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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玉少爷丢下，等他伤好之后要物归原主，而且，我们还要出这一个月马料钱。”杨若兮揉着手腕轻描淡写说道，末了想起他们今日主要目：“你们还没说今日进展如何？怎到现才回府？”
“是啊，不知道三位公子今日制茶成功与否？”艾敬轩既然恰逢其会，自然也关心不已。
Ps：
手好痛，所以偶让杨若兮也手痛……
202 坚定决心
其实不用杨若兮和艾敬轩多问，杨鸿书已是抢先拿出了一个密封油纸袋，从里面抓出一撮还带着油润色泽茶叶：“这就是今天刚刚炒出来夏茶，虽说口味较春茶差些，但今年已是错过了佳时机，待秋茶采过，明年开春好好重来过。”
杨若兮对茶实不是很懂，就等着景春“验货”，景春知道自家主子是想做这个生意，当下认真烧了开水冲泡了几杯，看色泽和闻香味比杨若兮拿出来铁观音要差些，但杨若兮拿出来铁观音非嫩叶炒制，看起来便没有这只摘了三片嫩叶茶叶来得赏心悦目。
杨若兮端了茶水摇了摇，感觉一道清香甘冽气息扑面而来，茶水还未入口便已知道杨慎三人算是做成了此事，不由开心轻啜了一口，让微微带着点苦意茶水唇齿间转了一圈，吞下去时却又尝到了回甘之味，喉间干涩之感被一下子平息个干净；虽然不懂茶，但她知道这茶不比她拿出来铁观音差。
果然，艾敬轩细细品了几口茶水后眼睛一亮，冲着杨慎遥遥举杯：“慎公子，我可就代我家景掌柜多谢您倾囊相授了！”
杨慎几个一直埋首苦读，哪里见识过这些生意场上客套话，听此一说下意识便看向了杨若兮：“艾公子客气了，我们哥几个都吃若兮、住若兮，这谢礼你直接送给若兮便罢。”
他们几个算是看明白了，如今杨若兮主意极正，而且这制茶之法说到底还是杨若兮拿出来，交给她做主也是理所当然。
杨若兮也不客套了，直截了当对艾敬轩说道：“艾公子，如今我兄长幼弟都等着朝廷安排，不管是留用京城还是外派为官都需要银子打点；说不定以后还有多好制茶之法。所以咱们也没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不如这样，这制茶之法是慎哥三人所得，今后炒茶上市之后纯利润三成归咱们杨家可好？正好他们三人一人一份。”
艾敬轩都还没开口，杨慎立马便反驳道：“若兮，我们哥三都得了，你和思睿怎么办？”杨鸿雁和杨鸿书也一旁称不愿这么分配。
艾敬轩本意确是想给一笔银子买断这门技术，可杨若兮建议就像是给他密封屋子里又开了一扇窗户似，如此一来，既能够保证杨家手艺不外泄。又能好交好杨家这四位进士，纯利润三成虽然不少，但一个茶楼生意对他来说也根本影响不了多大局面。拿来做人情也不错。
想了想，既然都打算做人情了，何不加大方一些，摸了摸下巴，突然抬高声音。“你们都别争了！除了杨小姐所说三成之外，炒茶收入景记愿意再拿出一成来给杨小姐和杨思睿共有，你们觉得如何？”
能如何？自然是皆大欢喜了！杨家人集体感念艾敬轩大方；艾敬轩也立马让景春侍候笔墨写好了一式两份合约让杨家人过目签字。
杨慎作为长兄当仁不让，还觉着有些亏待了艾敬轩，只有杨若兮知道，茶叶这一片一旦做出了市场。那可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合约签了下来，胡太医医治也告了一段落，阿贵来书房宣布了玉瑾然已经清醒过来喜讯；一行人又连忙转战玉瑾然病房。杨若兮因着担心珠宝店一事泄露，带着忐忑心情也顾不上避嫌跟着进了门。
“表弟，你有没有觉着哪儿不舒服？要是不妥话可要给胡太医好好说说。”艾敬轩一进门便将胡太医挤到了别处开药，坐到床边看着玉瑾然无神样子很是担心。
“你怎么这？”玉瑾然虚弱开口问道，声音沙哑刺耳。扫了一眼满屋子人。很满意没瞧见一个丫鬟，杨若兮倒是远远站门边让他有些失望。
“我怎没这？幸好杨小姐认得你是谁。不知道你府上何处，自然就通知到了开国侯府！你知不知道把祖父和祖母吓成什么模样了？若不是祖父又被圣上急召入宫，搞不好现就是他老人家站这里训你了。祖母倒是想过来，可以来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二来我本是想将你接回京城，谁知道现你情况这么严重！一个月都不能随意移动，现下只好留你这里叨扰些时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去给祖母交差呢……”
