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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挥之不去的酸意。
情之一字,种之艰难,除之更难。
☆、33…1
平平幼儿园留了作业,要玩乐高的积木,袁苗带着平平去买。两人在商场里的乐高专卖店买了东西,一大一小正心满意足,袁苗听到一个声音,“哟,这不是袁苗吗?”
是曾若锦,还有一个她们以前的同学。
袁苗心里紧张,下意识的抓紧平平的手,“走,咱们去别的地方。”
曾若锦却已经走了过来,“怎么一看见我就要走啊?”
如果是她自己,袁苗一定会若无其事的说,“我怕你呗。”但因为和平平在一起,她不想这样,于是她冷冷地说,“你有什么事?我儿子在,我不想……”
“你儿子?”曾若锦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平平的脸,“这孩子不是你的吧?”
袁苗不知道她知道多少,生怕她说出什么,就把平平往自己身后一扯,警惕的看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曾若锦讥讽,“这么紧张?一个……”
“曾若锦,你也是好出身,别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
曾若锦没料到袁苗会来这一句,噎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好出身?那你现在算什么出身?”
袁苗转过身蹲下,指了指旁边的店,“平平,去那里玩一下,一会儿妈妈过去找你。”
平平倒是很乖,“嗯”了声就走了。袁苗看着他进了店里,转过身,看着曾若锦,“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什么时候搬离我家?”
袁苗答不上来。这些日子,雷烨病、平平转给诸一珩,自己又失了工作,原来想回云城,走心又弄成这样。对于未来还没有个打算,茫茫然的,不知该往哪里去。她勉强说,“我会尽快。”
“尽快?尽快是什么时候?”
袁苗说的为难,“若锦,请你宽限我几天。”
曾若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宽限?我凭什么信你?是你说拿了钱就离开诸一珩做到了,还是说坐牢的事不怨我、结果还不是一转身去要挟我妈?”
“若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
“你不是都和诸一珩和好了吗?怎么,还是端着不肯和好?要我说,有人要你就不错了,你还要怎么样?”
袁苗最不想提这件事,就没忍住,“我怎么样,不需要你管。”
“不要我管?哈,笑话,好像我管你了似的。”曾若锦愤愤,“不是你赖在我家的房子不走,我见了你都懒得说话。你赶紧走,我不想被人知道那个房子借给坐牢的人住过。”
一旁的女同学有些尴尬,就出面打圆场,“袁苗,好几年不见。”
袁苗有些不自然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多年生活的磨砺,她知道无论是脸、还是手,都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好久不见。”她勉强说。
曾若锦说,“你不用可怜她。她现在混的可有名声了,那个《未来你最黑》的节目,就是她创出来的。”
女同学有点吃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当时还想呢。”
袁苗勉强笑笑,并没有说话。
女同学心地不坏,见她不想说话,也就拉了拉曾若锦,“若锦,要不,我们走吧?”
曾若锦说,“你不忍心?其实我也是,当年咱们学校最骄傲的女王,如今成这个样子,倒是应了那句话: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干什么不成什么,让人撵来撵去。”
这句话说的真是伤人。
最不堪的伤疤就是在这里。一辈子无法抬头,无论做什么,都会因为这个,瞬间被打回原形。
袁苗便想也没想的说,“也谈不上什么撵来撵去。至于说干成了什么,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很感动,原来我做的节目这么成功,你居然也在看,看的还这么仔细。”
曾若锦说的又冲又急,“谁稀罕看?是网上就你的坐没坐过牢炒的够大好不好?如果不是走心死咬着不承认,谁会注意这种破节目?”
袁苗的心里忽地一动,如果不是走心咬着不承认,谁会注意这种破节目?她不紧不慢的说,“其实你这都是何必?我现在和你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你和我一般见识干什么?”
曾若锦气的火冒三丈,“你少和我来这一套。老是这一套,却总是阴魂不散。有本事你赶紧滚出我家,别赖在那里,甭以为拿你坐牢的事就能讹住我妈。坐牢是你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你一辈子也洗不掉了。”
女同学拉了把曾若锦,“行啦,若锦,咱们走吧。”
曾若锦临走时还不忘下狠话,“你们赶紧搬走,如果下周你们还在,试试我报不报警?甭以为有我哥护着,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袁苗忽然觉得很累,人生最好的状态是点到即止,倒是何必赶尽杀绝?
她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以前在鼎湖时,她存了何军的电话,虽然打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有的。
她调出号码,拨了过去,何军接了,“喂?”
袁苗尽力稳住声明,“何总,好久不见。”
何军显然没有认出她,“你是哪位?”
“袁苗。”
“袁苗啊?”何军的声音就冷淡了下来,“你有什么事?”
“何总,您别紧张,我不是为了走心游说来了。”
何军哼了一声,“你也游说不了。”
袁苗问,“何总,我就问您一个问题:我的释放证明,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坐过牢的人。”
袁苗不徐不缓,“我谁也不是,但你作为主要商务运作人,拿回扣的事,我想你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何军恼羞成怒,“你别瞎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泼脏水?你也知道我就是小人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泼了,你要怎么着?”袁苗说,“电视台是国有单位,禁不得查。您虽然是从电视台出身的,不怕什么,但和电视台的合作,比如当初竞标时段的事,也不能保证都干净。您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怕去举报。有影儿没影儿,来两发。”
“袁苗,你这个下三烂。”
“也没有多烂,不过是学你一样,揭人家的隐私。”她缓了缓语气,“何总,我到底没有你烂,也不想真把你怎么样,不过就是问问,这张证明,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您也别骗我,您既然知道我坐过牢,我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反正我已经这样了。”
何军从袁苗的语气里听出一种疯狂和决绝,他吸了一口气,“袁苗,算你狠。但我怎么相信你?”
