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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长安,从这里出去的每一辆货车我都派人跟着了,咱们的方向应该没有错,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或者阿勉真的还在这里也说不定。”
隋衍先一步走在前头,正想往后厨那边去,叶长安在后开口,“咱们再去酒窖一次,我总觉得酒窖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觉得太小了?”隋衍也察觉到了,这样大的一个酒肆,后院也不小,没道理酒窖只占那么点地方,“走,咱们再去瞧瞧。”
两人趁着夜黑,再次潜入了酒窖,隋衍划了根火折子,不算大的酒窖几乎都被笼罩在内,这里密集的摆满了酒坛酒缸,之前进来搜查的时候,每个酒坛都掀开看了,当然这么大的酒坛不太可能藏人,但他们还是搜了,意料之内的什么也没找到。
再然后就是几口大缸,外加围着墙的几排货架,大酒缸里也都找过,没有人,所以表面上来看,这里再无藏人的可能,所以他们前两次才无功而返。
叶长安观察着那几排货架,跟隋衍交换了个眼神,他们想到一块去了,这货架有问题。
两人分头摸索,寻找有可能暗藏的机关,最终在一排货架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空酒坛,隋衍试着摆弄几下,果然货架缓缓移动,酒窖里别有洞天,还藏了另一个空间。
里面照旧一片黑暗,不过墙上却有油灯,这在酒窖并不常见,为了防止意外,酒窖里一般不会有固定的火源。叶长安用火折子点燃油灯,里面的一切映入眼中。
这里有几只大木箱子,酒坛只有零星几个,看来不是专门盛放酒的地方,一个酒肆的地窖不放酒,用来干嘛?
“长安你来看。”隋衍翻动着木箱子,居然发现了一些布料,确切的说应该是衣裳上的碎布料,这里是藏人的。
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震惊,这个所谓的酒肆,很可能还是一个人口贩卖的据点,不要问李家那样的势力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做黑买卖,只能说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不单单是钱。
想起洛阳城齐家那庞大的男宠培养链,最初还不都是从人口贩卖开始的么,抓来的人中,好看的可以供给世家大族,次点的可以进妓馆,再不济卖苦力也成,总归是不赔本的。
也就是说,李家主抓了阿勉,一方面能牵制秦将军,让他们所有人发疯,一边可以把阿勉卖了,只要离开长安城,再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手段,叶长安捏的指骨发响,她闷头找寻着每一个大木箱,尽管知道他们可能来晚一步,但仍旧仔细的找寻每个角落,暗黄摇晃的光源挑战着她的耐心,她有种想要把地面掀翻了的冲动。
“长安别急,咱慢慢找,如果阿勉是从这里送出去的,一定是藏在某个箱子里送出去的,有了方向就容易多了。”
叶长安闷着应了一声,忽然间,她的脚踩到了一个物件,她慌忙捡起来,眼底终于闪过一丝亮光,“是阿勉的弹弓!”
阿勉的的确确出现在这里过,两人二话不说,立刻飞奔出去,封锁了东市所有的进出口,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出去,并吩咐搜查人将关注点放在各处货栈或是任何有可能出现这种大木箱子的地方,沿途询问,甚至发动百姓一起找。
“这是怎么了?”方周从繁忙中抬起头,看着街市上开始躁动的人群,“是哪家大户的人上街清道么,别又是李家大排场吧。”
“不是的大娘子。”小伙计在外头打听了两句进来说给她听,“还是为着刚才找人的事呢,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人丢了,都找一晚上了,现在整个东市都封了,进不来出不去的,可不是要遭乱么?”
“还在找人?”方周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今日的情形,“必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娃娃丢了,不是我说,那起子人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偷两个不惹眼的娃娃就算了,怎么还招惹上大户人家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倒霉么?”
