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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琛一直陪在他身边做他的左右手。
两个人多年的默契让公事处理变得很快,三天后,穆清远如愿地和徐慕琛一起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几个小时的飞机,徐慕琛终于能够偷偷地补上一觉,穆清远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离花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允许她逃跑,是因为他知道,歃血那边他是一定要给个说法左成义才会放人。
而这次,他把她带到身边,就不打算让她逃掉了……
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让她回忆起那些他和她的过往,他有足够的时间治愈她的心伤。
他也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爱上他。
这个时候,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它在说,花花,你再也逃不掉了。
是,他不会让她再离开他了,就算她不记得他,就算在她眼里他很讨人厌。
他睁着因熬夜而猩红的双眼,吃吃地看着外面的云,想着她的样子。
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已经是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了,居然还会因为要见到她而兴奋地睡不着觉。
自她出现之后,他的生命里便有了色彩。
三年前,那个扮作男人的她,那个笨拙地钩引自己的她,那个呆愣迷糊却为了给他熬粥烫伤了自己的小女孩……
她不够坚强,不够懂事,不够聪明,却迷糊地让人心疼。
他想要保护她,一直一直。
她不需要坚强,不需要懂事,不需要很聪明,因为有他在。
因为他在,所以他不会再让她留在歃血,不会让她再做那个假装成熟假装坚强的杀手。
不觉间,飞机已经着了陆。
他感受到自己的那一颗心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已了。
花花,我来带你回家了。
他满眼欣喜地喊醒了徐慕琛,在徐慕琛连天的哈欠声中,两个人下了飞机。
即使是兴奋,穆清远也没有丧失理智。
按照计划,两个人先要驱车去了义盟总部的旧址,去找左子翼。
看着已经被改成了古代行宫般的义盟总部,徐慕琛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大,左先生的品味越来越古典了。”
穆清远也是有些惆怅,当年肃穆森严的义盟总部,竟然被改造得如苏州园林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建筑是在美国,他一定不会相信这就是当年那个辉煌肃穆让人望而生寒的义盟总部。
正这样想着,一抹鸀色飘过,一个打扮古香古色的约四五岁的小女孩舀着一把小匕首飞快地跑了过来,挥舞着匕首喊着,“有刺客!阿玛,额娘,快看,有刺客!”
两个“刺客”愣了半晌,徐慕琛的小腿差点被小姑娘的匕首刺到。
直到穿着黄色龙袍的左子翼铁青着脸被穿着太监服的老管家搀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才恍然醒悟,大笑了一场。
左小公主一把扑到左子翼身上,“阿玛,这些刺客都不乖,不让我好好惩奸除恶!”
左子翼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温叔,带姗姗去房间里。”
温叔应了一声,抱着左韵珊回了院子,左韵珊还一直嚷嚷着阿玛好坏之类的话。
徐慕琛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在那里缓气。
也难怪他笑,左子翼那么桀骜不驯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会穿上这样的袍子扮成个拘束的皇帝相在美国生活。
幸好这里罕有人至。
不用猜,这一出儿一定是左子翼那个新婚的小妻子的手笔。
只是穆清远很好奇,左子翼那么桀骜不驯心高气傲的男人,他瞪一瞪眼别人都要抖三抖的男人,结了婚之后居然会……
还没等二人想完,左子翼已经率先开了口,“你们两个,千里迢迢到了我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来笑话我吧?”
八年没见,彼此之间也不需要寒暄,这就是义盟兄弟间的情谊。
穆清远淡淡挑了挑眉,“看来你被小萱调++教地很好。”
“哪里哪里。”左子翼一边把二人请进院子一边哈哈笑着,“总比不过你穆清远千里寻妻啊!”
徐慕琛明显地看到穆清远的脸上黑了一圈,他暗叹,这两个人还是死要面子互相拆台。
不过拆台归拆台,到了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左子翼还是很够义气的。
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听完穆清远的叙述,左子翼轻轻地皱了皱眉,“没想到二叔居然当上了歃血盟盟主,我这几年一心从商,还真没上心过。”
左子翼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吹着上面浮着的茶叶,“八年前你断了表叔三根手指,还将他毁了容,那老家伙可记仇记得紧呢!”
