笑盈盈地退出了房门,还顺手关上了房门。我一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也就只能和他干巴巴地望着。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这具转生的身体,不由让我有一丝寒意。
眉目深邃,全然没有尧光的温润如风。嘴唇虽然也十分好看,却总是紧闭着唇线,说不出的威严与清冷。这幅躯壳虽也是十分耐看,却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暖。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跟前,与我不过数尺的距离。然而我却觉得他异常遥远,远得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收都收不回来。
一时之间,我竟然对眼前的人有一丝恐惧。
想到此,我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人是尧光,是与我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的夫君,是曾经舍身救了我一命的大恩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他充满了爱慕和怜惜,怎么能一来就怕他呢。三千年前,我可从来没怕过尧光呢。
我未开口,他却先说了话,“舍妹生性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请姑娘多多包涵。”
我一怔,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出。他妹妹……莫不就是那个拿着□□两次要射死我的丫头?
我想了一想,觉得这种做法很不合规矩。妹妹做错了事,干嘛不自己来给我道歉,却要做兄长的出马,太没有担待了。但是转念一想,他对他妹妹还真是好,心里不仅美滋滋的,毕竟好歹找到了一个尧光的转世让人温暖的地方。
我想了半天,便也只得摆摆手,傻笑道:“没事。”
我心里有一大串疑问,然而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搞清楚苏风华究竟知不知道刺杀他的人就是洪涯遗民。毕竟我觉得此刻我身上背负的责任重大,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便挑起了两方得冲突。
“你……唔……”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有些支支吾吾,“你可知道是谁要刺杀于你?”
他在案几前面拣了张椅子坐下,一手放在案上把弄着杯子,一手放在膝盖上。我猜他这么坐应该是打算在这里呆很久的意思。
“三个月前,我领皇命南下讨伐肃慎一族。当时一时心软,没有赶尽杀绝,所以才留下了祸患。”他语气极冷,眼神笃定,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懊悔。
我坐在床上纳闷了,难道那夜里放火的是一群人,而要杀他的又是另一群人么?这苏风华未免也太招摇,四面八方都是仇家。这样下去,我就是再有十条命,也不够保护他的呀。
我看着他直勾勾地望着我,脸上一阵红晕。这才想起来,刚才一时心急,居然都忘了自我介绍了。他一定也很好奇,这半路冒出来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本来是想向他坦白身份的,但是我一看见他那眼神,瞬间就没了勇气,只得颤颤地问:“你知道我是谁不?”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就好比你莫名其妙扇了一个陌生人一耳光子,扇完还让人猜你为什么扇他。
然而他冷漠的面容里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不过这笑得比不笑还让人毛骨悚然。
“踏雪国十三公主殷殷,那晚你说过。”
☆、第15章 第四枝 灌湘(二)
伺候我的少女朝着我眨巴了两下眼睛,便笑盈盈地退出了房门,还顺手关上了房门。我一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也就只能和他干巴巴地望着。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这具转生的身体,不由让我有一丝寒意。
眉目深邃,全然没有尧光的温润如风。嘴唇虽然也十分好看,却总是紧闭着唇线,说不出的威严与清冷。这幅躯壳虽也是十分耐看,却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暖。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跟前,与我不过数尺的距离。然而我却觉得他异常遥远,远得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收都收不回来。
一时之间,我竟然对眼前的人有一丝恐惧。
想到此,我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人是尧光,是与我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的夫君,是曾经舍身救了我一命的大恩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他充满了爱慕和怜惜,怎么能一来就怕他呢。三千年前,我可从来没怕过尧光呢。
我未开口,他却先说了话,“舍妹生性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请姑娘多多包涵。”
我一怔,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出。他妹妹……莫不就是那个拿着□□两次要射死我的丫头?
我想了一想,觉得这种做法很不合规矩。妹妹做错了事,干嘛不自己来给我道歉,却要做兄长的出马,太没有担待了。但是转念一想,他对他妹妹还真是好,心里不仅美滋滋的,毕竟好歹找到了一个尧光的转世让人温暖的地方。
我想了半天,便也只得摆摆手,傻笑道:“没事。”
我心里有一大串疑问,然而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搞清楚苏风华究竟知不知道刺杀他的人就是洪涯遗民。毕竟我觉得此刻我身上背负的责任重大,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便挑起了两方得冲突。
“你……唔……”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有些支支吾吾,“你可知道是谁要刺杀于你?”
