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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想是一直屋里听着外间动静,被马老大放过道地上坐着后就对着小毛头伸出了枯瘦手掌,看他周身脏污,那双手倒是洗干干净净;“小毛头,到爷爷这儿来;爷爷相信你是好孩子不会偷东西。”
“爷爷。”小毛头拿着手里簪子,几步跑到老人身边,一直强忍眼泪这才流了下来。
“老人家,小毛头没有偷谁东西!我们请你是向您道歉。刚才我家马儿受惊,冲撞了小毛头,让他摔倒了地上;我们家二奶奶怕孩子有个好歹,希望你们能一起去医馆,让大夫给孩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妨碍。”秦妈妈听了杨若兮小声吩咐,上前小心解释起来。
“这样啊?”老人有着一双世故精明眼,上下打量了杨若兮一番,暗暗为她气度点了点头,回身抬手摸了摸小毛头脸,柔声问道:“小毛头刚才绊到哪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小毛头还没来得及回话,那厢听清事情始末金嫂子又跳了出来,“什么?原来是你们马车撞到了我侄子,这可怎么得了?小孩子家家要是撞出点什么毛病来怎么办?撞伤了也要补补身体什么,买菜买肉可要花不少钱,夫人你可不能耍赖。”
杨若兮实不想看她就像个跳梁小丑似左边一蹦,右边一打岔,也不用秦妈妈等人代言,直接用她那双清冷眸子盯着她:“刚才你不是说他们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要怎么对待他们也不关你事吧!”
“你还想要什么?”那厢毛老头久受金嫂子虐待只是限于腿脚不便一直只能茅草棚子里待着,心里积了不少怨恨,“这四合院都给了你一家霸占着,还不够!”
老人一声怒吼中气十足,不过吼了之后明显虚弱了许多,转向杨若兮道:“小毛头没什么大碍,小孩子都皮实,也不用夫人赔偿什么了,你们走吧。”
“不准走,撞坏了我家院门不用赔偿么?”金嫂子还纠缠不休。
杨若兮懒得和这样人计较,给秦妈妈使了个眼色,秦妈妈从袖中拿了两锭五两银子出来,分别给了小毛头和金嫂子,主仆四人便收拾着准备离开。
“小毛头,把你手里银子给我!”大饼脸咬了咬手里银子,笑开了眼,生怕毛老头又教唆着小毛头犯傻,笑着对毛老头恭喜道:“毛叔啊,你们家小毛头今后可不差银子,才这么点大就有首饰师傅愿意收他为徒,教他手艺了,说不定今后还能做匠人、匠师呢!”
小毛头却是手一缩,直接将银子揣进了毛老头怀中:“你也说我要拜师,难道不备礼?”
刚才毛老头就屋里听小毛头说拜师事情,却是没听到小毛头说过,对着孙子伸了手掌:“让爷爷看看你刻可像?刚才家怎么没给爷爷说这件好事?”
“人家不是想成了再给您说让您高兴高兴吗?”小毛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木簪子,连同银簪一齐放进毛老头手中。
“不对!”
“不对!”
银簪被毛老头入手瞬间,一老一少,一沉稳、一清脆两道否定之声一道响起!
老是毛老头,簪子一入手他就发现重量不同,指甲一划,触感是有异,
清脆声音是杨若兮!眼看着都拎着裙子准备出门上马车之际正好看到小毛头放毛老头手中银簪颜色很不正常,阳光下都显得暗淡无光,还带着淡淡青灰色;重要是簪子头部因为刮蹭有了一丝伤痕,从痕迹来看,分明就是掺了铅铜簪子!
059 金玉良缘
事情还真就那么凑巧!