“所以这次……”穆清远轻轻把茶盏放下,话没说完却被左子翼打断。
“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是那老家伙买不买我的面子我可就吃不准了。”左子翼叹了口气,“他欠我一个人情,当年他离开左家的时候爷爷要打断他的腿,是我偷偷放了他。这个人情他还是会买我的。”
“那就谢谢了。”穆清远抿了抿唇,声音里满是感激。
“先别急着谢。”左子翼皱了皱眉,“我只能帮你到这,剩下的,你自己搞定……万事小心。”
“表叔那只老狐狸没那么好对付。”
坐在歃血总部盟主书房里的左成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门外咚咚两声门响,他皱了皱眉,扔下手里的纸巾,“进来!”
弦歌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进门,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
左成义的书房布置得和他的人一样阴郁,棕褐色的书架上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书本,他本人坐在一张棕褐色的桌子后面,窗帘把光线全部挡住,他的脸逆光隐在阴暗处,晦暗不明。
她在他面前站定,微微鞠了一躬,声音已是没有波澜,“左盟主。”
经过三天前的一个耳光,弦歌心里已知,自己和他人没有两样,即使她是他唯一的一个外甥女。
她不由地挺直了脊梁,这世间她已经没有什么亲情。
左成义眯了眯眸,目光在弦歌身上上下打量,最终别过了头去,“真不知道穆清远看中了你哪一点。”
他的一句话,让弦歌猛地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穆清远穆清远穆清远……
她苦笑一声,眸子里的颜色渐渐晦暗,“我不过是长了一张和他前妻一模一样的脸罢了。”
左成义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兀自转过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轻笑了起来,“不错,看了诸葛诺把你训得还是可以。”
“谢盟主夸奖。”弦歌垂了垂眸,隐藏自己的心伤。
顿了顿,左成义叹了口气,“这次找你来,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如果你完成了,我会把诸葛诺的位子给你,如果完不成,你知道结果。”
弦歌垂了垂眸,她当然知道完不成她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这次的目标有些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左成义皱了皱眉,细细嘱咐着,“你是我的外甥女,所以我会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弦歌垂了眸,低低地应着,脑袋却因为三日来接连的训练有些疲惫眩晕。
可是左成义下面的话却让她瞬间精神了起来,或者与其说是精神了起来,不如说是惊讶,像是整个人忽然掉进了冰窟窿里时的惊愕,冰冷和绝望。
因为左成义在说:
“我要你扮成那个人的前妻,假装自己失去了记忆,趁机混到他身边,然后找个适当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
“我要你去杀穆清远。”
我要你去杀穆清远……
夜里,弦歌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心里不由地一阵绞痛。
她的第二个任务,是去杀那个让她这辈子第一次动心的男人,穆清远。
扮成他前妻的样子,假装自己就是他的前妻,说自己失忆了然后趁机把他杀了。
没有人知道,这件看似简单的任务,对她来说是多么艰难。
因为,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在说,我喜欢穆清远。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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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82
第二天一大早,弦歌就被冷犀月喊醒。
她靠在门板上,轻轻地睨着弦歌,“你能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么?”
弦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但想不起来,头也越来越痛。
冷犀月说头痛是即将想起来那些过去的征兆,可是她却不这么觉得。
那些过去,她似乎在抗拒自己去回想。
潜意识里,她不想知道那些过去,特别是回到了美国之后。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前二十年受尽了折磨,才会选择把那些记忆剔除。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想起来。
看着她的反应,冷犀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逼你,你自己慢慢想。”
末了,她转过身,声音不冷不热,“穆清远来了,正在和星洌决斗,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穆清远,冷星洌,决斗?