方家常年在生意场上混,对这些暗里的脏污事再清楚不过,方周最开始的时候对此气愤不已,曾经还偷偷告发过,但没多久他们家的店铺就遭了殃,后来爹娘再三规劝她,都是些惹不起的人物,纵使看不过去也不能改变什么,渐渐的她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谁说不是呢,我今日看见过张郎君的货车都没敢吱声,那一口口大木箱子,不定藏了多少人呢。”小伙计摇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正说着那,方周一晃眼瞧见打门口闪过一个人,正是方才说的张郎君家的一个伙计,不由念叨着不好背后说人,这不就遇上了。
恍惚间,她似瞧见那伙计身前抱着个娃娃,因为走的极快,一打眼的时候还以为抱着个物件,但就在他闪过去的那一刻,一双明亮的眼睛神奇的闪进了她的视线中,一打而过,甚至需要在脑海里重复一下慢动作才能肯定那是双人的眼睛。
方周心里咯噔一下,两只脚先于意识走了出去,她知道不该管,但冥冥中就好像有根线控制着她一般,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小伙计,“我出去一下,你看着点。”
她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走去,此时外头人还很多,她跟着也不怕他发现,大不了就喊人,反正现在满大街都是巡城吏,心里渐渐有了底之后,方周冷静下来,回想方才的一幕,越想越不对劲。
他们通常都会给抓来的娃娃灌迷药,但方才那个为何还睁着眼,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任何一个小娃娃在清醒的情况下都会先选择喊人吧,街上人那么多,根本不怕那人如何,为什么不喊呢?
方周想了想,忽然间茅塞顿开,那娃娃很可能是在求助,他在装着昏迷的情况下,被刚巧带到她家铺子门前,于是他冒险睁开眼求助,若不是那人走的实在太快,应该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很可能她认得那娃娃!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将军府里的几个娃娃,大户人家,有权势调动这么多巡城吏的人家,还是她认识的,极有可能就是将军府里的!
想到这里,方周再也不敢耽搁,她此时非常庆幸自己迈出那一步,如果真是将军府里的娃娃,她拼着命也得救人。
她一边盯着那伙计的脑袋,一边搜寻着周围能求助的人,但那人走的实在太快,她不太敢离开视线,只是本能的跟着他,没多久,他就转入一个暗巷,方周一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东市并非只有街市,坊间亦有住户,周边更有许多货栈,也就是说闹市以外,有很大一部分少人经过的街道,他们从灯火通明处渐渐走入黑暗,嘈杂的声音渐渐远离,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行走的脚步声。
方周不敢跟太紧,尽量放缓脚步,如此走了没多久,她便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如果对方有这么多人,她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救人的,那要怎么办,回头找人求助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伙计惊慌的声音传来,“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这孩子的上家?”
对方嘲弄的声音,“哼,我们就是你上家派来灭口的,兄弟对不住了,你跟这个倒霉孩子,一个也留不得。”
听到这里方周再也没有犹豫,发了狠的向着那边跑去。
此时的秦未刚从李府出来,手里捏着李家主的脖子,无视周围围着他的李家府兵,以及密密麻麻闪着银光的弩箭。
“秦,秦……放开,我已经,吩咐……下去,你你……”
李家主跟秦将军玩心眼的后果就是踩踏了秦将军最后的底线,成功的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秦将军惹毛了,于是自己就成了这副德行,胳膊腿尽数被他拧断,脖子如今看来应该也折了一半,秦将军只要再使下抓筷子的力气,他马上就能去跟李成智团聚了。
“李家主,你不仁我不义,我说了别挑战我的底线。”秦未的声音像是地底下发出来的,“你应该也不知道我儿子现在在哪吧,所以你所谓的命令,自己相信么,既然大家都没好,索性一块去碰碰运气吧。”
李家主在生命威胁下终于认了,并且当面下令让他们收手,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没什么救下来的可能,甚至还幸灾乐祸的想看秦将军的热闹,没想到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落入秦将军手中,被一路拖着出了府。
现在看来,不管秦小郎君是不是活着,他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秦将军拖着个准死鬼赶往东市之前,叶长安跟隋衍就收到了消息,在货栈附近搜查的人找到了那伙人的踪迹。
正文 212得救了
秦勉从来没有碰触过这么多血,尽管他常常因为爬墙上树蹭伤,但是因为怕挨骂,他必须要强颜欢笑说不疼,其实真疼的要命。
那流这么多血是得受什么样的伤啊,身上破了个窟窿吗,肯定要疼死了吧,秦勉只觉得自己几乎要泡在血里头了,温热粘腻的血糊了他满身,就好像泡在鼻涕里,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鼻涕包贺然。
这滋味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了,浓浓的血腥气给了他致命的冲击,他有点想吐,但他必须忍着,因为他肚子上面有一截刀刃,稍微一动就有开膛的危险。
“娘的,这娘们儿从哪冒出来的,真是多管闲事,底下那小崽子应该死了吧,刀都没进大半截了。”
“管他死没死,有人来了,快走!”