袁苗的心越来越平静,“我要是真把你怎么样,就直接举报了。你说吧。”
“是仲文转来的。”何军阴恻恻地笑,“听说仲文也投了走心,到底走心没有鼎湖重要。”
袁苗握着手机的手冰凉,何军后面自吹自擂、捎带着贬低走心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何军都说到哪儿了,“好了,我知道了,”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诸一珩还果然说到做到,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到。就这么的,把她踢出了走心,连影子都没留,她连片刻的抵挡都不能够。
袁苗在原地站了会儿,手机越握越紧,却终究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曾若锦没有真的报警,却让中介来催她。
第二天,袁苗才把平平送到幼儿园,就有人来敲门,说是房产中介,业主已经挂了牌,让他们可以直接来看房子。袁苗大吃一惊,雷烨也在家里,两人对视了下,袁苗只好把人让进来,由着中介东看西看。末了,中介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搬走?”
袁苗看了眼雷烨,“你们什么时候要卖?”
“房主说,你们随时都可以搬走。”
“那好,三天内,我们一定搬走。”
“户口呢?什么时候迁?”
袁苗说,“这个,要容我们想想办法。”
“不行,这是学区房,所有买房子的都关心这一点。你们不迁,我们没有办法卖。”
袁苗心里憋着气,却又发作不得,只好说,“户口是大事,你们卖出去了,我再迁也不迟。”
中介说,“只要你们迁走,我们一定会卖出去。但你们不迁,这房子我们没办法处理,只好通知房主来。”
袁苗想起上一次曾若安母亲登门的情况,实在是怵,就生气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你们什么时候……”
“三天内,行不行?”
☆、33…2
关上门,袁苗倚在门上,像是唯恐那些人再来。雷烨叹了口气,“人穷志短。”
袁苗说,“您甭管了,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反正您甭管了。”
袁苗拨了诸一珩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他接了,“喂?”他压低嗓子。
袁苗本来一肚子的火,听到这一声,就问,“你在开会?”
“嗯。”
“那一会儿再说吧。”
“好。”
诸一珩的干脆让袁苗愣了下,她丢了电话,茫然的看向窗外。
也许她真的已经下意识的接受了他,就像刚才,虽然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依赖诸一珩,但她依然会觉得,诸一珩一定会接她的电话、无论他在干什么。在听到他的那声“好”后,她不得不承认心底那份浓浓的失落。
自己这是矫情吗?明知道他捧着自己,而仍然各种端着、拿着?如果真的是觉得不能再接受,那为什么不干脆的远离一点?
当诸一珩再来电话时,袁苗已经恢复了平静。
“刚才在讨论些重要的事。”诸一珩的语气很随意。
“嗯,我知道,”袁苗的语气也很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你,平平的户口迁到你的户头上,怎么样?”
“曾若锦又去撵你了?”
袁苗吃惊,“你怎么知道?”
诸一珩轻笑,“据我所知,若安一生气,把房产证丢给了他妈妈。若锦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所以我猜是她。”
袁苗说不出话,她的打算在诸一珩的两句话就瓦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可以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透着僵硬,也可以不说什么就是熟悉和亲密。
“早让你迁出来了,非等着人撵,给我丢这个人。”
袁苗顶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运?”
诸一珩低低的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若锦上门,也省了我的事,正好。”
“什么正好?”
“你们连人带户口,都搬回你们家吧,曾若安的那个房子早就不想让你们住。你们家的户口本还在原来的地方,你爸的火化证明我找人也开好了,放在一起。你们销了户,户主就成了你妈妈,你们娘儿俩的迁过去就行。”
“不。你把平平的户口迁走就好。”
“那你的呢?”
“不用你管。”
“你又要去找若安?”
“反正不用你管。”
诸一珩警告的语气,“苗苗,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我反正不用你管。”
诸一珩嗤了一声,带着要怪不怪又莫名有点宠着的语气,“你就和我真有骨气。矫情,惯的毛病。”
袁苗的话就变得那么没有杀伤力,“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把我妈的迁出来。”
“来劲了?”
“本来就是,你是我什么人?”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三遍: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
诸一珩笑了,“嘚瑟的小样儿,几天没收拾你,炸毛了是不是?”
今天这架就是吵不起来,这界限也怎么也划不起来,“你要怎么收拾我?平平的抚养权你拿走了,走心的工作你也收回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袁苗说着,有点语带酸意。
“我以为你能咬住牙不问,显示骨气到底。真是惯出来的毛病。你后来又是自己瞎琢磨了什么?”
袁苗听了这句,安了心,又有点面子上下不来,想起何军的话,“是不是在你心里,鼎湖最重要?”
“鼎湖每年给仲文贡献的利润在一亿以上,你说重要不重要?走心也还可以,张舒文的运作能力挺强,但走心现在这路数,不变的话走不远。”
袁苗的心里泛酸,“诸总你这么英明能算计,一定能大赚特赚。”
“我怎么听着不是好话?”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撵出走心?”
“当然是我看着不顺眼了。”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对我?”
诸一珩这次认了真,“你也可以不走,但你果然还是这么自觉。张舒文其实有预案,但你非要先逃跑。”
“没有人告诉我她有预案。”
“因为我想试试你,那件事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然后,你的试验方式就是让人公布了我的释放证明?你和我有仇?”
“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自己试。自己想一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