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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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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小刀张口想问什么,又咽了回去,低下头,连看她的勇气都没了,叶长安过去坐在他身边,递给他吃的,“先填饱肚子吧,我们总要活下去的。”

    孔小刀一听这话便再也没忍住,埋头呜咽起来,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期待能有奇迹,叶长安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就是再没有希望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因为大家的心里都一样悲痛。

    “我一定要杀光这些柔然人!”孔小刀一拳头打在地上,积蓄的愤怒似要把地凿穿。

    或者没有人能真正理解这个少年在那一瞬间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悲愤与责任,柔然人附于他的灭族之仇几乎要冲破他尚还单薄的身躯,近乎残忍的褪去了他年少无忧的过去,灌注了他一生都要为之付出代价的仇恨。

    叶长安揽住他的肩膀,坚定道:“会的,小刀,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老大,我们会活下去的对不对?”吕二口鼻涕眼泪的挂在脸上,“我们有个大英雄呢,你还不知道吧,要不是有他在,我们城门早就失守了,他一箭能打死两个人呢……”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吕二口好像抱住了菩萨大腿似的不撒手,仿佛只要有那位救世主一样的大英雄在,他们就能所向睥睨。

    大英雄正巧回来,被人夸了个正着,险些又要上天,“小兄弟还那么有眼光呢,你放心啊,只要有我在,保证各位全须全尾的出去,等以后到了洛阳城……”

    “子欺!”

    薛六跟在后面,没能拦住他得瑟到天上的尾巴,洛阳城三个字一出口,顿时无人说话。

    文子欺在洛阳城待了两年,大概是忘了士庶有别这回事,那可不止是一个洛阳城的距离,简直就是银河天界的距离,天壤云泥都不足以形容。士族出身有多么得天独厚,庶族出身就多么悲沧艰难,这两种人生来就对立。

    文子欺一句洛阳城,瞬间就在这不算大的地窖中划开了楚河汉界,架起一道如何也迈不过去的天阶,他意识到自己说脱了话,亦有些尴尬。

    吕二口心目中的救世菩萨瞬间跌落在地,成了好看不能用的泥菩萨,连带着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希望一并摔了个七零八碎,他不安的看了眼叶长安,脑袋一缩,大气都不敢出了。

    叶长安歪在地窖壁上,长腿盘起,抓了只粿子不置一词。

    薛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瞪了文子欺一眼,转而出去检查地窖口的布置情况。文子欺抓抓脑袋干笑两声,深觉现在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解决眼前的尴尬,索性跟着薛六出去。

    叶长安瞥了二人一眼,三两下吞完了粿子,她此刻到不像其他人那般纠结于文子欺的身份,她对此早有猜测,她只是本能的提防他们的用心,柔然人毫无预兆的攻城,文子欺巧而又巧的出现,未免太引人怀疑。

    毕竟这些上层士族为达目的,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谁又知道他们是否有什么谋算呢?

    薛六遮挡好了地窖口后进来,取来装着糕点的食盒,边分给大家边说道:“柔然人很快会再次搜查,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出城。”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计划弄点有点不知所措,但是鉴于方才的尴尬,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叶长安。

    出城,他们还能出城吗?

    薛六递了一块糕点给叶长安,她看一眼没接,“我已经吃饱了,吃食不多,还是留着吧。”

    薛六没有勉强,自己勉强吃了一块,糕点太甜,他总是不爱吃的。

    “我同意出城。”叶长安做出决定,“我们的位置并不安全。”

    曹鲁死后,柔然人定然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些隐患活命,常乐县屁大点地方,想找几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她不由想起刘媒官她们的死,柔然人手里有孙德才这么颗老鼠屎,实在不能不防。

    这个决定再次让大家变的沉重,从早晨到现在,好似过了几年那么长,开坊时的热闹犹在耳边,到了晚上却已经经历了几番生死,而再过一两个时辰,他们将要再次冒险逃命。

    逃命既是赌命。

正文 019猪队友

    孙德才半死不活的被带到阙勒跟前,他一条腿被叶长安踢断,嚎的哭爹喊娘,阙勒乍见哭成这样的男人,不由皱眉愣住,俨然是因此打开了新认知的大门。

    “这是个什么东西!”阙勒问道。

    “呃,他自称是叶长安的未婚夫,道是可以帮咱们找到他们的下落。”

    下属将叶长安夜闯县衙的事大致交代,阙勒轻蔑的哼道:“这种可以出卖未婚妻的人,凭什么要我相信呢?”

