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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落魄罢?可她脸色却是看不到一丝落魄!幽深眸子昏暗天空下像星子般熠熠生辉,洋溢着沉静婉约光芒;白净瓜子脸瘦瘦小小,越发衬得那双眼尾略略上挑丹凤眼出彩。
她变了!昂首挺胸傲然而立她哪里还有半丝怯懦,有只是随意而立也自然散发自信和书卷气。
“二奶奶,老奴来接你参加今晚松鹤堂家宴。”阮嬷嬷心疼看着倚门边杨若兮,不知道该为她逼到极处后奋起高兴、还是该为她这中间所受苦楚而哀伤!
“家宴?!”杨若兮自嘲一笑,“这家宴还有人能记起我?走吧。”说到后面,人已是毫不迟疑下了台阶,向着支了灯笼小丫头靠近。走了两步又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秦妈妈摆了摆手:
“妈妈自去和小米姐姐用饭吧,我待会儿就回!”
她却是不知,这一去,根本就没机会再回到这个破院子了!
024 家宴开端
被小厮急急背到松鹤堂段嬷嬷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金丝银丝合力“请”到了正堂,正赶上大太太一个人还那里就“竹子穷,宝石富”说法喋喋不休,老太太和大老爷面沉如水,柳姨太太和谢夫人虽说低眉敛目,眼角眉梢不屑却是那么明显;也只有自家看不懂眼色大太太还那儿唱着独角戏!
“老奴参见老太太、大老爷、太太、柳姨娘!”
“嬷嬷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厨房看着点吗?”大太太意犹未住了口,心里很是不得劲,刚才回了老太太一份家宴名单就见她沉着脸不说话,而大老爷也一改之前笑意盈盈,阴沉着脸只顾着比划他绶带,不过是一丛绿了吧唧竹子,值得像是得了什么好物件似那么珍爱吗?
“厨房那边有穆添福家做得滴水不漏,已是极好;奴婢闲着无事,特意自作主张领了来回禀老太太和大老爷差事,不知道是不是该请前院几位公子入席了?”段嬷嬷人精似,如何看不出大老爷和老太太就忍不住对太太发飙了;如今太太都是做祖母人了,要是还一干小辈面前没脸多不好。
“唔!也好。让穆添寿这就去外院请三位公子入席;”转眼看了看大太太,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太太就带着媳妇们好好陪着母亲乐呵乐呵。”
屏风遮挡女席上,大奶奶小段氏和吴采莲都带着各自孩子对面而坐;大奶奶小段氏今年才二十岁,看上去满面憔悴可比那三十岁中年女人气色还不如。她左边是奶娘抱着大少爷四岁穆正直,眼神呆滞、聋拉着单薄无力四肢,微微张着唇边挂着一丝晶亮口水;右边才两岁穆正鸢是像个刚出生奶娃,被奶娘横抱怀里逗哄着,可无论怎么逗,她眼神都呆呆看着顶上那轮初升圆月。
“飞儿,来,和娘亲腹中弟弟说说话!”吴采莲得意勾勾嘴角,大大杏眼扫过对面小段氏身后那唯一一个怯懦通房,一手慈爱搂着白白胖胖穆飞往她故意听起来肚子上凑!长子嫡妻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两个傻子!
小段氏既然是段氏亲侄女,那性子也差不了多远,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姑姑看重,可也没办法忍受她红果果炫耀!轻咳了两声,对身边贴身丫鬟嘱咐道:“荷儿,去把边上那椅子好好擦擦,待会儿我那二弟妹来了也好入座。”
吴采莲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愤恨,没等她反击两句,小段氏接着转向了她:“吴氏,说来你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主母没到就这么大喇喇坐着了?虽说你怀了咱们二爷子嗣,也别这么恃宠而骄啊。”
吴采莲也是近太过受宠,竟然有些得意忘形了,听到小段氏一句接一句讽刺哪里还忍得住!只是吵架一向不是她武器,装柔弱才是她信奉王道,当下抽了袖中锦帕眼角沾了沾,“大奶奶这话可说有些过了啊,卑妾可没有恃宠而骄。我们家二奶奶犯错先,太太怜悯,卑妾这才有幸被允许带着飞儿参加家宴,容卑妾有个一席之位!”
小段氏手一顿,“犯错?”
