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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村民们都勤劳能干,不辞辛苦,再加上丁家村地处偏远,朝廷衙吏嫌这里偏僻而且油水又少,并不过多前来盘剥。反而能落下些余粮,三餐还能温饱。
加上背靠山林,农闲时进山砍两捆干柴,捕几只小兽,凑多了用车拉到远处市集上。干柴卖与饭店食肆,兽皮卖给皮货店,换得些布匹、烧酒之类,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眼看又到了八月中,地里的玉黍灌浆上粒,眼看再过一个来月就能成熟。今年天公作美,风雨和顺,庄稼长得兴旺茂盛,村中的大人脸上也都多了一些希冀的笑容。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护好劳动的成果,天上的飞鸟、林中的野兽都会来祸害糟践。
天上的飞鸟还容易防,地里多扎几个草人就能吓住;林中的野猪、山獾等才是最大的祸害。
往往三五只的野猪群一夜就能把二三十亩地的庄稼拱得一片狼藉。
故而到了这个时候,村中的男人都会组成巡逻队,在地里搭起窝棚,到了夜间拿着猎叉、刀棍防范野猪。
一天黄昏,夕阳西坠,彩霞满天。
在丁家村村外的一条土路上,一个巨大的柴堆迎着满天的红霞朝着村口移动过来。
一根根树枝圆木有成人胳膊粗细,被鸡蛋粗的绳索紧紧捆扎在一起,足有五尺多高。而柴垛下是一个只有四尺多高的幼小身体。
脸上看去不过**岁的年纪,脸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由于背上负重,脸上红通通的。
这一垛木柴怕不要三百多斤,可是这个只有**岁的少年背着,并没有给人太过勉强的感觉。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向前。
慢慢来到村口,村口一棵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榕树下,几个身穿粗布短褂、头上竖着冲天杵,十来岁大小的少年看到了,蹦跳着围了上来。
“阿阳回来了,等你半天了”
“哇!阿阳的力气又大了,这担柴啊不,这垛柴比上次的又多了”
“阿阳,你累不累”
“阿阳!”
一个个子最高的少年来到前面,其他的孩子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我来帮你一下。”高个少年说道。
叫做阿阳的少年摇摇头,笑了笑说道:
“不用了,立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家把柴放下就来。”
看着少年背着柴垛走进村子,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哎!阿阳的力气又大了”
“是啊!看这担柴得有三百斤重,就是咱们村力气最大的大牛叔也不一定扛得动。”
“大牛叔就是扛得动,也不一定能从树林里担回来,七八里路呢”
“我要是也有阿阳这么大的力气就好了哎呀!立哥你干嘛打我?”
“立哥”的名字叫丁立,今年十一岁,个子倒有十四五岁的高。他是村长丁长勇的儿子,村里同龄的孩子都对他马首是瞻。
丁立敲了那个叫丁顺的少年的头一下,也没有理他,转身坐在树下一块青石上。
过了盏茶时间,一阵跑动的脚步声传来。叫阿阳的少年朝这边跑过来,手里抓着两个黑面饼,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填。
跑到跟前,两个面饼也都进了肚,丁阳来到丁立跟前说道:
“立哥!我来了,咱们出发吧。”
一共是五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最大的丁立,十一岁;最小的是丁阳,今年只有八岁;其余三个都是十岁,分别叫做丁顺、丁敢、丁占。
几个人是由丁立召集起来的,和大人一样巡逻警戒,防备野猪树獾等动物破坏庄稼。丁立给他们这个五人队伍起了个很有气势的名字“少年护粮队”!
