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氲着股倔劲。
赵烈旭拿下烟,碾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方的白色石子里,她已经走到了他眼前。
赵烈旭摸了摸她脸蛋,“胃里难受吗?陈冀倒错了酒,这酒后劲足。”
杨清河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眼里波光流动,沾着夕阳的光。
赵烈旭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了,双手插进裤袋里,“哪里不开心了?”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的瞳仁蕴着力量,能抚平她所有的不安。
就跟六年前一样,那时望进他眼里的一瞬杨清河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法和他摆脱关系,哪怕是单向靠近。
他说她分不清感激和喜欢,听到那话的时候她觉得可笑,她一向清楚自己要什么,这份感情的起点确实是感激,但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情感支柱才衍变出其余感情。
她喜欢他这个人,喜欢他的全部,无论他活得萧条苦涩还是光芒万丈她都会喜欢他。
她这辈子没什么信仰,佛不信,耶稣不信,只信奉他。
她也不是没试想过现在的情形,他早就忘了她,他有了家室过的幸福美满,他不喜欢她,三者之一发生了,她可能会灰溜溜的回去,然后继续过重复的生活,往后再是怎么样她不敢再想了,那样漫无目的的人生太过绝望。
她没办法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勇敢的生活下去,最后创造一片奇迹。
也许是酒精冲昏了头脑,杨清河鼻子发酸,混沌的脑子里闪过未来的种种,种种都没有他。
上次掉眼泪是什么时候,在新学校被同学恶搞吗,不,她没哭,也狠狠的报复了回去,在美国街头迷路失踪了一天一夜,自己徒步走回去却被崔萍无视的时候吗,不,她也没哭,后来只是提出条件,她要个专属的司机。
杨清河轻轻吸了下鼻子,生生的咽下这种酸涩感,只是眼眶有点红。
胃里的火烧感似远处的海浪,一阵阵席卷而来。
脑子里嘣的一下,似弦断了。
她上次掉眼泪是六年前,在顾蓉的家里,深秋的萧瑟夜晚,她躲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他有点笨拙,但还是极尽他的温柔去安慰她。
低低的声线就和现在一样。
如果那时候是怜悯,现在也是吗?真是只是怜悯吗?
他的温柔太过暧昧,杨清河心底总是隐隐约约的不愿去相信。
赵烈旭渐渐敛了笑,觉得她不太对劲,眼眶红红的,不像是因为酒,哭了吗?
他把她惹哭了吗?
“清——”
一字刚说出口,杨清河忽的往前走了一步,她仰着头,像在仰望万能的神明。
杨清河抓住他的手臂,纤纤十指攫得紧,浅棕色瞳仁的倒影里都是他。
微风随着海浪一齐用来,吹起她的几缕发,她的脸颊上还遗留着水珠,像出水的芙蓉。
杨清河深深的望着他,薄唇张了张,似豁出去了一般。
“赵队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我?”
她的语气一点都不软,生硬又倔强,还有伪装的轻松。
杨清河想,最后再问一次,就再问一次,他若还是那个回答,她就回纽约。
赵烈旭双手抄在西装裤袋里,狭眸凝视着她。
果真是他把她惹哭了,即使没掉眼泪,但眼睛红成这样,赵烈旭喉结微动,心被她搅得七上八下。
“你说呢?”他的声音像海浪覆盖沙子,又哑又温柔。
杨清河手一抖,第一反应是,啊,结果还是这样啊。
她松开他的手臂,撇过头,带着怨气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同事那么误会,就解释一下。”
他们会误会,她也会误会。
赵烈旭怔了几秒突然恍然大悟,他盯着她小小的身影缓缓笑了,低低的笑声传进杨清河耳朵里,她几乎秒怒。
“杨清河。”他沉柔的嗓音截断她的想作为。
杨清河沉着脸,犟在一边。
赵烈旭伸出右手,大手抚着她脸颊,使了点力道,把她头转过来,让她正面对着他。
他的大拇指渐渐从她的脸滑到她唇上,摩擦了几下。
杨清河心蓦地的一跳,措不及防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里头有六年前不一样的东西。
他穿着警服,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编号040625,蓝色的衬衫警服被他解开了两粒扣子,显得慵懒性感,又偏偏酿着刚正不阿的气魄。
赵烈旭轻笑着,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摸着她脸蛋,半倚着窗,就这么弯腰凑了过去。
领口微垂,结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食指抬起她下颚,薄唇直接贴了上去,轻轻吸允着。
杨清河真觉得自己醉了,她恍惚着,眼前男人的睫毛根根分明,旭日落下,投出纤长的影子,风里有海的气息,有礁石的气息,唇齿缠绕间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她手渐渐握成拳,又松开,双手揪住他腰侧的衣角,仰头任他亲吻。
女人嘴唇的柔软出乎他的意料,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赵烈旭睁开眼,小姑娘绯红着脸,面容清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夕阳洒在她身上,像脱去了她所有戒备,他心头一动,像是有什么作祟,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他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力道加重,仿佛要掠夺走她的所有。
杨清河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能感觉他逐渐变重的呼吸,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他喜欢她的吧?
