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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高兴,笑着捧起了脸,想了半天才道,“在你们国家,有什么主食是和面包一样的?”
陈尔对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这个问题提得很好。
面包在西方的地位,是不可或缺的,就像东方的米饭、馒头包子或者面条之类的可以充当主食的食物。
在华夏,主食根据地域的不同,又细化成很多种,不单单是指大米。
陈尔说,“如果非要给你们介绍华夏的主食,恐怕得说上三天三夜,还不一定说得完。”
“所以,说一百遍,不如自己亲眼看一遍。”
陈尔这么一说,大家似乎突然就来兴趣了。
陈尔把黑板上的字擦掉,然后朝门外比划了一下,“走吧,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上课。”
于是,陈尔就带着七八名学生,大大方方地走出了教室,往学校的食堂走去。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额外的关注目光。
到了食堂后,陈尔让大家先坐下,然后他再继续上课。
主食一般都认为是富含碳水化合物和淀粉的食物。在华夏,除了大米是主食之外,北方一些地区也会把小麦制品作为主食。
所以在华夏,说起主食,一般都默认两种,一种是大米制作的食物,还有一种是面粉制作的食物。
不管是大米制作的食物,还是面粉制作的食物,种类都非常的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介绍完的。
陈尔告诉学生们,“就像三明治有许多不同的种类一样,在华夏,主食的种类也非常的多。”
他摊开双手,颇为无奈地道,“因为今天事出突然,食堂里能用的食材也不多,今天能介绍的主食也就那几种。”
“今天,我就主要介绍两种主食——粥和面点。”
“粥也可以叫做稀饭,在华夏,大多数时候都是吃早饭的时候吃,至于面点,也差不多。”
但是因为食材限制的原因,陈尔也不能做太复杂的,甚至因为发酵面粉花的时间比较长,所以陈尔连最简单的包子馒头都不能做。
粥在华夏的历史也是很长了,关于粥的相关记载最早见于周书:黄帝始烹谷为粥。
而粥从古至今都不单单只是普通的食物,粥既是食物又有药用价值。华夏人向来喜欢把粥当做食补。因为粥温和细腻,烹饪方法又适合大部分药材。
粥的种类非常多,从荤到素,从植物到动物。无论是药材还是鲜花,都可以熬粥。
常见的粥,陈尔觉得做了也没有多大意思,所以,他想了想,决定做寒食粥。
源于春秋晋文公重耳追祭功臣介子推焚身之日的寒食节。
寒食节期间,百姓家家不许动烟火,需备麦粥等冷食,借此纪念。而寒食粥就是因寒食节而流传下来的节日饮食。
寒食粥的食材几乎就是现成的了。
除了熬粥的米,还需要杏仁、旋覆花和款冬花。
杏仁和大米,食堂里都有现成的。
只是旋覆花和款冬花,在大家看来是比较陌生的名词。
陈尔对金发女生说,“我记得在来食堂的路上,花圃里种了很多小菊花。”
金发女生点了点头。
陈尔便递给她一个小篮子,“那你去帮忙摘一点吧。”
覆旋花和款冬花都是菊科里比较常见的两种花。
款冬花性味辛温,具有润肺下气,化痰止嗽的作用。在《本经》中记载:对“寒束肺经之饮邪喘、嗽最宜”。
《本草衍义》载“款冬花,春时,人或采以代蔬。”款冬嫩叶柄和嫩花苔含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多种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
所以,款冬是可以食用的。
至于旋覆花,也是一种可以食用的花朵。而且旋覆花对免疫性肝损伤有保护作用,其化学成分天人菊内酯有抗癌作用。根叶花朵都能入药。
在来食堂的路上,陈尔就看见花圃里的菊花开了很多,其中就有这两种。
第十一章 很好
不一会儿,金发女生就摘了许多的小菊花过来。