秦勉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这才颤颤巍巍的睁开眼,他死死盯着那些凶手离开的方向,因为害怕无助而泪意上涌,但很快他就把眼泪给逼回去,阿娘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哭,因为哭永远都是没有用的。
“方姨?你别怕,阿勉会救你的。”秦勉推了推趴在他上头的方周,没有回应,“方姨你醒醒啊,你千万别死啊,周伯伯还没娶媳妇那……”
可是压在他身上的方姨有如千斤重,他怎么也推不动,方姨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她要是死了他会难过一辈子的,可他力气太小了啊,他什么也帮不了,挫败感让他再次有哭的冲动,他咬着牙发出了小猫仔似的嘤嘤声,就让他稍微哭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阿娘,阿爹……你们怎么还不来啊,阿勉没有力气了……”
叶长安死死抓住张郎君的衣领,愣是把一个大汉从地上拽了起来,“到底说不说,你抓的人送去哪儿了!”
他们收到消息赶来货仓,除了找到几个空木箱子,连根人毛都没找到,这帮王八蛋死不认账,只说自己是普通贩货的。
“这位官娘子。”张郎君满脸的不以为意,好像笃定她不敢拿他如何,“您真冤枉好人了,咱们都是老实生意人,周围谁人不知道,不信您打听去啊。”
叶长安一脚踹在他小腹以下,在她眼里就没有不敢这回事,“少跟我装蒜,不说老娘废了你!”
“长安。“隋衍拉住她,”没必要跟这种人费神,迟早跑不了他的,阿勉一定被他们转移去哪了,但是绝对出不了长安城,咱们的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定能找到的。”
差点被她一脚踹上天的张郎君痛苦的弯着身子,但是看她的眼神依旧是挑衅与幸灾乐祸,仿佛在告诉她布下天罗地网也没用,找到的不一定是死人活人呢。
叶长安深吸口气,涌入鼻腔里的尽是血腥的味道,她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她的阿勉……
这样的念头让她有些撑不住,她的手下意识一松,张郎君趁机解脱,奸笑声狠狠刺穿她的心,叶长安眼中凶光再次迸发,手里的刀与眼里的狠光一起刺向张郎君,笑声戛然而止,她险些跪在地上。
“长安!”隋衍拖住她,眼中的疼惜几乎要翻涌出来,“别这样长安,阿勉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隋教习!找到了!”分散出去找人的小兵飞奔而来,手指着某个方向,“找,找到了……”
叶长安压根没听清找到了什么,挣脱开隋衍的手,拔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这之前,秦未拎着半死不活的李家主赶往揽月酒肆,正遇上完成了灭口任务归来的杀手,两厢一对眼,全傻了。
李家主凭借着最后一丝顽强的意识,睁开眼,指着那帮人,“人,人……”
他大概是想问刚刚被灭口的那个小崽子去哪了,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灭口了,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他们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可是金主这个样子,钱还能给吗?
秦未咬紧牙关吐出两个字,“在哪。”
这情形不用问也知道了,他明显感到手里的李家主已经放弃了挣扎,提前一步绝望了,因为李家主知道阿勉已经被灭口了,所以他自己也活到了头。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