    这意思是要弃之不用了吗?

    孙德才一听这话,顿时顾不上哭嚎,连滚带爬的扑到阙勒脚下,“大人!相信我,我知道他们在哪,真的知道,叶长安她很不好对付的,对常乐县又熟,一定会下绊子妨碍您的,是她出卖我在先,我才不得已如此,但是我一定不会出卖大人的,只求给我一条活路……”

    这人连哭带说都不用喘气的吗?阙勒皱眉,好容易插了一句打断他,“我只给你三次机会,说出他们在哪。”

    孙德才顿时不哭了,只要找到叶长安,他就能活命,而且还有三次机会,这可比叶长安他们孤注一掷逃命来的强多了。

    月至中天的时候,县衙里有大队柔然军分朝城中三个方向疾行,与此同时,叶长安跟薛六在外寻找逃生用的车马。

    十几个人说多不多,但是想要逃出昌乐县城,必定是离不了快马,至少也要有辆马车,虽然这种横冲直闯的逃命方式非常作死,却不得不为之。

    可是整个昌乐县城,除了窦德仁违规私有的几辆马车外,别处连只马都不多见,柔然人倒是骑马,却并没有马车进城,且数量亦很有限,总之他们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去县衙明抢。

    此时的常乐县,已经不似前几个时辰那般萧瑟,随处可见的柔然军以及亮如明昼街道,使他们的行动更加艰难,叶长安跟薛六行至离县衙只有一条街的时候,便无法再进。

    他们出来之前没有料到路上如此困难重重,跟事先估算的时间相差甚远,等天亮之后,逃跑只会更加艰难,且按照事先约定,如果他们没在既定时间内抢到马车回去,文子欺便会带其他人冒险走水渠出城,然而柔然人已知水渠所在,必定守卫重重。

    叶长安蹲在一条暗巷中,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县衙,方才她见有柔然人分队而出,预想情况比他们想的还要糟糕,她上好了手中的弩机,忽然对身边的薛六道:“两个弹指,你能跑到那个方位么?”

    她指了指县衙后院的方向,那里是窦德仁居住之地,马车一定会藏在那里,县衙里头尽是柔然人,正经的灯下黑,然而想要不动声色的闯过去,就必须要快而又快,至少要赶在柔然人作出反应之前。

    薛六觉的自己可能是被小瞧了,不过他没有言语,转而问她:“你可会御马?”

    叶长安的视线短暂的在他身上停了一下,“你不是薛六吧,我不问你隐居常乐县有甚目的,但是生死关头别累带无辜之人。”

    她倒是没放什么狠话,但这语气大致已经给他判了死罪,但凡他做点什么不当举动,估计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她宰了。

    “还有,我没骑过马。”

    薛六:“……”

    他可能又问了一句蠢话,寻常人家如何能摸到马呢,没骑过马并不稀奇,倒是他这个会骑的纯属不打自招,她现在大约已经把他跟文子欺那货归为一类,都是东都出身的混账士族。

    “你知道马车的具体方位吧。”薛六说道:“到时候我负责引开人,你去把马车赶出来。”

    叶长安:“……”

    她好像是说了她没骑过马吧,这人对谁都这么无条件相信吗,还是说他实在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那!

    薛六歪歪嘴角,“你尽力就是。”

    叶长安心说那她可就自己看着办了啊,反正同伙都不怕被坑,她有甚好怕的,冒险玩命什么的,她叶长安可从来没皱过眉头。

    叶长安莫名就被挑起了一丝兴奋,她眯起眼,瞧准了将要落脚的地方,好似一头伺机而发的豹子,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窜到了对街尽头,在柔然军反应过来之前,一下没入了暗处。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薛六跟的非常及时,几乎跟她前后脚到达,她记得他是比自己晚了一瞬的。叶长安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倒是薛六这老胳膊老腿的让她意外。