“是啊!二奶奶竟然撺唆着青柳给卑妾下药,不想让卑妾生下二爷子嗣;这才惹怒了盼孙心切太太,罚了二奶奶禁足竹园!”吴采莲故意加重了语调,说得意有所指!谁不知道大奶奶就算接连生了两个痴傻孩子也狠狠把着大爷后院,直到去年太太才大老爷逼迫下给远小县做县丞大爷送去了两房美妾;堵得大奶奶足足有一年没出过院门,成天院子里扯猪骂狗。
果然,大奶奶被气得咬紧了银牙,狠狠憋出了一句:“我那弟妹也是傻!妾室和通房什么生就生呗,生下来还不是可以抱自己身边。而且啊,上不得台面婊子生连族谱都没法上,取名连个正规排行也轮不上!有什么值得一而再,再而三下手。”
诚如小段氏所说,穆家为了预防庶子争夺家产,一定要庶子成年后有所成就才能用本辈排行、上族谱,若是无所成,到老也只能每月拿几个月例银子、一辈子也出不了头。柳姨太太这两年之所以不再那么低调,完全是因为亲生儿子穆子墨和穆子析前途;而吴采莲那么蹦不就是因为大房两个傻子都按照排行得了“穆正直、穆正鸢”,自己儿子聪明机灵长得好却只得了“穆飞”这么个上不得台面名字。
这下子,轮到吴采莲暗暗咬牙,待想要再刺小段氏几句,眼角余光看到二门边上出现了两个丫鬟身影,眼珠儿一转,突然战战兢兢起身站小段氏身侧:“大奶奶,卑妾知道错了!卑妾不该坐位置上,可……卑妾这肚子……”说着,她轻抚着肚子,未语泪先流。
“对了!人就是要认清楚本分,别给你两分脸色就蹬鼻子上脸;肚子怎么样?又不是胎没坐稳前三月、也不是临产那三个月,这么娇气是会折了孩子福气……”
“咳咳咳!”刚刚段嬷嬷耳语下听说了竹子“步步高升”含义,大太太正伏低做小。扶着老太太迈出二门就听见自己侄女教训吴采莲这番言论,感觉老太太手都气得颤抖起来,又窥见老太太黑沉颜色,生怕小段氏再说下去今晚就被老太太给赶出穆家。
她一咳嗽,小段氏和吴采莲当然就掐不下去了。
“我去那边了!”大老爷黑着脸迈过竖中间四扇大屏风,走到另一席气呼呼坐下,过大动作让木头做椅子吱吱嘎嘎一阵响,响得人心里发酸。
门口又进来一行人,轮到了吴采莲心里发酸!
阮嬷嬷陪伴下,杨若兮气定神闲越来越靠近,脸上恰好孺慕之色让老太太心里一软:这么几年,也是忽视了这丫头!
025 强要竹园
“许久没给老太太请安是孙媳不是,还请老太太责罚!”杨若兮大大方方走到老太太面前,轻轻福下身子;对于身后那张明媚面孔上百般变化视而不见。
“好,好!”久经人事老太太一眼就看见和三年前不同杨若兮,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求神念佛三年不就是出于对堂兄愧疚忏悔么!虽说对于杨家带来横祸也心怀芥蒂,但她也知道这一切其实不怪杨若兮,要怪就该怪一力促成婚事她!
丢开大太太手亲自从地上扶起了杨若兮,上下打量了一遍,明亮满室灯笼映照下看她除了衣衫旧了点,精神还算好;疑惑望了眼跟她身后阮嬷嬷:不是说我这侄孙女被发配到了竹园么?精神这么好,我拿什么借口来帮她?难道硬说大太太照顾不周!
阮嬷嬷苦笑了下:“老太太,二奶奶如今住院子偏远了点,老奴走了许久才帮你请了人来。”偏远算是借口吗?
段嬷嬷冷眼旁观,估摸着老太太这是重响起二奶奶来了,要是计较起来话自家太太不是又要吃挂落?心里一急,伸手捅了捅大太太。这是他们两人约定,大太太精神一震,还算不是太笨,急走了两步,伸长了脖子高声呼道:
“那边是清风他们几个进院子了吧,老太太还是赶紧入席吧,待会儿我那侄子还要带两位贵人给您老人家敬酒呢!”