丁立刚提出自己的想法时,村中的长者们全都反对,怕万一遇到野猪,发生危险。
山里古老相传着一句话:“一猪二熊三老虎”。猛虎号称山中之王,凶恶威猛,一声虎啸,山林震动,百兽惊惧。
可是一旦遇到被激怒发狂的野猪,即使只有三五头,猛虎也得避让。由此可见野猪的可怕。
就算是村中的壮年遇到野猪也只是以吓唬为主,不敢和它们正面相抗。更何况一群孩子。
丁立百般努力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得来了一句:
“阿阳会跟我们一起巡逻的。”
谁知道这话一说,这件事竟然成了。这让一只都自诩很有能力的丁立十分的郁闷。
阿阳名叫丁阳,今年只有八岁。丁阳的父亲在丁阳刚满周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全靠他的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
丁阳小时候也很普通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三岁之后突然变的力气出奇的大,三岁半的时候就能举起一百斤的石头,让村里人惊骇万分,以为出了妖孽,差点就要把丁阳当做妖孽烧死。
好在村长丁长勇年轻时跟着商队在大楚国四处行走,见过很多的世面。知道在外面有一类武道修炼者,存在天赋异禀一说。好不容易才让村民们相信丁阳是正常的。
后来大家看到丁阳除了力气大于常人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这才慢慢的接受了丁阳。
随着年龄的增长,丁阳的力气日渐增大。到了丁阳七岁的时候,已经能够一次举起五百斤的巨石,单论力气而言,丁家村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
所以别看丁阳只有八岁,但是有他和少年们在一起,人们都觉得放心了许多。
大渊山深处一处山谷,山谷形势险峻,周围满是狰狞的黑色巨石。
山崖上人影闪动,随着几声兵器撞击的铛铛声,夹杂着几声怒喝,寂静的山谷中突然多了几个人影。
一个蓝色劲装的中年汉子,身躯高硕,鹰隼般的双目闪烁着逼人的精芒。
手中握着一把四尺多长,背上满是狼牙锯齿的长刀,锯齿闪耀着蓝汪汪的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围着蓝衣壮汉的三个人都是军官装束,头戴黑铁燕翅盔,身着黑色锁子甲,背后披着青色斗篷。
只是三人身上的甲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斗篷也都损坏了,显示着打斗的激烈。
蓝衣汉子眼神从三个黑甲人脸上缓缓掠过,沉声说道:
“赵无言、魏无伤、易无咎,你们三个追了我五天五夜,打也大了好几场了,你们不累我还累呢,你们当我真的不敢杀了你们吗?”
名叫赵无言的军官持一条精铁盘龙鞭,指着蓝衣汉子大声喝道:
“阎铁一!你跑不掉的,把【血龙玦】交出来,我南渊八百黑甲卫,已经布下【潜龙翔空】大阵,方圆五百里如天罗地网,你根本跑不出去。”
蓝衣汉子阎铁一狂笑道:
“哈哈哈哈,南渊郡总督宋天罡麾下黑甲卫的三大都统,易筋境初段。在别人眼中,你们还算个人物。在我“血影狂刀”的眼里,你们三个就是垃圾。”
此言一出,三人的脸上都露出愤怒的神色。
阎铁一长刀在身前一竖:
“至于你们那帮布下什么狗屁大阵的黑甲卫,练骨境的杂碎而已,我已经杀了五十七个,八百个,很快就杀光了。”
赵无言、魏无伤、易无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很快又闪现出一股决然之色。
阎铁一好像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好胆!你们几个只是为了拖住我,等着其他的高手来。妈的!老子不陪你们玩了,杀!”
血影烈焰斩
阎铁一扬声大喝。
长刀一挥,一幕鲜红如血的光影从血影刀上荡起,血光弥漫,阎铁一状若魔神,须发皆炸。
魏无伤、赵无言、易无咎脸色大变,魏无伤的蛇矛、赵无言的盘龙鞭、易无咎的八棱金锤,齐齐出手。
斩龙神枪!
劈山断岳鞭!
星月追风锤!
三人都是易筋境初阶的高手,全力施为,全身真气鼓荡,手臂都粗胀了一倍。
噗
赵无言、易无咎、魏无伤全都喷血踉跄后退。
赵无言失声惊呼:易筋境巅峰
阎铁一一刀伤了三人,面色一白,身形展动,直向山谷深处掠去。
蓦地!半空中闪过一道碧绿的光芒,一股强烈的绝杀之气兜头罩下。
阎铁一心中危机大盛,双目圆睁,口中爆出一声震天大吼,血影刀全力上撩。
轰然一声
数十株合抱粗的百年老树拦腰斩断,遮天蔽日的枝叶树冠轰然跌落。
噗噜噜!
无数飞鸟被惊得四散飞逃,无数的野兔、猕猴、松鼠等小兽惊声尖叫,有的甚至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噗!