小毛头所做学徒映月斋竟然就是杨若兮名下其中一间铺子!秦妈妈从毛老头和小毛头话中听到了段掌柜、东市翘脚街这样字眼后已是十拿九稳,悄声告诉了杨若兮。不过是略略一寻思,杨若兮心里业已有了打算,唤了阿翠一阵吩咐,起身上了马车。
“这位老爷子,我家二奶奶说了,您老行动不便,这里离东市也不远,我们愿顺道载你一程。”阿翠听了杨若兮话主动邀请毛老头爷孙俩上车。老人家都那么大年龄了,秦妈妈见他们落魄模样也心有不忍,连忙拿了毡子放了车辕上,让他们和赶车阿贵作伴。
“等一等!”一直冷眼旁观大饼脸金嫂子大步赶到了马车边,肥硕手指抓着车辕,冲着帘子内杨若兮嚷嚷道:“是你要给他们两人做主,要是他们真被人讹上可不管我事啊!这里四邻街坊都可以作见证。”
此话一落,四周人纷纷交头接耳,谁都知道这姓金女人黑白不分,谁她面前都是有理说不清!有老一辈人都知道,现金嫂子住着四合院还是人家毛老头出钱买下,只是这金嫂子公公对毛老头有恩,毛老头便松了房产给他们金家;十多年前,这毛老头残了双腿被人送到了这里;看每月都有人送来十两银子份上,金嫂子一家对老爷子还算经心。
后来,老爷子收养了租住四合院一对夫妻留下孤儿小毛头,金嫂子公公和男人相继去世,这金嫂子对毛老头便开始恶毒起来;到三年前,没人给这毛老头送银子了,这下子是让金嫂子视这爷孙俩为眼中钉肉中刺,她性子泼辣不怕出丑,不但亲自动手搜刮了老毛头毕生积蓄,为了有房子出租,还直接将毛老头爷孙俩赶到了窝棚里住着。
老毛头说来肯定也曾经富贵过,竟然给了小毛头一个精巧手镯子,让映月斋杨大掌柜答应收小毛头做铺子里学徒,管饭不管住,学徒满三年后安排他跟一位师傅正式教习打制首饰。
小毛头手里簪子经毛老头鉴定是假无疑,金嫂子很是相信毛老头判断,害怕后毛老头身无长物映月斋为了捞回损失会牵累与她,自然要想办法脱了干系;要知道,映月斋杨大掌柜有个女儿是京城府尹第九房姨太太,年前得了个儿子正得势;为此映月斋可是做了三天流水席酬神。
杨若兮车内看着金嫂子巴车厢门边涂着鲜红劣质蔻丹指甲,心里一阵冷笑,人情冷暖由来让人心生失望!从门缝里正好看到毛老头搂着小毛头柔弱肩膀老泪纵横样子,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当不想世上再来一个对生活失望孤儿吧!
“你管放心,若小毛头那支簪子真需要赔偿话我不会置身事外。”若不是被车子这么一撞,小毛头簪子也不会落地上崩了一角,说不定回去还能交差;虽然,杨若兮也隐隐猜到小毛头那个罗师傅肯定有问题。
“这就好!这就好!一看贵人就是个有福,牙缝里漏一点点也足够旁人一家子嚼用了。嘿嘿……”金嫂子松开了车辕,让阿贵重赶着马车上路,远远啐了一口道:“不知道是哪里暗娼门子出来?一辆小小马车充大家夫人!马老大,你们几个赶紧,将那老不死屋里东西都给我扔到门外去!既然出了这道门,那就别想回来!”
却不知杨若兮耳聪目明,将这番话听个清楚,微微蹙起眉头,从后车厢窗口暗暗记下了刚才那个院子位置。
“这位夫人,不知道您首饰是哪家首饰店定制?”毛老头许是想到了什么办法,面色没那么紧张,好整以暇打量起杨若兮这个好心人来。
为了不让毛老头爷孙俩难受,车厢帘子掀起了半边,秦妈妈这人只有一个脑袋一根线弱智女儿,见到瘦弱小毛头分外心疼,正拉着他手和阿翠一起问东问西。
杨若兮扬了扬眉:“为什么毛大爷不说我首饰是内务府里制作?”今早出门时,二太太就向秦妈妈打听了首饰来历,她们婆媳俩还以为是是当年杨家从内务府里制作,话里话外想要她牵线买上几件。
“内务府里怕没有能做那种镶嵌法匠人!”毛老头笃定语气很让人怀疑他身份。
“我们家二奶奶首饰都是那位巧手大匠师亲手制作!”说来,相信杨若兮编出来瞎话还是秦妈妈,她隐隐是知道当年巧手获罪之后是杨家老太爷出手相救,作为报酬,巧手神匠给杨家制作几件稀奇首饰不足为奇。听到毛老头相询,很是得意抽空回道。
“不可能!巧手手艺也没这么好!”这一点,毛老头是肯定,手指指着杨若兮垂膝侧金镶玉玉佩,“这玉佩所用玉器只是普通和田玉,玉质只是普通;老夫所料不差话这块玉根本就是件丢弃残次品;然而有高人取了纯度极高黄金修补了玉块缺失处后还别具匠心缠了金丝上,重让一块残玉绽放夺目光芒,这样手法,巧手世怕也是自叹费如!老夫活了一辈子见了这样绝世手艺,也算开了眼!不知有没有什么说道?”
