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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是雪中送炭能得好感啊!
“这是我们家少爷从杨家小姐手中买来的轮椅,专门为行动不便的人准备的。”景春这老实孩子压根不知道艾敬轩是打算独揽功劳,诚实的将轮椅来处说了出来,气得艾敬轩吹胡子瞪眼。小声嘀咕道:“你不说话是要死啊!”
玉瑾然听着“杨家小姐”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就亮得惊人,“爷就知道她是害怕爷找她算账来着!”看在这贴心的轮椅份上,玉瑾然决定原谅了杨若兮制造的“包子事件”。
可惜,就有人见不得他那副眉不见眼的喜悦模样,艾敬轩在景春之后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是啊,表弟可要想好怎么多谢你家表兄我!人家杨小姐本来是做了这轮椅送给她铺子里那残疾老头子的,可本公子看着这轮椅实在是太适合表弟你现下的休养,出了五倍的价钱才从那女人手中买了下来巴巴的给你送过来。”
本来兴高采烈刚刚被两个小厮合力抬到轮椅的玉瑾然当时就急眼了,撑着两边扶手就要起身:“爷又不是残疾老头子!这破轮椅送给爷爷也不要!”
双腿无力的他根本挤撑着站不起来,结果就是差点摔倒在地上。吓得顾小和直接跪在他面前死死摁住了他;艾敬轩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强烈,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气急败坏的喝道:
“你疯了啊你!谁就说你是残废了?不就是个椅子你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随随便便弄伤自己也就罢了,现在你还要再伤一次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即使不珍惜你父亲给你的那一半,你可要想想你母亲给你的那一半;再说了,受伤疼的是谁?难道疼的会是我?”
玉朝云和胡太医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这怎么一下子就为着个奇怪的椅子两个方才都还一搭一唱的两表兄就红了脸?不过艾敬轩话里的意思让玉朝云有些尴尬,又不敢也不愿就这么甩袖而去,只好假装没听到那句诋毁的话,还试着打圆场道:
“是啊,瑾然,为父看着艾公子寻来的这……轮椅就蛮好的。你要是觉着木质太低贱,待会儿为父就带回去让人用上好的木料给你重新做一个出来。”玉朝云看来看去,估计玉瑾然用惯了好东西。是嫌弃这所谓的轮椅用料太差,看着就寒酸的原因。
玉瑾然这时候已经在艾敬轩难得的阴沉脸色下冷静了下来,知道艾敬轩这是在关心他,只是满心的希望突然被戳破,那种感觉他很小便经历过。一辈子也忘不了!抓住轮椅扶手的手改撑为抓,紧紧的抓。抓得手背青筋隐现,抬眼看向玉朝云,冷冷说道:
“你今日是来感谢我送翡翠观音像到玉府的吧?”
“是,不是……”玉朝云见着他冷下来的眼神心里发沉。
“那你是来探望我伤势的?”玉瑾然继续问道,他才不管什么迁怒不迁怒的,只知道现在心情不好想提溜着看不顺眼的骂上一阵出出气。
“当然……”毕竟玉瑾然受伤都过了七日,玉朝云底气略有不足,一时气氛有些僵。
正在这时,火上浇油的还来了!屋内几人远远都能听见文氏那带着傲气的训诫声:
“好好的房子就被你们也荒废那这边,住不了这么大的园子就别不自量力啊!瞧瞧那边那花园多漂亮,干嘛要拔了花草平成什么练功场?还有后院那池塘,空着也不知道放些观赏鱼下去!”
“这宅子里没个做主的人就没了章法,回头我让丰收管家再给你们送几个管事来;这次可别像对小顺几个那么轻忽了。”
“还有,这宅子里也该添上个能做主的人来,别有客人到了还是你们这些奴婢出面接待,可别让客人心里觉得怠慢。”
……
顾妈妈因着玉朝云的的关系,即便心里再不喜,也强自忍着在一边赔笑;倒是玉瑾然心里因着杨若兮“不识相”带来的邪火更像是找着了发/泄的方向,顺手捞了轮椅旁的春凳就从敞开的门口扔了出去,高声喝骂道:
“李全、周远,把外面那叽叽喳喳的女人给爷丢到府外去!别让爷再听着她的声音污了耳朵。”
李全等四个侍卫都是幽州兵营里的军士,幽州守备曾受过柔嘉公主恩惠,便在玉瑾然六岁时送了这四位私兵进公主府,对玉瑾然可说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玉瑾然一声高呼之后便听得门外有人应声,接着就是文氏的失声惊叫,还有顾妈妈听着相劝,实际火上加油的轻言细语。
玉朝云面上现过一丝尴尬,几步抢出了门外气急败坏的唤了声“住手”!