她险些握不住手里的牙刷。
稳了稳心神,想起昨夜左成义的交待,她不禁头皮发麻。
“左成义知道么?”她皱眉,急急地问冷犀月。
“他没到。”冷犀月耸了耸肩,声音依旧平静地没有波澜,“穆清远说是来带你走的,说你是他老婆,星洌正好今天当值,听到他的话就冒了火,所以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弦歌叹了口气,亲弟弟在和别人打架,自己却在这里风轻云淡地闲聊,这种事情大概只有冷犀月做得出来。
她一向成熟,一向冷淡,一向自制力强得让人害怕。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想,像冷犀月这样的一个女人,哭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立刻就会掐灭自己的这个想象,因为如果冷犀月会哭,那么一定是伤心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致。
而她这个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忍心看她沦落到那种境地。
惦记着穆清远和冷星洌的安危,弦歌急急地拉了冷犀月的手冲了出去。
从二楼的栏杆处,俯身向下一望,果然看到了大厅里面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许是歃血这种地方打架早就是家常便饭,大厅里偶尔有人经过也不会因有人打架而多做停留。
穆清远和冷星洌打得难分难解,按照弦歌这三年里对近身搏斗的理解,她很明显就看出来,冷星洌占了下风。
“穆清远在保留实力。”冷犀月靠在弦歌身边冷笑道,“所以我不担心。”
弦歌咬了咬唇,她也看出穆清远在保留实力了。
眼看穆清远一个擒拿就要把冷星洌压制住,弦歌抿了抿唇,扣紧了腰间的手枪,忽地从二楼的栏杆处跳下,刚好落在两人中间。
弦歌的忽然到来,让穆清远当即惊了一下,冷星洌趁机脱出他的掌控,随着惯性退到了弦歌身后。
穆清远恍惚了一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轻轻笑了起来,“我来找你的。”
弦歌冷笑,“找我?穆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弦歌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集。”
她冷硬的态度让穆清远微微一怔,继而垂了垂眸,“看来你说得对,你的记性真不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微微的失落。
弦歌心里一抽,忽略掉心里的波澜,挺直脊梁昂着头看着他,声音和眸光一样阴冷,“穆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送。”
走吧,快走,不要和左成义一样地来逼我。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见你,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离开这里好不好?
穆清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在这里,所以我来这里。”
说着,他不由地上前一步,想要揉化她阴冷冰凉的眉眼。
她这样的表情,他看着很不舒服。
岂料,他刚踏出一步,她却已经警惕地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额头,“穆先生,再往前走一步,我的子弹不长眼。”
她昂起头睥睨着他,眼里冷硬得让人心颤。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穆清远,你走啊!
不要逼我杀你,不要逼我!
冷犀月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紧紧地颦了眉。
如果弦歌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男人,她怕是会比现在更伤心无奈吧。
缘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即使她失了忆,认不出他,却还是会为他心疼。
三年的相处,她很清楚,弦歌越是装得冷漠装得坚强,心里就有多难过。
穆清远微微眯了眯眸,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弦歌抵在自己额上的枪管,苦笑,“花花,我只是来接你回家。”
回家?
弦歌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握着手枪的手抖了抖。
她哪里还有家,她没有家!
她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回家这个词。
“弦歌!”一声苍老的低喝从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传来,穿着藏蓝色唐装的左成义在一群黑衣人的拥簇下缓缓向他们走来,声音阴森可怖,“穆清远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可以让贵客吃枪子呢?”
“弦歌!”冷星洌拉了拉弦歌的衣角,她终于慢慢地放下了手枪,眼里的冷漠慢慢地变成了失落。
原来左成义一直都在,一直隐在暗处。
他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左盟主,好久不见。”穆清远转过身,收敛起一身的锋芒,慵懒地看着左成义。
“可真是好久不见呢!”左成义冷笑一声,“从当年义盟解散的时候你让我失掉了三个指头,留下了脸上的这道疤之后,我可是满世界找你,没想到今天,你还送上了门。”
“我不但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