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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凌承安露出厌恶的表情来。
君子巷名字好听,却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是贫民集中居住的地方,一条巷子里住着上百户人家,一个个挤在小房间了,几乎是大门挨着大门,臭烘烘不说,还脏兮兮的。
但是不得不说,那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那么多人,又是拥挤,又是鱼龙混杂,互相之间又不认识,最适合藏匿。就算赵玄凌的人闯进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
凌承安看着一脸痛苦的唐子嫣,点头道:“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这就去君子巷。”
思烟买了三个斗笠,把三人的脸面遮得严严实实,选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简单清扫后,就把唐子嫣扶上了石床。
凌承安看着屋内的简陋,有些嫌弃,思烟已经凝神开始给唐子嫣把脉了。
过了半晌,她眉头紧皱,拿出怀里的银针,给唐子嫣几个大穴上刺下:“殿下,奴婢已经稳住赵夫人的胎息。”
“她动胎气了?”凌承安看着唐子嫣隆起的小腹,他是见过突厥中的女人,怀孕的时候依旧联系骑射,也没什么要注意的,除了腹部鼓鼓的之外,跟平常无异。
定国人倒是脆弱,跳河浸泡了一会而已,就动了胎气。
“回殿下,赵夫人这一胎估计快要生了。”思烟估摸着,接连发生意外,唐子嫣的身体承受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提早出生。
闻言,凌承安头疼了。
带着一个怀孕的唐子嫣还好,毕竟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哄一哄也好控制着。
但是生下一个孩子后,他们怎么带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上路?
不说这孩子要吃喝,就是在外不停哭喊,怎么掩人耳目?
他不是没想过把赵玄凌的孩子杀掉,但是该怎么跟唐子嫣解释?
如今凌承安扮演的是一个疼爱妻子的夫君,两人又在落难中,避开赵玄凌等人就算了,对孩子下手又如何解释?
他不由后悔,一开始就不该说是唐子嫣的夫君,反倒沾了一身的麻烦。
“什么时候会生?”
思烟斟酌道:“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
凌承安蹙着眉头,所以说半个月之内,他要将唐子嫣这张王牌的价值充分利用好了?
一直躲躲闪闪,并非上策。
江元镇将手里一张信笺递给赵玄凌,低声道:“老大,这是凌承安送来的书信。”
他看了眼赵玄凌跟前几乎没动几口的饭菜,不由叹气。
自从唐子嫣被凌承安掳走之后,赵玄凌一直寝食难安,旧伤反反复复的痊愈不了,叫他们这些兄弟看着就心疼。
赵玄凌一把夺过信笺,展开一看,很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老大,这个突厥王子说了什么,又玩什么花样了?”
看着赵玄凌黑着脸,江元镇只好弯腰把信笺捡起来一看,也气得要跳脚:“这个突厥王子真是嚣张,被我们追得无路可逃,居然还厚着脸皮来谈条件?他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再遇上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叫他知道我们定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江元镇没想到,凌承安换回唐子嫣的条件,居然是要见定国的新帝。
皇帝是那么好见的吗?
而且让皇帝处于危险之中,就算皇帝愿意,其他臣子死也不会愿意的。
江元镇抓着头发,来回踱步:“要不我让桃儿跟皇后说说,问问皇上会不会答应。”
他说完,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说胡话。抓了抓脑袋,江元镇忽然想道:“老大,找个像皇帝的人过来装模作样一下,不就行了!”
他越说越觉得是好主意,双眼亮晶晶的。
赵玄凌却更谨慎了一点,若是成功蒙骗凌承安还好,若是不成功,那么唐子嫣会如何?
尤其算算日子,唐子嫣快要生孩子了。一个差错,死的不是一条命,而是两条命了!
他急躁地来回走动,下巴的胡渣子很久没收拾过了,唐子嫣一天不回来,赵玄凌一天不能心安。
“试试吧,不能把凌承安逼得太近。”
要是逼得太厉害,凌承安要了唐子嫣的命,那该如何是好?