“金玉良缘!”杨若兮淡淡说道,其实说法还有很多,只是她喜欢这种叫法而已。
毛老头手指再一晃,指向杨若兮头上凤衔珠金步摇和挽发髻上珍珠珠串,神色间已是心驰神往:“这位高人手艺暂且不论,单是这份巧思才真正称得上‘神匠’二字;宋朝数百年来直到前朝才开始放开以饰物入首饰之法,限于以前木质、玉质制作方法,世人自知传承不懂创;可怜巧手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两分小聪明,偶尔敢于做一件旁人没做过式样就被人封为‘匠师’,他还沾沾自喜以为真是独步天下;结果被推上风口浪尖,后落得个凄惨收场;要是他能有幸见到夫人身上首饰制造如此惊细。美轮美奂,怕死也瞑目了吧!”
……
060 全民打假
眼前这位侃侃而谈老人哪里还有刚才四合院那贫困潦倒、形容枯槁模样,大有精神焕发、指点江山豪气。
“哦?!”杨若兮敛下长长眼睫毛遮住眼中震惊,昨日家宴之上各家女眷可说是争奇斗艳,皆戴出了看家首饰,艾氏也不例外,她一个国公府嫡出小姐也没见着有几样精美绝伦首饰,看到穆瑶娘手腕上玛瑙手链之时眼中惊讶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可见这个时代首饰工艺制造有多简陋!
“老前辈认为做出这套首饰大难处哪?”杨若兮变换了称呼,不过明显陷入思考毛老头根本没发现这一点,认真想了许久,杨若兮以为他回答不上之时,毛老头却是声音嘶哑着开了口:
“要想做出和夫人身上几件首饰难处太多了!”说这点之时,毛老头声音萧索颓丧,又像是带着某种不堪回忆:“首先是金子纯度,靠着拉流和化火根本没办法提到夫人身上金器纯度来;再来是锻造,老夫看夫人身上金器或是拉丝、或是拉片,真是细如发、薄如纸,巧手做了一辈子首饰,充其量拉过棉线粗细丝条,但也不敢再拉长,否则就要断开;大难处其实不是前两者,说来提纯和锻造只要有足够信心和耐心还是能成,但这镶嵌之法老夫真参不透。”
“呵呵,真不愧是‘巧手神匠’老前辈,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杨若兮勾唇一笑,上挑凤眸带笑,柔柔看着惊愕毛老头,身边秦妈妈是一把捂了嘴差点失声叫了出来,慌忙探头四处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经过了初愕然之后,毛老头已是恢复了气定神闲,拱了拱手:“今日见了夫人身上首饰物件,老夫哪里还配称‘神匠’,再说老夫早已被剥去匠师职位,不敢当夫人尊称。”
“毛老爷子,我闺名杨若兮,我父名为杨逸杰!”杨若兮淡淡笑道,“巧手神匠”这个噱头刚借来一用就遇上真人,这还真是巧啊!只是,秦妈妈那儿又少不得要花些口舌了。
“杨逸杰?!”毛老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激动之色:“可是前任太子太傅杨老大人家三公子杨逸杰?连中三元被钦点为探花郎杨逸杰?”
“老爷子说正是家父。”杨若兮记不起自己那被人称作惊才绝艳父亲长相为何,但却记得他行为儒雅,对子女很是关爱,心里一暖,也不知她得了这杨若兮身体,有没有机会也连着她身边关爱一起得到,若是那样,她必紧紧抓住,绝不放手。
“老奴参见孙小姐!”毛老头说着就打算用双手撑着残疾身体给杨若兮行礼,还是阿贵反应得赶紧扶住,可小毛头像是看懂了什么,速翻身给杨若兮磕了三个头:“这位夫人,爷爷说过,姓杨都是好人,你姓杨,小毛头拜拜你。”
杨若兮哭笑不得,秦妈妈伸手抱了小毛头入怀:“乖孩子,真懂事。”
杨若兮看毛老头还想说什么,连忙伸手止住了他:“老爷子什么也别说!那映月斋是我产业,但我跟着夫家株洲待了三年,这铺子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是真不知;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瞧瞧杨家两兄弟是怎么给我看铺子;有什么话咱们等安顿好了再说。”
——
翘脚街是整个京城数得上号繁华之地,左边接着外城商户聚集庞大东市,右边接着内城权贵进出东城门毕经东顺街。
映月斋就坐落翘脚街中段一个十字路口,临街铺面分作三层。一层为接待大厅,正好两边开门,采光好、视线佳,放置了高高柜台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