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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几口人?”
“这要问我爹。”
“……”陈灵儿怔了怔,惊堂木一敲,厉声呵斥,“大胆刁民,你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本官可以判你藐视公堂之罪,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潘博见要用刑,慌忙磕了一个响头,说道:“草民冤枉,草民并未说谎,家里有姨娘和兄弟姐妹一共二十五口,养在外面有几位?草民不清,还有丫鬟肚子里的孩子算不算?请青天大老爷明示。”潘博一脸的委屈。
“叹,这个杀你姨娘有什么用,直接杀你爹就行了。”灵儿捂着嘴轻轻自言自语,单王爷听后‘哼哼’两声提醒她说话慎重。
“来人,拿麻绳来,”衙役不解,从后堂呈上来捆东西用的麻绳。“用麻绳将他从脚踝向上缠,像捆粽子一样,一直缠到肩膀,把他抬到单间站着,头发悬在梁上,他什么时候想招供就什么时候放开他。”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眸光逼视着他。
“大人,你还没有问草民我所犯何事?”潘博被捆得像一截棍子,横在地上。
“不用浪费时间,问了也是白问,你一定招供的和上次招供的一样。抬下去吧,把监狱单间的钥匙给我,谁也甭想私自见他。退,堂。”陈灵儿惊堂木一敲,宣布退堂。
“大人,冤枉啊,草民确实是冤枉啊。”声音渐行渐远。他在单间里立正姿势站好,手脚缚着,全靠悬着梁上的头发支撑平衡,这个刑法前所未闻,那难受的程度只有自己知道。
两天后,当此事传进东宫太子府,太子气得暴跳如雷,将亚王爷痛批一通。“她明显就是屈打成招,想定嫌疑人的罪过,推波助澜,将势力推向冰王爷一边,她明摆着就是帮她的表哥冰王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
而当晚灵儿与单王爷正在房中饮茶谈天,正在等候潘博翻供的消息,隔壁传来惊叫声,“走水了,走水了。”
“失火?”单王爷率先冲出去,这时窗外窜进一个黑影,点住灵儿的穴位……
灵儿在风中被人扛了两条街,才隐隐约约感觉进了一个房间,将她扔到床上,那个向房中之人禀报,“爷,就是他。”
那位爷扯下她腰上的钥匙,钥匙串连在腰牌之上,他正要取下腰牌上的钥匙,看见腰牌上闪闪发光的金币,怔住了。他迅速取下她头上的布罩子,“灵儿?怎么是你?”他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喂,松开你的爪子,解开我的穴道。”灵儿愤怒地瞪着他,感觉事出蹊跷,这事与他何干?
“好好好,这是子昂的错。”谢子昂迅速帮她解开穴道。
灵儿伸手将他手里的钥匙抢回来,握在手里,“你想劫狱是吧?跟我到知府自守吧。”
“灵儿,你腰牌上那枚金币是你的吗?”谢子昂眼放华光,语气激动。
“在我身上当然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她语含不耐烦之意,扭动着酸软的胳膊。
“你瞧我身上也有一枚,”他从怀里取出金币,展示给她看,“上面雕刻着‘蜀’字,蜀字右下角有一个‘谢’字,灵儿,你爹是不是叫陈浩田?”
“你爹才叫陈浩田,我爹叫陈银富。”灵儿翻看着金币,那蜀字下面确实有一个谢字。
“那姓陈总算没有错,金币也没有错,二十年前我爹被人打劫,中了一箭,你爹救了我爹。我爹发誓要报答你们,还给了我爹娘的定情金币作为信物,以后以此联姻。我想当时你爹不想让我爹报答,所以随便说了一个名字。”他俊朗的俏脸如鲜花般绽放,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说见到你怎么会有一股子亲切感,原来你我二人早已相通,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打住,你少犯花痴,本特使告辞,再不回去要出人命了。”她想起监狱里关押的人犯,还在受刑,惟一的钥匙就在自己身上。
“好好好,我送你,有话路上说,”他们走出房间,灵儿辨不清方向,只有跟着他走,“灵儿,子昴有一事不明。”
“有话就说,我没心思和你兜圈子。”灵儿望了一眼满天的星星,跟着他前行。
“你对潘博用非常人能承受之刑,明目张胆应和冰王爷,单王爷为什么会不闻不问?任由你屈打成招?”谢子昂侧过头瞧着他,甚是不解。
灵儿蓦然顿足,也侧头审视着他,“帮冰王爷?你也认为他是冤枉的?”