江元镇点头,也十分谨慎,发散人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个有七八分相像的男人。
发信给胡桃儿,胡桃儿不知道从哪里送来皇帝一身常服,还有一个随身伺候的太监。
男人换上衣服,被太监收拾了一番,不说话,确实与新帝无异。
太监又指点了一番,男人举止投足就更相像了。
万事俱备,赵玄凌便到了凌承安约见的地方。
没有看见唐子嫣,甚至没见到那个善毒的丫鬟,赵玄凌盯着凌承安道:“殿下果真大胆,独自一人来赴约?”
凌承安看着他,笑了:“令夫人在我手上,将军不至于如此冷血,连妻儿都能牺牲掉。有他们这张保命符在,我一个人来赴约又有何惧?”
他笑得笃定,扫向赵玄凌的身后:“看来将军已经有决断了,为了妻儿,把皇上也请来了?”
赵玄凌没让那人过来,远远地站着,叫凌承安看不真切:“突厥来和谈,不过是幌子?其实是打着侵占定国的主意?殿下未免太小看定国人了,若是殿下伤了皇上一条头发,边疆三万将士必然会不管不顾地杀向草原,将所有残存的突厥人杀个片甲不留。”
说着,他语气一顿,冷笑道:“殿下应该不想看见突厥再次血流成河的情景,对吗?而且殿下是可汗的继承人,以后也不会想去继承一个只剩下妇孺老残的部落。”
这分明是威胁!
不过赵玄凌如此慎重地威胁他,倒是打消了凌承安心里的疑惑。
原本以为那个皇帝必然是假的,但是赵将军一上来就警告自己,看来很可能是真的。
为了唐子嫣,赵玄凌倒是厉害,连皇帝都请来了。
还是说,皇帝的命,根本比不上唐子嫣吗?
凌承安讥讽地笑笑,就算此次没能拿下定国的皇帝,即使失败了,能在定国皇帝和赵玄凌之间埋下一根刺,那就是虽败犹胜!
不要小看了帝王心里的一根刺,慢慢的变大,时不时会刺痛着,提醒着他曾经被臣子背叛,很快这种痛会变成猜忌,赵玄凌就算功勋再高,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道:“若是将军愿意合作,让皇帝不再下旨攻打突厥,只要五年内没有战事就足够了。事情一了,我自会将赵夫人平安无事地送回到将军的身边,如何?”
赵玄凌没有立刻拒绝,却也没有答应:“跟突厥人做交易,殿下还真是看得起我?”
“自然,定国一品的柱国将军,草原上的鬼面将军,叫突厥人闻风丧胆,我又怎敢小看了你?”凌承安看着他,再次说道:“赵夫人临盆在即,还是说将军想要你的孩子叫我一声爹爹?”
说完,他不由大笑起来:“我尚未娶正妻,并不介意娶赵夫人,顺便收下将军的孩子。”
瞥见赵玄凌隐忍的怒火,赤红着双眼,几乎要上前将自己撕得粉碎,凌承安心里更是痛快:“赵夫人为了自保,已经答应了我。如今意下如何,只等着将军一句话”
“不可能!”赵玄凌冷冷打断他,唐子嫣会为了保命,归降于凌承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开什么玩笑?
凌承安毫不示弱地对上他的眼神:“将军不信,要不要夫人出来跟将军当面对质?”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金错刀
赵玄凌咬牙切齿;握紧双拳;若非时候不到;他真想冲上去把凌承安这张似笑非笑的脸给撕碎!
这个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莫不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他眯了眯眼;不敢掉以轻心:“二殿下究竟想如何?皇上我已经请过来了,突厥没有和谈的意思,面见皇上又如何?”
“如何?”凌承安笑了笑,不在乎地道:“赵将军难道就不信我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即使同归于尽;也要把定国的皇帝和赵将军拖下水,好叫我突厥的男儿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赵玄凌听罢;也跟着笑了;摇头道:“殿下不会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大好前程在前,殿下怎舍得牺牲自己来报仇?”
“可惜将军不是我突厥人,要不然我们必定能惺惺相惜,坐下来像兄弟一样一起欢畅地喝酒谈天。”凌承安不止一次感到惋惜,若果突厥有赵玄凌这般勇猛善战的勇士,哪里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早就把定国纳入囊中,何必要自己深入腹地来扳回一局?