艾敬轩刚才谈生意之时云淡风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喋喋不休唠叨，让杨慎几人是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应该先问候下玉瑾然。
玉瑾然显然也是被吓着了，或者说是被惊到了！“受宠若惊”“惊”！不过多却是不习惯，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面碎碎念着埋怨！
“表哥，你真是啰嗦。”玉瑾然皱眉低声吼出了这句话，说完后便抬手捂住后脑勺“嘶”低吟了一声。随即将脑袋转向了胡太医，“那庸医，你给爷上药了没有？怎还这么疼？”
“上药了，”胡太医玉瑾然背上受伤那几日便充分领教了他毒舌，只当没听见他无理，“玉少后脑是撞着石头了，幸好没影响到你记忆和思维什么；有人可没你这么幸运了，不过是撞了一下有变成傻子、有忘却前情旧事、有疯疯癫癫幻想连连……”
胡太医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句接一句比喻说得床上玉瑾然脸拉得老长。“幻想连连？你说被撞之后会幻想连连？”这句“之后”他咬字极重！他只是心思单纯，遇到事情不擅于分析罢了，但不代表他连基本逻辑都没有。他明明记得被马压得周身疼痛没有出现幻象，被杨若兮发现之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随后醒来便是那个光怪陆离地方，再之后头部受重击，那幻象反倒是消失了？
想着这些，眼神便止不住往杨若兮那方向溜去，想要从她脸上看到点什么。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杨若兮是谁？总是挂着一张脸，兜里装着另外一张脸人会畏惧他犹豫不定小眼神？光明正大对着他露出个歉意神情：“玉少爷，今儿真是对不住您了！我找了阿贵背你回庄子时他被压得不行，差点栽倒地，你头可能就是那时候摔。”
“摔？”玉瑾然总觉着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一摔摔得真不是时候，小爷我正做个好梦呢！”
“表弟，这次多蒙杨小姐仗义相救，否则还不知道你回落个什么下场，腿脚残疾还是小，搞不好就送了你小命；你可是还要庄子上住上一个月，难道你就不能收敛收敛，对人家客气点吗？”艾敬轩不断借着角度之便给玉瑾然打着眼色：哎哟我表弟诶，你这个样子是想讨好人家还是想讨人嫌啊！
一个月？玉瑾然先是眼前一亮，随即想到他是为什么事情冲出京城，要是一个月都住有她地方固然好，可玉家事情怎么办？
“表弟，你怎不高兴似？”艾敬轩小心翼翼说道：“你腿只是骨头错位而已，只要好好养养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杨若兮只要确定了玉瑾然将珠宝店一行当做是梦境便好，哪怕他心里怀疑也是无用，万事总要讲究证据不是？留着艾敬轩和玉瑾然说着话，杨若兮拉了杨慎三人告辞出门，眼看着一日就要过去了，杨思睿可还没回庄子上呢，得商量着差谁出门迎上一迎。
待得杨若兮几人出门，艾敬轩瞧着胡太医吹着纸上墨迹，想是药方已经开好，招手唤了景春道：“景春套车送胡太医回城，去药房买药后回府给祖母报个平安，再绕到玉少爷府上接顾妈妈和顾小和过来；嗯……玉府那边也报个信吧。”
“不准！玉府那边不准去。”闭目养神玉瑾然突然瞪大眼睛命令道。
“为什么？”艾敬轩挑挑眉，不打算让玉瑾然继续胡混过去，他就知道，玉瑾然就算是为着杨若兮来沧澜溪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再说了，玉瑾然身手好这点他知道，玉瑾然骑术也是京城这群纨绔当中公认好，平日里坐骑可都是百里挑一好马。怎么会骑着没放马鞍骏马狂奔？
玉瑾然是个超级爱面子“爷”，如何愿意说出自己去玉府要钱不成反被嫌弃？当下脖子一硬，瞪着门口景春喝道：“要是让爷知道你通知了玉府，你就等着被爷揍得你娘都不认得。”