旋覆花和款冬花长得都蛮像的,都是圆形的小小的菊花。
颜色都是金黄色。
唯一的不同就是款冬花的花朵要稍微大一点,花瓣也更加浓密细长。
而旋覆花的叶子则比较细长坚挺。
小菊花摘来后,陈尔就动手做寒食粥了。
先把米淘洗干净,和杏仁一起加水熬煮。
再把新鲜的旋覆花和款冬花摘下来清洗干净,放在一旁备用。只要锅里的粥煮沸了,就要把鲜花放进去,让其再次煮沸。
第二次煮沸后,这个寒食粥就算煮好了,关掉火,再往粥里加一点蜂蜜,调节味道就可以盛出来吃了。
陈尔一边熬粥,一边跟大家说寒食节。
寒食节是远古时期“禁烟节”的前身,并且沿袭了远古的改火旧习。远古时期,初春时分往往气候干燥,人们保存下来的火种容易引起火灾。春天的春雷也很容易引发山火。
于是,每年的这个时候,古人就要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把前一年传下来的火种全部熄灭了。故称之为“禁火”。然后保留新的火种。
而在这段时间内,人们必须提前准备好足够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节”。寒食节前后绵延两千余年,被称为民间第一大祭日。
后来因为寒食节和清明时间接近,就慢慢地和清明节合并在一起了。
所以几千年后的今天,华夏已经几乎没有人在过寒食节了。
陈尔只有在讲这些的时候才表现得像一个老师,说话时有条不紊,态度温和又平静。
像是茶馆里安静坐着说书的说书人。
金发女生问陈尔,“那么等下这个寒食粥熬好了,是要放冷了才吃吗?”
陈尔点头,“当然,如果你不怕烫的话,可以马上煮好马上吃。”
金发女生连忙摇头,“我还是宁愿吃冷的。”
那副模样,仿佛吃热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陈尔想,大概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华夏人这么爱吃热食的种族了。
刚刚陈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来喝。就被所有的同学连番询问,喝热水难道不会觉得很热吗?
陈尔就不明白了,喝热水和热有什么关系?
粥熬好的时候,食堂里大半的人都围了过来,除了陈尔带来的学生,还有一些食堂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来食堂吃东西的其他学生。
他们似乎很好奇,鲜花煮出来的粥是什么模样。
陈尔关掉了火,然后把锅端下来,揭开了锅盖。
锅盖一揭开的一瞬间,大家都连忙把头探了过去。
就见一大片白茫茫的雾气,突然从锅里升了起来,就像秋天的清晨,火车嘟嘟地从清冷的空气里开过去,然后从车头冒出了大片热腾腾的蒸汽。
蒸汽在冷冷的空气里化作了白茫茫的薄雾,又慢又轻地向四周散去,从光秃秃的树枝上滑过,带着虚无缥缈的暖意和浅浅的水雾。
陈尔拿起装着蜂蜜的罐子,舀出一勺子蜂蜜,轻轻地洒进锅里。
然后再把勺子伸进锅里,慢腾腾地搅拌着。
从锅里冒出来白色雾气在勺子的搅动下,先是变得更浓,然后又逐渐变淡,接着越来越淡。
就像被秋晨的太阳笼罩着一样。
空气中的香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温暖更加明显了。
菊花的香气很淡很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
似乎这股香气飘散得到处都是,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蜂蜜香甜。
金发女生觉得,好像连自己的发梢都沾染上了这股香气。
头发扫过的衣角都变成了淡淡的花香。
金发女生突然有点沉醉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大米、蜂蜜和菊花这几种完全不同的食材,也能烹饪在一起,并且碰撞出如此完美的火花。
“先生,现在可以吃了吗?”
