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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嫣也忍不住叹气,确实如赵玄凌所说,看着心里难受,的确惆怅不已。
看了又看,她不由皱眉:“圣人也没处罚郡公爷,只说秋曼雁教唆张梦冉,郡公管教不力禁足半年,减俸两年。”
这种不轻不重的惩罚,能算什么?怎么也抵不上赵胜做的那些事。
而且吕氏的死,真的是秋曼雁一人促成的吗?
赵胜到底还是有干系的,要不是他跟秋曼雁公然胡来,吕氏又怎会被活活气死?
“或许郡公爷到底是御赐爵位,若是重罚,必然有些面子上的不好看。”
她斟酌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赵玄凌。
闻言,赵玄凌却是笑了,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娘子不必担心,他不会好好下场的。”
他伸手,大掌覆上唐子嫣的小腹,低声道:“我也不能叫他带坏了孩子,所以他不会看得见我们的孩子出生。”
唐子嫣大吃一惊,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将军,莫要胡来。”
她皱起眉头,就算赵胜再怎么不好,到底是赵玄凌的亲生父亲。要是他弑父,别说太过骇然而毁了名声,也必然遭了圣人的厌弃。
毕竟一个会亲手杀掉自己生父的人,何其残忍冷血,圣人又怎会欢喜,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唐子嫣担忧地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他再怎么不好,都是你的生父,不孝这个帽子扣下来,将军以后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她也恨不得赵胜死了干净,省得赵玄凌烦心。但是说到底,自己还是担心会影响了赵玄凌,也只忧心赵玄凌。
赵玄凌听着唐子嫣替自己着想,丝毫没想到她自己,不由反手握住她,摇头道:“放心,用不着我来动手,自然有人去收拾他。”
秋曼雁被卖到那样的地方,遭了非人的对待,疼爱她的秋父又岂会善罢甘休?
他要做的,不过是叫人把秋曼雁遇到的事,详细而没有一丝遗漏地告诉秋父。
秋父虽说是个小人物,但是这种小人物,才最不能看轻的。
他们总有很多门路,知道很多下三滥的阴毒招数,够赵胜喝一壶的了!
闻言,唐子嫣这才松了口气,依偎在他的胸膛,一手抚上小腹,只要赵玄凌别冲动就好。
两人说完话,霍嬷嬷送了一碗鸡汤过来,热腾腾得还冒着白烟,催促她道:“夫人赶紧趁热喝了,对身子骨好得很。”
霍嬷嬷总是说这个好那个好,唐子嫣接过来不由笑了:“嬷嬷亲手做的汤水,哪里有不好的?”
被夸奖了,霍嬷嬷笑眯了眼,嘴上却谦虚道:“夫人谬赞了,不过这鸡汤里放了几味少见的药材,是太医送过来的,说是圣人恩典,叫夫人养好身子,压压惊。”
“替我多谢太医,也向圣人谢恩才是。”唐子嫣闻了闻味道,没什么难闻的药材味,倒是更加香了,喝了一口不由奇怪道:“居然没有一点药味,反倒让鸡汤更醇香了。”
“那是,太医特地教的老方法,去除掉药味,没得叫夫人吃得不香,反倒不美。”霍嬷嬷看着唐子嫣喝完,这才满意地收起碗。
只是每天三顿的鸡汤,再怎么好喝,唐子嫣也有些腻了,便撒娇道:“嬷嬷,能不能不喝鸡汤了?”