彼时艾敬轩已经推着玉瑾然出了房门,胡太医抹着额上的细汗也跟在玉瑾然身后,目光偷偷窥着轮椅的构造,一脸的惊奇,满心的庆幸。惊奇这轮椅的便利,庆幸玉瑾然对他还算留了手。
玉瑾然毕竟是练武之人,方才隔着老远扔出门的板凳力道惊人,竟然飞到了门外五六丈的地方摔成一地残渣;李全和周远此时正一人一边架着文氏双手站在残渣旁和玉朝云对视;也难怪她叫得那么凄惨,这景象要是传了出去她还能做人吗?
玉朝云铁青着一张脸,无论他怎么说,李全和周远两人都是僵着一张脸不语,看那样子若非他是玉瑾然名义上的父亲,这两人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将文氏给丢出去。
“咳咳……”艾敬轩摸着下巴,给玉瑾然使了个眼色:“表弟,先让两位侍卫放了这位夫人可好?”
“为什么要放了她?”玉瑾然高高昂着头,哼了一声:“一点眼色也没,谁都是她能教训的吗?”玉瑾然可护短来着,自家人自己怎么责骂欺负都成,外人要是指指点点他可不依;而且顾妈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本就有些特殊,听文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教训顾妈妈他更是不爽。
“瑾然!不管怎么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玉朝云眼角抽了抽,可见也是强自按捺了脾气。
“你是觉着我就该给你面子吗?”玉瑾然微微偏着头,淡淡的问道。
正午炽烈的阳光透过小楼前回廊上的枝叶投下点点明暗光线打在玉瑾然的身上,身穿朱红色锦衣的少年眉目如画,玉朝云恍惚看到了十九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风光霁月、不可一世;随即遇上了那个狷狂的天之骄女,他被迫收敛了所有的锋芒,龟缩在了她身畔做个被人颐气指使的木偶,至今也觉着那是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从不愿忆及那段时日。
玉瑾然的这句话就像是揭开他所有噩梦的魔咒!当年,他就是给了柔嘉这句话,让柔嘉气急败坏,动用了所有手段只为绑着他让他说上一句顺服。难道现在历史要重演,他也将成为那束缚玉瑾然的绳索,斩尽他所有锋芒吗?
玉朝云失神茫然盯着玉瑾然的间歇,被李全两人挟制住的文氏使力挣扎了起来:“朝云、夫君!我可是你上了玉家宗族族谱的妻子,大少爷固然身份不一般,可他只是你的长子!你见过谁家的小辈如此挟制长辈、辱骂长辈的?玉家的家规难道就容忍这样忤逆之辈存于玉家?!”
在顺和朝,宗族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对待被宗族除名的人规矩极其严苛,没有宗族的子嗣如浮萍飘零,被世人所唾弃、为世人所不齿,别说出仕为官,就算是想要生存也倍感艰难。
231 铩羽而归
… …
柔嘉公主便是知道宗族对一个人有多重要,在玉瑾然出生之后便胁迫了玉家将玉瑾然的大名记在了族谱之上;可千算万算的柔嘉公主算计着成了玉家妇、也算计生出了玉家嫡长孙;却是算计不了帝王喜怒无常的心思,也算不到人生的短暂。
自打文氏成了玉朝云的填房之后便一直介怀玉朝云膝下有个嫡长子,按照顺和朝的惯例,嫡长子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
那时候,“柔嘉公主”便是一个震慑力颇强的称号,文氏从来不敢多想;后来,文氏生养了玉琦然、玉宛然兄妹,“长子嫡孙”这个称谓便成了压在她心里的一颗刺。玉家的产业一日比一日多,玉家的钱财也一日比一日富余,但这其中绝大部分都会归身在幽州的玉瑾然所有。
就在她自己都以为玉朝云忘记了这个长子时,玉朝云却是将他给接到了京城,顽劣不堪、嚣张跋扈、霸道蛮横的玉瑾然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一日,玉瑾然就像是一团火席卷了整个玉府,烧得所有人遍体鳞伤;这样的人期望他得了玉家大部分财产之后会善待弟妹、友爱家人吗?