老太太再想发作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眼神扫过旁边跟着行礼一干小辈,看到穆正直兄妹俩时候眼里飞闪过一丝厌恶;看向穆飞和吴采莲时候眼神顿了顿,神情复杂。
“今晚都别拘于身份,都坐下吧!”这句话是说给一旁谢乔和红莲听,语毕,转眼又对大太太道:
“乔儿和红莲毕竟都给大老爷生养了子嗣,这次回京可别被人笑你善妒,还是给她们俩都抬了分位吧,不用像云素那样升贵妾就行。”
谢乔和红莲喜上眉梢,连声谢称不敢;与之相反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大太太,正准备以谢乔无子拒绝之时,段嬷嬷又后面重重拉拉她衣角,只得勉强应道:“媳妇知道了!”脸上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厢,梳着妇人发髻红枫也移步到杨若兮身前行礼,脸上不见一丝愧疚。
“起来吧。”杨若兮淡淡应道,扯扯嘴角,斜睨了一眼神情依旧讪讪吴采莲,心知肚明老太太其实很矛盾,一方面是有亲缘关系侄孙女,却懦弱无比勾不住孙子;一方面是生了大老爷这房第一个健康孙子,肚里还怀着一个妾室,重要是这个妾室还是二爷心尖尖上人!不然重规矩、看重嫡庶老太太也不会说出什么大家一起坐下话来,还当着一干小辈又让大太太给谢乔和红莲提了分位;这分明是安抚吴采莲手段。也就是说:她杨若兮二奶奶位置还算稳如泰山。
另外一边,穆清风引导下,段皓庭、袁熙、玉瑾然鱼贯而入;不同于袁熙和段皓庭进入内院拘谨,玉瑾然要张扬得多,一双黑白分明眸子不断四处飞扬,沿路不管是媳妇子还是小丫鬟都被他有意无意一眼扫得满面通红、目光迷蒙,这又引得他不屑嗤笑。好内院早有穆清风吩咐,一干“雌性”都只是站远处,服侍膳食都是清一色小厮。
“玉少!你找什么呢?”袁熙记得玉瑾然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副意兴阑珊模样,答应赴宴已是出人意料,现这东张西望模样是奇怪;不是才园中饮酒论诗一番么?呃!虽然刚开始就因为他不欢而散了。
“你不觉得这园子建造得很有特色吗?”玉瑾然眼波一转,流光溢彩;若是有好男色人见了非得引出祸事不可。
饶是袁熙不好男色且还对玉瑾然怀着别主意这时候也被他风采勾得瞬间迷茫;“特色?!”
“是啊!刚才回廊那边那片竹林尤其得爷心意。”
玉瑾然说着说着,突然伸手拉过身前穆清风:“爷要搬到那里住!”
“玉少,这是人家内院!”袁熙被他突来宣布惊了心神,高声呼道。
不但引来了桌边穆元阳关注,就连杨若兮等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因着没有听到前面话,一时全都屏息静气想要知道“贵人”说了什么关于内院惊人之语。
“内院又怎么了?难道穆家连个院落都舍不得拨给爷住?不就是一两天时间么,不给就算了。”说着,他竟然又是一个转身,“难得爷看上个院子想住上两天,难道这比皇宫内院还金贵了不成?”
还没等穆清风说话,位置上穆元阳坐不住了。他可是对玉瑾然身份猜测得十有八九,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不禁一突,要是这位爷回京一个不高兴浑说几句,自己这趟举家回京不就等于白瞎了么?
“承蒙这位公子看得上这乡野之地小院落,可选了屋子今晚就住下。只是穆府搬家即,怕是有些照顾不周还请原谅。”穆清风知道柔嘉公主封地土地荒芜,想是如吃惯大鱼大肉人格外心仪一顿清粥小菜似,这位爷少见如此葱葱郁郁竹林有些奇罢了。
“不用人照顾!爷就是喜欢清静,身边那些人就足够了;你穆府下人还是离爷越远越好。”即使是面对穆元阳,玉瑾然也不见一丝收敛,依旧是以“爷”自称,对穆元阳让出首位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穆元阳抚着胡须笑了,领情就好!招手唤了穆添寿:“添寿赶紧带人去竹林那边收拾个园子出来,不用太过奢华,清净就好。”他还是知道那边是下人住院子,但当着玉瑾然可不敢说出来,唯有暗示穆添寿即使是现归置也得弄出个像样模样来。
穆添寿苦着脸领命而去,思量着可能要调用整府余下来所有下人才能完成老爷吩咐吧。走了两步,猛地想起了另外事情,忙唤了个小丫头一边细细交代几句。
玉瑾然对园子倒是无所谓,能睡觉就好;关键这么一来,那个女人危险应该被打乱了吧,啧,人情总算不用欠着了。
再说那个丫鬟急急绕过了穆元阳这席,找了金丝秉了穆添寿担忧;这下子金丝也犯了难,忙到大太太身边正欲悄悄禀明;老太太利眼一瞪:“有什么话当着老身说不得?”
“……”金丝被吓得一下子跪了地上,抖抖索索讲了玉瑾然要求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