    俩人一阵风似的钻空子窜过来,居然成功的避过了柔然军的眼,然而接下来才是重头戏,马车一出,就是要拼命了。

    按照事先约定,叶长安去窦德仁的后院找马车,托早上县令大人要出游的福,马车是现成套好的,她想也没想便跳上去挥动马鞭,饿了一天无人搭理的马又遭遇无妄之灾,没好气的哼哧两声,不情不愿的扬了扬前蹄,往后门狂奔而去。

    叶长安没骑过马更没赶过马车,但是她起过驴并且看别人赶过驴车,这应该差不太多吧……

    薛六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她没能顺利的赶出马车,便会回头去代替她,眼下似乎是成功的样子,薛六便进行第二手准备,他要去另外抢一匹快马。

    马儿嘶鸣之时,便已经惊动了柔然军,然而随即又被乍然出现的薛六吸引了去,登时警钟大作,朝着他一人而去。

    薛六的眼里此时只有那匹快马,四面八方的弩箭后知后觉包围而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明明眼睛对准了唯一目标,却能巧妙的躲过每一只弩箭,仿佛全身都生了眼睛一般。

    他飞快掠至马背上,身体未稳之时就御马而行,这马仿佛通了人性一样与他配合默契,没有丝毫不悦的举动,叶长安偶然瞄了他一眼,便觉十分不公,原来马跟马也是不一样的,她眼前这匹大概不是什么好马。

    大约是感受到了来自叶长安内心深深的歧视,马开始不满的躁动,横冲直闯就是不肯走直道,这无疑是浪费最佳时机,柔然人很快会发现偷马的小贼不止薛六一个,而赶马车那位气焰嚣张且似乎更容易对付,于是不少围攻薛六的柔然军毫不犹豫的转而攻击叶长安。

    叶长安被忽然涌上来的柔然狗追在屁股后面咬,情急之下狠狠抽了一马鞭,这次马被彻底挑起了脾气,脱缰野马似的直往前冲,由于赶车人是个没有经验只会下死手的家伙,马儿猛冲的势头无法控制,眼见着就要往墙上撞。

    叶长安心里哀嚎一声,心说窦德仁养的马真是比人还要蠢,你是那翻墙上树的料吗!

    与此同时,一队柔然军进了孔家,还在忐忑等候的几人顿时警钟大作,这么快就被找到,难道叶老大他俩已经失手了吗?

    孔小刀咬牙忍着疼,这就准备随时冲出去拼命,吕二口拉住他,“小刀,你这满身的伤,如何能出去送死呢,我们藏在这里不做声,没准就能骗过那些柔然人呢!”

    吕二口这想法就天真了些,文子欺道:“小子,这可不是躲避不开化的畜生猛兽,找个洞藏起来就能万事大吉,这可是人,有脑子的,只要在洞口放把火就能闷死你信不?”

    自从知道文子欺的身份,吕二口他们就本能的对他有防备,再也不是敬重大英雄的时候了,文子欺说点什么,他就想跟他反着来,“这也未必啊,没准他们根本发现不了呢,几次三番来搜东西,不就没找到吗?再说我们别无他法,出去也是送死啊!”

    孔小刀家中这个地窖其实并不难找,之前是因为封闭太久不易发现,现在可是重新凿开的,翻新的土是骗不了人的,再者柔然人忽然又来一次,定然不是漫无目的,说不定他们早就暴露了。

    文子欺懒得跟这些天真的小崽子理论,只说道“你们这些小崽子啊就是没经历过真正的人间疾苦,想当然的很,怎么知道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就避我如猛兽吗?那外面的那些柔然人也并非士族,你们怎么不出去与他们为伍那,所以是你们自己打心眼里看轻了自己。”

    吕二口无言以对,但是又不愿苟同,不服气道:“反正你们都是关键时候只顾自己的,柔然人都屠城了,却不见有援兵支援,分明是不把我们瞧在眼里!”

    文子欺扔了一把弩机给孔小刀,“想活命吗,想活着出去,你们现在就只能无条件相信我,那位小刀兄弟受了伤,拿着弩机防身吧,玩过弹弓吗,这玩意容易的很,看谁不顺眼就对着谁扣弩机,我打头阵冲出去,你们跟紧了,能不能活命,就看自己造化。”

    剩下的几人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身边的武器,心里的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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