阎铁一口中一蓬鲜血喷出,倒飞十丈,连接撞断四五棵大树。血影刀的血光也一下黯淡下来。
“洗髓境”
“宋天罡”
阎铁一肝胆欲裂,借着倒飞之势,猛然转身飞掠。
碧光临空一转,数十丈的距离一闪而至,势若霹雳,势要把阎铁一斩于剑下。
阎铁一忽然爆出一声绝望的悲号,一蓬血雾骤然笼罩了他。
血雾散去,阎铁一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片血污,血泊中一只左手臂齐肘而断。
碧光飞绕空中一圈,落入一个身着大红色锦缎官袍,头戴束发金冠的中年人人手中。却是一柄通体碧绿,古色古香的宝剑。
红衣人年约四十五六岁,方面重耳,面如冠玉,五缕短髯,眼中精光四射,贵气十足。
嗖嗖声响,赵无言、魏无伤、易无咎三人来到红衣人面前一丈处停步,立直身躯,齐声叫道:
参见都督
红衣官袍人正是三人的上司:南渊郡总督,洗髓境强者,宋天罡。
宋天罡袍袖一扬,一枚白色瓷瓶飞到赵无言手上:
“你们三个刚才被阎铁一所伤,这是三颗【回气丹】,你们服下后一个时辰就能恢复。”
宋天罡剑眉一扬,神色不怒自威:
“阎铁一已经被我重伤,他自断一臂,施展“血遁挪移神通”逃走。不过他也跑不出太远,传令八百黑甲卫以及各府县驻军衙捕搜索周围五百里范围,一定要找到大盗阎铁一!”
三人一齐大声应道:
“谨尊都督令谕!”
宋天罡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大声说道:
“记住!只要能找到【血龙玦】,这一方百姓,任由你们生杀予夺。”
第一篇先天之路第二章救人
丁家村。玉黍地里。
丁立、丁阳等几个少年在玉黍地里巡逻,前半夜的时候几个少年兴致勃勃,有说有笑。还用棍棒赶走了一只来偷吃的獾鼠。
一过午夜,丁顺、丁占三人已经困倦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顾不上丁立的再三呵斥,躲到地边的窝棚里睡了起来。又过了一个时辰,丁立也抵挡不住困意,靠在窝棚口处睡了过去。
丁阳却是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地头一块青石上,仰头望着夜空。右手却有意无意的抚在胸前。
轻轻把衣襟拉开,露出少年还显稚嫩的胸膛,在他前胸的正中,长着一颗黄豆大小圆球。圆球似肉非肉,呈现淡淡的天蓝色。
丁阳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圆球,这是他的一个秘密,和谁都没有说过,即使对最疼爱他的娘亲,他也没有透露过。所有见过这颗圆球的人都以为这只是一颗普通的肉瘤而已。
只有丁阳自己知道,在他三岁那年,跟着母亲下地劳作,中途他跑到小树林里玩耍,在一颗野葡萄架下发现了一颗淡蓝色的果实,他以为那是掉落在地上的一颗野葡萄,就捡起来吃进肚子里。
哪知道吃下去之后,丁阳肚子疼得像刀绞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当场晕厥,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丁阳醒过来,首先看到的是面容憔悴,几天没有入睡的母亲。同时发现在自己的前胸正中鼓起来一个米粒大小的淡蓝色小肉包。
而苏醒之后的丁阳就发现自己的力气变得比普通的孩子大得多。一直到现在,自己的力气已经是丁家村最大的了,而胸前的这个小肉包也长到了黄豆大小。
丁阳虽然年幼,但也猜出自己的变化和这肉瘤有关。平时想起来也略有不安。
不过自己父亲早亡,母亲身体柔弱,虽然村人经常会帮助自己孤儿寡母,但毕竟家家日子都不好过。幸亏自己后来力气增大,担水打柴,家里的生活才不至于窘困。这样想来这肉瘤对自己帮助不小。
丁阳想着心事,不觉间月转星移,天边发白,却是一夜已经过去。
丁立等四人揉着朦胧的双眼,回村去睡觉了。丁阳没有跟回去,他挽着一捆麻绳向树林里走去。昨天他砍得柴比往日多不少,虽然背回去三百斤,却还剩了一百多斤在树林中。
山林间的草叶上带着清晨的露珠,一道清澈的小溪横贯林间,早起的鸟儿在树枝上跳跃鸣叫,一派生机油然而生。
丁阳跨过小溪,又走了三四里路,找到昨天留下的木柴,捆成柴捆背起来往回走。
刚走几步,丁阳脚步忽然停住,他的目光盯住地上的一小片血迹。丁阳放下柴捆,向一边走了二十几步,又发现一小滩血迹。
难道是有受伤的野兽?丁阳顺着血迹一直向前走去。走出近半里路,血迹在一块大青石前消失了。
丁阳用力握了握从柴捆中抽出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慢慢的向青石后探出头去。这一看,却是啊!的惊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