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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德章又扫了陈尔一眼，才起身走人。
回去的路上，陈尔还在回想窦德章莫名其妙的表情。
窦一通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他的身份。
窦家在北方是顶尖的大家族，经营的生意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
但是窦家人除了窦德章，都很少在外露面。
所以外人对窦家的情况都不太了解。
窦一通更是因为从小痴迷厨艺，从来不管家里的生意，那些各个家族权贵的子弟，没有几个是和窦一通认识的。
窦一通苦着脸道，“在老家的时候，就因为我去报考了一家私立的烹饪培训学校，我老爹就能在第二天马上出手收购那家培训学校，然后让它关门。”
“我是真的没办法，才跑到燕京去的。”
说着又偷瞄了陈尔一眼，生怕陈尔生气。
“我不告诉师傅，也是怕你不愿意收我做徒弟……”
陈尔扫了窦一通一眼，“我是那种害怕惹事的人嘛！”
窦一通连忙摇头，正要解释。
陈尔就接着说了一句，“没错，我那时候还真的挺怕惹事的，所以你不告诉我是对的。我当时如果知道你家里这么反对，还真不一定会收你。”
窦一通：“……”
陈尔想起窦德章看见自己时的表情。
那模样，好像是认识自己一样。
不对，应该说是，觉得自己长得像谁……
于是他问窦一通，“你觉得我长得眼熟吗？”
窦一通仔细地看了陈尔几眼，“不觉得，师傅你不是一直长这样吗？”
“难道！”
窦一通突然叫了一声，“师傅！你该不会整容了吧！”
“你是照着哪个明星的模样整的？”
陈尔：“……”
第二十三章 那我谢谢你
陈尔和窦一通离开后。
窦德章叫来了身边的人。
“派个人去蜀中，查查那个年轻人。”
说完这句话，窦德章想了想，又问，“不是说他们也来了燕京吗？”
身边的人应道，“上个月在燕京停留了几天时间，然后离开了。”
窦德章有些惊讶，“回去了？”
“不是，是去了蜀中。”
窦德章听了这话，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摆手，“那还是算了，我们暂时别参合，让他们自己查吧。”
陈尔带着窦一通回到了餐厅。
窦一通表示很发愁，他觉得他老爹提出的要求太过分。
“我不管，反正到时候，我是不会管他同意不同意的！”
言下之意就是，刚刚答应窦德章的要求都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陈尔看了窦一通一眼，难得语气严肃。
“你既然答应了，当然是要做到，不然之后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个没完，你也不必学了。”
窦一通是年轻气盛，对家长的反抗意识还很强。
可是面对陈尔这样沉静又严肃的态度，他找不到反驳的点，只有低声应了。
“只有把所有的阻碍都扫开了，你才能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不管你老爹提的要求是什么，你只能答应，然后努力去做，能不能做到那是另一回事。”
陈尔开导他，“当然，这个要求也不算太难。”
窦一通仔细想了想，觉得陈尔说的有点道理。
陈尔接着说道，“餐厅后面有个不小的空地，我本来是拿来种东西的，旁边还有间房间，你就暂时住这里吧。”
“我会给你拟定一个计划书，你就努力去做，要不了半年，一定行。”
窦一通相信的陈尔的能力，没有半点迟疑就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陈尔接到了珍宝阁的邀请电话。
珍宝阁说，他们已经专门为陈尔进行了一次拍卖行的内部宣传，效果良好，拍卖行有一些VIP客户已经闻风而至，想看一看陈尔到底有什么独特的。
陈尔带上窦一通，第二天如约而至。
珍宝阁门口十分热闹，大大小小的车辆停了不少。
门口竖着一块广告牌，上面有一个男子的剪影，旁边写了几句话。
食金啖玉，闻香知其味。
每月仅四人，就问你敢不敢来！
每人起拍价十万，错过这次，再等一个月！
窦一通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师傅，这宣传语够霸气！”
陈尔看起来还挺淡定的，“霸气什么，明明骚得很。”
其实，有了金长松他们那拨人每个月的支持，恐怕餐厅的名声早已经在这些人群里传了一次了。
珍宝阁这次只要稍微推波助澜一把，就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陈尔没有在珍宝阁的拍卖场露过面，所以一路走来很是安静，没有人认出他。
珍宝阁的经理把陈尔引到二楼的包厢，那里视野开阔，很方便观看整个拍卖过程。
陈尔和窦一通刚刚入座，就有人过来串门。
倪涛和几个朋友凑过来和陈尔说话。
“陈师傅，没想到你也来了！”
打过招呼后，倪涛有些幸灾乐祸。
“可怜了金长松那家伙，今天来不了，到时候我拍下了一个，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炫耀！”
陈尔猜想金长松大概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他可记得金长松对吃十分上心。
倪涛嘿嘿笑了两声，“金长松被家里人抓去相亲了，他都快二十七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再不相亲，他家里人就要以为他是弯的了！”
陈尔也忍不住笑了笑。
窦一通抓的重点却十分清奇，“金长松都快二十七了？”
“居然这么老了……”
倪涛：“……”
陈尔：“……”
其他人：“……”
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倪涛等人连忙回到了座位上，等着举牌。
窦一通就突然扫了一眼隔壁包厢。
“师傅，那个舒动人也在！”
陈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就看见了舒动人穿着火红色的衣裙站在包厢门口的围栏边上，正在往下面看。
也许是感觉到了有目光看过来，她就动了动雪白的脖子，微微一侧脸，就看见了陈尔。
陈尔并不是小气的人，出于礼貌，对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舒动人就有些尴尬了，眼底甚至流露出一些慌乱的神情来。
她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可是陈尔并没有看见，而是收回了目光，专心地看着楼下。