“兄弟?我可不敢跟殿下称兄道弟!”赵玄凌讥笑一声,指着远处道:“殿下与皇上面见不合规矩,除了休战五年之外,还有什么要求?殿下只管提出来,我会帮忙转述的。”
凌承安闻言也不由冷笑,定国皇帝好大的架子,已经到了这里,却不肯当面见他吗?
这当他突厥王子算什么,一个定国的臣子都不如吗?
赵玄凌在拖延时间,凌承安又何曾不是!
凌承安压下火气,伸出指头比划道:“五年休战,不上贡,定国不能派人进入草原。”
要求还真不少!
赵玄凌慢悠悠地点头,心里却渐渐变得焦急起来。
“突厥俘虏的定国人,愿意遣送回来。”
“突厥退居三十里,不再向定国靠前一步。”
凌承安慢悠悠地说着,看见赵玄凌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由笑了:“将军都记下了吗?”
“自然,”赵玄凌慢慢退后,退到太监的位置。
身后的男人穿着一身明黄,背对着他们,低声道:“老大,江副将还没消息传回来。”
赵玄凌皱眉,没有消息,难道江元镇被什么绊住了?
一个小子躲藏在灌木丛中,低声道:“老大,附近没有可疑人出现,非常安静,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这是必然,凌承安独自前来,怎么可能没有动手脚?
越是平静,那就代表越是危险。
“小心警戒,再派人去协助元镇。”
“是,”小子悄然退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们明白,这次营救大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失败的话,代价必然是唐子嫣和将军孩子的命!
“皇帝考虑得如何了?”凌承安径直坐了下来,神色放松,看似根本就不甚在乎赵玄凌带回来的答案。
赵玄凌也看出来了,淡淡道:“我不得不佩服殿下,居然敢孤身犯险。”
“这就是突厥和定国的不同,定国越是站在高位,越是不能常见。在突厥,身份最尊贵的,最受万民崇拜的人,从来都是站在最前面的。不管是最险峻的山峰,还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从来没有‘害怕’两个字。”凌承安盯着远处的明黄,忽然笑了:“那个皇帝,是假的吧?将军还真是用心良苦,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皇帝的替身。说来也是,定国的皇帝又怎会以身涉嫌?”
是他想左了,定国终究跟突厥是不一样的。
“不必惊动皇上,我也能轻易拿下你。”赵玄凌步步逼近,右手握住了剑柄。
凌承安却笑了,瞥了他一眼:“将军不是找人去寻赵夫人了吗?如今若是动了我一根毫发,只怕将军是再也找不到夫人了。”
“如此聪慧漂亮的夫人,就这样没了,还真是可惜了。”
赵玄凌握紧剑柄的手慢慢松开,紧紧盯着凌承安的眉眼,想看出一点端倪来。
凌承安不动声色,嘴角一直噙着笃定的笑意,分明就知道唐子嫣在赵玄凌的心目中有多重要,赵玄凌绝不敢这时候对他下手。
“你将她藏在哪里了?”赵玄凌彻底松开手,站直身问道。
凌承安却摇头了:“不是我将赵夫人藏在哪里,而是她自己藏起来了,连我也不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
唐子嫣自己躲起来,是主动躲着自己吗?
赵玄凌心下一紧,余光瞥见有人在角落跟自己轻轻摇头,便知道没找到唐子嫣。
真的如凌承安所说,唐子嫣自己躲起来了,不想见他吗?
“将军不信?”凌承安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神色,慢悠悠地道:“将军太不了解女人了,若非因为你,她又如何会置身于危难之中?”
“你说她喜欢你,所以不会怪责将军吗?”
凌承安又摇头,挑眉道:“越是喜欢,心里的怨愤就越多。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
他说着,忽然急急退后。
赵玄凌立刻察觉到不对,也跟着后退。
眼前一阵轰鸣声,烟雾滚滚。
几个人立刻从灌木丛中现身,挡在赵玄凌的身前,另外有几人立刻追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