他在案几前面拣了张椅子坐下,一手放在案上把弄着杯子,一手放在膝盖上。我猜他这么坐应该是打算在这里呆很久的意思。
“三个月前,我领皇命南下讨伐肃慎一族。当时一时心软,没有赶尽杀绝,所以才留下了祸患。”他语气极冷,眼神笃定,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懊悔。
我坐在床上纳闷了,难道那夜里放火的是一群人,而要杀他的又是另一群人么?这苏风华未免也太招摇,四面八方都是仇家。这样下去,我就是再有十条命,也不够保护他的呀。
我看着他直勾勾地望着我,脸上一阵红晕。这才想起来,刚才一时心急,居然都忘了自我介绍了。他一定也很好奇,这半路冒出来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本来是想向他坦白身份的,但是我一看见他那眼神,瞬间就没了勇气,只得颤颤地问:“你知道我是谁不?”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就好比你莫名其妙扇了一个陌生人一耳光子,扇完还让人猜你为什么扇他。
然而他冷漠的面容里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不过这笑得比不笑还让人毛骨悚然。
“踏雪国十三公主殷殷,那晚你说过。”
经他这么一讲,我才想起,我好似确实这么提到过。然而他脸上却是半分奇异之色也没有,于是我只能试探性地问了句:“你知道踏雪国?”
他点点头,眸子里也充满了悲戚,“听闻三千年前,天降神谕,引天火与数万天兵屠洪涯仙境。天火之后,只极少数的仙民活了下来。你是那踏雪国中的公主,是一只有九条命的寻梅仙子。”
听到他这番话,我一时大喜,难道,他竟然对前生的事有所记忆?我太过激动,掀开被子就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唤他:“尧光……你还记得?”
然而他一语却直接打破了我的希望。他望着我,眼神冰冷,“尧光是谁?”
也对,转世若还能记得前世,实属不正常之事。我耐着性子,将尧光的身份,以及我们如何相遇如何相知如何结为夫妻都一一告诉了他。其间他的眼神时而好奇时而惊异,好奇的是我讲到夕儿准备和我做朋友的时候,惊异的是尧光准备娶我的时候。然后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平淡。即便我讲到尧光是如何在最后的时刻为我挡下胸前的轮回之箭,并且为了让他理解这其中的悲痛,我还特意把故事讲得曲折离奇,简直可以媲美街边的说书艺人了,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得平静和漠不关己。
我有些恼了,心想你怎么转个世,把性子都转了呢!但是又不好直接表达我的愤怒,只能不断地强调:“我是你三媒六聘娶回去的妻子,我是殷殷啊,我们共同经历了生死。你为了救我,中了轮回之箭,所以才不得已投生到这具躯壳之中……”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轻声打断:“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确实不知道所以什么,我想了又想,从蹲在地上已经慢慢坐到了椅子上,但是我仍然不知道所以接下来应该是什么。更何况,我在来到凡尘之前,一心只想着要找到尧光,然而找到了他之后要做些什么,我却半分没有考虑过。
“所以我们应该把三千年没洞的房给洞了先!”我肯定当时我就是被那沉默又尴尬的气氛冲昏了头脑,才至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让我懊悔至死的话。虽然我不过是一只猫,但我好歹也是只母猫。
我慌忙解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三千年前你我二人还未洞房你就奔赴了战场……”这么一说又好像显得自己等了三千年到底是有多饥渴似的。
“哎呀,我是说本来三千年前就该做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做……”我越说越混乱,越解释越是让我无法抬头看他。
我埋着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简直丢脸丢到了天上去了。我只感觉到头顶那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他推开房门,对着外面的侍女小声说了句:“照看好她。”便离去了。
我这才敢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门口只余下方才那抹似有似无的压迫感,再无男子踪迹。我心想完了,他非但没有被我唤醒自己是尧光的身份,反而甚至很有可能会觉得我只是一个毫无理智放浪形骸的女子。我此时的心情异常沉重,心想接下来的任务真是无比艰巨。
尧光的转世苏风华不仅是一个面瘫,还是一个口残。因为从方才他在这里呆了不止有一炷香的时间来看,他统统就给我说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