“夫人这身子骨抓紧补补,食补比药补要好,这阵子便先忍耐着,可好?”霍嬷嬷哄着她,又苦着脸问唐子嫣是不是嫌弃自己手艺不好了。
到最后反倒是唐子嫣来劝慰着她,到底还是得继续喝鸡汤了。
除了鸡汤,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菜,唐子嫣每天吃得肚子饱饱的,摸着挺起的小腹,不由叹气:“孩子还没显怀,我倒是胖了。”
“胖了才好,看着珠圆玉润的。”曾湘玉三五天就过来瞧瞧,对她的肚子很是紧张:“嫣儿如今不是吃着一人的,而是得吃两个人的东西,自然就多了。别怕胖,等胎稳了,吃完后多走动,以后孩子的个头才不会太大,叫你生得太辛苦了。”
若是孩子个头太大,别说生的辛苦,只怕对母亲也有危险的,这点曾湘玉自然没提,免得唐子嫣胡思乱想的担心,倒是跟霍嬷嬷细细说了。
“太子妃好些了吗?”唐子嫣只得听话,曾湘玉偶尔没时间过来,也叫身边的嬷嬷把她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哪个时辰午睡了,哪个时辰起来了,哪个时辰又就寝了,都要问得清清楚楚,惹得赵玄凌也紧张起来,一天到晚围着自己转悠。
曾湘玉叹气,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不停劝着才吃两口饭,到底小冉没在,太子妃是伤心难过了,却又不能去问,憋在心里头,自然就寝食难安。”
不过到底太子妃还是记挂着皇孙的,曾湘玉已经叫人立刻送家书回去,让皇孙写信来劝劝太子妃,比她要妥帖多了。
她解释道:“母子连心,太子妃有了主心骨,自然就会好起来了。书信也就这两天能到,我让太医一直细心留意着,没叫太子妃身子骨亏得太厉害。等书信来了,她心情好了,自然吃得下睡得好,再适当补一补,便能大好了。”
曾湘玉日夜照顾着陪伴着太子妃,到底是累着了,脸色憔悴发白,走过来的时候脚步虚浮,瞧着便有些不好。唐子嫣不免担心,留下她闲聊了几句,对翠竹使了眼色,到底把太医请过来了。
看见太医,曾湘玉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心里妥帖,嘴上却埋怨道:“不过是累着了,何必大动干戈,把别人惊动就不好了。”
而且照顾太子妃,她是乐意的。这些时日总有些不舒服,也不好去请太医,免得叫太子妃担心,反倒不美,于是便一直拖了下来。
如今唐子嫣去请,只说自己不舒服,没提及曾湘玉,也就替她解了围。
“夫人怎能讳疾忌医?还是瞧瞧才好,叫我和将军也放心些。而且太子妃还等着夫人照顾呢,若是夫人也身子骨不爽利,哪能有精力悉心照顾太子妃了?”
曾湘玉想想也是,便也不再多说。
太医把脉后,立刻笑道:“恭喜夫人有喜,约莫有将近三个月来了。”
曾湘玉一愣,唐子嫣满脸惊喜,却又担心道:“夫人这些时日累着了,可有大碍?”
“无妨,稍作休息,再喝几帖汤药便好。”太医摸了摸胡子,觉得这趟跟着圣人出巡,虽说糟心事有那么一件,倒是喜事连连,回头龙颜大悦,指不定会赏了他,叫自己沾沾光。
“微臣这就去禀报圣人,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位皇孙的夫人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三年就生下两个大胖儿子不说,如今又有孕了,肚皮实在争气。为人爽利和善,很是懂得长袖善舞,皇孙娶着这样的妻子,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太医又想到中郎将,不由心里惋惜。
果真娶妻当娶贤,品性要好,要不然不但叫人丢了脸面,前程也得毁了,家里还得鸡犬不宁!
☆、第九十四章 起名字
太子妃听说曾湘玉又怀上了,立刻精神一震,哪里还顾得及悲秋伤冬的。
她一个劲催着阮嬷嬷把曾湘玉叫回来,叮嘱曾湘玉好好歇息,又握着曾湘玉的手道:“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要是被我儿知道了,少不得对我有些埋怨。”
“娘说哪里话,夫君知道了,只会夸我体贴贤惠,哪里会怪娘?”曾湘玉娇嗔着调侃自己,倒是叫太子妃开怀了。
“你也没埋怨我就好,我就只得这么一个年纪小的妹妹,不免想岔了,如今想来,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还能如何呢?再伤心,小冉或许也不能回来了。圣人是个仁慈的,必定不会叫小冉受苦。”太子妃再担心,除了这样想还能如何,敢跟圣人当面叫板吗?