喜欢的吧?
她舌尖一痛,打乱了所有思绪。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是他先吻她的。
杨清河勾住他脖子,主动回应他,她不会,只是学着他刚刚的动作去讨伐他,索要他,她发起的攻势如战场上千军万马的奔腾。
赵烈旭眼尾上翘着,享受着她的主动。
隔壁包厢的一警察喝多了出来上厕所,走路摇摇晃晃,嘴里还唱着歌,“吹个球,吹个大气球,吹大了气球玩球球。。。。。。”
“球。。。球。。。。。。。”警察结巴了。
他揉揉自己眼睛,脑袋往前一伸,又揉揉,再一伸,尿意瞬间全无,撒腿似的跑回包厢里,大喊道:“操他妈的,大新闻!大新闻!妈的,赵队在吹气球!”
众人:“。。。。。。”
警察连忙改口,“不是,赵队在打波儿!”
这一囔,三个包厢的警察都知道了。
蒋平听到吓得筷子都掉了,“这么劲爆吗?”
陈冀像是早就猜到了,“我就说嘛,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
钱茹茹啪的把筷子一放,似还是不愿相信,“那姑娘也太小了,看着就不配。”
没人理会她,都沉浸在八卦的兴奋之中,组了个探索小分队暗戳戳的要去看。
而这头,杨清河舌根发麻,腿发软,支撑不住就放开了他,她打着颤,头越发晕眩,赵烈旭一把搂住她,把她脑袋按在胸口,他下颚抵着她头顶。
他的呼气浓烈而急促,他在平稳自己。
杨清河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脸更烫了,他身上的温度那么骇人。
赵烈旭缓了会说,“他们没有误会,我为什么解释。”
杨清河缩在他怀里,眨巴眨巴眼睛。
他又说:“我怎么会不要你。”
杨清河吞咽口水,继续眨巴着眼睛,心像拧开了可乐瓶盖,咕噜咕噜使劲儿冒泡。
赵烈旭顺了顺她的头发,“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我一直想找个好的时间点和你好好说一说,也不知道你在生我气,本来想今天和你说的,哪知道你比我心急,嗯?还哭了,傻不傻?让我瞧瞧。”
他要抬她下巴,杨清河抱着他,头紧紧抵着他胸膛就是不抬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让我看?”
她点点头,小脑袋磨蹭着他胸口,弄得他心痒。
“你在偷笑吗?”
她不回应,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
赵烈旭叹笑,她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他抱了会,俯在她耳边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探索小分队刚要出动就和这两人打了个照面。
一伙人眼珠子在他们身上流转,赵队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只是小嫂子面色红润,嘴唇还有点微肿。
情报不假。
赵烈旭搂着她,说:“你们先吃,我们有事先行一步。”
“这才吃一半就走了?”
赵烈旭:“她喝的有点醉,我带她去休息一下,走了。”
陈冀朝他眨眨眼,手指比划了个小盒子的形状,用口型说道:注意安全。
赵烈旭笑了声,没理睬他。
杨清河觉得自己脚底轻飘飘的,走了一会,问道:“去哪儿?”