“不管是不是冤枉,他是我舅舅的儿子,他们帮我打理清州的生意,这事我自然要管。再说那死者的哥哥刘三,嗜赌如命,是个十足的痞子,给一笔钱就可以撤诉了事,只是他被冰王爷的人暗暗控制起来,软碰皆施,用这个案子来要挟子昂与他合作,子昴本不想介入朝廷政事。现在有陈灵儿的介入那就简单了,既然他是你表哥,以后就是我表哥,只要你开口,不用要挟,我自然会帮他。”他语气肯定,眸露喜色,大踏步向前走去。
灵儿听得云里雾里,自己想秉公执法,想要有用的口供,被他们想得如此龌龊。她一路沉思,都没听进谢子昂后面说了些什么。
但她现在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清州首富,而是面对的世界首富,稍不注意就推波助澜,让某些人有机可乘,血雨腥风。
他们快步如飞,迅速进入监狱,经过重重铁门和过道,来到里面单间,瞧着里面歪歪斜斜的人儿,她慌忙打开钥匙,迅速帮潘博松绑。
“来人。”灵儿皱着眉头,屋子恶臭难闻,向外面喝了一句。
“特使有什么吩咐?”两名狱官跑过来,殷勤询问。
“快去烧水,帮他沐浴,换上干净衣服,再弄点吃的,移到隔壁干净牢房去。”灵儿说罢,谢子昂十分上路地从腰上扯下一袋银子扔给狱官,他们诺诺离去。
潘博坐在草席上恨恨地瞪着灵儿,这公子哥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要不是他这表哥和他爹一直让他咬着不松口,他刚才就差点受不住,招供了。他就是不明白他表哥为什么这么久还未把他弄出去?不就是费点银子的事儿。没想到自己差点栽在这位变态特使手里。
“瞪着我干什么?我是来救你的,不让你受点苦,你以为你的命就金贵,别人的命就不值钱?”灵儿毫无内疚地骂他。
然后回过头看着谢子昂,和他交底儿,“惟一的办法还是要与原告取得沟通,如果他跳得太凶,咬得太紧,把事情闹大,我们也不好掌控。”此案似乎忤逆了初衷,已不是单纯的杀人案,已成为冰王爷揽财揽权的政治武器和手段,无形中还牵扯到西蜀国,因为他要拉拢的正是西蜀国首富谢子昂。
灵儿瞟了一眼旁边监狱的犯人,个个面若死灰,毫无生气。在这里呆久了心里难受,她匆匆离开监狱。
经过一排矮房,穿过知府弄堂,进入后院,火势早已扑灭,单王爷正在焦急寻找她,见她进来,几步抢上前,似乎忘了分寸,“灵儿,你上哪去了?”
灵儿后退一步,面色谦恭,“杨爷,微臣只是到监狱走了一趟。”
他面色瞬间肃然,负手而立,轻声呵斥,“以后不许一人行动,此地并非是京都。”
“好。”灵儿刚刚应下,几名侍卫和翠莲闪了进来,见到陈灵儿安全站在院中,他们才放下心,低头退到一边。
他们回到房中,单王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刚才无声无息的消失,他还心有余悸,“灵儿,告诉爷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灵儿将刚才自己被谢子昂手下掳去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陈灵儿从单王爷手中拿过侍卫打听到的受害者哥哥刘三的新住址,脸上有了笑意,“王爷你真行,动作比我想像要快。那今天晚上就让我和翠莲去一趟。”
“好。”王爷并没有阻止,答应后继续告诉她详细位置,“他的卧室在右厢房,正房和左厢房有四名死士。”单王爷用指头在桌上大概描了一下方位图。
她们俩身着夜行衣,很快找到这个偏僻的院落,挑开右厢房窗户,首先递进去的是一只烤鸡,和一双握有色子的白皙小手,刘三神秘地接过烤鸡,正要开口寻问,蒙面的灵儿伸出一个手指头‘嘘’了一声,刘三瞧着她手里的色子和友善的眼神,将话咽了回去,想必是他昔日的赌友。
087 皆大欢喜
此时,单王爷一脸悠闲,正坐在右厢房房顶之上赏月,几名侍卫脚踏清风,飘落院落,轻便如落叶,无声无息向正房和左厢房窗户吹进迷香,死士们顷刻间困倦大作,呼呼大睡过去。