她不顾自己,还得顾忌太子和皇孙呢。
“娘说得对,小冉必定会没事的。”曾湘玉顺着她的话,低声安慰。只是心里头明白,张梦冉就算没死,只怕过得也不怎么好。
圣人就算没要了她的命,也只会一直软禁张梦冉,免得她出来再祸害别人。
和亲的人选已经另外挑了别的姑娘,是张家旁支一个小姐,颜色不错,又是嫡出,做事妥当稳重,比张梦冉确实适合得多了。
要是张梦冉真的去和亲,只怕不知道闹出多少事端来。
太子妃是宠爱张梦冉,却宠得太厉害了,叫曾湘玉有时候也看不过去。如今也好,没张梦冉在太子府,曾湘玉也能放心些,不叫膝下两个儿子给张梦冉给带坏了。
太子妃又吩咐阮嬷嬷照顾曾湘玉,虽说她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也是熟练工了。但是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的事,怎么也不能轻忽得了。
圣人听了消息也高兴,他一时兴起到南方巡视,倒是出了两桩喜事。
曾湘玉更是叫他心喜,这个皇孙媳妇,圣人素来就喜欢。长袖善舞又会做人,比太子妃实在稳重多了。
出巡中也没带什么布料金银,圣人便赏了曾湘玉一块玉佩。这是他喜欢的玉佩,常年戴在身边,有些年头了,因为喜欢经常拿在手里摩挲,表面光滑,水泽鲜明,一看就是钟爱之物。
曾湘玉受宠若惊,欠身谢恩,觉得这玉佩拿着有些烫手,也有些不好办了。
圣人如此欢喜,曾湘玉也是高兴的。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赏了自己,又是圣人的心爱之物,难免叫太子妃多想。
太子已经守着这位置许多年了,如今圣人还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登基为帝。
等登基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做不到多少年,到底还是坐上去了。
要是圣人欢喜,留下遗旨,索性叫皇孙登基,叫太子怎么想,叫太子妃又怎么想?
这种担心一直纠缠着曾湘玉,她又不好找身边人商量,免得隔墙有耳,叫人听见了,那就是臆测圣人的想法,实在讨不得好。
皇孙又没在身边,她一个人闷着,倒是寝食难安,叫阮嬷嬷也急了,照顾了几天,曾湘玉最后居然身下见血了,吓得她不轻,直接把太医请来,也叫太子妃心急火燎赶过来探望了。
“这是怎么了,嬷嬷是怎么照顾她的?”阮嬷嬷是一直跟着太子妃的,颇有脸面,太子妃叫她过来,也是信得过她。如今曾湘玉居然见血了,险些就没了那孩子,太子妃一时怒了,当着不少人的面呵斥。
阮嬷嬷也觉得没脸,连照顾曾湘玉都照顾不好,连忙跪下。
倒是曾湘玉开口打圆场道:“娘,跟嬷嬷没关系,只是我这些日子睡不好罢了。”
太医把脉后,摸着胡子皱眉:“夫人心事太重,身子骨要承受不住了,这才见红。老夫这就下两幅帖子叫夫人服用,实在不能再太过操心,要不然再有下次,只怕老夫也得无力回天的。”
这话把曾湘玉吓住了,太子妃也惊得不轻。等太医一走,太子妃不由打发掉其他人,单独跟她说说贴心话:“玉儿这是怎么了,叫人很是担心。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使唤阮嬷嬷。她是我身边人,是信得过的,我这才把她放在你身边了。”
听着这话,好像太子妃担心,曾湘玉是以为太子妃有意把阮嬷嬷安插在自己身边盯着,便苦笑着摇头:“娘说得哪里话,我其实”
她见四下无人,半真半假道:“圣人赏了我一块古玉佩,我戴着又怕掉了,放着又怕被人偷了,吃着睡着都惦记。”
太子妃好笑,摇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么多御林军跟着,怎么会有贼人敢闯进来?戴着确实养人,圣人也是希望你戴着玉,孩子也能沾光,长得好些。”
见太子妃丝毫不介怀,面上的神色慈祥,不像作伪,曾湘玉这才放下心来。
圣人听说曾湘玉见红了,也带上太监前来,在外头听见太子妃的话,不由扬声笑道:“说得好,再是心爱之物,也是死物,谁戴不是戴?你好生收着,古玉离了人,反倒不美。”
都说玉养人,人养玉,玉器再好,没有人养着,很快便暗淡无色了。
曾湘玉要起身行礼,被圣人叫住了:“不必多礼,好生养着,朕还想再抱一个白白胖胖的曾孙呢。”
见太子妃比之前消瘦了一些,精神还好,圣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又道:“你也只管放宽心,没事多出来走动,其他事便都慢慢放下了。”
说完,圣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妃心里很不是滋味,圣人特地来看曾湘玉,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说也是,张梦冉做了那些事,那个不是惹圣人不高兴的,到底还是连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