“去吧去吧，不用去玉府通知了；左右玉府知道了也无济于事，难道还能将玉少爷接回去不成。”艾敬轩挥了挥手，无奈让景春随着胡太医离开。
这才趴床头用无比八卦小眼神看着玉瑾然道：“先前你是装晕还是怎？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捏着人家杨小姐小手不放？你难道真打算捡一双别人不要破鞋穿？就不怕被别人身后指指点点？”
玉瑾然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看艾敬轩，“爷今天才受了这么重伤，你就消停点行吗？我就喜欢她了，怎么着吧？要是你想帮我就帮着出出主意怎么不让人说东道西；要是你不想帮我那就别管闲事！”
……
203 翡翠观音
“我要怎么给你想办法？”艾敬轩目瞪口呆！
玉瑾然依旧闭着眼睛：“要是你们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艾敬轩本就属于心细如发人，自然留意到了玉瑾然眼角晶莹，心狠狠颤了颤，平日里总是张扬肆意表弟怎么看怎么意气风发，就是得知他腿脚受伤也没露出多大情绪变化，现却说出了如此一句让人感伤近乎于哀求服软话语来。
“表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我立刻通知六表叔去。”艾敬轩不得已只好搬出了路悠冥。
玉瑾然其实心里很清楚路悠冥关心和爱护，同样，他也是不敢去试这份关心有多厚重，他胆怯，害怕后得到和玉朝云那儿一样结果。听到艾敬轩这么说，不管信与不信，还是下意识出手拽住了艾敬轩衣摆，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清澈星目：“你别去找他，我都告诉你！”
“你说。”艾敬轩轻轻抚了抚衣摆，大马金刀坐床榻正对面圆椅上。
玉瑾然这才知道又上了他当，恨恨道：“你可是答应了我要帮我想办法娶到她！”
“嗯，我会帮你想办法！”可我没保证办法一定奏效啊！艾敬轩腹黑将后面一句藏了心里，面上表情无比认真。
“玉家要败落了！”玉瑾然猛然就扔出一个炸弹。
“嗯，玉家要败落了。”艾敬轩面无表情重复着，随即张大了双眼：“不可能！玉朝云……呃，你爹还有一年商会会长可做，商会会长名下所有生意可都是不用交税，你说我艾敬轩生意败落我都相信，说玉家要败落？哈哈。我不信。”
“真！今天早上那个人亲口给我说！他还骂我……”顿了顿，玉瑾然还是略过了被骂细节，笃定道：“真，玉家现遇上个大难题，翻不过去便会败落。”
“败落得正好！我也不怕你生气，我可是早就看不惯玉家现那张狂模样，也不想想玉家是怎么发达起来！”艾敬轩可是对柔嘉公主和玉朝云之间破事一清二楚，闲暇时艾家人偶尔也会提及玉朝云，皆都是不屑；听玉瑾然说得慎重也没多问原因，毕竟人家只是遇上了难题。做生意谁不遇上一个两个无数个坎？想想野菊释然了，摊了摊双手：“败落了就败落了呗！反正你玉家大少爷位置也坐不安稳，你坐不了。那就让别人也坐不了。不说这些了，咱们来好好聊聊你怎么利用这天时地利人和一个月？”
只要搞清楚玉瑾然难受原因，别细节艾敬轩可不想揭他伤疤，回府后找探子查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便专心将自己和姚若雪之间得来经验细细传授给了玉瑾然。
庄子门口杨若兮打了个大大喷嚏，揉了揉鼻头：“谁念叨我？”
“准是咱们睿少爷想小姐了。”翡翠脱离了穆府那个气氛凝肃地方也变得爱说爱笑了。可见自有生活对人身心有多重要。
“早上才出门哪里会这么就想？”杨若兮听力和视力拥有了空间之后便一日比一日好，远远便瞧见京城方向驶来了一辆青皮小马车，正是当初玉瑾然送那辆，“翡翠，你看那是不是我们家马车？”
翡翠手搭凉棚看了又看：“小姐，哪呢？奴婢怎么没看见？”
“你没看见吗？”杨若兮又定睛看去。指着远处移动小点道：“看见没，停下了，估计慎哥他们就那儿等着呢。肯定是咱家马车。”
说话间，马车又近了些，翡翠这才咋咋呼呼唤道：“真是咱们家马车！睿少爷回来了，我去告诉旺婶和韩老爷。”
“先别忙，要看看思睿今天事儿办得如何？”杨若兮可不想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