在被玉瑾然府上的粗蛮侍卫拖着要丢到府外时,文氏止不住爆发了!她要提醒玉朝云,玉瑾然就是只养不熟的狼!不但反噬父母,今后还会反噬整个玉家的。
“你们当我稀罕……”玉瑾然被气得快要疯掉了,双目通红,布满了血丝,张嘴便有些口不择言来。
幸好,他身后就站着头脑无比清晰的艾敬轩,重重的将手压在了他的肩上,阻止了他的犯蠢。
“玉夫人可要三思!”艾敬轩沉着脸也喝止了文氏的叫嚣。飞快的瞄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玉朝云,“瑾然表弟是玉老爷的长子不假,但你也别忘了瑾然表弟还有另一重身份!他可是当今圣上的外孙,本朝公主之子!慢说你身为商人贱籍,就算你有幸能有朝廷诰命,瑾然表弟那也是有身份、有权利处置出言不逊的你!”
艾敬轩再看了一眼面露焦急的顾妈妈和两位没什么表情的侍卫,伸手指了这三人,对文氏继续说道:“方才你和顾女官是如何说话的?顾女官可是皇上御笔亲封的七品女官,身负皇命打理瑾然表弟身边琐事;这两位侍卫大人那也非白身,领着朝廷正七品中卫郎的差事。就是立时将你杖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文氏半信半疑的看过了慈眉善目的顾妈妈和身边两个穿着粗布武衫的中年大汉,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玉朝云。
玉朝云微微点了点头,指了顾妈妈道:“顾妈妈乃是宫内秉笔女官。被太后赐给了柔嘉公主;两位侍卫大人……”两位侍卫大人他也不知道深浅,但艾敬轩既然敢这么说,即使这二人没有中卫郎的官衔,依着开国侯府的势力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这苦楚可就只有强自吞回肚子了。
“偏劳两位侍卫出手!如此忠心耿耿之人一向得本公子敬佩。改日本公子定当单独厚谢几位对表弟的拳拳维护之心!”艾敬轩见玉朝云识相也不意外,拱手给两位侍卫戴起了高帽子。
“属下不敢!”李全和周远面面相觑,艾敬轩如此做派,二人不得不松开文氏给艾敬轩回礼,松手之时文氏便跌跌撞撞的奔到了一边,随身的丫鬟婆子连忙抹了眼泪齐齐出手扶住。
“老爷。不是我不愿意亲近公主姐姐生养的孩儿,实在是这府里容不下妾身!妾身这就带着人先回玉府了。”文氏泪眼涕零的冲着玉朝云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看向玉瑾然的眼神却是冰冷阴寒一片。
玉朝云夹在中间自然难为。巴不得文氏赶紧走人,吩咐了身边管家丰收和贴身家人雨顺护着文氏往乐康坊玉府回去。
如此情景之下,一顿午膳吃得让人难以下咽,放下了碗筷,被强迫拉进这一团乱麻中的胡太医赶紧背了药箱拔腿就走;留下玉朝云独自面对一圆滑、一暴烈的两个年轻人。
玉朝云轻轻啜饮了一口顾妈妈差人送上的热茶。很是惬意的享受了一番茶叶清香之气在口腔中流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点的话题同玉瑾然搭起了话头:“瑾然从哪儿买的茶叶。味道竟然如此独特?没经过各种调料煮烹的茶水带着一股天然的清香之气,嫩叶舒展开来如同竖立水中,茶汤碧色,让人望之心旷神怡。”
玉瑾然也在喝茶,不过动作就要粗鲁直率得多,直接放在嘴边吹凉,大口大口的喝进口中,解渴又利汗,满身热汗一出,整个人都清爽了几分,听着玉朝云文绉绉的夸赞之语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不屑:“有的茶水给你喝就不错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
眼看着好好的气氛又要被玉瑾然给破坏,艾敬轩在暗地里埋怨了自己事儿多,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打起了圆场:“真是多谢玉老爷识货了!这茶叶也算是出自开国侯府,这是当季的夏茶,比不上已经过了季节的春茶不说,也不如秋茶韵味悠长,还当不得玉老爷这一番夸赞。等到再过些时日秋茶开制,届时再让玉老爷品评。”
“哦?这个茶还不算最好!”玉朝云心里感激艾敬轩在父子之间插科打诨,顺着艾敬轩的话便夸赞道:“开国侯府真是能人辈出,喝了无数年的茶汤竟然能另辟蹊径制出如此佳品!竟然还分了季节?这有什么说道不成?”
“这中间自然有所区别!春水秋香,顾名思义,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