她眼里漫着水汽,朦朦胧胧的,娇艳的唇一张一合诱人蚀骨,赵烈旭揽着她肩膀,边走边低头亲了她一下。
“等会就知道了。”
边上都是人,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他们身上,杨清河做梦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硬气的人会对她吴侬暖语,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
她是活到头了吗?
夕阳只剩半个飘在海平面上,她抬头望去,万丈的光芒将她包裹,身边的男人高挺硬朗,手心炙热温暖。
杨清河脑袋嗡嗡嗡的,那些酒精分子在她身体里跳跃,一个个炸开了花。
第35章
赵烈旭让她在饭店门口等他,转眼把车开了过来。
“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赵烈旭拥着她上车,给她寄好安全带,“不远,就在附近,但走过去要一会,开车快。”
杨清河醉意朦胧的盯着他,他的头发又黑又硬,耳朵的形状莫名好看,从耳垂到颚骨到喉结,线条畅利性感。
这么好看的男人现在是她的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是痛的,也是真的。
赵烈旭见她瞳仁散漫,耳朵红到脖子,估计醉了七八分,哪有人喝醉了打自己耳光的。
他说:“胃里难受吗?难受的话我们回家,我煮点醒酒的给你喝。”
杨清河几乎要跳起来,“不行!不回去!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好好好,去,我们去,坐好,乖乖的。”
她歪着脑袋,瞬间乖巧下来,软软的应了声好。
赵烈旭是哭笑不得。
车子驶在蜿蜒的公路上,远处群山茫茫,另一侧宽广的海面波光粼粼,海与天连成一线,余霞成绮,霞光万道。
杨清河摇下车窗,海风拂面,吹散些许酒意,她趴在窗口看,半个夕阳飘在海平面上,她伸手,五指张开,黄澄澄的光穿过她的指缝,夏天的夕阳炽热红艳,像极了她画中的场景。
“队长,落日好美。”
“乖,手别伸出去。”
杨清河此刻就是个乖宝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转过头继续盯着他看。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目的地。
在饭店里看海滩似乎很近,其实不然,没有直径走过去的路,想要去看风景还得走公路绕个弯。
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海滩上游人稀少,这个点差不多是晚餐时间,有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宝宝溜达了一圈离开了,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
赵烈旭将车子停在路边。
杨清河:“来海边做什么?”
赵烈旭牵起她的手,两人往沙滩上走,沙子软乎乎的,像踩在云朵上。
赵烈旭说:“本来就想带你来这,正好李局订的饭店就在附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出来走走了。”
本来想吃完饭再带她过来,可姑娘心太急,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杨清河恍惚间想起件事,“那天你说要带我去散步,就是来这里?”
“不然呢?”
“奥。。。。。。”
海浪唰唰的赶来,卷起白色的浪花,风声,浪声,海鸥声,脚底沙子的沙沙声,一切都宁静极了。
一高一低的两个影子被夕阳无限拉长,渐渐交织在一起。
杨清河时不时踢一下沙子,嘴唇还有点麻,她回味着那个吻有点甜蜜又有点不确定。
就这样在一起了吗?不可思议。
“队长~”
“嗯?”
“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忽然停下,手紧紧握着她的。
眼前的小姑娘长发飘舞,目光澄澈,柔软的裙摆随风飞舞,这么多年,她唯一不变的就是眼神,越是坚定就越是让人心疼。
赵烈旭将她的发勾在而后,低头注视着她,开口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好了吗?”
“什么?”
他缓缓说道:“我上次说过了,你还小,分不清感激和喜欢,如果你是抱着感恩的心来找我靠近我,以后等你遇到了动心的人会后悔。我是干刑侦的,侦查的案件小到丢了东西大到杀了人,这些年,枪林弹雨里走过几趟,阎王爷也见了几回,活着,对我说是只能用幸运二字去形容,我这一刻也许还和你说笑,下一刻指不定死在哪里。我亲眼看着我同事为了救人身受十几刀抢救无效死亡,亲眼看着子弹穿过弟兄的胸膛,当场毙命,我曾有个师傅,卧底归来,还没喘口气,家里人全都被报复杀了。这样