舒动人稳住情绪，把想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然后转身返回了包厢。
窦一通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轻声对陈尔说道，“师傅，我怎么觉得舒动人表情怪怪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陈尔没有多少兴趣，于是乖觉地闭了嘴。
拍卖会一开始，陈尔就感受到了顶级拍卖师调动气氛的能力。
简直就是舌灿如莲。
就算是在池子里连水都浮不起来的大肥鹅，拍卖师都能把它吹得飞上天。
短短几句话就让现场的人都对陈尔的餐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甚至搬出了几个燕京有名的公子哥做例子。
陈尔暗自觉得好笑，这样一来，宣传费都省了一大半。
那几个公子哥的名气可不是盖的。
倪涛听见拍卖师提到了他的名字，就露出了一副喜滋滋的表情。
那模样，就像是在说，还是我有眼光，先发现了这么一块宝地！羡慕死你们！
可是接下来倪涛就笑不出来了。
就是因为刚刚一个走神，他就举牌慢了点，错过了第一个坐席的拍卖。
接下来的拍卖就十分激烈了。
因为按照陈尔定下的规定，他只选择第一个喊价的客人。
只要喊价高于拍卖的起拍价，都可以。
于是在场所有有兴趣的人都凝神闭气，手掌紧紧握着自己的牌子，生怕就比别人慢了那么0。5秒，那岂不是气死人了！
也不知道是楼下的人举手太快，还是倪涛举手太慢，他接连又错过了两个。
然后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倪涛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行！一定行！”
当拍卖师说出第四次竞拍开始的时候，倪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
就听见一个十分好听的女声在他隔壁的隔壁响起。
“五十万。”
倪涛眼睛都快冒火了，连忙站起身看过去。
目光越过默默观战的陈尔，和一脸懵逼的窦一通，然后落在了一袭红裙，光彩夺人的舒动人身上。
他看了看舒动人，又看了看陈尔，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牛，我不跟女人计较！”
舒动人却露出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那我谢谢你故意慢了一拍，让给我这个机会。”
倪涛：“……”
第二十四章 冰糖霜梅
当拍卖师手里的小锤子敲下来之后，陈尔就站了起来。
窦一通连忙跟着起身。
“师傅，我们这就走了？”
陈尔点头，“热闹看够了，就走吧。”
两人走出包厢，刚好舒动人也走出来了。
舒动人这时候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半点也没有窦一通刚刚看到的尴尬和窘迫。
全身上下依然散发着十分夺目的光彩。
舒动人主动和陈尔打招呼。
“陈师傅，好久不见。”
陈尔轻轻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然后带着窦一通消失在楼梯口。
舒动人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
倪涛走了过来，晃荡着手里的车钥匙。
看了舒动人一眼。
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倪涛是不怎么看得上舒家的做派。
但是他对舒动人印象不错，算是舒家那群老老少少里比较会做人的一个。
不然，他指不定连招呼都不愿意打。
倪涛暗自想，也是陈尔脾气好。
如果换做他，有人利用了他来讨好别人，他肯定当场就撕破脸了。
陈尔回到了家里，先把之前制作好的大红袍和茉莉花打包寄给了清虚老头。
然后开始给窦一通拟定了一份成长计划书。
刚开始的时候，陈尔并不想把窦一通逼得太紧，毕竟窦一通还年轻，又的是时间慢慢学。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但是现在不同了。
窦一通既然跟他老爹达成了共识，陈尔就得帮助他加快一下进度。
陈尔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写了厚厚的一个笔记本。
陈尔对窦一通说，“其实按照你现在的手艺，就算即刻出师，在外面随便摆个地摊都能在半年内达到你老爹的要求。”
窦一通没想到陈尔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一时间有些欣喜。
陈尔接着说，“可是，这不是我对你的要求。”
“学习是没有尽头的，成长也是没有终点的。”
陈尔把带来的笔记本递给她。
“我陈尔的徒弟，就算做不到天下无双，也必须是独一无二。”
这句话，陈尔说得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窦一通心里却突然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
陈尔看着他，露出一个无比信任的眼神。
“我知道你的资质。”
窦一通下意识地就把那本笔记本紧紧地拽在手里。
身体里的血液就变得滚烫。
然后窦一通迫不及待地翻开那本笔记本，只看了不到一页的内容，血热就马上凉了一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尔要事先夸他了。
这计划书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窦一通忍不住抬头看了陈尔一眼。
陈尔还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窦一通一咬牙，就道，“师傅，我会努力的！”
他要证明给他老爹看，他是有资质有能力的，他能够承担得起自己的梦想，也能追逐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尔感到十分欣慰。
“放开手脚去做，半年内，你就能出师了。”
窦一通有些惊骇。
陈尔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陈尔准备好了食材，打算进行一次直播。
手机就突然传来了震动。
打开一看是黄梦思发来的消息。
“我已经面试成功，谢谢你。”
就这一句话，却好像包含了千言万语。
陈尔想起之前看到了新闻。
“逗游当红女主播私下毁约，惹怒东家！”
黄梦思的行为并没有真正触怒到了逗游和逗游背后的华天。
因为黄梦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