刘三津津有味地啃着烤鸡,衣衫粗糙,身体微胖,两只小眼睛好奇地瞧着灵儿用竹筒摇着色子,又时不时戒备地瞧上一眼坐在窗台上那双冷厉的眸子。
“刘三,你想买大还是买小。”灵儿不屑地扔了一包银子在桌上。
“只是……小的没多少银两。”说罢,油腻的手抓出两个碎银搁在桌上。
“好,就这么办,爷玩的是开心,不是为了来赢你的银子。”色子在竹筒里哗哗作响,听得他甚是心痒。
“好,够意思,买大。”他一拍桌子胸有成竹地喝道。
灵儿左手放到桌下,从袖里滑出五颗六面都是六点的色子,大袖一拂,将色子换进竹筒中,架式十足地颠倒摇晃,眸光逐渐严肃,侧耳聆听状,突然手腕一滞,屏住呼吸,然后偷偷地瞧上一眼,一脸沮丧,软坐在凳子上。
刘三欣喜的眸子凑上前去,小心拿开竹筒,欣喜若狂,五个六点,满口黄牙暴露无余。灵儿将银子扔了过去,“刘兄果然名不虚传,清州第一神算。”
“有这称号吗?”刘三迷惑不解,受宠若惊状。
“清州第一神算难道不是说的是你吗?是不是也无所谓,我们只看结果。刘兄下一把买大还是买小?”
“买小。”灵儿见他低头数银子,又换了五颗六面全是一点的色子装入竹筒中。
灵儿手握竹筒来回抹动,这次需要一定技巧,她的手指感觉到色子在竹筒中飘荡,能准确感触到筒中色子碰撞筒壁的位置,当色子撞击左右筒壁,能明显感觉成一条竖线时,突然用力向右一甩,瞬间而止,定然不动,缓缓取下竹筒,五颗色子重叠,只见上面骇然一点。
刘三眼如铜铃,看看色子再瞧瞧灵儿,来回求证,随即扔掉烧鸡跪地便拜,“大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刘三愿意拜你为师。”他说罢便拜,灵儿满意地将色子收入囊中。
“好说,后天你的状案终审,你按我说的办,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她交待了一些细节,临走时翠莲‘巧妙’地将一锭银子扳成两断,用力搁在桌上,阴鸷的眸光恶寒地瞪了他一眼。
刘三震得后退一步,望着她们从窗户消失,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们能无声地来,无声地去,就能无声无息地要了他的小命,这点他很清楚。
秋夜月儿分外明,天空高远,月辉如蓝,几丝儿微风,吹进心坎灵府,清爽而不凉。
几翻折腾,几近中夜,今晚的夜特别静,睡得特别的安稳。陈灵儿对人犯的虐刑,冰王爷在清州的手下怡笑瞧之,断不会找她麻烦,好似风雨同船。东宫太子即便会恼怒,此时信未送达,鞭长莫及。
晨曦袭窗,挤进微光,怀中人儿轻轻的翻动,他便收紧胳膊,伏在她耳旁的唇开始蹭动,动作极缓极温柔,似乎正在从梦中慢慢醒来,还回味着美梦的余香。
两条缠绵的人儿,不知是藤缠着树还是树缠着藤,从帐中溢出甜蜜的味儿,似呼,似吸,似味儿。
……
开堂公审之日,衙门外人山人海人潮涌动,好奇的眸光中夹杂着几束凛冽的眸子,头戴斗篷面色森冷混于其中,明眼人一目了然。
随着鼓声的擂动,一声清厉的喝声,骤然响起,“开,堂……”喧哗的人群瞬间静寂。
“带,原,告……”连绵的声音一串一串接连传去,犹如回音。
原告刘三被带入公堂之中,两排衙役面色肃然,敲击木棍,嘴里呼出威严浑厚的声音,“威,武……”
正堂之上单王爷与陈灵儿威风凛凛地坐着,稳如泰山,目光灼灼,面色肃然。右下首依次坐着王知府和冯师爷,面色泰然,静候开庭。
“堂下何人?”陈灵儿惊堂木一敲,刘三迅速跪正身子,昂头作答。
“草民原告刘山,小名刘三儿。”府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
陈灵儿惊堂木再次一击,威严喝声响起,“肃静。”堂下顷刻鸦雀无声。
“所告何人?状告何事?”陈灵儿眸光鸷鸷,逼视原告。
“草民状告潘博,误杀我妹妹刘氏,草民失去妹妹,失去依靠,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