金发女生忍不住问陈尔。
陈尔笑眯眯地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大家连忙拿起了旁边放着的碗,然后眼巴巴地盯着陈尔看。
陈尔挨个往他们碗里舀了一勺粥,把一锅粥全都分完了。
“哎,可惜米国没有粳米,粳米煮粥是最好的。”
陈尔略有些遗憾地感叹了一句。
可是他说完了话,却发现并没有人在听,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捧起了手里的粥碗,然后用小调羹舀起了一勺子粥,随便吹了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往嘴里送。
然后各个都被烫得龇牙咧嘴。
却又舍不得放下嘴里的食物和手里的碗,于是他们都一边从嘴里哈气,一边喝粥。
不一会儿,就各个满脸通红,像喝醉了酒一样。
陈尔默默地看了大家一眼,“谁特么的说,歪果仁不喜欢吃大米的。”
说完又感慨了一句,“要是有粳米就好了……”
这回,终于有人听见陈尔的唠叨了。
一个头发微卷的高个子男生问陈尔,“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陈尔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把粥喝完了。“粳米,我说用粳米煮粥更好。”
高个子男生嬉皮笑脸地凑到陈尔身边,试探着问道,“先生,如果我给你买粳米,你能用粳米再煮一次吗?”
陈尔笑眯眯地道,“你还真会打算盘……”
“不可能,一种食物都只做一次,以后想吃,可以自己学啊。”
高个子男生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自己煮!”
“我怎么会!”
陈尔挖了挖耳朵,“学,不会就慢慢学,总是会学会的。”
说完,陈尔就把目光投向其他人,“刚刚,你们有没有做笔记?”
金发女生连忙抬起手,“我做了笔记!”
陈尔非常满意地点头,“很好。”
于是,接下来,金发女生就被大家包围了。
第十二章 有没有这么夸张
做完了寒食粥,陈尔又给大家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只不过,因为偷懒的原因,陈尔做的面条是刀削面,顺便还秀了一把刀工。
总体来说,上课的过程还是非常愉快的。和学生相处起来很轻松,交流得也很好,可能是因为还是学生的原因,大家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都很不错。
陈尔这次上课,动静做得有点大,所以吸引了不少其他学生来旁观。有不少学生当场表示,以后还要选陈尔的课。
两个礼拜后,陈尔才结束了当月的课程,返回了燕京。
沈一念非常高兴地问陈尔,接下来录制节目的时候,要去哪个国家?
陈尔一副累了的模样,“出国?我才刚回来。后面点再说。”
然后写下一张清单,交给沈一念,让沈一念尽快准备好。
沈一念接过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鬼……”
陈尔却笑嘻嘻地道,“你顺便给苟雪方打个电话,问他愿不愿意来参加节目,做一期的嘉宾。”
沈一念立马抬起了头,一副把陈尔看穿了的模样。
“你又想折腾他了……”
陈尔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哪里,我可是好人。”
沈一念,“信了你的邪……”
事实证明,只要陈尔不露出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大家是不会想到陈尔别有用心的。
苟雪方只是在电话里听到沈一念说起这件事,连犹豫都没有,就马上答应了。
当然,如果是陈尔自己来问他,他说不定就会再考虑考虑了。
五天后,陈尔让沈一念购买的东西总算通过快递,来到了陈尔手里。陈尔把东西全都打包放进了行李里面。
然后再联系了苟雪方。
没想到,苟雪方居然还带来了其他人,一个戴着墨镜,全程不说话,只拿鼻孔瞧人的二逼青年。
陈尔看了一眼苟雪方。
苟雪方非常无奈地摊开双手。然后低声在陈尔耳边说,“这孙子非得跟着来,他老爹是我的一个客户,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带着一起来了。”
既然如此,陈尔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人是苟雪方带来的,要照顾,也得他自己去照顾。陈尔是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的。
苟雪方便介绍陈尔给那个二逼青年认识。
“这是郭大龙。”
陈尔和这个叫郭大龙的二逼青年握了握手。
也许是机场的灯光太暗,又或者是墨镜的镜片太黑了,郭大龙似乎看不清陈尔的脸,于是他伸出手指,勾住鼻梁上的墨镜,慢慢地把墨镜往下拉了一点点。
两只小眼睛里射出灼灼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